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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番外 文 / 爱晕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写这章不但是为了《清柯一梦》里的闷骚九,更为了《清梦繁华冢》里的倒霉九。

    段小德不肯给的,爱晕给,董鄂夏末不能给的,董鄂天潞给。谁让咱对段大的文儿痴迷呢。

    由于第一人称是男人,俺自认为没可能男人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肝颤肺疼的,看事物也不会特别仔细。所以本章描写的地方为免粗糙,请大家见谅。(MS很烂的借口,实则为俺文笔差呀,亲们忍了吧。)

    说到此,俺不得不再次佩服水龙吟,对她把小康写得活灵活现……五体投地呀。

    背景音乐也是龙吟曾经介绍的几首乐曲之一《纵横天下》。

    咳咳,爱晕在此对某人大吼:猪……你生日快乐!

    梦珂死了,也许是消失了,我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皇阿玛对外宣称她是剿匪功臣、为国捐躯,大肆奖赏了富察一家。多响亮的名头,多高大的帽子,可富察-阿格尔接赏时老泪纵横,言称教女无方,愧对皇恩。那一刻,心头一颤,生怕皇阿玛责怪他言语冒失,心想着若是皇阿玛一动肝火我便冲上去求情,她走时我没能做什么,如今她的家人我应尽力保全。可转眼一看八哥、十三、十四弟均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不免暗中自嘲,轮不到我啦,就算是她死了,也轮不到我保护她的家人。八哥是她的表哥,与她的家人是表亲,自然首当其出。两个弟弟又都为她……

    喜欢她,轮不到我!

    争夺她,轮不到我!

    一切都轮不到我!

    就连伤心……也……轮不到……我!

    说实话,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自己也讲不清楚,只是觉得她很特别,特别的想法、特别的言语,特别的……韵味。冷夜梦醒,她只是我心中久久不能挥去的一个影子,心中悸动,哑然失笑,闭目再矛那个娇丽的身影渐渐模糊,淡淡的只剩下轮廓,却仍然挥之不去。

    或许正因为用情没有弟弟们深,我的生活很快转入正轨,下朝后每日奔波于各各店铺之间。不知为何,我总是喜欢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孤身一人呆在‘顺峰食府’,将十三弟送给我的紫金佛放在梦珂设计的旋转桌上,看着它一圈圈旋转,回忆着那些陈年往事。

    十三弟从扬州回来时把墨玉牌和紫金佛给了我,把宝石匕首给了十四弟。他大概是想让大家留个纪念吧,我不知道,我当时一冲动,在十三弟走出房门时把墨玉牌狠狠地掷于地上,砸得粉碎。他清瘦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我转而拿起紫金佛高举于空,八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儿,哽咽:“金的,你砸不碎,就算碎了又有何意?心里的那块能碎吗?”

    心里的那块能碎吗?

    我一失手,‘啪’,紫金佛掉落于地,只是磕掉了一个小角,金的,砸不碎!

    转眼大半年过去,除帆事,我从未和十三弟说过一句话,不是我有意躲避他,只是他一月中若能有三、五日上朝,已经给了皇阿玛和众位兄弟天大的面子。

    紫金佛在旋转桌上一圈圈转着,又一次转到我身前,我随手拿起,摩挲着那块磕掉的小角儿,看看梦珂留下的印迹,淡淡的甜蜜与酸楚缠绕于胸,随着不自觉的笑意散发出来。

    这个傻丫头,歪七扭八的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不是汉语,并非满文,绝无可能是蒙语,天知道她搞些什么。

    “一间空房都没了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忖。

    “董鄂,真的没有啦。”

    “姑娘我今日要大宴京闺,你们顺峰可是京城第一刀,我横着脖子让你们宰,你竟然敢说没地儿!”

    我心生厌烦,哪里来的野丫头,如此造次。“赵掌柜,何人在外喧哗?”

    有人推门而入,只一刹那,竟然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身材婀娜却没有她高挑,样貌娇艳却不及她清俊。到底是像在哪里呢?

    是眼神!

    不施粉黛的娇俏面容上最突出的就是灵秀眼眸。二人眼中有同样的自信,同样散发着如满天群星般的璀璨眸光,只是梦珂眼中的自信带着真诚与坦荡,可眼前人眼中的自信却带着傲慢和三分邪气。

    说实话,我看她长得像只小狐狸。

    她直愣愣地盯着我看,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欣赏一件古玩,然后颇为满意似的。

    竟是这般大胆的小丫头,我微微蹙眉,轻声低咳,略带怒意。她赶忙上前行礼,“奴婢参见九阿哥,九阿哥吉祥。”

    我使眼色让随后进来的赵掌柜退下,问她:“既然知道是爷开的馆子,为何还出言不逊?”没让她起身,虽说她是女子,可我不打算给她留面子,得教教她规矩。看她的穿戴打扮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姓董鄂,这样的排场,莫非她是鄂七十家的?

    她抬头看着我,咧嘴坏笑,露出两排皓齿,“这不是不知道爷在这儿吗?”四下打量了屋子一圈:“爷,这屋今晚能让我宴客吗?大小正合适。”

    嗯?我是爷,还是你是爷?

    “你是谁家的?”

    “鄂七十家的,叫董鄂-天潞,取意增‘添’福‘禄’。”

    我差点儿没笑出声来,阿玛叫‘七十’,格格叫‘添禄’,一家子没念过书,家里穷得就剩下钱了。

    “爷都笑了,我可以起身了吧?”又是一抹撩人的坏笑,她大言不惭:“阿玛算过我命中缺水,天潞,取意水自天上来,刚才怕您发脾气,给您取乐呢。”

    心中一窒,又是一个张口闭口都称自己为‘我’的小丫头。发觉自己失态,慌乱中赶忙挥手让她起身。

    她盈盈起身,眼睛始终瞄着桌上的紫金佛。“爷满面愁容的,该不会是怕这尊佛卖不出去砸在自己手里了吧,不如卖给我,价钱随您定,条件是今儿晚上您把屋子让出来。”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酸楚,终于明白为何一切都轮不到我,是我不配。

    “若是哪天我也丢了,你会像十三弟那样山南海北的去寻我吗?”天潞双手环住我的脖颈,羞涩地启口,红扑扑的面颊煞是诱人。

    都老夫老妻了还提这个,我哄女人向来有方儿。“别,爷根本就不会让你丢,丢啥也不能把财神爷丢了呀。”嘴唇滑过她滚烫的小脸儿,在她耳边悄声道:“爷下半辈子还指望你呢。”

    爷下半辈子还指望你呢!我做梦也没想到只这一句,自己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转眼风云变幻,一贯韬光养晦四哥一夜之间骤然变成皇四哥,变成皇帝!

    我们彻底输了,输的心不甘、情不愿。

    八哥被封为廉亲王,但这只是个稳住人心的幌子。就为两桶桐油漆,八哥在太庙前跪一昼夜。

    十四弟与四哥在皇阿玛的灵堂大吵大闹,尔后四哥命其在遵化守陵。

    我呢?作为皇八子党的核心人物,我被四哥一脚踢到了西宁,并命年羹尧对我严加监视。可我没想到的是天潞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也一起来啦,而且她好像与年羹尧早就认识。我心生疑惑,命人暗中察访,原来这些年来她用自己的私房钱设法‘喂’足了年羹尧。拜她所赐,我们夫妻俩在西宁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而且她竟会破天荒为我唱上几支古怪小曲儿,有梦珂唱过的,也有梦珂没唱过的,但我……都喜欢听。

    其实已经很久了,我的梦里再没有梦珂模糊的身影,独有一只嚣张跋扈的小狐狸。

    夺封爵,撤佐领,遭软禁。以“僭妄非礼”之名定罪,革去黄带子,除宗籍,改名塞思黑。这就是一个失败者的下场,雍正四年,我被加以械锁拘往保定,临行前天潞追着我的囚车对我大喊一切有她,让我多珍重自己身子。又咸又涩的眼泪顺着上翘的嘴角流入口中,我惨然失笑,为什么她对我的好早没发现,短短几年的厮守,我不满足!

    如有来生,董鄂-天潞才是我一直追逐的梦!

    到了保定,我一病不起,皇帝派怡亲王十三弟亲自来‘赐药’医治,我紧紧攥着夺命丹仰天长笑,曾经的辉煌已然不复,曾经的手足之情荡然无存,怎么就走到今日这步田地。

    “九哥,扪心自问,若是你们赢了,今日食药的可会是我?”

    怡亲王淡淡的一句话令我冰寒彻骨,是呀,胜负已定,活在世上又有何意?我只是怕天潞她一个人孤单。

    我骤然下跪,“请王爷看在吾妻曾经在您艰难时出过援手的份儿上……”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多多担待。”

    他侧目,眼望远方,语调阴冷:“时辰不早,请哥哥快些上路吧。”

    温润如玉的十三弟如今让我寒透了心,我微笑,丹药缓缓入口,带着冰凉的薄荷味儿,就像天潞甜甜的吻,她最喜欢这味道……

    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对上的竟是天潞焦急憔悴的面容。‘嗡’的一下,我的头像被炸开了一样痛,破口大骂:“阴曹地府你也追来,爷不想见你,快滚回去!”

    ‘啪’脸上着着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声音、高亢:“笨蛋、蠢驴,你不是说下半辈子指望我吗?让你吃药你就赶紧吃,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死不了也得把十三弟急死,再晚半柱香的时辰,就功亏一篑!”

    我头昏脑胀刚欲张嘴,她又急道:“那么大的薄荷味儿你闻不见吗?除了我,谁还趁这上等货色,猪呀你!”

    我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如有可能,真想与她融为一体。心中起伏荡漾,久久不能平静,我想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激动,可出来的都是颤音儿:“学坏了,敢和别的男人谋划爷,嗯?”

    她挑眉,带着得意满志的笑容:“那是,银子能白花吗?我多独具慧眼呢,十三弟可是蓝筹股。”

    蓝绸骨?我尬然失笑,又是一句听不懂的话,我决定用后半生来学习如何能听懂她说的话,如若还学不会,下辈子再学。

    “刚才使那么大劲儿煽爷,手疼吗?”

    “边儿去,身上什么味儿呀,你多久没洗过澡啦?”

    三年后,腊月……

    她早早就在南方置办了我们的新家,我对她的多次未雨绸缪瞠目结舌。自认为生平做的错事不少,对事不多,最对的就是第一次见她时问她认识佛身底部的字吗?

    依偎在一起,在她身后轻轻环住她,我和小狐狸耳鬓厮磨,“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佛底的字呀?”

    她转过身来,略带嗔怒:“怎么还想着她?”

    我‘扑哧’一声笑了,“哪儿来的酸味儿。”凑到她的身前嗅了嗅,她欲躲闪,我立即奉上痴情的一吻,“我只是觉得那紫金佛是咱们的大媒。”

    “有道理,反正她要求的我都做到了,IPROMISE。”

    我傻眼,小狐狸又开始胡言乱语。

    她缩在我怀里,声音细若蚊蝇:“禟禟,我一见那紫金佛心里就堵的慌,咱卖了吧。”

    “随你。”

    “不许反悔,明儿个我就把它卖了,一了百了。咱舒心,买主见了也高兴。”

    “随你,今后一切都随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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