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节 蔡村长怒怒训儿 文 / 龙鸣功
“呦，我说孩子他姥爷，你可真是发达了呀，都能喝得起龙井啦！”孙清莲的婆婆心里火大，可是嘴上却还要说个上句。
“唉，都是托我双胞胎女儿对象的福，才有了改变，就连这些龙井茶，都是他们给买的……”李大爷貌似很低调的样子，凡事都说不是脱女儿和女婿们的福。，，
“孩子他姥爷呀，你可别忘了我们蔡家对你们孙家的接济和帮助啊，这两年，光是大米白面就给你家送去过多少袋儿呀……”孙清莲的婆婆还想趁机占个上风。
“大米四袋，白面三袋，豆油两桶，地瓜一筐——对了，去年过年，还送了五斤鲢鱼——这些我都记得呢——加起来，还不有五百块钱哪！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家娶了我家大女儿不说，还给了那么多的恩惠照顾，我们孙家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没有你家的那些接济，说不定，孙家一家子都活不到今天，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好事呀！你说是不是呀亲家！”李大爷的话，听起来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
“哎呀，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接济你家都是蔡家应该应分的嘛——我说孩子他姥爷呀，听说我家儿媳妇儿——你家大女儿，到北京去保胎了？”孙清莲的婆婆当然是旁敲侧击地想探听真正的消息……
“可不是吗，机会难得——我那个双胞胎女儿的对象啊，在北京有个老大的房子，条件也好，听说离北京最好的医院只有几站地，所以，到那里去保胎，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呀……”其实李大爷对孙清莲他们进京的真正目的不是很了解，只是凭借主观想象，推断出的而已。
“可是孩子他姥爷呀，我咋听村里人说，我家儿媳妇回到娘家就出现了流产症状，然后送到大运河抢救，为了保住大人的命，不得不做掉了孩子，而且连子宫都给摘除了呢！？”婆婆似乎觉得绕弯子太累了，索性直截了当，将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也好立马验证到底是真是假了！
“你这是听那个瘪独子瞎说八道，满嘴放炮的！”由于李大爷的不知道大女儿孙清莲摘除子宫的事儿，所以，立即反问了这么一句。
“无风不起浪，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家大女儿为啥一回娘家就再也不留面儿了？为啥去大运河和去北京连个屁都不放？为啥偏偏有她这样的小道消息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孙清莲的婆婆穷追不舍……
“一定是把消息听串了吧……”李大爷听到这会儿，才觉得可能自己没说明情况。
“啥串了呀，这样的消息还能串了？”孙清莲的婆婆不信李大爷说的话。
“情况是这样滴——我老伴儿病病歪歪的多少年了，你们也知道，前些天，病情就加重了，眼瞅就咽气了，才将女儿们都给召集回家，想让他们都见最后一面——可是我那俩从北京回来的双胞胎女儿，带着对象一看我老婆的样子，就说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所以，就把我老婆直接给送到了大运河中心医院。谢天谢地，到了医院，居然把一个就快咽气的人给救活了，脑梗心衰都治好了！但医院说，要是不除掉病根儿，迟早还是要命的事儿，于是，就把闹了她多少年的子宫，给摘除了……”李大爷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孙清莲的公公婆婆了。
“你是说，摘除子宫的不是你家大女儿，而是你老婆？”蔡村长似乎听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你是说，你家孙清莲只是到医院去陪护你老婆，不是因为她出现流产迹象，并且到医院去抢救，而且还……”婆婆似乎也觉得那个小道消息有点不靠谱。
“是啊，我大女儿年纪轻轻的，哪里会有那些毛病啊，什么都好好的，干嘛要摘掉子宫啊——这是谁传的谣啊，真是用心险恶，无所不尽其极呀！”李大爷貌似真的十分痛恨这个传播小道消息的人……
“哦，你家大女儿没事儿就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蔡村长一听，李大爷说的合情合理，没什么破绽，也就认定是包达廷是在传瞎话，还是不信的好，就带着老伴离开了李家沟农场，回到家里。
可是刚进门，居然吓了一大跳——儿子蔡少军已经坐在家里的炕上了！
“儿呀，你咋回来了呢？”母亲又惊又喜。
“想爹想娘想家了呗！”蔡少军还真会说话。
“不是吧，你一定是闯了什么祸，让人家给打发回国了吧……”知子莫过于父，蔡村长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惹啥祸……”蔡少军还不肯承认。
“要不要我给他们打电话确认一下？”蔡村长是想逼儿子说出实话来。
“不用不用……”蔡少军生怕父亲跟他们通话，把自己犯的那点儿事儿都给抖搂出来。
“那你就自己快点坦白！”蔡村长一下子拉下脸来，因为他预感到，儿子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是省油的灯，才出去俩月，就突然回来了，肯定是惹了什么乱子，被人家给遣送回国的。
“其实我，就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误伤了几个人，他们就把我给……”
“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啪地一巴掌，蔡村长就扇了蔡少军一个响亮的耳光，“还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你就是个出国的劳务，遇到啥事儿还用你出面解决呀，一定是自己惹的麻烦，让人家找上门来，发生斗殴，伤害了对方！唉，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啥时候能定下性来，有点出息呀！”蔡村长气得胸口剧痛，顿足捶胸地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哎呀，别再说了，儿子能安全回家，就比什么都强——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弄好吃的去……”蔡少军的娘似乎只在乎儿子安全回家，别的都不计较。
“都是你从小到大给娇生惯养的，现在好，好不容易找了个出国赚钱的机会，就这样被他给祸害了！”蔡村长对儿子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那你还能咋办，弄根儿麻绳把他给累死？”蔡少军的娘反倒这样问蔡村长。
“我恨不能一镐头消死他！”
“光知道你自己出气解恨了，你就不想想，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蔡家的孩子，你要是消死他，儿媳妇岂不是成了寡妇，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成了……”
“对了娘，我咋没见到孙清莲呢？”蔡少军这才呼啦一下子想起问及媳妇儿的事儿。
“你的心里还有你媳妇儿？再分有顾家顾媳妇儿的心思，也不会在外边给家里人惹祸呀！”蔡村长还沉浸在对儿子的严厉指责中无法自拔呢。
“孙清莲到底上哪里去了呀？”
“回娘家去了……”蔡少军的娘只是简单回答。
“啥时候回的呀？”
“两个月前吧……”
“咋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啊，我跟你爹刚刚去打探了情况……”
“到底啥情况啊？”
“没啥情况——你岳母生病，到大运河医院去抢救，你媳妇儿就去陪护——等你岳母出院了，就被其他姐妹给接北京去疗养，你媳妇儿也跟着去了……”
“孙清莲现在北京？”蔡少军有点吃惊的样子。
“是啊，我和你爹刚从她爹哪里听到的消息……”
“有北京的地址吗？”
“干啥呀？”
“我都俩月没见到媳妇儿了，咋地也得让我见上一面啊！”蔡少军有点急赤白脸。
“没有北京地址，你也甭想去北京见她！”
蔡村长一听，儿子还要到北京去见媳妇儿，心里就更是烦躁，心想，你这个到处惹祸的败家子，别到了京城，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京城和不是一般地方，一旦惹祸，那可一个熟人都没有，回头想捞人，连门儿都找不着，还是老实儿在家给我呆着吧！
然而，蔡村长哪里能拦住蔡少军的欲念，加上还有他娘暗中帮助，很快就从他岳父李大爷那里弄到了孙清莲在北京的电话住址，回家就准备进京去看媳妇儿孙清莲。，，
“你就让他去吧，在家非憋出毛病来不可！”蔡少军的娘苦劝蔡村长同意儿子进京去看他媳妇儿。
“你能保证他出去不再给我惹祸？”蔡村长只有这一个要求似乎。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跟他一起去——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儿媳妇两个多月不照面儿了，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也该过问过问了，就算我这个当婆婆的，关心儿媳，也该专程到北京去看看她了……”婆婆一心促成儿子进京，其中一部分原有，也是想亲眼看见儿媳妇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还怀着蔡家的孩子呢；是不是像谣传的那样，已经被……唉，但愿那只是谣传，但愿都不是真的才好……
一听老伴这么说，蔡村长似乎没话了，也就默许老伴和儿子蔡少军一起到北京去，亲眼看看儿媳现在咋样了：“要是北京保胎的条件好，就别死乞白赖地让她回这穷山沟了……”蔡村长还叮嘱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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