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先生辞馆&新式学堂 文 / 蓝羊
梁玉茹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了房间。她先将药放到一爆转身扶起躺在贵妃椅上的沈渊。自从秦月香被绞死后,沈渊就这样病病恹恹的在家躺了大半个月,大小事都甩到一边不管,日夜吊念他的好丫环月香。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梁玉茹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淑来讨沈渊的欢心,面上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
“给。”梁玉茹服侍沈渊坐起来后,将煎好的药递了过去,说道。
“老爷,你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啊?”梁玉茹看着正在喝药的沈渊,感觉他气色好像好了一些,忍不住问道。
“好多了。”沈渊对梁玉茹安抚的笑了笑,说道。沈渊知道自己病倒的这大半个月,家里的事多亏了自己的妻子,所以心里不免有些感激和愧疚。
“月香的后事我都委托林越帮着料理了。至于月香的坟,就选在桃花庵后的山坡上。等你身子好了,我陪你去看看。”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梁玉茹清楚地知道沈渊现在最想听到的东西,虽然不愿,但为了让沈渊早点康复,还是挑着好听的说了。林越不是说了嘛,沈渊这病是结郁于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开了自然就好了。
“玉茹,谢谢你。”沈渊感激的看着梁玉茹说道。
梁玉茹现在心里可说是五味杂,自己的丈夫竟然为了她给与别的女人帮助而客气的感谢自己。梁玉茹自暴自弃的想,也许在沈渊的心里,月香才是他的内人,自己只是个外人吧。
梁玉茹心里虽难受,但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为了这个家庭的和睦,她仍是笑着言不由衷的说道:“虽然当年我对月香和你的事有些气恼,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她人都死了,我还和她计较什么。”
沈渊听后感动得抓住梁玉茹的手说道:“玉茹,我知道你大度,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月香的死,多少受了我的连累。如今,她只留下采青一个孩子,我们府上也不缺人使唤,我看别让她干那些粗活了,不如就让她给流云做笔墨丫环吧。”
梁玉茹听完,脸上的表情一僵,但刚才自己已经把贤惠的话说在前面了,现在实在无法推脱,只有压下心里的苦涩感,笑着应道:“老爷,你安排好了。”
“嗯。”沈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娘,我听说要把那个采青给我做身边的大丫环,这是真的吗?”沈流云靠在母亲身边轻声问道。
“嗯,这是你爹的意思。”梁玉茹摸了摸沈流云的头发继续说道:“多一个人伺候你不好吗?”
“老爷要是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老爷自己知道采青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她娘那种名声,有哪个读了圣贤书的人愿意教她?”梁玉茹示意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起来,拿话刺沈渊道。
“你不要总拿采青的身世出来说事。这种先生,辞了也罢。管家,明天备份厚礼再去请一位先生回来吧。”沈渊恼羞成怒的说道。
……
晚上,沈渊由于生气,独自去书房休息,没有回房。沈流云和沈流年则跑到了母亲的房间里,哭诉着今天所受的委屈。此时梁玉茹更是对月香母女恨得牙痒痒,好个秦月香,死了还留个女儿来我们家搅个不得安生。
“娘,先生走了,以后谁来教我们读书啊?”沈流年哭着向母亲问道。
“娘,爹这样做,以后哪还会有好的先生愿意来我们家啊?娘啊,难道我们要被那个采青的名声拖累一辈子。”沈流云有些生气的对梁玉茹诉苦道。
“好了,别哭了,娘会解决的。好了,娘的宝贝,你们别哭了……”梁玉茹将两个孩子抱到怀里安慰道。
“娘,我听林叔叔说,省城好像有洋人开办的新式学堂,你送我和弟弟去新式学堂吧。不然我和弟弟都要被采青那个丧门星给毁了。呜呜呜……”沈流云趴在梁玉茹的怀里哭了起来。
“这……娘听说那些洋人一个个长得像妖怪似地,那种学堂哪能去啊?”梁玉茹受传统教育长大,对那种新式学堂还是很排斥的。
沈流云也没想一次就成功,这次只是给梁玉茹先打个底子,以后慢慢来。主要是要把沈流年这个情种和桑采青隔开,不然这个心软的猪弟弟,早晚被桑采青用眼泪给勾走。
“我不要离开娘,我不要去省城……呜呜呜呜……娘,你把那个采青赶走好不好?她一来先生就走了,爹还对我们那么坏……我讨厌她……”沈流年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新式学堂,但却知道省城离自己的家很远,每次爹一去省城都要很久才能回来,所以一听要离开娘去省城念书,忍不住就大哭大闹起来。
“娘的宝贝,不去省城啊,我们不去省城读书啊……”梁玉茹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哭得这么厉害,赶忙将他抱到怀里哄到。
沈流云心里一阵气闷,这个猪弟弟怎么老是扯自己后腿呢?她忍不住避开梁玉茹的视犀偷偷的掐了一下这个猪弟弟的屁股,暗想道,我叫你哭,我让你哭个够。
“哇啊啊啊啊啊啊……”沈流年感觉屁股一痛,低头看见自己的姐姐凶狠的看着自己,不负众望的哭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