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轮回之境 文 / 回眸一瞬

    神说：“神殿的一切器皿，都将带回到此地。”

    “薇薇安……”熟悉的声音，让我全身坠入地狱的八层寒冰狱。幽蓝逐渐退去，眼前是灰色的浓雾，脚下漂动起伏着，帝?轩罗绝美的脸正对着我。

    “那个故事——”我心口跳动得厉害，“爱丽丝？”头痛欲裂般，脑海中各种的影像交错在闪动，拼不出一块完整的画面。

    一声长叹后，帝?轩罗淡淡地说：“不要再编织自己的梦，该回去了。”

    夜花在幽蓝奠空下开放，风吹罢着树头上，那成双结对的柔柔小花。粉色的如细毛茸般的花朵，被月光染成了浅蓝。幽幽的花香，自我的身体里漫出，原来一直是夜的香气啊！

    灰蒙蒙的雾，将河面遮掩着，船上一盏明灯只照出脚下几米的光亮。我和帝?轩罗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船头，眼睛看向遥远的彼岸。

    “那是什么？”我本无心知道，却不经意地问道。

    “彼岸，不是生也不是死的地方。”帝?轩罗淡淡地回答道。

    我惊讶地扭回头看着他，那灰色的雾甚至将他的脸庞也遮住了。“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又问道，心里却有种不大妙的感觉。不是生，也不是死？这让我想起曾经的未来，但柠真是未来将来发生的事吗？再或宅它已经早早地发生过？

    “你觉得呢？”帝?轩罗紫色的眼眸从那灰雾后面露出来，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心里一惊，仿佛那答案早就在心里，只是我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我现在到底是谁？”我再一次追问，忍不住低头看脚下的河水，想看清楚、现在的容颜。

    可是究竟还是让我失望了，那灰色的迷雾无处不在，飘荡起伏着、在那河水之上，根本无法看清河水的模样。

    “薇薇安啊薇薇安，你想要我怎么说呢？”帝?轩罗别过脸去，不再看我，眼睛看向前面的船夫。

    亚林笑着转过头，手上的船浆继续划动着，河面上的灰雾退去，露出依旧是灰雾雾的河水，就象从不曾清澈过。

    “轻轻就丢掉了唯一的妹妹，你可曾想过，让年幼的她，如何面对着你那个、可怕的父亲，继续活下去啊！”亚林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力的悲哀，或者看透百年岁月般的沧桑。静望时光流逝，心已经不再起波澜的、死去，空无一物的可怕。

    “我——”眼前是一片粉白色，夜花的海洋，这原本是我的家乡四处开放的景色。而在墙角和村头，随处可见的蔷薇花，静静地吐露着芬芳。夜花的清香与蔷薇花那浓郁的芳香混合在一起，清晨或者黄昏，迷漫了整个村庄。

    “姐姐，姐姐……”远处传来了呼唤声声，远远的、一个娇小的身影闪现，正快活地奔向我。

    “姐姐——”呼唤声忽然变得悲伤，同时我的心突然痛了起来，手抚了上去，里面是无法触碰的伤。

    “姐姐，为什么丢下我？”心里一惊，瞪大眼睛，眼前依旧是执行者亚林的背景，手下的船浆一下下悠然划动。

    “但……”我想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那么爱丽丝真的就是，被我早早抛弃的妹妹吗？我不能相信，也无法接受。曾经的一切，都让我不堪回首。

    手忽然被人握住，扭头时，却是帝?轩罗紫罗兰绽放般的眼眸、温柔如水，静静地凝视，却叫我心安。“薇薇安，为什么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呢？”声音动听。如同我听到过的、山里面最好听的山泉流动声，清澈、空灵、却总带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爱丽丝她？”我艰难启口，有些话其实不必再问，就象有些事已经发生。但，一颗心总是那样不乖，就好象不问出来，便不永远不能面对似的。

    “是的，一如我让你看到的那样。”帝?轩罗的话打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是的，爱丽丝最终杀了我们的父亲，一如我当初想做的那样。只是她好象更绝然些，在她的梦境中，她小心地收起了，我曾经做下的罪孽。那夜我高高举起了凶器，不料却是母亲的闯入，而爱丽丝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我是，弑母者。

    却被妹妹爱丽丝小心地保护着，她却自动将那一幕、转变成，是她、是她亲手杀了我们的母亲，虽然我们都是无心的。

    “她的眼睛？”我忍不住问道，曾经妹妹的样子，依旧深深刻在我的心头。艳色的红眸，并不是她最初的模样。作者回眸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