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文 / 潇洒狼
成为杀手,真可无情?杀手也是人。
成为杀手,真能断情?杀手也是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要以为带上面具就认为自己真的变了样。
杀手从来就是有情人对自己的欺骗。
冷冷的秋星踏进了黑风帮,这个自己一直认为是黑暗的巢,秋星仿佛在将他想成是自己又一个落脚点。
秋星知道这片土地是块肮脏的地方,但是为了能够手忍仇人,秋星知道再没有第个居所可以适合自己了。
斗笠人就在秋星的身前,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秋星地光临。他没猜错,见秋星那怨毒而又痛苦的神色,斗笠人发自内心地笑了两声。
“你来了。”
秋星微微颔首,但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心事太重,想但多,也就没有言语了。
“你为何不去报仇,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陆万恨就是你的仇人吗?”
斗笠人说的很痛快,似乎他已经猜到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很确定,秋星现在已经看到了那把带‘恨’字的追命剑而且他已锁定了自己的仇敌就是陆万恨。
“他的确是我要找的仇人,可是……”
斗笠人突然变换了语气,疑虑中带着那份沉着,惊诧里又不乏一种气愤。
“可是什么?”
秋星无语,依旧默然。
“可是他是你的好兄弟,你不忍杀他。”
“不。”
秋星的两颗眼珠在眼睛了滚来滚去,滚着滚着滚出了两个的火球。斗笠人见他有那如此仇恨的目光,他好象也放平了心,不会认为秋星有可能不会被自己所用。
“那你为何不杀他?”
秋星顿时感到自己很窝囊,很愤懑地说道:“只可惜,我并非是他的对手。”
此事都在斗笠人预料之中,他早已知道秋星不是陆万恨的对手。所以秋星要想报仇一定会来找自己来的。此刻,斗笠人因自己的判断准确而略感欣喜起来,不禁畅怀大笑,笑声在整个黑风帮之中回荡着。听着那如此叫人不解的大笑声,秋星的心一下子变的沉甸甸,毛躁躁的。
秋星瞪大了双眸,急促问道:“你笑什么?”
渐渐的,斗笠人平息了笑声。那么一种神秘叫秋星真的很难琢磨,那么一种神秘也令秋星感到很是惊疑,秋星觉得此刻的自己忐忑不安的。透过那层黑黑的纱布,秋星觉得斗笠人并没有用那尖锐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似乎没有一丝杀机,反而叫自己感觉这个人很想帮助自己报仇。
“孩子,别说你打不过他,即使你能打的过他,我看你也未必能杀得了他。”
他是在否定秋星?不,斗笠人似乎另有其它的暗示。也就是这么一句给予秋星无限的思索,再次令秋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但是刚才斗笠人的话叫人听了是那么的蔼然,犹如一位善良的老人在教育着自己的孩子。这时,秋星似乎彻底的被这个斗笠人给征服了。
“此话怎讲?”
斗笠人笑了一下,说道:“他们卢家一向心狠手辣,眼中根本就没有兄弟的情义。更何况陆万恨有着那丰富的江湖阅历,即使你能打得过他,也会暗遭他的毒手,反而使自己身受其害。”
斗笠人的这些胡言乱语,秋星真的能够接受吗?难道他真的忘记了曾经陆万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吗?或许在仇恨的掩埋下,秋星真的忘记了昔日陆万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此刻,秋星的脑中全部是欧阳府那血迹斑斑的场面,与一剑刺穿柳无音那惨兮兮的画面。
“我该怎么办?”
秋星一字一顿地说,说得稳重有力,他好象在迫切地渴求着如何才可以杀死陆万恨的答案。
“我难道真的报不了仇了吗?”
斗笠人听到秋星如此泄气的话,赶忙答道:“不,你完全可以报仇。”
“怎么报,怎么才可以亲手杀了陆万恨?”
“断情剑。”
斗笠人话音刚落,秋星一下子将背着的断情剑拿了出来,如此的雪亮,在这熹微的晨光下闪烁着并不耀眼的剑芒。
这也是斗笠人自出关以后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断情剑的真正样子,因此他惊愕了。惊愕于断情剑果真是一柄木剑,疑惑了,疑惑于断情剑是否真的能如郝先觉所言,人在断情之时,有着那的威棱。
“你说的可是这一柄断情剑?”
两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一柄雪亮的断情剑上,也许这柄断情剑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令世人所关注。
“你不是说对陆万恨有仇恨吗,那为何断情剑在你手中依旧是一柄木剑?”
秋星并不是对陆万恨还保留着那一点点兄弟情义。即使他心中布满了对陆万恨的仇恨,但仍然会想着还在陆万恨那儿的韩紫纤。一位叫秋星时刻都在想着的姑娘,一位让秋星时刻牵挂的女子,一位令秋星满心愧疚的妻子。
“想要报仇,你就必须要割舍掉那段兄弟情谊。想一想,当年卢家是怎么对待你们欧阳家的,你现在有怎么还能感情用事呢?”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又添新愁。
“不要说了,我不是不忍心去杀陆万恨。”
“那又是因为什么,你要知道,想用断情剑杀人,心中是不可以有一点儿感情的。”
秋星的头大了,大的仿佛都要胀破了。秋星的头大了,大的叫里面所想的事情变的完全紊乱了。他的手紧握着断情剑,他是在紧握着自己毕生执著于的仇恨,还是在紧握着他此生放不下的情感?也许两者都存在。只可惜,断情剑的要求太过的苛刻,它必须要求持剑人拥有一颗完全仇恨的心,否则,用它是不可能杀人的。
风飘过,正如一位姑娘掠过的一丝空气的微动,朦胧之中,秋星看到了韩紫纤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却又在视线中瞬间蒸发,但却余留下韩紫纤身上的一阵飘香。
人是从何而来?人是自心而来。
门是开着的,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陆万恨会不请自来,所以故意开着门来“恭迎”着陆万恨的到来。陆万恨走了进去,大声喊道:“夏女侠,夏女侠……”
没人反应,这里一团死气,似乎已经没有人了。陆万恨又高呼很久,找遍了楼台,发现这里果真没有人。看着楼下的杯盘狼藉,陆万恨心中有着一种极不祥的预感:夏女侠来过这里,绝对来过。
但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桌上有几道剑痕,虽然很细微,但陆万恨很快就发现了它。对于一个常年同兵器打交道的陆万恨来讲,他一眼就看得出,这剑痕是夏若雪所使的佩剑留下的。正因如此,陆万恨的心顿时揪在了一起,心道:“她与刑诺启交过手,然后又被刑诺启带走。”
想此,他的心一下子上蹿下跳起来,连忙跑了出去。望着那漫无边际的江面,望着远处那层峦起伏的山脉,望着那幽邃僻静的密林,陆万恨真的无法想到刑诺启会将她带去了哪里,但陆万恨可以确定,夏若雪此刻的处境定是凶多吉少。
狂呼惊九霄,只觉故人遥。
风折菊花少,雨打老。
绝情作离人,剑划唤归鸟。
侠傲啸长空,却逢情思恼。
陆万恨在苦思冥想着,但依然想不到刑诺启到底将夏若雪带到了什么地方。
月引山庄,这个似乎在一夜之内就让江湖人所淡忘的地方。这里现在变的很萧条,大香炉诞塌,却给了这里更大的神秘。
“这是怎么回事?”
“江湖上从这里跳出了一个神秘角色,你现在再看着月引山庄,还想当这一庄之主吗?”
刑诺启将夏若雪封住了道,刑,陆两人扶着夏若雪来到了这月引山庄,见此景象,刑诺启的脸上一下子变的疑窦重重,问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刑诺启在叹息着,这里的一切不禁令他大失所望。现在月引山庄的万籁俱寂,这里哪里还会给刑诺启在大臂一挥,可使整个江湖风声水起的机会呀!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猛然,刑诺启厌倦了这里,要想成为武林至尊,怎么可以在这如此荒芜的地方开拓。
“你在想什么,为何神色如此的异常?”
刑诺启知道现在同陆宗涛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有些想法也无须隐瞒。刑诺启此刻拉长了脸,似乎很愤懑,说道:“这里怎么会这样,山庄的人呢,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陆宗涛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黑风帮已经被一个神秘人所掌控,武功之脯在整个江湖恐怕是无人能及,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这岑寂的地方,不动声响地发展我们的势力,目前想要独步武林,只能这样了。”
“呸,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若雪很气愤地对这两个大魔头说道,刑诺启怒瞪着夏若雪,说道:“你给我住口。”
越是叫夏若雪住口,夏若雪越是要不停地说。因为她实在是看不惯刑,陆两人地胡作非为,又道:“就凭你们俩,也配统领整个武林吗?”
话音刚落,“啪,啪”两声,刑诺启封住了夏若雪的哑。哑被封是一件叫人很痛苦的事情,只觉得一股气流在咽喉中被阻塞,越想说话,越觉得气流越冲,这叫夏若雪生不如死。
陆宗涛见刑诺启竟如此狠心地封住了她的哑,于是厉声说道:“倘若你再敢多嘴,别怪我一剑杀了你,刑诺启不忍杀你,我可忍心。”
这句话丝毫没令夏若雪惧怕,她虽然身子动不了,但依然扭过脖子,虎视眈眈地瞅着陆宗涛,凶狠中带有着那么一种鄙视的眼神。
刑诺启一时之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陆宗涛说道:“夏若雪我们还杀不得。”
“为什么?”
“要想独步武林,你不觉得有一个人我们是非除不可的吗?”
“谁?”
“陆万恨。”
陆宗涛那紧张的神色立刻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刑诺启见陆宗涛此刻闹异的神色,自己顿时变的很诧异,问道:“怎么?”
“你多虑了。”
夏若雪此刻竖起了耳朵,她也怪讶于为何陆宗涛听了这江湖之中高手中的高手,竟然面不更色,而且还泰然自若的,难道陆宗涛真的不怕陆万恨会打乱他的计划吗?
“难道陆万恨的存在不会阻碍你我的霸业吗?”
“当然会,但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动手。”
“此话怎讲?”
“我所提汲的神秘人自然会杀了他,不光只杀他,还会杀了你最恨的那个人。”
“你说是凌秋星?”
“既然现在你与我在同一条船上,我不会隐瞒你什么的,我会把我的计划全部讲给你听。”
夏,刑两人听了很多,听得也极其地认真。他们边听边感到诧异那一段从不被江湖人所知的秘密。关于欧阳家与卢家的恩怨,关于斗笠人与自己的关系,关于那十把剑的传说,关于月引山庄对人的潜在的向往……
夏若雪越听越怒,她现在好恨自己的武功是那么的浅薄。夏若雪此刻多么希望可以摆脱刑,陆两人的束缚,告诉陆万恨斗笠人内心的想法与刑诺启和陆宗涛所要达到的目的。但刑诺启听后心花怒放,因为有些事知道的越多,他越容易暗箱纵。
“你的意思是等那个神秘人灭掉陆万恨与凌秋星之后,我们再去杀斗笠人,那么……”
“对,到那时候,我们在江湖上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哈哈……”
两人像疯了一样,大笑不止。
想法固然是好的,但两人知道,剩下的路依旧是很艰辛的。陆宗涛看着那满面怒气的夏若雪,又将头转向了刑诺启,似乎在提示着刑诺启什么。
刑诺启在江湖闯荡也不是一两天了,透过陆宗涛的眼神,刑诺启是明白他所暗含的意思。刑诺启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总会有一天可以用得上夏若雪的。现在她已为瓮中之鳖,即使她活着也不能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说着,刑诺启将夏若雪的哑解开,夏若雪不由得大呼一口气,觉得体内的真气运转顺畅多了,然后她又忍不住地大声怒吼道:“陆宗涛,你坏事做尽,简直是丧尽天良,你一定不得好死。”
“住口。”刑诺启很严肃很大声地说道:“倘若你再敢多嘴,我会叫你这辈子变成哑巴。”
刑诺启语气蛮横,一本正经的,因此夏若雪没再敢放声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刑诺启现在已经失去了本性,他的心狠手辣,叫夏若雪也不敢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