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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出计 文 /

    第十九章出计

    最终,傅叶雨还是在谢简的帮助下才结束了东奔西跑的乱蹿,被乖乖地送回了‘芳华阁’。谢过天缳大将军,傅叶雨垂头丧气无比气馁地走进了‘芳华阁’。

    方一走进‘芳华阁’,便看到皇上正坐在软榻上小心地安慰着表姐,见她进来,皇上面色诧异却又忍不住好笑地道,“喂,你,你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把你家丢了还没把你怎么着,你自个这是……”

    傅叶雨一听,立时‘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请恕罪,我正是出去找我家时才跑迷了路,误入密林,又不小心掉进了荷塘里,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皇上,都是我太笨,怎也不记得回来的路,才耽搁了那么长时间,让受委屈了……方才,幸遇十三王爷给了我件披风,我是被天缳大将军送回来的……”傅叶雨可怜巴巴地说完,身上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就别愣着了,赶快去沐浴一下换身衣服吧!看你的样子比厉鬼还吓人……”看来今晚皇上的心情不错,看着傅叶雨被黑色的泥浆涂满的小脸和衣裙连连温和地说。

    傅叶雨谢过皇恩,起身的档儿瞟了眼表姐,见她半依半靠地窝在皇上的怀里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娇弱,心里不免有些诧异,不过,还算幸运,她没有当着皇上的面暴怒对她动粗。

    窝在温热的浴桶里,傅叶雨就是想不明白,西南王那惊骇的闪亮的不可思议的目光究竟在看着她身上什么?如他那般冰冷深沉又薄情寡义的人,不该露出那样的表情才对啊?他到底在看着什么?傅叶雨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暗暗决定,以后见到西南王绝对要绕着走。

    门窗被敲得嘭嘭响,傅叶雨一惊,正要起身,立马就听到了清荷焦急的声音,“表,你洗好了没有,要暴怒了。”

    “啊,清荷,皇上走了吗?”

    “早走了,表,你还是快点吧!今晚老爷来过,心情不好,你千万要当心,别再惹着她自己受罪……”清荷说完便急匆匆跑了。

    傅叶雨再洗不下去了,急忙从浴桶里跳出来,胡乱抓着衣服套上就跑了出去。蹭蹭蹭地上了二楼,傅叶雨一见表姐的神情,就知大事不妙了,“表姐……”

    “你死到哪里去了?看我被东平王欺负,你竟然跑得没踪没影……现在好了,你满意了,爹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还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通,你现在如愿以偿了?我问你,是不是你去告诉爹的?”

    “表姐,的确是我去找姨丈的……”傅叶雨望着刘丽珠诚恳地说道。话未说完,便见一个茶盅‘呼’地一声就被丢了过来,傅叶雨哇啊一声赶紧躲过,茶盅清脆地就碎在了地上,清荷吓得身子一缩干趣全身都躲到了帏幔后。

    “表姐,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傅叶雨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

    “你还敢顶嘴?还敢狡辩,还敢躲闪……”傅丽珠一连暴怒地说着,桌上的细瓷茶盅一个接一个地被她扔过来。傅叶雨躲不过,终于‘呯’地一声被一个茶盅砸在了前额上,血流下来,刘丽珠终于解气般地停了手,她气哼哼地看着傅叶雨狼狈的样子,禁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真痛快,别怪我手狠,这可是你自找的……”

    傅叶雨相当无奈地用袖子抹了抹前额,随后冷静地说,“表姐,当时你被东平王带赚太后娘娘明显地急坏了,我也急忙跑出殿找你……可是当我跑出偏殿的时候,早已不见你和东平王的影子……夜色茫茫,我又不识得路,直急得在殿门口打转转。巡夜的侍卫走过来,经他提醒,我才不得已去了主殿找姨丈……姨丈命我先回‘芳华阁’侯着,说其他的事情他会安排,我也就放心地走了。谁知,我越走越偏避,终于误入了密林,又起了大雾,我不小心又跌进了荷塘里……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两条腿也麻木了,我在风雨亭的草地上坐了许久才缓过劲来,那时又刚好遇见了十三王爷……表姐,你就别生气了,我承认我去找姨丈是不对,可当时的情景,我真怕东平王对你……而且,皇上也亲眼看到你被东平王扯出去了……你看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姨丈可有说什么吗?”

    “爹能说什么?还不是把我狠狠骂了一通……”刘丽珠气恨地说着,挥手又把最后一个瓷杯打碎在傅叶雨的脚下,“爹,他不允我嫁给东平王,更不准我对皇上有意……”

    刘丽珠说着,眼睛里竟然噙满了泪水,“可是除了他们俩,还有谁会对我好……其他的世家贵公子都是世俗平庸之辈不说,他们哪是真心对我,看上的不过是爹的权势……况且,我从小金衣玉食娇生惯养,他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将来又怎能承得起我?我明白爹的苦心,皇上是君王,将来三宫六院嫔妾成群,我性子暴虐,容不下别人也很难让别人容下我,这在后宫里是万万要不得的,即使有太后和皇后姐姐担着,但毕竟防不胜防……五皇子又风流成性,也非良人。可是,他们毕竟是皇家贵胄,权势通天,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是真得不愿跟着别人受苦……”

    “唉……”傅叶雨望着表姐也只能一声叹息。

    稍后她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从帏幕后钻出来的小脑袋,心里一下子笑了,“表姐,先不要灰心丧气,在先皇那么多的皇子中,除了皇上与东平王,其他王爷年龄大已有了王妃,十三王爷年纪小外,不是还有个西南王爷吗?西南郡虽然地处西南,离上京城很远,但那里奇花异草珍宝无数,又多产罕见的龙王参,风土人情也淳朴厚道,表姐为什么不试试看?西南王虽然性情冷淡,但也不失为一个英俊秀美的人,我觉得他的气度与魅力却是所有王孙贵族中最好的……”傅叶雨意味地说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表姐的反应。

    把西南王荐给表姐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第一,目前状况很糟,必须帮助表姐摆脱掉皇上与东平王的纠缠,完成姨丈的心愿;二是‘百花宴’只有三天,必须尽快地为表姐寻个目标,然后大胆表白追求,最终嫁出去;三,表姐性情乖张暴虐,将来不管是谁娶了她,都不能不说是一大头疼……那个西南王,冷酷残忍,一掌就能把人的脑浆子打出来,这样的人物不是与表姐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她吃够了表姐的苦头,也怕极了西南王的阴冷,把他们俩撮合在一块,怎么都觉得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嘿嘿嘿……”傅叶雨真是越琢磨越乐,忍不住竟呵呵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兴灾乐祸,看我不……”说着,刘丽珠直起身来抓起一个花瓶就要甩过来。

    “表姐,表姐,”眼看表姐又要暴虐动粗,傅叶雨赶紧跑过去抚下表姐挥起的手,“表姐,你先听我说,难道你不觉得你与西南王爷是整个‘百花宴’中最般配的一对吗……”傅叶雨两眼炯炯地盯着表姐诱导着说,“西南王性子虽然有些冷,但他武功超绝,胸有大志,睿智而聪颖,连皇上和东平王都不得不忌惮他几分……不说他的谋略与气魄,就说安国公手里的那几十万大军,西南王的身价就不俗,不是其他王爷所能比的!你是相府的千金,身份尊贵,又貌美如花,锦心绣口,才技绝佳,太后对你多疼爱,皇后对你多关照,你想想这样的身份配西南王还不是绰绰有余?况且,表姐,你没看到西南王是如此的英挺健硕俊美无寿吗?世上有哪个男子能象他那般……绝色……”傅叶雨滔滔不绝地说完,又抬头仔细观察着表姐的情绪,见她被自己说得脸红心跳的样子,傅叶雨立马觉得有戏。

    “表妹,你真得觉得西南王与我很相配吗?”刘丽珠难得羞涩地说。

    “那当然,简直是天造地设最完美的一对……”

    “可是,在万佛寺,他对我很冷淡又无情……”

    “这样,那也比东平王的拈花惹草风流多情强多了!再宅皇上将来三宫六院嫔妃成群,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即使他对你再宠爱,也经不起如此多女人的软磨硬泡,更不能一生都对你专情……你想想,将来你能招架得住那么多女人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吗?况且,象西南王这样冷肠冷血冷血的男人,要么不爱,要么他一旦对你动了情,此生恐怕只会至死不渝地只宠爱你一个……表姐,这样强势又多金,貌美又专情的男人你上哪儿找去啊!最主要的一点,姨丈可没说你不能嫁给西南王……”

    一席话顿时让刘丽珠激动地从软榻上跳下来,脸红如霞,心跳如鼓。西南王那俊美无寿,健硕如松柏,绝美如天神般的样貌一下子就攫住了刘丽珠的心。她闭上眼,陶醉般地哧哧笑起来。

    傅叶雨正疑惑举棋不定拿不准表姐情绪的时候,刘丽珠突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眸,傅叶雨看到表姐的眼睛里五彩斑斓顿如无数个小星星在闪烁般地璀璨炽热,刘丽珠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傅叶雨,“表妹,我决定了,我就要嫁给西南王……从明天起,我就要为他生为他死,不管他将会怎样地对我,此生,我都会为他痴狂……我会恳请太后为我们赐婚,我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会让他死心踏地的爱上我……”刘丽珠说着说着,竟似了一种自恋痴狂的状态,望着窗外的夜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傅叶雨歪头看了看表姐有些呆滞的表情,小声地问道,“表姐,你没事吧?”

    “清荷,”刘丽珠突然甩掉了傅叶雨的手,自信地对着清荷喊道,“快去把我所有的衣服和首饰全部都拿过来,我要试妆,明天的才技比试,我一定要为西南王拨得头筹……”

    傅叶雨终于舒了一口气,赶紧对还在呆怔不知所措的清荷使了个眼神,小丫头眨了眨眼一下子回过神来,立马转身就跑。

    傅叶雨望着表姐因兴奋而自信誓在必得的脸,立时转过身诡异地笑了。

    第二天,‘落霞湖’畔,阳光明媚,热闹非凡。今儿的各种比试都要在这里举行,露天的草地上,摆满了各种饮食水果,三三两两的贵公子们正在花枝下脉脉含情地交谈着。

    方一来到湖畔,刘丽珠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顺着表姐的目光看过去,傅叶雨看到,皇上及众位王公大臣们早就到了。此时,皇上的身边正围着四五位大臣,看朝服与品阶都应是不低,他们各自领着自己的女儿正围着皇上谈笑风生,花枝招展的女儿家,娇羞与羡慕的眼神和皇上的意气风发睥睨尊贵正相得益彰婉约成趣。而五皇子就更不成样子了,手里正拥着一个美人,依在花树下,另一个妖艳的女子正把一杯酒温柔地喂进他的嘴里……这一切无不让刘丽珠的心瞬间跌入底谷,她垂下头,稳了稳情绪,再次抬起头,脸上再没有了丝毫的愤怒与委屈,她阔步向前,骄傲地走到皇上的面前行礼,“丽珠见过皇上,丽珠请皇上圣安。”

    “噢,原来是丽珠到了。”皇上笑着说道,自然地伸手去拉她。

    刘丽珠一闪身退后一步,又一恭身,“请皇上见凉,昨儿十三王爷帮助了我的丫头,丽珠要前去向王爷致谢,请容丽珠告退……”刘丽珠说着,头也未抬地转身就走。

    傅叶雨看到皇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便悻悻地收回了手,望着刘丽珠的背影有片刻的恍惚。

    十三王爷正与西南王站在一起。一个是清纯善良如白玉兰般晶莹高洁,一个绝色出尘如牡丹花般富丽惊艳,两人站在一起,竟连旁边婉约如谢雨裳,秀丽如魏馨儿都比了下去。身后,魏兆熙正与天缳大将军谢简相谈甚欢,谢家的其他儿郎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分散在四周,把他们自然而然地护在了中间。阮良玉正无聊地掐住一朵花好玩地撕着,谢家年幼的二谢雨晨好笑地望着他幼稚的动作,明媚的阳光下,小丫头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笑容干净的不染任何尘埃。

    刘丽珠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向着西南王走去,傅叶雨注意到五皇子郑焕此时也丢掉了怀中的女子,面色凝重地盯着刘丽珠的身影出神。

    不知为何,越是靠近,傅叶雨的心却是越跳得厉害,心里一个劲打鼓,她有些不敢面对将要面对的一群人。

    刘丽珠面上的笑始终很得体,她先对着十三王爷盈盈地拜了下去,“多谢十三王爷昨夜为小叶子赠送披风,丽珠感激不尽,改天请王爷到相府一坐,父亲定要摆上酒宴相谢。”

    “刘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更不敢劳烦相爷相谢。”十三王爷淡笑着说。

    刘丽珠也是婉尔一笑,随后她眼波一转看向了西南王,“上次万佛寺一别,西南王爷别来无恙?丽珠对王爷仰慕已久,此次‘百花宴’才技比试还希望王爷能为丽珠捧场……”刘丽珠说着轻身一俯算是先谢过。

    西南王脸色不改,却倏地眯起了双眼,他目光清冷地盯着刘丽珠片刻,又眸光一抬,看向了刘丽珠身后的傅叶雨。此时,傅叶雨正在心里为刘丽珠叫好,野蛮归野蛮,暴虐归暴虐,今天的刘丽珠却做得很好,刚一出场就表现得很端庄高雅,婉约大气,傅叶雨私下里正低头抿着嘴笑。

    西南王望着她的娇俏与狡黠,不由地慢慢地别过了脸去,不能忽略他精致的嘴唇也正抿着一丝的好笑,冷硬冰寒的容颜也正因着这缕淡笑正变得生动而鲜活,惊艳到让人不敢相信他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刘丽珠不由地看得痴了。

    而谢雨裳的脸上,温婉优雅的笑容也渐渐地淡去,她美目琉璃目不转睛地盯着西南王,看着那缕惊艳的浅笑在他的唇角慢慢地绽放,她的心仿若露跳了一拍,狂乱得直嘭嘭乱跳。不知何时,这个男子竟然就这样不经意地就镌刻到了她的心里,她羞怯地回过头来,却看到刘丽珠也是含羞带娇痴痴地望着他,谢雨裳的眼神不由地黯淡下去。

    似乎感觉有人在看她,刘丽珠羞红的脸不由一低,转眸正看到谢雨裳脸上的那一闪而过的嫉妒和魏馨儿脸上始终漾着的傲慢与冷淡。她骄傲地露齿一笑,这一笑,直如风华照水,百花绽放,让谢雨裳再看不下去地转过脸去,而魏馨儿眼光中的嫉恨却越来越明显。

    傅叶雨突然感觉到一丝剑拔弩张的,她急忙拉了拉表姐的衣袖,“,我们该去准备了,今天的比试可是很重要的哟!”

    刘丽珠含羞的眸光又瞟了瞟西南王,才风情万种地转过了身,“听说魏与谢都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女,今日的比试,还望你们手下留情哟!”说着,自信地一笑,刘丽珠抬脚就向比试的大殿走去。

    傅叶雨急忙跟上,不想十三王爷却一下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昨儿你还好吧?谢简跟我说了,他亲自把你送了回去,你家没对你怎么样吧?咦,你的额头怎么破了?是不是……”

    “多谢十三王爷的相助,你的披风被小叶子弄脏了,待洗过了小叶子再送还你……”傅叶雨可不想在这里纠缠下去,她急忙对十三王爷见了个礼,说完就要走。

    “无妨,一件披风而已,小叶子不必放在心上。”十三王爷见她急着要赚轻声一笑便退了回去。

    傅叶雨正要迈步,却不想眼前又被一青色的人影罩住,望着阮良玉抱着肩笑得贼兮兮的脸宠,不等他开口傅叶雨就急忙说,“阮公子请放心,小叶子永远都没有忘还欠了你一顿饭……”

    阮良玉一听,脸立时垮下来,“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说着,便把一个东西往傅叶雨的手里一塞,负气地说,“这个给你,是治你额头的伤的,若不想留疤就用它。”

    “不会是毒药吧?”傅叶雨拿着瓶子晃了晃,她明显地不相信他。

    “喂,你……真不识好歹!”阮良玉明显地又给气着了。

    傅叶雨赶忙把药往怀里一塞,呵呵一笑,“我知道阮公子是神医,心眼又好,救人与苦难之中,所以不要白不要……”说着,不等阮良玉发飙拨腿就跑。

    阮良玉在身后一个泄气,“真是的,世上怎会有这等人……好心没好报,倒霉!”说着,便气呼呼地走到西南王的身边站定。

    魏兆熙莫明地笑得快意,阮良玉白了他一眼,轻轻地靠在西南王的耳边说道,“脸上戴着精致的人皮面粳昨儿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竟如此精妙……应是出自皇宫御医严御正的手,这个世上,除了他与我爹,没人能做出如此天衣无缝的面具……而且,她身上确有千里香的味道……”

    西南王望着那个奔跑的身影眼眸立时又缩紧了,“如果真得是她,那恩师家肯定是出事了……”

    上午的比试非常的不尽人意,仿若是约好了似的,魏馨儿在琴技上拨得了头筹,书画比试上表姐又输给了谢雨裳。为此,皇上龙颜大悦,不仅当场对二女赞口不绝,还当众赏赐了许多的金银珠宝,魏谢二女尊荣一时无二。

    这无疑给了表姐重重地一击,让她原本高傲的心如今脆弱得不堪一击。本想已经放下,可虚荣心又不得不让她很在乎,她的心还是在意着皇上的吧?看着他面带优雅笑容地赞扬着别人,她的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能自已……尽管已信誓旦旦地要嫁西南王,可是,面对往日皇上的宠爱,如今的冷落,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去伤心在乎……这让傅叶雨很是无奈。

    所以,趁着午膳休憩的空隙,刘丽珠扒在偏殿的软榻上哭得一塌糊涂,傅叶雨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劝她。

    还是清荷聪明,她一边轻轻地为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劝慰着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去在乎皇上与东平王的吗?她们优秀,就让皇上独自去欣赏去,咱们只要讨得西南王的欢心就好了。我注意到了,西南王的眼光里并没有对你失望和不满,咱们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你一定要收敛心情,好好地面对下午的棋赛,要让西南王看到咱们并不差……”

    一席话顿时让刘丽珠意识到她此时该在乎的应该是西南王才对,于是,她慌忙站起来,“清荷,快快快,我脸上的妆是不是都花了?可不能让西南王看见了,下午的棋赛我一定要赢……快端盆水来,我要重新上妆……”说着,清荷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打水。

    望着表姐飘忽不定的情绪,傅叶雨不禁担心不已。下棋最忌心乱,可如今表姐……唉……

    傅叶雨什么都没说,因为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果然,下午的棋赛,表姐竟输给了名不经传默默无闻的兵部尚书的女儿李香云,东平王当场就向皇上请旨赐婚,表姐连退三步后立时就怔在了当地。

    握着表姐冰凉的手,傅叶雨后怕极了。她急忙向清荷使了个眼色,两人连拖带拉地把她拉出了大殿。

    ‘落霞湖’畔,轻风徐徐,风景如画,可刘丽珠仿若石化了一般,只任由着傅叶雨与清荷扯着她就走。

    “表姐,你没事吧?”待到无人处,傅叶雨一把把表姐按坐在一个隐蔽花丛的石椅上担忧地说。

    刘丽珠仍然木讷地坐着,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看着很让人为她揪心。她不停地自悔,反复地念叨着,“都是假的,骗人的,他们对我的好,原来都是假的,是骗人的……我怎么这么傻……”

    听着她的碎碎念,傅叶雨与清荷面面相觑,清荷立时就蹲在的身边哭了,而傅叶雨也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心里明白,表姐心里是有些凄凉的,此前,皇上与东平王对她的追求与爱慕,与如今相比,真是可笑……特别是东平王,竟然当场就向皇上请婚……

    他把表姐当什么?

    望着表姐哀凄悲恸的表情,傅叶雨的心里也不好受,看来还是姨丈精明,早早地就看透了这一切,千叮嘱万嘱咐地让她们去另选他人,可是表姐……唉,看来晚宴她们是不能再参加了,如今表姐的心性,止不能晚宴上她会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别说西南王,就怕连个普通的贵公子都得不到……

    傅叶雨不由得焦急抱着肩在一边走来走去,她在想对策。

    突然一声得意地笑声传来,傅叶雨一回头,就看到刚被皇上赐婚的李香云正携着几个女子风情万种地走过来。傅叶雨一惊,再想扯走表姐早已来不及了,所以她立时昂扬地站在了表姐的面前,面有警惕地看着那群女人款款走来。

    “哟,这不是左相家的刘吗?脸上怎是这样菜色?以前的得色耀武扬威哪里去了?难不成输了不服气,我们还要不要再比过?”说话的正是走在最前面趾高气扬的李香云。

    “呵呵,她怎么能跟王妃你再比呢!技不如人,再比,也是个输。”她身边另一个女子不屑地说。

    傅叶雨回头看了眼表姐,还好,表姐依然仿若石化了般不为所动。

    “可不是吗?琴技输给了魏馨儿,书画又输给了谢,棋艺更是不堪一提,如今,她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噢,忘了告诉刘,如今皇上已收了西南郡安国公家的魏为妃子了……”

    一席话似乎是点燃了表姐身上的暴虐因子,她身子一颤就猛地站了起来,双眼通红,表情狠厉得要吃人,傅叶雨与清荷一看,立时叫糟,两人立马未雨绸缪地就抱住了她,“表姐,你不能再冲动,这里离主殿不远,我们不能再让人看笑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多想想西南王,我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我们这就回‘芳华阁’去……”傅叶雨贴着表姐的耳朵说完,与清荷扯着她就走。

    “想卓可没那么容易……刘丽珠,你之前,不是很会东平王的吗?如今,若我撕烂了你这张狐媚子的脸,看你还怎么去魅惑他……”李香云阴狠地说着,竟面目狰狞地一下子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傅叶雨立时挡在了表姐的身前,“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一会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李香云嘴里轻蔑地说着,冷不防一下子扯开了傅叶雨,扑上前抓住刘丽珠的头发挥手就打她的脸。

    傅叶雨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她暴跳如雷地从地上跳起来,见表姐吃了亏,立时象头狮子一般地又扑上来,“你这个泼妇,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谁,胆敢对我家动粗?即使你是东平王妃又如何?泼妇就是泼妇,我今天就替东平王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说着,傅叶雨手脚并用地就往李香云的身上招呼。

    其他的几个女人一看,也立时扑了上来。有人拉住了清荷,有人扯住了傅叶雨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傅叶雨一发狠,扯着几个女人就奋不顾身地扭打起来。

    由于傅叶雨被其他的女人缠住,刘丽珠此时已被疯狂而强悍的李香云压在了地上,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任凭李香云狠狠地挥拳打在她身上。傅叶雨明显地急红了眼,她怒极攻心大吼一声,连踢带踹地把几个女人踢翻在地,跑过去又狠狠地扯住了李香云的头发把她又扑倒在地,“表姐,你在干什么?还不快醒过来……咱们现在就替东平王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泼妇……”

    此时的刘丽珠无助地扒在地上,头发散乱,面色青肿,嘴角的鲜血正咕咕地流个不停,呆愣了半晌,突然,她仰起头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几个女人见了,一怔,立时又扑向了她……傅叶雨真是气急了,立时踢飞了李香云,纵身一跳,又把那几个女人狠狠地压在了地上……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象厉剑穿破云层,几个女人身子一颤,立时松了手。

    傅叶雨抬起头来,不知何时,皇上与东平王西南王一行人竟已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皇上脸色铁青,双目中写满了惊诧与不可思议。而他身后的诸位大臣们更是惊骇地变了脸色。

    而此时发出大吼声的竟是东平王,只见他站在最前面,两手握拳,目眦俱裂,正两眼放火地盯着她们。

    傅叶雨冷哼一声,昂然地站了起来,漫不经心无比优雅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被扯破的衣裙,随口又吐出了嘴里的一口鲜血,看也没看东平王一眼,就转过身轻轻扶起了表姐。此时的她,已不堪再见人,衣衫被撕得破损不说,头发更是散乱的如同厉鬼,脸上青紫,唇角的血水一个劲地流不停,她目光呆滞地任由傅叶雨和清荷扶着,背对着皇上,就象木头人一样。而清荷却抱着她止不住呜呜地哭。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皇家别苑,岂容你们这样放肆……”发出怒吼的仍是东平王,他急忙脱下外衫遮住了浑身破烂不堪的李香云。

    “皇上,请皇上为香云做主!方才我与几位妹妹在湖边散步,不想遇到刘……她方一见到我就发疯似地扑上来就打,我躲闪不及,几位妹妹也跟着遭了殃,皇上若不信,可仔细问这几位妹妹……”李香云急忙跪在地上哭着向皇上倾诉。

    “请皇上为我们作主……”

    “皇上,是刘嫉妒李,见了我们就发疯似地扑上来,我们不得不……请皇上为我们作主啊!”

    顿时,几个女人同时跪倒在地附和着李香云向皇上哭爽平静的‘落霞湖’畔顿时一片哭声连连。

    傅叶雨鄙视地望了她们一眼,冷哼一声就转过了头去。

    “丽珠,果真是这样的吗?朕真是看错你了。”皇上终于开了金口,傅叶雨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转过头正想出口辩驳,却不想被表姐狠狠地抓住了手,傅叶雨回头,却看到表姐的脸上已是泪水横流,她轻轻地无比虚弱地对着傅叶雨摇了。傅叶雨牙一咬,又转过头,目光有些阴森地盯着皇上。

    见她没有争辩,皇上也是气着了,他立时冷哼一声,“来人,起旨,兵部尚书之女李香云不顾皇家禁苑的规矩及皇家的颜面体统,出手打人,有失妇德。从今日起,由东平王正妃贬为东平王侧妃,没有皇家准允,终生不得踏入上京一步。”

    此言一出,站在皇上身后的兵部尚书李倾田立时就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请皇上息怒,小女有失娴德,请皇上准允老夫带回家训导,若皇上还不满意,恳请皇上收回赐婚的诏书,小女愿自请落发修行,终身为皇上与东平王祈福。”

    “皇上,李香云虽然有错在身,但还不至于此!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弟愿意带着她回东庭,好生教导,终身不再回上京。”东平王也跪倒在皇上的面前请求道。

    “皇上,”此时,左相刘松年也适时地跪了下去,“请皇上恕罪,小女丽珠心胸狭窄,性情暴烈,冒犯了李,老夫愿代她为李陪罪。此事,还请皇上看在老夫的面上,成全了东平王与李的百年好事……老夫这就把小女带回家去严加管教,请皇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刘松年说得很诚恳。

    “不,不,不,皇上,是小女香云先有失娴德,冒犯了刘,还是请皇上责罚小女吧!”兵部尚书李倾田又急忙嗑首道。

    “来人,去请太后懿旨,‘百花宴’之后即为东平王与李香云完婚……刘丽珠,即刻返回‘芳华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再参加‘百花宴’上任何的活动和宴席……”皇上阴沉地盯着刘丽珠道。

    “皇上,”傅叶雨再忍不住地转过身,她没有向皇上行礼,就那样昂扬地站在那里,嘴角的血水流下来,她也是粗鲁地用袖子一抹,“我要为我家说一句话。”

    “有话就道来。”皇上面上的清冷丝毫没有松懈,但却准了她说话。

    傅叶雨踏前一步,趣味地看了看东平王,声音有些戏谑地说,“皇上,我家让我代她向东平王说一句话。”

    皇上的眼一下子就眯了起来,方才的严肃清冷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似乎趣味地上下打量着傅叶雨,看着傅叶雨眼里的清明与倔强,微微一笑,“你家欲对东平王说什么就说吧!”

    傅叶雨立时对着东平王咧嘴一笑,不想满口的血水禁不住又流下来,站在众人身后的西南王立时眼眸如冰凌一般地收缩了起来,广袖下的手指已深深地掐在了手心里,他满心心疼地盯着面前那个无所畏惧的女子,恨不得此时就保护着她再不受任何伤害。

    “我家说了,在此恭喜东平王与李喜结连理,祝王爷与王妃百头到老,一生幸福安康……原本我家还有丝嫉妒,但现在她却告诉我,她此时竟感到无比的庆幸……人说,世间百态,无奇不有,傅叶雨此时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歹毒,什么叫厚颜无耻……李娴良淑德,品性高雅,简直可以堪称天下女子的典范,我家自愧不如……东平王,我家让我告诉你,其实东海的珍珠再美丽,也不能拿来当饭吃;东海的鲟鱼再肥美,也不及粗茶淡饭心安理得来得踏实……东平王,再次恭喜你得了位好妻子……皇上,我家受了伤,要回‘芳华阁’疗伤……”

    如此一番话,众人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传严御正到‘芳华阁’为刘诊治……”皇上抿着嘴角弯着一丝笑意,眼睛却深邃地盯着傅叶雨道。

    傅叶雨轻轻俯了下身,再也不看东平王与李香云那难看至极的脸,扶着刘丽珠昂扬地向前走去。

    身后,皇上一脸的高深莫测,他抬眼看了看李香云,“传御医也为东平王妃看看吧!皇弟,王妃受了惊吓,你就好好地陪着她吧!”皇上说着,转身就走。

    东平王在他身后一揖,“臣弟谢皇上隆恩。”

    此时,刘松年也抬了抬眼皮,望着傅叶雨的身影竟点头满意地笑了。

    西南王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傅叶雨,看着她蹒跚地向前走去,自己的心头一次为一个人感到那样的揪心疼痛……

    “王爷,请放心,她身上的伤不重,稍后我就送药去。”阮良玉见西南王面目阴沉得吓人,急忙俯在他肩头轻声说道。

    西南王点点头,意味地望了东平王一眼,面色阴霾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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