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惊现神秘来客,装病惹来桃花朵朵(下) 文 / 虔鸣远
“啪!啪!啪”
就在此时,响亮的掌声,打破了殿内的安静,似乎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殿外。
门口背光站着的两道黑影,似是杵立了许久,却又像是出乎意料般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未及,只听正桌忽然传来一声惊叹,再看,陈宣公早已起身走了下来。
他一脸惶恐的快步的向门口走着,在座的友邦公子们也都站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紧张了。
我忙退到一旁,低下头,暗暗观察。
只见皇帝大叔还未迎到门口,那两道身影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先前在背光下并未看清楚来者的模样,如今仔细一看,不禁心生疑惑。
眼下之人,单一束带,身形消瘦,着了件窄袖铅色衣袍,踩一双黑底步舄,目色稳沉,颇有慧光。
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文弱男子怎会让陈宣公这般的诚惶诚恐?
再看那跟在他身后之人,也无特别之处。随从打扮,腰间佩剑,身形健硕,两颊虬髯,不过,倒是颇有些北方汉子地质。
“哎呀,杵臼真是惭愧,殊不知贵客来此!”
陈宣公忙将那文弱男子往正桌带,而文弱男子却只笑了笑,道:“君何以至此吾君国事繁忙,故遣夷吾。只是北方路途颠婆,自是误了时,此乃夷吾之过啊!”
文弱男子看似文弱,然说话的声音却是出奇的明朗,很是悦耳。
只是这夷吾之名,有些熟悉,貌似在凝过
“敬仲上卿说这话可是要折煞敝国了!杵臼有幸能得到贵国的青睐,还要请敬仲上卿回禀国君杵臼之谢意。”
陈宣公再次拱了拱手,将他引进正桌。
这回儿,那文弱男子没有拒绝,笑意犹存的嘴角只逸出了三个字:“那自是”,便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从,走了过来。
我悄千眼,望了望那路过身边的文弱男,却正巧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他看了看我,友善的点点头,便一笑而过。
我还在琢磨刚刚那人的自称,可惜此时的大脑已被酒精烧成了浆糊,亦是如何也无法集中精力。
待文弱男坐了上桌,诸位公子们方才入座,却见那文弱男似是又无意的望了一眼身边一直跟着他的那个随从,笑着开口道:“方才唱歌的女子,音色美妙,舞姿独特,贵国还真是出佳人啊!”
“仲上卿谬赞了,此女正是杵臼二女,乳名梦儿。”
陈宣公刚一开口,站在我身边的一个太监立马端上了一个酒杯,小声道:“公主,该上前敬酒了。”
得,我算是终于领悟之前宁墨对我说的那句话的精髓了,原来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接过酒杯,缓缓走上前,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好轻声道:“梦儿敬贵国一杯,以表小女子谢意。”
文弱男子神色一顿,却不动杯,只笑着道:“梦儿公主这句敬贵国可是要敬吾君上之意,夷吾怎敢接之?”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哦天哪,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历史课本上说着,管仲,名夷吾,字仲,是春秋时代著名的政治家、哲学家,军事家,不过貌似还是那个什么j□j的祖师爷
记得课本上管仲的形象是一张沧桑老头的黑白照来着
记得那时年少无知的自己还拿圆珠笔在那老头脸上描眉画唇来着
额,不管怎样,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历史人物,内心激动啊!
我不受控制的望向那文弱男子,哦不应该是伟大的管仲大人。
只见他正低头望着桌子的一角,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清眉秀鼻,整齐的睫毛盖住了眸子,嘴角自然弧度的上扬,怎么看也跟历史课本上的沧桑老头挂不上沟。
怎么办?好想扑上去要签名啊
“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退下!”一道厉声震破了我幻想的泡泡。
再看陈宣公,两眼瞪的犹如铜铃,看样是真的生气了。
“梦儿知错了,这就退下。”我轻轻俯身,行了礼。
也罢,激动归激动,毕竟现在自己也成了这局中人,都说当局者迷,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还会掉脑袋呢?
恩,得明哲保身。
我轻轻转身,想起与息公子的约定,心中忽燃起几丝焦虑,忙迈开步子朝殿门口走去。
“公主不必离开。”慢悠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回头,又是那双萌爆了的表情,“君何必如此训斥公主呢?夷吾自是抵不及烈酒,公主乃一片心意,又怎能怪她?”
他的声音不缓不急,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定的笑容。
“敬仲上卿,今日杵臼照顾不周,不若多留一日,也好让杵臼好好赔个不是,如何?”
陈宣公居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冒出了这么一句不找边际的话。
心中一丝疑惑,却见管仲望了陈宣公一眼,又缓缓把目光移向了我,眼眸微微一转,又望向了一侧。
好吧,管仲大人又在看他的侍卫了
半响,才缓缓道:“君照顾的甚是周到,恰夷吾赶来时,马车的车毂损坏,无法返程,怕是真要在贵国多留一日了,然并非君照顾不周,还请众位友国不要误解。”
“敬仲上卿此话严重了,同是盟国,杵臼自当如此啊。”陈宣公说着,命人为管仲斟了一杯茶水。
我有些站不住脚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父皇,梦儿要不就先退下了?”我试探的开了口。
只见皇帝大叔淡淡望了我一眼,似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的管仲大人,见管仲默不作声的样子,才索性点了点头。
我忙又行了一边礼,急急的出了殿门,一路向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