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文 / 潜水鲸鱼
长袍上沾满了鸡毛和血迹，脚下是几只被她亲手扭断脖子的公鸡。
对自己施了几个“清理一新”，迈步离开。
天色阴沉，就快入夜了，寒风在湖面刮起涟淇。
双手沉入湖水，那种魔咒也带不走的血液的粘稠感渐渐被冰冷取代。
……害怕吗？弄脏自己的手，血液是罪……
呵，亲爱道姆，你还没有放弃迷惑我的心神吗？……
“你在干什么！”一声高喝打断了神思，她做出微微受惊的神情抬头看向来者。
……这次是真的惊讶，是扎比尼。
布莱斯·扎比尼披着防风斗篷，拿着扫帚，像是刚飞了一圈下来。他神色间带着和马尔福相似的傲慢，却更为冷硬。
……
那对兄妹，要谨慎对待。这是布莱斯的想法。
他其实对她有过一点印象。年幼的时候，他还没有正式贵族的社交圈，相交的同龄人只有家族私交甚好的德拉科和潘西。
而潘西，那是个过于咄咄逼人、让他备受折磨的女孩。
因此当他跟着母亲在对角巷遇见跟在摩金身后的优雅温顺的女孩时，他很是庆幸地松了口气——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正的淑女存在的！
可他的母亲却带他离开，没有让他们结识。
后来，他很快明白到，一个血统背叛者是没有资格做他的朋友甚至是仆人的。他们只配像麻瓜们一样他的鞋底。
……再次见到她是在入学时的礼堂，同院的学生不断有人质疑，无论是衣着或举止，她都称得上贵族风范。
先是Percy·Weasley，现在又是Genevra·Weasley吗？他们冷笑着。
然后，按照惯例，去试探她。鉴于她是女性，便只让同为女性的潘西·帕金森去。这其实是他们对对手表示一点尊重的做法——帕金森的贵族地位是仅次于他和德拉科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那天是分头行动的，他和德拉科去堵疤头，帕金森则去找那只母鼬。
而当他们去找帕金森会合时，他们见到的是潘西背靠在墙上，满脸通红，Genevra·Weasley一手撑着墙壁，一手轻抚潘西的头发，柔声说：“女孩的头发很衿贵的，试着用紫红色的发带吧，那会很衬你的眼睛。”
他一时怔忪地看着她。她的神情称得上温柔，但那时，他却想起了他那冷艳老辣的母亲。
……直到身边德拉科发出冷含他才回过神来。潘西努力调整好自己，脸上的却没有褪去。
Weasley已经走远了，只能看到她单薄的背影。
…………
在空中看到她在湖爆一瞬间那些镜头掠过脑海。
酒红的发散着，近暮奠色中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唇边像是带着微笑……冲动地喊出声来，连自己都惊讶，本打算离开的。
她讶异地看着他。一丝尴尬飞快地在他脸上闪过，“你是要表演投湖吗？”他讥讽道。
Ginny摇，温和地微笑。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什么？”他皱着眉头，留意到她的衣襟上有红色的印子。
Ginny心中一惊，看见被风吹开的衣领上有血迹。……清洁咒没有清洁到吗？
双手仍然在浸在水里，摸到一块有尖角的石头，选好角度在手中用力划下。
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一两秒内，她一边完成一边抬头对他无奈地笑，转移他的注意力。
从水中伸出双手，“我不小心摔了一绞，划伤了手。”一边说一边掏出手绢绑伤口。
血染红了手绢，但她看上去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她有些无聊地在人群中寻找卢娜，然后看见拉文克劳的女极长佩内洛·克里瓦特从自己的学院跑到格兰芬多这边的人群来。正奇怪着，就看到她坐到前方Percy的身边。
恩恩，Percy也到这个年纪了，克里瓦特挺漂亮的，不过……
正想着，就感到肩膀被人搭住了，抬头一看，是Percy的室友，“埃文？”黑发男生对她露出一个阳光得冒傻气的笑容，向她旁边的科林扬了扬下巴。科林会意地从书包夹层里取出一摞照片递过去。Ginny瞄了一眼，是……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的照片，她马上想起埃文·伦恩是个Gay的事，只是……她上下打量埃文，又想了想奥利弗的外型……觉得无论谁在都是一件诡异的事。
咳，这样想有点色。但是埃文的审美观的确有点……
“Percy的妹妹，今天也很漂亮哦。”
“谢谢，你也很帅。”她回他一个微笑。
埃文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仔细端详了几眼手中的相片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他脸上带着傻笑，目光追随着在球场上的球员，她想那一定是奥利弗。
叹了口气。爱情这种东西……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她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人让她甘愿冒这种险——
“……叫做D·A，防御协会，当然……”他脸上露出一种，但很快平静过来“当然，也有邓不利多军的意思。”
“这是个好办法，高年级的学生指导低年级学生，加强对特殊情况的应对……。”邓不利多温和地笑着。“你是怎么想到的，韦斯莱先生？”
“是密室事件，”他回答，“已经有一名低年级学生遇害了，低年级的学生普遍缺乏自我防卫的能力，而老师的精力也有限。”
“很好，虽然洛哈特教授已经申请了决斗俱乐部，但我特别授权你以课外兴趣小组的形式来运作D·A。”
……
…………
从校长室里出来，Percy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还不能很好地掌握大脑封闭术，但Kenh爷爷有指导他怎样纵自己的记忆，让对方看到他想看的那些“真实”的事。他对邓不利多多少还有些尊敬，只要让对方加深这一印象就可以了。把那些记忆提前，对方便会最先看到这一部分的记忆。所幸邓不利多并不防备他……或者说并不防备韦斯莱家，他每次都没有探访得更深，这样他才有机可乘。
……再配合演技和事先收起他一部分记忆的冥想盆，他才取得了邓不利多对他的信任。
在他眼皮低下成长，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现在要做的，是韬光养晦——
洛哈特教授决斗俱乐部的第二天，夜里开始下的雪变成了暴风雪，城堡里比白天还黑。
哈利在格兰芬多的宿舍里烦躁到极点，他发现自己无法确切证明自己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而贾斯廷·芬列里自从他在决斗俱乐部上和蛇说话后就一直在躲他。
他在公共休息室来回走动着，结果撞到了人。“对不起……”他心不在焉地低头道歉。
“没什么。不过哈利，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大好。”
柔和的嗓音……哈利抬头，“Ginny？”她对他点头，“到底怎么了？……是决斗俱乐部的事么？”
哈利不希望被她看见他心神不定的样子，但同时又希望她多待一会，“是……是的。”他偏过头去。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你是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都不重要。”她微笑。
“为什么？”
“哈利，你看……”Ginny拉他坐下，“我是个格兰芬多，对吗？”哈利点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严格地说，我其实也算是个纯血贵族吧？”
哈利不知道如何反应，他再次点了点头，希望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傻气。
“那不就结了，我的祖先和我选择的道路无关。你也一样，重要的是你选择了格兰芬多，无论你的祖先是怎样的人，你只是你自己。”
“……”哈利低头沉默着，良久，他说：“你相信我吗？相信我不会那样做。”
“当然，哈利。我，罗恩和赫敏不都相信你吗？”
“……谢谢。”
Ginny微笑着摇了。
公共休息室不远处的Percy留意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