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秀兰,你别着急,咱边走边说。”刘水生帮秀兰抹了抹额头的汗,一边往村南边走去。
秀兰被刘水生拉着有些不好意思,抽开手,“刘水生哥,那人蛮横,不但撞了二叔,还打了二婶一巴掌,你说这可咋整哩。”
“啥,什么人这么无理取闹?可是咱村里头的。”
“不是咱村里头的,好像咱葫芦乡的,叫宋仁贵,在乡里面开了一家馆子,都是招呼县里面的人,来头可不小,他开着车经过咱村的时候,不小心把二叔给撞了。”
“葫芦乡的?”刘水生带着疑惑,走到村子南边,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一张面包车吵吵嚷嚷。
“哎哟,人都被你撞成这样了,咋还打人呢,赶紧的,送去医院呐。”一名村里老人吧啦着旱烟,指着一名年约二十二三的男子,正是秀兰口中的宋仁贵,这宋仁贵穿着蓝布条短袖,长筒裤,偏偏脚上整一双黄皮鞋,怎么看怎么怪异。
“干啥,你们这群乡巴佬,是不是看着我好欺负啊,我车开得好好的,这老家伙不长眼,和他婆娘叽叽喳喳往我车上撞,能怨我吗?”
宋仁贵啐了一口唾沫,独自整了一只小梅花抽上,借此压压惊,别看宋仁贵面色镇定,可这心里边慌着呢,本来他昨天去县里面拉货,今早大哥宋大山打电话告诉他,说让他来上月村暗中查一个叫刘水生的人,说这小子在乡里面耍拽,想查查背景来路,看能不能下个套什么的。
谁知道这心里开着小差,又在刚才岔口看见孙寡妇的俏模样,这一不留神,把人给撞了。
还好,孙云贵虽然倒在地上,可没见血,人也哼唧哼唧,宋仁贵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要撞死人,这一生就完了。
人就是这样,做了坏事的时候想后悔,想往好里走,这宋仁贵也不列外,这农村人,一但摊上点事,今儿走门槛,明儿蹲墙角的,万一耍起无赖
宋仁贵没想到的是,这村子似乎比较团结,孙云福的媳妇一扯嗓子,老少爷们把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自己怕事情闹大,推了孙云福媳妇一下,这下真惹祸了,一村子的人,坚决不让他走了。
“哎哟,这撞了人,还有理了,天理何在啊,我家老孙家有啥差错,看老娘不把你弄牢里去。”孙云福的媳妇扯着嗓子又怒又跳,偏偏不敢把这宋仁贵咋滴。
可怜孙云福一脸虚汗趟在地上,却无人敢上去扶,怕摊上事。
“干啥,去告啊,就怕你还不知道派出所的门开在哪个方向,告诉你,就乡长,那也是天天在我家吃饭的人,论交情,我会怕你,我说你这人,又没撞出个好歹,还不起来了,莫不是想要钱?来来,给你五十,去医院瞧瞧,别以为我真是那不讲情面的人,不过我可声明,事情的责任,可不在我这边。”
宋仁贵原本也是乡里面的一混混,打架那也是像吃饭一样简单,可被这么一村子人围着,心里也打怵,所以想息事宁人。
孙云福的媳妇一边将钱踹进兜里,又紧了紧衣兜,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这村里有医院,你不把我家老孙弄去看一看,怎么说得过去。”
“我说你这老婆娘,咋还得寸进尺了呢。”宋仁贵上车想开溜。
人群中却走过来一个人,挡在了车面前。
“二叔,没事吧?”刘水生主动上前扶了一下孙云福,随即眉头一皱。
“没……没事……就是吓着了,腿软呢。”孙云福心里压根没有城里人那种敲人家一笔的心思,倒是宋仁贵想多了。
“哎哟!”孙云福想要站起来,这才发现不对劲,另一只脚不听使唤,刘水生慌忙用力扶住,打量着孙云福的腿。
“咋滴,有人来撑腰了,想要趟事啊!”宋仁贵见刘水生出面,心里想着村子人可真难缠,看来得耍点本事,才能镇住这群老少爷们儿。
刘水生见宋仁贵两手叉腰,怎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我说你这人,没看见老人家腿折了吗?耍流氓滚一边儿去,再耽搁,这老人家真要进医院了。”
宋仁贵被刘水生当着众人骂,心里不爽,伸手就一推刘水生。
哪知刘水生反手一抓,一只手把宋仁贵抵在车上,车横着移动一尺,宋仁贵闷哼一声,感觉心里如火烧一般疼痛,半天喘不过气来。
当宋仁贵喘过气来,准备再找刘水生的茬时,却发现刘水生正撩开孙云福的裤管,双手熟稔地将孙云福的脚踝一按一推,咔咔两声,孙云福脱臼的脚重新被接上了。
“好了,二叔,回去弄点跌打酒擦擦就没事了。”刘水生搓了搓手,还好,孙云福只是脚出了点问题。
“啧啧,刘水生这孩子,进过城就是不一样,这手法,比老中医还熟练,老孙啊,我看你是烧了高香啊,没事就好啊。”一名老者先是称赞刘水生,后又去拍孙云福的肩膀。
刘水生被老者一夸,村里人也是频频点头,尤其是村里头还没许人家的女子,一个个都偷摸摸躲在了他人背后,就像这事跟她们又啥关系似得。
“你是刘水生?”宋仁贵也被刘水生的手法给镇住了,要知道,这脚踝脱臼,不是专业的骨科大夫,还真不敢乱接,这要进县医院,也是要照个片,几个医生屁颠颠研究半天,钱么搭进去一大把,手法好一点儿的,两三天出院,这手法不好的,没准还落下后遗症。
可以说,刘水生这一手,帮宋仁贵省了不少钱,这宋仁贵见刘水生有这手段,便有了别的心思,脸色一换,笑得热乎热乎的,刚才被刘水生推的一嗓子也不计较了。
“怎么?你听说过我?”刘水生有些厌恶宋仁贵,这种换脸比换天气还快的人,大多都是市侩之人。
“呵呵,我大哥是宋大山,早上跟我提起过你,啧啧,大哥,你真是好手段啊。”
“宋大山?原来你是他弟弟啊,不过,我们也不是很熟对不对,你这撞了人,给五十元就想了事啊?”刘水生见这家伙车上拉有不少货,一看就是生意人,这不敲诈一下怎么行。
宋仁贵面露尴尬,说道:“那啥,孙大哥,你看,我这进县城,钱都给花没了,再说,这位大叔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不行,我说你小子是欺负老实人?这出车祸,少说也是肇事行为,说不得你这驾照要被扣了,没准还得去呆两天监狱呢。”
“我说你吓唬谁呢,咱也跟派出所的人老熟了。”宋仁贵摸了摸钱包,就不打算补偿。
“得,你不给是吧?那行,你要能走出这村子,算你狠。”刘水生冲村里的人鼓动一番,其实这些人刘水生认识的没几个,再者,这村里阴盛阳衰,能架膀子干架的男人,还真没几个。
宋仁贵扫了一眼众人,本也没把这村子里的人放眼里,反而是有几个漂亮的女人落入了他的眼中,其中一人自然是孙寡妇,宋仁贵眼睛一亮,心里有了计较。
“那啥,你看出
了这事,大家也不乐意不是,这钱吧,我还真花光了,不过我这车里有些从县里面进来的牛干巴,还有几瓶老白干,都是上好的酒,这位叔,你看,要不咱整一顿,给你陪个不是?”
刘水生微微一愣,这家伙态度咋转变得这么快?
“乡里乡亲的,那啥,随便表示一下就行了。”孙云福搓了搓手,听见宋仁贵要请他喝酒,心里美着呢,这脚下也不痛了。
孙云福的老婆一巴掌打在孙云福后背,“你咋就这点出息呢,你这脚还是人家刘水生给你整好的,咋说你也得感谢人家刘水生啊。”
刘水生听见孙云福老婆的话,心里暗赞,这些农村女人,虽然没啥见识,这心思可真不简单,她这话一是向刘水生表示感谢,二是这感谢是要感谢,可这事情,还得宋仁贵拿出诚意来。
宋仁贵也是个明白人,心里有些憋屈,可一看到这村里水灵灵的姑娘女人,肚子里的坏水就要冒出来,于是宋仁贵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啥,婶子,你看这事,赔罪也是该由我向孙大哥陪不是,对不,走走走,咱们找个馆子整一顿。”
“这村里家家都过自己的日子,哪有谁家开馆子呀,我看你呀,根本就没诚意。”孙寡妇指摘道。
宋仁贵正愁没机会,眼珠一转,说道:“哎呀,你说的对,要不,到你家去?”
“我家?美的吧你。”孙寡妇瞥了一眼刘水生,见刘水生和秀兰站一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家伙,吃了豆腐,两嘴一抹,这还不认人了。
宋仁贵见孙寡妇拒绝,心里有些怅然,都说这上月村有一烈妇,整天勾搭别人家男人,怎的今天还不吃这一套,难道许了人家?
“发英啊,我家大哥不是在家吗,我看去你家也行,我大哥天天上我那里坐,念叨着我家的白酒好喝……”
孙云福的意思很简单,有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忘了自家兄弟。
“那成,大伙都散了吧。”孙寡妇遣散了看戏的人,末了又对秀兰说道,“秀兰,你没事吧?没事的话,一块去帮衬一下?”
秀兰比较羞涩内敛,再说宋大山给她的印象不好,这宋仁贵更是一脸市侩,看自己的目光也比较邪,于是说道:“不了,我地里还有活呢,孙大哥,你去吧。”( 乡村野色:我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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