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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升华 文 / 爱晕

    那一日胤祥从宫里回来后,小峂子就因得了急症“暴毙”。秦柱第二日亲自赶往皇宫上报,打点好一切,事情平静得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梦园里多了个女主人,亦或是梦园真正的女主人终于回来了,回到她那个温馨的爱巢了。

    府里的人也许能猜测或感悟到什么,但却没有任何风言风语流入我的耳中。兴许是怡亲王府管教甚严,无人胆敢私下谈论此事。兴许是胤祥将我包裹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不愉快的谩言打扰我们苦等多年才得来的团聚。

    半月里,瑛笛来过几次,两人此时再见面气氛反而有些尴尬。大家话都不多,经常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启口,冷场片刻,展开一个生涩的话题,话说一半谁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再冷场片刻,她将话题转移到胭脂水粉,我笑答。我接着聊到花鸟鱼虫,她谦言。两人心思均不在此,没过多久,依旧冷场,再然后,她一个释怀的笑容换回我一个真诚的谢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再不去提议是否应该给我立个侧福晋的名份,再不去教育我何为妇德、妇道。我再不去想怡亲王府里有多少女人等着胤祥回家,再不去顾虑初一、十五那日胤祥是否应该遵循祖训,去正福晋屋里安寝。

    那时我们还年轻,那时我们心生恐惧,那时我们不懂得如何相处,那时我们子里都希望那个男人的心能向着自己多一些。

    而今我们已成熟,而今我们心怀坦荡,而今我们只需要理解对方,而今只要那个男人旧疾能愈、一切安好我们就心满意足。

    一日胤祥回来得早些,正巧赶上瑛笛与我在园子里聊天,瑛笛盈盈起身行礼,三两句交代了近几日府里的情况,向我二人了然一笑,扭身离开。她起初步子平稳,转瞬越走越快,同为女人,我怎能不了解她此刻想离开的急切心情。转眼看向胤祥,却见他怔怔望着瑛笛的背影出神,密长的眼睫轻轻,氤氲如雾眼眸中潜藏着深深的伤楚与歉疚。

    我垂下视犀心中五味陈杂,纠结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造化弄人,三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相遇,把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放了个错误的位置,错误的以为自己喜欢上对方,错误的分离后才发现对方的重要。

    如果当日胤祥不曾失忆……

    如果当日我不去给胤祥医治……

    如果当日不是我从惊马上把瑛笛救下,而是胤祥……

    如果当日我不故意撮合胤祥与瑛笛,而是先看清楚自己的心……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已然成为惆怅时追忆的往事,‘缘’来如此,‘源’来如此,也只能原……来如此。

    过了许久,胤祥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轻一声喟叹,紧紧搂我入怀。我抬头仰望,犹自挤出个笑容来,谁知竟将隐忍了很久的眼泪一股脑给‘挤’了出来。慌忙藏在他的怀里,用他那金丝银缕的补服拭去我的满腔热泪,细数着他每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从午后到暮色,从暮色到月明。不知秋凉露重,不知夜寒风冷,不知身躯疲惫,不知饥肠辘辘。只知华灯初上,只知满园花香,只知秋月正圆,只知如此良辰美景……最应……你侬我侬。

    “珂儿,在想什么呢?”胤祥柔和的语调儿中带着浓重的鼻音,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我慢慢抬头,微微带笑,缓缓启口:“刚想起几句诗词,不知夫君愿听否?”

    他的眸光澄清漾然,笑如春风,轻轻道:“当然。”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胤祥波光微漾的眼眸顷刻间迸发出如璀璨繁星般的晶芒,他痴痴笑着,突然双手伸入我的腋下,就像二十年前我们刚刚定情时那样将我高高举起,在空中旋舞。我喜不自禁,感受着此刻无尽的欢愉与喜悦,心中有错落的感觉,宛如时起时落的浪潮突然遇到的礁石,撞击出千层浪花,震荡着我原本就起伏不宁的心绪,万朵喜悦的浪花涌入心头,再从心中怦然溢出,溢至每一寸身体发肤。抬头仰望空中一轮明月,它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爱情的方向。

    身体旋舞在空中,我的心在偷偷吟唱: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相恋原是如此简单,相处竟是如此容易。无须顾虑周围的一切,一切在胤祥与我无尽的爱面前变得异常渺小,可以自动忽略不计。世间的烦恼就像太乙真人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和充实的。整个人都沉迷在喜悦和甜蜜之中,我很忙碌,每日忙着爱与被爱,忙着把自己所有的感情融入到生活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之中,再从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汲取胤祥如潺潺泉水般平实而真切的爱意。

    珂儿不喜欢闲人打扰,所以梦园里出出进进只有四人,胤祥、瑛笛、秦柱、璟雯。

    珂儿不喜欢花盆底鞋,所以屋里收着与衣裙同类布料的各式平底绣鞋,只是那些颜色都选的鲜快、明亮些,因为胤祥喜欢。

    珂儿喜欢舞剑,胤祥将满园的奇花异草移植到一处,腾出中间大片空地与我在漫天花红草绿j□j舞。

    珂儿喜欢抚琴,等到月儿升了,花儿困了,草儿乏了,蝉儿睡了,唯有阵阵秋风吹过,传递着古琴与长笛之间的脉脉温情。那如痴如醉、爱意绵绵的情愫伴随着天籁般悠扬跌宕的旋律萦绕在满园秋色之中,让月儿更亮,花儿更艳,草儿更绿,蝉儿……嘿嘿……睡得更香。

    每日清晨我服侍胤祥更衣,系好盘扣,挂好朝珠,顶带花翎无一不穿戴得妥妥当当。每一个动作我都专心致志,每一个细节我都不容疏忽。其实每次触碰到盘扣时,心潮澎湃,曾经困难的动作等到心绪平静下来竟然如此简单,只要自己肯轻松面对,这只不过是夫妻间平平淡淡却又真真切切的感动。

    他撇撇嘴,邪邪笑着。

    我轻轻捶打他的胸口,面色虽忸怩,但言语却永远不失我的风格:“好消息,我如今不但学会如何解扣,而且已经学会如何系扣啦。”

    他朗声大笑,揽我入怀:“哦?今日下朝再试试,看看娘子有否精进?”

    怡亲王每日下朝,由珂儿伺候更换便服。

    “敢问夫人上次癸水是何时?”

    心里‘咚’的一下,我立即把手收回,看看胤祥,又看看大夫,“这个……那个……”眨眨眼,脑中乱成一团浆糊,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

    胤祥等了片刻,见我还答不出,便了下唇,颤声道:“应已近……两月。”言毕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在颤,我浑身都在颤。

    “王爷果然心思细密。”老大夫捋着花白短须,笑眯眯地道:“恭喜王爷,恭喜夫人,夫人乃是喜脉,依老夫拙见,胎儿已是一月有余。”

    “赏……赏……”

    我耳中嗡嗡作响,之后胤祥还说过什么已然听不真切了,只见他亲自将大夫送了出去,璟雯尾随二人之后,可回来的只有胤祥一人。

    我瘫坐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儿,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生生咬住下唇不言语,果然疼痛,不是在做梦。胤祥地拭去我脸上的泪花儿,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苍待我不薄!”

    他俯身坐下抱住我,刚一使劲又立即松了手,只是轻轻箍着我的双臂。他眉毛弯着,眼睛弯着,嘴也弯着,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珂儿,咱们真的有孩子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急忙:“不!不是。”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刚刚咬过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胤祥,咱们有孩子啦。”

    胤祥将我一把抱起,整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腿上,伸出手臂放在我的口焙“你再试试。”

    我点点头,轻轻咬了一下。“疼吗?”

    “不疼。”

    我再次咬他,力道稍微重些:“疼吗?”

    “还是不疼,怎么办?”

    我好笑地瞪着他,红着脸急道:“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咬呀?”言毕刚一俯身却被他拦住,他在我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朗爽的笑容显得有些兴奋过度,“我的珂儿自然是舍不得,从你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苦等半生的幸福终于来临,余下的半生你都会陪我在幸福中渡过。”

    我欷歔着,幸福、喜悦、感动、兴奋,所有美好的词汇都想在此刻堆砌在一起,“无论前路是美满幸福,还是艰辛坎坷,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将他的大掌轻轻扶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还有孩子,咱们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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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态可掬的动物有很多种,自从查出有了身孕之后,我从某种最普通的圈养动物直接升级为某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无论从重视程度、喂养方法、作息时间、身材走向无一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它黑白双色,我身着彩服。

    转眼已是隆冬,再过几日就是春节,估计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我只能望向窗外,笑看朝阳、落日,无聊到了极点。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小腹,三、四个月的身子竟然有这般大,难怪我的食量惊人。

    我每日唯一的期待就是巴巴地等着胤祥下朝归来,而我们的主要话题总是围绕在孩子的性别上,他希望是阿哥,我希望是格格。然后大家开始分析,先分析、分析我的饮食习宫酸、甜、苦、辣、咸均是我的最爱,他每每看着我的吃相傻笑,最终放弃此种毫无科学依据的分析方法。

    再分析、分析我的腹部,说尖不尖,说圆不圆,走起路来也不显得蠢笨,它的最大特点就是……大!大得像五、六个月的身孕。若不是因为胤祥与我都是高挑身材,我真怕自己吃的太多,撑着孩子。唉,观相方法更愚蠢!也得PASS。

    最可乐的是有一次,胤祥说我从里屋出来迎他时先迈的左脚,我狡辩说自己起床下地时先迈的右脚。结果他一撇嘴,放弃争论。

    我声明,我原本是无神论宅那些荒诞说法于我来说是嗤之以鼻的。但有了之前的经历过往,再加上胤祥身体日益康复,我……我理屈词穷。

    两个人的争论变成一种生活情趣,我们最终达成一致目标,无论男女,再生他(她)一个,弥补空缺!

    日子一天天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节前得了份大礼,秦柱诚惶诚恐地把一锦盒缓缓放在八仙桌上,并说明是有人转给一个在街上玩儿的孩童点名给我的,可却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小孩对那人的样貌也形容得模模糊糊,只知道是个大胡子叔叔。知道我回来的人并不多,我心生疑虑,打开一看,竟然是当年我从九阿哥那里要回的……紫金佛。

    感觉“咚”的一下,也许是胎动,小在踢我,可不知怎的,心里徒然酸楚,连带鼻子都酸酸的。

    回来后我从未打听过其它人的事儿,甚至连我的家人现今如何也没问过。胤祥也是一样,根本不问我如何回来,为何依旧年轻。经历的太多,两人能在一起已经满足,我貌同选择对其它的事儿避而不谈,毕竟未来比过去更加重要,更需珍重。

    今日见了紫金佛,我知道那些本想回避的事儿,那些不可能忽略的人是到了该去面对的时候啦。

    拿起紫金佛,翻过底部一看,没错,是我的,上面还刻着我当年为了防止当铺老板偷梁换柱而随意涂鸦的“LOVING”,歪七扭八的如不仔细看,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可竟然刻着一手清丽娟秀的英文小字“IPROM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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