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别&忠告 文 / 蓝羊
从先生请辞到今天已经足足有两个月了，但沈家不仅没有再请到一位教书先生，连原来专门教授沈流云琴艺和女红的两位女先生也拒绝在教授沈流云的同时捎上桑采青。沈渊一怒之下也辞退了这两位女先生。
“流云、流年，爹想了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爹决定这次去省城也带上您们，帮你们在新式学堂报个名。采青也一起去吧，要好好伺候少爷和。”沈渊经过了两个月也想通了，现在是要变天了。那些革命党人不也都叫嚣着，师夷长技以制夷吗。既然这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不愿来沈家教学，自己不如送孩子们去新式学堂，开开眼界也好。
“谢老爷！”桑采青这段时间在沈府虽有沈老爷关照，但过的并不开心。桑采青觉得自己呆在沈府实在是苦闷，沈家的和少爷可说是眼高于顶，从来不正眼看她，那些沈府的下人更是一群势利眼，总是对她指指点点，而顾润雪也早就被顾家接了回去，自己的悲伤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倾述。现在有机会去省城，上新式学堂，接触新的人，认识新的朋友，离开这里的流言蜚语，这些又怎能不叫桑采青高兴呢。
“爹，流年还太小了，我去就行了。等我带走了采青，那些先生自然会愿意来我们沈府授课的。”沈流云一听沈渊竟然还想将桑采青也送去新式学堂，赶忙阻止道。沈流云想，自己的本意就是分开桑采青和流年，让沈渊这么一安排，自己的努力不白费了吗。
“老爷，这事我不同意。流云和流年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将他们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一下送走了我两个孩子，你叫我这个当娘的怎么活啊？要去，就送采青一个人去好了。”梁玉茹听完沈渊的话后，哭着说道。
“我不去省城，不去……呜呜呜……我要娘……”沈流年看见娘哭了，自己也大哭起来。
“够了！流云和采青一起去省城念书，流年留下，后天就出发。”沈渊说完，就挥了挥衣袖离开了。
“你这个小妖精现在高兴了。你和你娘一样不是个好东西，打你一来我们沈家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梁玉茹看着沈渊离开的背影，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指着站在一边的桑采青大骂道。
“夫人，我没有……”桑采青哭着为自己辩解道。
“好了，下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王嬷嬷，带她下去，在她后天离开前，我都不想再看到她。”梁玉茹生气的打断桑采青的话，冷冷的命令道。
……
寂静的长廊里流动着忧伤的风声，梁玉茹坐在长廊尽头的石凳上低声的啜泣着。
“玉茹，你快别哭了……”林越站在走来走去，不住的安慰道。
“你叫我怎么能不哭，我的孩子明天就要离开我了……流云还那么小……自从流云三岁那年落水后，我就一直把她带在身爆亲自照看，一下也没脱过手。现在她马上就要去那么远，你叫我怎么放心……你叫我善待采青，我也听你的了。可自从采青来我们沈家，这家就没有发生过一件顺心事，现在我唯一的女儿也因为她要远走他乡了……”梁玉茹越说越伤心，手上擦泪的绣花手帕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不要你假好心，都是因为你姐姐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的。我讨厌死你了！你给我滚，滚……”沈流年猛的推了桑采青一把大吼道。
“流年！你在干什么？怎么一点家教也没有？”站在一边沈渊这时才怒吼道。
“爹，流年还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说他了。我们走吧……娘，你先带流年回去吧，我等学堂一放假就回家。”沈流云看气氛这么僵，赶忙两边劝道。
“流云……”看着远去的马车，梁玉茹抱着身边的小儿子，泣不成声。
沈流云坐在马车里擦了擦眼泪想到，这样也好，自己将桑采青这个祸水带赚娘和流年应该的后半生就不会像电视剧里那么凄凉了。看着坐在沈渊身爆像只快乐的麻雀似地，唧唧咋咋说个不停的桑采青，沈流云眼神一冷，暗想道，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估计到哪里都是个祸害，自己要是有机会，最好在省城就把她给推销出去，做交际花也好，姨太太也好，甚至正房太太，那就全看她的造化了。反正以桑采青的样貌手段，无论到哪里，缺什么也不会缺那裙下之臣的。
“流云，你是姐姐，你到了学堂要多照顾一下采青。”沈渊和采青聊了一会，转过头来对沈流云交代道。
“什么姐姐？她不是我们家买来的奴婢吗？我怎么就成了她的姐姐了？难道这是省城的新式叫法？那爹可要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不然我到了学堂出丑了就不好了。”沈流云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沈渊被自己的女儿堵得没有话说，想要发怒，但想到女儿马上要去省成都蜀，估计要大半年才能回家一趟，硬生生将这口气憋了回去。
“老爷，大说的对，采青只是个买来的丫环，没有资格做大的妹妹……”桑采青在一边可怜兮兮的说道。
“知道就好。给你个忠告，生就是个丫环命，就不要去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沈流云冷冷的警告道。
“大，我没有妄想什么……”桑采青哭泣的说着。
“我也没说你妄想什么啊，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还有，以后说话注意点，别你呀我呀的，王嬷嬷没教你吗，你要自称奴婢。”沈流云笑了笑，声音平和的说道。
“是的，大。”
“好了……离省城还有很远，都休息一下吧。”沈渊感觉实在听不下去了，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责骂女儿，只有婉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