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 文 / 边可
努达海疑惑地看着雁姬,“骥远和珞琳?他们两个怎么了?”
雁姬心中一片冰冷,努达海眼里,只剩下新月了,但是口中语气却依旧是温和,“和硕格格有和硕格格的身分和地位,我们家的骥远对她的这片心,终究只是痴心妄想而已。我害怕他将来会受到伤害,希望你能够体谅我这个做额娘的心情。”
痴心妄想,这句话说的又何尝不是努达海自己?努达海想到新月比珞琳还要小,又是骥远心头所爱,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
他呆呆的看着雁姬,半响才说,“骥远……他……他对新月有心?”
雁姬点点头,“我仔细在一旁观察,他对新月很喜欢。你是他的阿玛,我希望你能够保护他,不要伤害他。再说,万一太后真的把新月指给骥远,你能够忍受天天看着新月在你面前吗?还是以骥远的妻子,你的儿媳妇那样尴尬的身份?”
努达海想到儿子,想起骥远想方设法托克善送给新月的项链,心里也明白起来,一时涌起几分愧疚。雁姬的话也说的在情在理,最重要的是,万一新月被指给骥远,那他将会面临多么可怕的折磨,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去哀悼他那夭折的爱情,只得强打精神来想想如何处理骥远的事,“那照你的意思呢?”
雁姬一直在心里盘算骥远如何离开将军府,早早走出去开阔眼界和心境,这时就顺势说了出来,“骥远已经十九岁了,可以让他离开将军府,离开京城。只要不时常见到新月,只要没人提起,他的那份心思自然也就会慢慢淡掉。”还有一句,雁姬没有说出口,只有离开将军府,骥远日后才不用亲眼看到努达海和新月那段忘我的爱情,才不会因为眼界拘泥于爱情而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努达海早觉得头昏脑胀,恨不得早早离开,听雁姬的说法,也不去多想,点点头答应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雁姬哪里肯让努达海赚他这一赚没有新月的事情就懒得回来,珞琳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还有珞琳的事情,也要好好置办了。”
努达海听得奇怪,把骥远送赚那说的是让骥远淡了对新月的心思。这跟珞琳又有什么关系?雁姬自然不肯开口说,你努达海这档子丑事一走漏了风声,珞琳就是没人要的姑娘了,自然是要早早安排嫁出去为好。
“珞琳今年十七岁了,言行举止还像个孩子似的淘气。跟新月比起来,更是不懂事,太还孩子气了。”雁姬刻意在话语中谈到新月,不出意外地看到努达海再次迷茫朦胧的眼神,她也不去管努达海的心思到底飘忽到哪里去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让骥远离开京城,是要他在外边建功立业,奔个好的前程。珞琳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依我的意思,替她定门亲事,就趁着骥远还在家,把她嫁出去吧。”
珞琳觉得雁姬说的有道理,可是她也想替新月和骥远牵线。雁姬严肃地跟珞琳说,“珞琳,你喜欢新月对不对?你是想替你哥哥敲边鼓?”
珞琳连连点头,“额娘,你也喜欢新月对不对?骥远可喜欢她了,我就想趁着哥哥还在家,我们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他们两个多般配,在一起的话多好啊!”
雁姬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珞琳这天真单蠢的模样是怎么长成的?原本不过是天真一点,也没有这么傻乎乎的啊!“珞琳,我是很喜欢新月。只是,你知道新月的身份和地位吗?”
珞琳满不在乎,“新月早就说了,她和我们是朋友,是家人。朋友家人之间还有讲究身份和地位吗?”
“珞琳,你说的对。朋友家人之间,除了身份和地位,更多的是感情。”雁姬此刻只能顺着安抚珞琳,话锋一转,“只是,新月尚在孝期,是不不能谈这些事情的。你是她的朋友,就应该替他着想,你说,对不对?”
“可是,这样我们就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呀!更何况,骥远马上就要走了!”珞琳有些着急。
“没关系,姻缘讲究的是缘分。如果新月和骥远有缘分,他们总有机会在一起。”雁姬冷笑,新月真要被指婚给骥远,那才真是有缘分,孽缘!
珞琳仍然想要说些什么,她心里觉着额娘的想法太消极了,这种事情就要积极争取的。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雁姬没给她那么多闲工夫让她细想。
在去寺庙还愿之前,雁姬拉了珞琳来学家务。既然快要出嫁了,将军府这摊子烂帐,她是不打算让珞琳去学的,只让她学着管理家事,账目也让甘珠只拿明细账目出来,让珞琳知道个大概。雁姬再从旁细细讲解,需要注意的问题。至于那些望月小筑的月钱、太监们来往宣旨的赏钱账目,都不在这些明面上,雁姬不说,珞琳自然也不知道。
还有珞琳的嫁妆,也要她自己绣些东西。雁姬在给珞琳定下婚事以后,找个了机会,带着珞琳偷偷在帘子后头瞧了那人一眼。
珞琳看得满脸羞红,回来安安分分地跟着雁姬学习各种事宜。雁姬早就把那家的底子查的清楚,门第不算脯人口也简单,家里也有兄弟几个,小姑子都已经出嫁,并不难缠。最重要的,这家家风明令不许蓄养姬妾。珞琳嫁过去在这点上不会吃亏,她未来夫婿是忠厚老实,待人厚道,人品不错,学问也很好。雁姬觉得他比珞琳更稳重,日后定会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