第三十九章：肃顺等人的阴谋（2） 文 / 林家一哥
穆荫为了迎合大家的心意，也是想着阿谀奉承肃顺的马屁，他在狂笑过后的余音中，赶紧凝聚起散乱无章的声调，献媚满目地说道：“也就是说，皇上刁难中堂大人越厉害，也就代表皇上跟中堂大人的关系越亲热。相反地，皇上对鬼子六越纵容他的娇气，也就越笑里藏刀着皇上对他的陷害之计。
皇上英明妙策到如此田地，保不住鬼子六会人头落地。皇上对鬼子六的计谋，绝非等闲之辈能莫及项背的。这肯定是皇上对鬼子六的禽拿欲纵之计，不然很难解释，皇上偏偏在洋人攻陷广州，如此危机四伏之际，委派他出任总理衙门外交事务，来跟洋人周旋交涉。”
肃顺对穆荫赞许道：“穆荫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我们想不到的地方，你都给我们弥补了上去，我等甘拜下风，佩服有加。”
“哪里哪里！”穆荫谦虚道：“老夫全都是愚人之见，摆不上台面来，只恐怕让大家听了会笑话，博不得如此的夸奖，真是惭愧。”
“诶！”郑亲王赶紧给他打住道：“穆荫大人不必如此谦虚，你都把皇上对付鬼子六的计谋策略说到点子上了，必定胸有成竹地拥有了退敌之策。穆荫大人何不乘热打铁，来跟我等开展思想的境界，让我等也知道，该如何来对付鬼子六，也好使我等来瞻仰穆荫大人的睿智，同时让我等的见识长进，大家说是不是呀？”
这时穆荫也没什么好点子，他思想上穷乏地没有造就，到了嘴上自然是吐不出英明见解来，大家的恭维奉承也就成了逆耳的笑话。他不好保持沉言默语，只好老实交代来应对，说：“恕老夫愚昧，一时想不出好的对敌策略来，很遗憾地让大家失望，抱歉的很。”他这话已经明示了他不是没有主意，而是没有好的主意，这一字之差，十万八千里着呢！
他上次谦虚，是因为他承受不了大家如此掸举，而这次的实诚，确实是肚子里空无墨水，不然照他平常的性子，是会忍不住一吐为快的。
刚才众人奉承他，是想给他多一点面子，不想冷落了他对鬼子六的万丈。现在众人见他思想上确实是没有造化。因此只好默契地停止了恭敬，心里都在各自地想着，穆荫这人也就这么能耐，把更深入的问题交加给他，那就强人所难了。
有人在心里笑话他，有人在心底理解他，而有些人呢！由于深陷于国学的精髓，造就了做人为事的中庸之道。因此在他的心里爆根本就不肯给予搭理的兴趣，不管他对别人的贬斥还是对别人的褒奖，都是墙头草一派的，风吹向左爆他就摇摆到左爆风吹向右爆他就卧倒在右爆全然无法自力更生地站立，只好对人随波逐流地附意再附意。
正应了一句古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肃顺见他丝毫没有见解的余地，也就对他冷却了不少兴趣，说：“穆荫大人这是保存思想上的胜利，不肯在没有稳妥的地方，轻易地做出自己的主观。”他说时移转眼角投向了端华，说道：“郑亲王！你刚才这样问穆荫大人，想必是拥有自己的见解了，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好让众人集思广益，以便做出更好的应敌策略。”
郑亲王端华确实拥有自己的主见，也很有深谋远略，他对此很有自信，因此他讲起话来，就像印度诗人泰戈尔对诗词的念诵，朗朗上口地说道：“如今皇上不是借着兴办洋务之举来给鬼子六下圈套吗？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跟皇上一唱一和，来一个欲擒故纵，不知众位意下如何呢？”
他虽然对自己够自信，但保不了每一个人都能明意自己的远见，来赞同自己的主意。他这人爱面子到容不下任何人的反对，所以他讲起话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于是他又给自己的尾语添加了一句，说：“本王不才，只能想到了这些，还望大家不要见笑。”
这台阶给的恰如其分，怡亲王载垣对他独特的主见，只有赞不绝口的妙。穆荫或许是因为刚才自己出了不少主意，因此耗费了不少脑力，所以在思想上一时理解不了郑亲王的妙处，他见载垣说妙，便也跟着说妙，这氛围起哄的直让郑亲王满意。
不明白郑亲王妙处的人不止是穆荫一个，其中还有杜翰在内。他的精明睿智就在于，对自己不懂的问题先不要急着发问，以免给别人落下空无一物的笑话。他习惯性地保持沉默，翘首以待着众人来解答疑案。
狡猾阴险的肃顺又在做着他高人一等的预测，他是轻易不肯就范的奸臣，不管在人格上，还是思想上，他绝对是一名一往无前的勇士，丝毫不肯对别人服气，来弱智自己的人格魅力和思想精髓。
他说：“我想这事准成，但如何来将计就计，我们还得来一个周祥的决策。鬼子六急于兴办洋务，这是事出有因的。一是他见不得洋人炮火的犀利，也想学着洋人那一套来变法图强，二呢！是想借着变法图强来成就一番事业，也是为自己谋一条出路。三是他拥有一颗对朝廷愚忠之心，他见不得我们大清如今的没落，凡事都想把自己忠君爱国的心，硬生生地插上去。
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愚忠来将计就计。他鬼子六所作所为，老夫对此很怀疑，这在我们大清行得通吗？答案是肯定行不通的，像他这样爱瞎折腾的人，肯定是得不偿失的，那么我们只要一如既往地鼓励他往深井里跳下去，这事就成了。
怎样个鼓励法，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其实他最后的那一句等于是废话，因为端华前面的话已经对此做出了诠释，绝不需要他再做出这样的概论。但大家都碍于他是肃中堂，他讲出来的话即使是在放屁，众人也得对其奉成真理，不然肃顺这人的面子肯定挂不住。
因为他一直都以功高盖主来自居首位的，别人在他面前都是一群虾米，只有他中堂大人才是大鱼一条，他中堂大人吃起来有肉，口感好，其他人都是一条小布丁，吃起来异味无穷尽。但问题是，如果他们没有了肃中堂，那么这个群子里就变得群龙无首了。因此他们在需要中堂大人的同时，又没有心瑞诚服他。
“那依中堂大人的高见，我们又当如何鼓励鬼子六呢！”匡源这人就是喜欢矮小自己来烘托别人的喜悦，他这特意独行的奉承手段是别人学不来的，也是备受别人不屑的。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把自己践踏在地上，让别人从上面踩过去。
可匡源就是有勇兼谋地做到了，他是那种能够忍受之辱的人，他一直奉信有忍耐心的人，方能做成大事，心灵浮躁或高大地放不下自尊的人，注定是半途而废成就不了伟业的。
“匡源！”肃顺说：“你这话就问对了，只要我们在朝堂上，跟皇上一道来不断地支持鬼子六去兴办各种洋务，这样一来，鬼子六必定陷身其中而不可自拔。也因着我们的思想跟皇上君臣一道，同进同退，因此在这一方面又能得着皇上的赏识，皇上必定见我等擒贼有功，加官晋级地来封赏我等也说不定呢！”
他肃顺向众人抛出这诱饵，可谓极大呀！不知他安得是什么心，只见他说道：“而另一方面呢！我等这般策划谋略又能麻醉了鬼子六，他鬼子六还认为我等之举完全是出于好意，为他兴办洋务着想开路呢！杜翰！你猜，鬼子六会对我等如此的善举，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感谢我们呗！”杜翰笃定地回答道。
“这就对了嘛！”肃顺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也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跟着笑，这狂妄的笑容里，几乎快笑掉了一层脸皮，因为他们的脸皮太厚太无耻了，所以得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