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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数字游戏(全章) 文 / 爱晕

    第二日一早胤祥三次想起床都被我伸手拦住,我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嗯~~,再睡一会儿嘛。”

    胤祥掬起我的手,俯首在我手背上悱恻的印上一吻:“你再睡会儿,自昨夜归来还没见过四哥,也不知道吴天魁招供了没有,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去了你就埋在一堆公事里回不来了。我揉揉眼睛起身穿好衣服,又伺候胤祥穿带好。二人洗刷完毕,一同前往知府县衙。

    整个知府县衙全部换为年羹尧的官兵把守,看来徐宏锦已然是秋后的蚂蚱,没剩几天蹦头!

    一进知府后堂,就见徐宏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四爷阴沉着脸稳坐左首上方,他身侧的桌子上推起了高高的账薄,足有二、三十本。李卫坐在一旁面色也不好看,与李卫相对而坐的年轻男子面色冷峻,眉清目正,宽肩厚背,不用介绍我也猜到此人必是年羹尧。

    四爷给胤祥一使眼色,示意他坐于自己身侧。胤祥眉心微蹙,默默地走到右首上方坐好,我则站立于他身侧,等着下一出好戏上演。

    徐宏锦抬头一见胤祥身子明显一怔,朝我道:“他不是……?”又转而对胤祥道:“您是……?”

    胤祥扫我了一眼,对徐宏锦嘲讽道:“徐知府好糊涂,我不就是他(她)的表弟吗?梦珂的亲表哥是当朝八贝勒,徐知府不会不知道吧。”

    徐宏锦见胤祥坐在四爷身侧,又称自己与八贝勒有关系,已然吓得浑身,“下官眼拙,只知富察姑娘是八贝勒爷的表妹,但不知她还有位表弟,不知尊驾哪位?”

    李卫讥诮道:“瞎了你的狗眼,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十三爷!”

    这马屁拍的,绝!我瞬间僵化,心中暗想要不嫁过去算了,反正现在嫁与不嫁都是一样滴!我的脑门儿现如今已然刻了七个大字:十三爷私有财产!

    徐宏锦连忙磕头谢罪:“下官眼拙,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只见四爷突然抄起茶碗,“咣!”的一声,砸在徐宏锦身前,溅了徐宏锦一脸一身的茶水。“滚,连个人都看不住,滚出去!”

    徐宏锦面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怔怔出神,等他缓过神儿来立即仓皇逃走。屋外有伺候的侍卫进来将地面收拾好,又给几位爷换上了新茶。

    我从未见过四爷如此动怒,莫非是刚刚被擒获的吴天魁竟然跑了?是徐宏锦故意放人吗?他的胆子也未免忒大了吧???

    等徐宏锦走后,年羹尧起身行礼:“禀报四贝勒,吴天魁虽然是昨夜中毒死于知府大牢,但末将派四名亲兵一直严加看守,所以可能早在他被俘之前就已然中毒。末将看守疏忽,难逃干系,请贝勒爷恕罪。”言毕再次躬身行礼。

    我和胤祥对望一眼,均是愁容满面。原来是吴天魁死了,那还不如是他逃跑,至少活着就可以张嘴说话。

    四爷赶忙上前将年羹尧扶起,安抚他坐好。“年将军何出此言,昨夜营救多亏年将军鼎力相助。吴天魁作恶多端难逃一死,只是这案子……”四爷没有再说下去,隐忍的抬眼看了我一下,我立马身子一怔,为何这样看我?

    李卫见状连忙道:“所幸咱们这次也不是徒劳无功,不但在吴府找到盐账,竟然还在吴府找到半套‘百官行述’。”

    ‘百官行述’?!著名的黑金账!这个吴天魁根基好深呀!但为何只有半套呢?

    四爷敲打着桌上的账簿苦笑着摇:“李卫呀李卫,你有所不知,这半套就等同于没有。这里面只记录何年何月何事,却独独少了何人,我要它何用?”

    胤祥赶忙拿起其中一本与我一同观看。

    庚辰年六月初十,赠银三万两;

    庚辰年七月十五,赠银五万两;

    辛巳年二月初三,赠婢女十名;

    辛巳年五月二十,赠苏州城外庄子一座;

    辛巳年六月二十,赠银十万两;

    辛巳年十月初八,赠船坊三只;

    ……

    正如四爷所言,这记账之人的确留了一手,没写人名。胤祥一边翻看一边道:“我猜测还有半套只记录何年何月何人,却不记何事,只有两套账合起来看才知究竟,收账之人也可相互牵制。出此计策之人心思缜密,非一般人能及。”

    四爷道:“嗯,为兄也是这么想。而且下毒之人必与此事有关,他定是杀人灭口。”

    寂静……,接下来是长时间的寂静,室内鸦雀无声,四位大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我却压抑得有些站立不稳,几欲窒息。正所谓官场如战场,现如今已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盐案范畴,这‘百官行述’涉及整个朝廷上下,轻则按律查办,重则国危家殆。我真不晓得我这个平民百姓为何站在这儿?赶紧找个对策闪人吧!!

    胤祥无意间看了我一眼,仿似心灵相通:“梦珂留在这儿也无事,回去照看生意吧。”

    我在只有他看得见的角度挤了一下眼睛,小师哥~,本姑娘回去给你煲汤喝。我旋身刚要给四爷行礼,四爷却淡淡地道:“梦珂等一下。”

    嗯?我和胤祥相互对望一眼,四爷这是何意?

    只听四爷道:“我昨夜看了一宿,这吴天魁的盐账是套流水账,没有结余。查来查去也不知道那被他私吞的十万担盐藏于何处。他大大小小有50个盐库,如果一个库、一个库的查,一来咱们人手不够,如果咱们查东他们转西,咱们搜南他们藏北,就算再查上半年也不知道他们藏于何处。二来今日已是腊月十八,再过几日咱们必须归京,这徐宏锦死不承认跟吴天魁勾结私吞官盐,估计他也是算到咱们没有物证,必然空手而归。这次来办案子,最大的盐案却无有所获、徒劳无功,咱们回去也是无颜面圣,这趟扬州之行算是彻底失败。”

    四爷侃侃而谈、扯东说西,我就没听出一句跟我有关系的事。只听他突然道:“你想个法子吧,这盐到底藏在哪个库里?”

    “啊?”发出此声的有三人,我、胤祥和李卫!年羹尧虽未张嘴,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四人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我咽了口唾沫,眨眨眼指着自己道:“爷~,四爷~,四贝勒爷,我没有生病烧糊涂吧?您刚才是问我想法子吗?”

    四爷拿起茶碗儿,用盖子拨了一下,啜了口茶,低着头面色冷淡:“祸是你闯出来的,不是你想法子~莫非还要十三弟替你扛着吗?”

    “我闯祸?我闯什么祸啦?”

    四爷倏然放下茶盖,喝道:“你嫌自己闯的祸还不够大吗?”

    “若不是我求十三爷昨夜拿人,现在别说是账薄,只怕是吴天魁的尸首都找不到,梦珂自认为是头功一件。”我说他刚才为何怪异的看着我,难道他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他真是秉承了他老爹的真传,胡搅蛮缠!

    虽然,平心而论我也不明白吴天魁为何死的这么是时候!

    但~与我何干?何干?!

    四爷慢悠悠地道:“吴天魁好好的,为何你一去他就突然死了?”

    我吸了吸鼻子,淡淡地道:“我毒死的。”

    “梦珂!”胤祥瞪着我喝止,让我打住。

    四爷呵呵一乐:“我不信。”

    我心中暗骂,不信你还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为何突然死亡。

    李卫赶忙上前拉我坐在他的位子上,然后坐在我下首,笑吟吟地道:“您不是半仙儿之躯,仙姑下凡吗?爷这也是让您给一起给出出主意。”

    四爷淡淡地道:“没让她出主意,是让她为自己的莽撞尽她应有的义务。”

    “义务!?”我倏地站起来,迈前一步转身对四爷道:“敢问四爷,梦珂官居几品?年俸几多?圣旨怎说?义务为何??”

    他无能反让我尽义务,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四爷‘噗哧’一声乐了,转头对胤祥道:“这丫头的性子倒是从来也不变。”

    胤祥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缄默不语。

    年羹尧骤然起身,腼腆地笑笑:“四贝勒爷,末将想去看看那些被抓的家丁是否招供,兴许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年羹尧果然是个明白人,没功夫、没资格、没心情听我们胡扯。

    四爷哈哈一笑:“去吧,这次辛苦年将军啦,改日还要重谢。”

    年羹尧连忙行礼,“四爷过讲。四爷、十三爷您先忙着,末将告退。”在他与我擦肩而过时我撅着嘴小声道了句:“先审吴管家,此人乃吴天魁心腹。”

    年羹尧嘴角上翘,“多谢姑娘指点。”言毕退出后堂。

    等年羹尧走后,胤祥起身把我拉回去坐好,然后站在我身后按住我的双肩。李卫见胤祥站着,自己也不敢再坐着,起身站在四爷身后。

    而我和四爷就像两只准备开斗的公鸡,毛都立起来了。

    四爷敛了笑意、冷着脸怒斥,真真喜怒无常:“你知道十万担盐有多少盐税吗?够多少穷苦百姓吃多久吗?如若徐宏锦不招认,还要有多少人受苦吗?你为了个烟花女子把大家唯一的线索全毁了!”

    烟花女子?本人生平最恨男尊女卑!我一拍桌案:“烟花女子怎么啦?烟花女子就不是人啦?烟花女子不是娘生的吗?再说吴天魁死不死关我……?”话没说完我就后悔,捂住嘴挣脱了胤祥,爬到四爷脚下虔诚下跪。我好像在跟下任终极BOSS拍桌子、瞪眼睛,‘死’字咋写来着?

    胤祥立即上前低头跪在我身侧,李卫则毫不犹豫跪在我另一侧,还朝我眯眼一笑。我白了他一眼,虽然~晓得他的好意。

    “四哥,兵是弟弟带去的,祸是弟弟闯的,珂儿……”胤祥顿了顿又道:“是弟弟管教不严。”

    “管教不严?”四阿哥冷哼了一声道:“你管得了她吗?”说完用他那阴沉的目光划过我的脸颊,生生的疼。气氛冷得另人窒息,这种直接降至冰点的屋内温度我只在乾清宫感受过,而且还是在N年以前。

    约莫一盏茶后,估计四阿哥算准了现在所有人都吓得大脑智障,有问必答。他突然对我道:“徐宏锦为何要陷害你?”

    我低声道:“为了把爷逼出来。”心道这不是你们说的吗?还用问我!

    四阿哥又道:“为何要把我们逼出来?”

    我道:“为了您在明处,他们方便行事。”

    四阿哥道:“你与我们有关,徐宏锦是否知道?”

    我道:“当然知道。”

    四阿哥道:“你只身前往吴府,是否有人暗中追踪,是否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我道:“有没有人追踪您得问十三爷。没人发现我的身份,不然我焉有命在。”

    胤祥道:“弟弟沿路谨慎小心,应无人追踪。”

    四阿哥道:“路上没有人追踪,府内无人发现梦珂身份,为何吴天魁会突然被毒死?绝没有那么巧。”他停顿了一下,哑然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身在暗处,对方在明处。没想到对方比我藏得还要深,深藏不露。他有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咱们鼻子赚每次刚有希望,却又瞬间破灭。”

    李卫道:“爷,也可能是因为那个幕后黑手早就觉得吴天魁不牢靠,而咱们来查盐案,他就马上除掉他,正巧富察姑娘前去救人。”

    四阿哥摇道:“不可能,咱们来了这么久,怎么梦珂一去,他突然就死了?这说明咱们的每一步行踪那人都知晓,他一定对梦珂的过去非常了解,对梦珂的一举一动也都知道。不然为何要陷害梦珂把咱们逼出来?”四阿哥思忖半晌又道:“也许他就在梦珂身边。”

    胤祥道:“应该不会,早在梦珂刚来到扬州我就派心腹在她客栈做大厨,对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明查暗访,凡是形迹可疑之人都被他想法子赶走。”

    我夸张的盯着胤祥看,终于明白我那高薪诚聘的大厨为何经常因为一点儿小事就炒伙计们鱿鱼,原来如此。

    “如今咱们也只能见机行事。梦珂,我记得当年给慧琳过寿,你给老九出的管账点子不错,查查账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四爷拿起一本账薄丢在我身前:“限你三日之内把那十万担盐找出来。”

    我的手用力一提已然将他的那根骨头错位:“说~~!”一瞬间血如泉涌,顺着我的手臂流入我的袖管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儿和牢房中特有的压抑与恐惧。我全神贯注于吴管家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不敢遗漏任何蛛丝马迹。亦或许我不敢正视周围的人,正视李卫。在他们眼里这个似男似女的疯子正在用非常人的残酷手法虐待犯人,而且是~自己亲自动手。

    吴管家颠狂道:“盐帮帮主!盐帮帮主!”

    我欲再次提力却被李卫一把攥住:“主子,让别人审吧,您~,您不能自己……”我扭头狠狠地瞪着他,这节骨眼儿他居然让我停手,那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李卫好似明白过来倏地松了手,低头缄默不语。

    我猛地一用力将那根骨头左侧提出血肉模糊的肩头,高声喝道:“说!谁是盐帮帮主?”

    吴管家眯着眼睛,艰难地开口:“不……,不……。”

    “住手!”一声断喝。

    胤祥从天而降,把我从吴管家身旁拽开。他抓住我那满是血水的狼爪子:“你疯啦,这是干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一边掏出一块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手,一边道:“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也都是被你哥给逼的。”想想自己真的很疯狂,原来我骨子里也是嗜血的,我闻见血腥的味道竟然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胤祥拽着我就往外赚一路把我拉回屋内,他紧紧的攥着我的双肩,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一把烧死我算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大牢?怎么能对犯人用刑?怎么~,怎么会自己动手?”

    “我一个姑娘家,就能视国家盐税于不顾,视百姓疾苦于不顾,视国危民殆于不顾吗?”

    胤祥又加了把力,迫使我抬头正视他。“是不是只要不回京、不进十三阿哥府,你什么都敢干?”

    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被他勒散架了,年羹尧和李卫审了吴管家一宿也没问出什么,若不是我发现账薄的悬疑,至今都没人知道吴天魁只不过是个傀儡,那幕后黑手是盐帮帮主。我为了他的前程政绩如此疯狂地搞到多条线索,他却以为我怕进十三阿哥府?

    果然男人与女人的想法永远都~~~~~不会一样。

    “是。”我语气出奇的平淡:“我原本就是什么都敢干,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一个人心若是冷了就什么都敢说:“你今日才认识富察-梦珂吗?今日才认识我吗?我给你下药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随便起来就不再是女人。”说完开始自己解盘扣:“梦珂又闯祸了,十三爷是要打我?还是要睡我?说吧?”

    胤祥倏地松了手退后三步,眼里噙着隐忍与迷茫的晶莹。他喃喃地道:“即使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停手吗?”

    笑话~,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去审案,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真的不懂吗?

    不能懂吗?

    我一扬眉:“如果我可以停手,我现在应该身在十三爷府养尊处优,而不是在扬州知府后院彻夜查账。”

    “你!”胤祥一愣,泛起一丝凄楚的笑,忧色涌上眉间,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笼罩上一层层寒意,流露出哀怨的气息。

    见他如此笑我心中猛然一窒,犹如重锤抨击般闷痛难忍。可脸上却不由得泛起笑意,先是低低的笑,渐渐无法自控,越发肆无忌惮。我笑着步步逼近:“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很累,是吧?不如早些收手,或许……”我闭着眼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用下齿顶住慢慢挪移,让下唇慢慢从自己口中挣脱出去,紧闭的双目猝然睁开:“为时不晚!”

    “不晚?!”

    胤祥仰天长笑,绝望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充斥着我那颗已然扭曲的心灵。半晌后他终于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我:“对,你说的对。”说完愤然转身离去。

    他狠狠地摔门而出,‘砰’一声震的我一激灵,抬手抹了一把脸,TMD竟然还流泪了,我有多久没哭过了?

    无意间看见指缝中残留的血迹,我当即干呕了两下。师父~,你真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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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闹剧换回的居然是四爷亲自审理吴管家,直至把他打死也没再说出那位盐帮帮主何许人也。我还在没日没夜的计算着这套半真半假的账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伤透她心的男人。

    那个我不愿意再提起的男人,也同样不愿意再看见我,整整两日他都未曾露面。

    每日必然出现几次的当然是李卫,一是为了把各种信息带来经过我消化吸收再变为新的信息由他带赚二嘛,我猜是为了雨菱。

    为了我能早日算出盐库所在,四爷当日就把雨菱接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以我多年被清宫里各位滥情大帅哥j□j裸的眉目送情的经验来看,李卫这小子看雨菱的眼神绝对不一般。

    雨菱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我却极力撮合,毕竟江浙总督也是个很好的归宿,而且这小子高兴起来油嘴滑舌,生气起来不管不顾的性子却与我有几分相似。

    “唉~。”我咬着毛笔笔头唉声叹气,还是一筹莫展,过了今夜如若再算不出来,我就得卷铺盖去见老康。如今十三爷府是没我的位置喽,不知这次是进宗人府,还是刑部大牢?

    “主子,要是不行就别为难自己了,您身后的靠山个顶个的厉害,皇上还能真罚您吗?”李卫托着腮问道。

    我吃力的抬起眼皮,悠悠地道:“我最大的一个靠山前儿晚上从我屋里走出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房拆了。”

    “咳、咳。”李卫轻咳了两声,嗫嚅:“您这脾气确实……,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您是不是能……”

    我张口打断:“我脾气不好?”扫了一眼独自坐在窗边看书的雨菱,对李卫打趣道:“看见没有,就这位小姑奶奶被我惯得天不怕、地不怕,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这当家的如今也发愁呀。”说完还流露出家长特有的无奈与感慨。

    李卫耳廓一下子就红了,喃喃地道:“就因为您性子直爽才招爷的喜爱,她的性子却有几分与您相似之处。”

    雨菱翻了一页书,冷冷启口:“晓桐,我看你还是不急,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功夫琢磨别的事儿,真要是自己没本事就回京算了。”

    我一撇嘴,朝李卫吐了吐舌头继续埋头苦干。

    过了半晌李卫支支吾吾地道:“主子,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这两日见您算这些账,好似也看懂了一些。要不我也试试?”

    我咧嘴一笑,拿一本账递给李卫道:“成呀,你把这本账的存货周转率算算。”

    李卫咽了唾沫道:“您~,您说什么?”

    我放下账薄,又拿起另外五本道:“要不你算算这些账的平均进出存货,分别比较一下哪个库最多?”

    李卫愣愣地盯着我,我再次放下账薄,重新拿起两本:“看看转库总该会吧?”

    李卫无奈的摇。

    我呵呵一乐:“得啦,今儿晚上月亮不错,你带着雨菱在院儿里走赚别在这儿烦我。”

    李卫点头如捣蒜,雨菱却道:“我困了,回屋睡觉,晓桐你若是有事再叫我吧。”言毕打了哈欠起身走人。

    我无奈的向李卫耸耸肩。

    李卫了下唇,讪讪地笑道:“今儿晚上月亮不错,我出去走赚您若有事叫我一声就成。”言毕也起身走人。

    我低头继续苦干,嘴角儿不自觉的上扬,今儿晚上月亮不错,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呢?

    原来人笑的时候,也会有一丝丝凉意与苦涩,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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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眯起眼睛看着一团白光缓缓而入,他微笑着道:“看来,在富察-梦珂身上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奇迹出现。”

    三夜未矛我有些神志不清,伸手摸到桌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让爷失算了,可能性最大的盐库我昨夜已然算出。如若错了,麻烦爷在囚车里给梦珂放张床,我要一路睡到京城。”低头大笔一挥,又递了过去:“这五个盐库也请爷派人暗中看守,账目蹊跷的地方颇多,如若不在那一处,必在这五处之内。”言毕打了个哈欠,旋身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扑倒在。亲爱的大床,我好想你哦!

    混混沌沌仿似有人将我翻过身来,拉过被子帮我盖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怕我?你有时连皇阿玛都不怕,却为何会怕我?”

    眼皮垂下后根本就抬不起来,我扬着嘴角儿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逼我?”

    “因为我知道你为了十三弟什么都肯做。”

    “逼我可以,你将来不许逼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休想把十三弟从我身边夺赚他一日是皇子,终身是皇子。早晚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做十三侧福晋。”

    我嘴角嚅动着,有心想回他一句,偏偏浓浓的困意袭来,不知如何组织语言,终是无言的沉醉于梦乡之中。

    ~~~~~~~~~~~~~~~~~~~~~~~~~~~~~~~~~~~~~~~~~~~~~~~~~~~~~~~~

    我今日才明白,朋友原来是用来~~~~卖的!

    我眯眼睨着雨菱和媚娘:“说!十三爷到底给了你二人多少好处?你们俩竟然跑来当说客!”

    话说两日前四爷他们在那盐库中竟然找到八万担盐,徐宏锦见人证物证俱全就对与吴天魁勾结一事供认不讳。今日四爷带着胤祥、方世玉要将其押送回京交于天子亲审。而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两日,今日一大早才被二人叫醒。雨菱负责收拾包袱,媚娘帮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穿衣净面,二人打算让我随胤祥一起返京!

    朋友果然是用来出卖的!!!重色轻友!!!

    “你少装蒜啦!人家十三爷对你哪儿不好?你知道那日十三爷把熟睡的你从知府县衙抱回来时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碎。再说你一直不也对他……”雨菱双手叉腰做胭脂虎状:“少在我面前口是心非!”

    我还在犯困,一手斜搭在雨菱肩头,半个身子都倚着她:“是,我是口是心非。可你不一直希望我留在扬州吗?如今为了良人竟然轰我卓”

    现在扬州大小事务由江浙总督直管。李卫监管并负责追索数年来历任扬州知府与私盐贩勾结偷逃的盐税,而这位假‘钦差’一夜间变为真‘道御史’,前途、钱途一片光明。

    雨菱推开我,眉头微蹙着:“正经点儿,在说你的事儿呢,少扯别的。”说完白了我一眼,整整自己的衣服。

    媚娘‘义正严词’地道:“晓桐,十三爷并没有对我二人说什么,是我们觉得他是你最好的归宿。他对你之心天地可表、日月为鉴,你若再这么拘着,他一会儿回京就什么都晚了。”

    我双手环胸,玩味地看看雨菱,又看看媚娘,笑得无奈:“你们俩谁也不许离开这屋,我就在这儿等着,若是十三爷一会儿来接我,我就跟他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乡间小调儿。越哼笑意越浓,越哼心里越酸,越哼越觉得无助,越哼越~~~心力交瘁!

    “老板,有位官府衙役在外求见。”小伙计在门外禀报。

    不等我张口,雨菱就眉飞色舞地道:“快,快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位眉清目秀的小衙役行色匆匆的进来道:“方老板,李卫李大人让我转告您几位大人已然离开扬州赶赴京城,李大人今晚会过来。”

    我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今晚大摆宴席恭贺李大人荣升之喜。”

    待小衙役走后,媚娘‘扑通’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雨菱则气得直跺脚,眼睛在我的古董、摆设间游移。

    我连忙道:“您别砸我屋里的东西,要出气找可乐去。”说完直接打开房门。

    雨菱瞪了我一眼,扭身就走。

    媚娘起身也要离开,被我一把拉住。我见雨菱已然走远,关上屋门笑吟吟的对媚娘道:“别急着走呀,咱姐俩儿叙叙旧。”

    媚娘纳闷儿地望着我。

    我嫣然一笑:“为什么给吴天魁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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