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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议 文 / mayan

    许萱河要传牛嬷嬷,这让周氏很是为难。牛婆子当日血淋淋地被拉回府里,她当时只顾着生气了,看也没看那婆子一眼,只吩咐家里的管家送那些被退回来的丫头婆子各归原位,顺口叫人请郎中为她治伤。丫头回话说,四姑娘已经找人给看过了,伤口已经上过药,还带了一包吃的药回来。牛婆子嘱咐丫头带话给周氏,她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才挨了这顿鞭子。周氏只顾得气得哆嗦,自恨原本捏在手心里的小鸟现在居然也敢反口啄人,让她生疼生疼的,却完全没有办法发作。这个德闵抓住撒盐的事做把柄,这是要翻天了?打婆子的屁股扫主母的脸,这消息在忠勤侯府一旦传开,她可是要丢大人的。大太太要是因此瞧不起她这位亲家太太,那徳雅无端端就会在婆婆面前矮三分。想到这些,有好几天她缓不过这口气来,完全忘记了抚慰忠仆这回事。

    那婆子现在会不会怨怼自己?要是含了怨,把她弄到这里来可就是给自己添不自在了。

    “二老爷,那牛氏自从那天挨了鞭子,年老体衰,回家之后不大不小地竟成了症候,听说这十几天就没下过炕。您觉得要是非她不可,我找人抬也把她抬到这里来。”

    许萱河很平静地等她吩咐丫头传话。

    夏夕有点怜悯这毒妇。跟大理寺卿玩这手避实就虚,她真是在定南侯府关着门横惯了,忘了天高地厚。

    周氏只觉得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这是大理寺卿,他查案子的手段牛氏能背得住他的大刑?老天爷,这可怎么好?

    这时候,小蕊忽然说话了,“二老爷,不用找牛嬷嬷也可以的。当日是四的妈赵嬷嬷过来传的话,她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屋子里,赵嬷嬷刚说完牛嬷嬷顺嘴就说让我去,把奴婢快吓死了,只恨当时没远远地躲开。”

    许萱河说,“传赵氏。”

    姜云姬只好又去传话,一盏茶的功夫,徳雅的妈赵氏被传了进来。一进门看见定南侯鼻青脸肿的样子先吓了一大跳,再看见屋子里老侯爷、侯爷两张黑脸简直要吃人,周氏和徳雅像两只瘟鸡似的缩着脖子,本能地就觉得要糟,大事不好!

    赵氏在小蕊旁边跪了下来,看看另一个丫头,小绿,心里立刻如明镜一般。

    “赵氏,你是娘身份?”

    “回二老爷,奴婢是八的娘,自小看着八长大的。”

    “我首先提醒你,你现在是我忠勤侯府的奴婢,要打要杀全凭我意,你明白吗?”

    赵氏一哆嗦,低低地回道:“是。”

    “除夕那一日,这丫头亲耳听见了你跟那个管家婆子牛氏嘀咕,商量的什么事,你是肯现在说,还是等受了刑再说?”

    语气平淡,气象却森严,连夏夕都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平素里大理寺卿眼底含笑,一副不难亲近的读书人的样子,上了庭原来是这样的?

    周氏心里一凉,完了。

    赵氏惊慌失措,看看徳雅,觉得不济,又盯着周氏不松。您倒是出来说句话啊?我哪能扛得住大理寺卿的大刑?这会儿您不帮我谁帮我呢?

    许萱河笑笑说,“侯夫人,看这意思赵氏要征求您的意见了。不忘旧主,也算是个好奴才,您就发句话吧。”

    周氏闭了眼睛,罢了,机关算尽,终究是无力回天了。

    她声音发颤:“你就实话实说吧。”

    赵氏立刻放心了,她拉拉自己衣襟,定定神,说:“二老爷,那天是我找的牛氏,让她派个丫头去厨房撒盐。我们说话的时候没背着这丫头,”她指指小蕊,“我刚说完牛氏就说派她去,我看这丫头眼珠子乱转,好像是个胆小、心眼多的,只怕靠不住,结果牛氏为求保险,又派了小绿。”

    “为什么要撒盐?”

    “姊妹俩嫁在一个府里,四姑娘临嫁人还服毒,易嫁的这个仇眼看结得深了,我妹娘怕她留下来还跟自己捣乱,就想着挤走她算了,要不然一辈子都没个安生日子。”

    夏夕回忆,那时候她在干什么呢?怕死磕头下跪,唯唯诺诺地认错,禁足写《女诫》,何曾流露过半点敌意。最大的算计就是一碗旗花面。谁能料到,害人的人反倒防患于未然,搞先发制人。被害妄想症本来应该是她得才对啊。

    许萱河问:“就没想过撒盐的后果吗?”

    赵嬷嬷态度还比较放松,大概周氏发了话,她少了一份背主的良心债。“就是一把盐而已,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又不是毒药,吃不死人。”

    老太太又开始哭了,“这可怎么好啊。都是我不好,害了老七。”

    其他人脑子转不过这么弯来,易嫁看上去亏了老片这会儿发现得了好媳妇的反倒是他,他还闹腾什么劲儿?反倒是老八,这会不在家,要知道被这对母女算计得这么狠,连假人都给他用上了,还不气得吐血啊。

    老侯爷恶狠狠地说,“老七的事到时候再说。他敢胡来我打断他的腿。,你现在就写个文书给定南侯,这个二丫头咱们消受不起,就让他领回去吧。”

    许萱河向定南侯致歉,然后拉着父亲和哥哥躲到老爷子的卧室里密谈,这边夏夕把一直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的定南侯搀了起来。

    定南侯看着她,眼圈又开始发红,“闺女,爹对不住你。”

    夏夕叫姜云姬泡茶,亲手递给定南侯,“您稳稳心神,我的事还早,您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想为徳雅求情您就求吧,别到以后落得个遗憾。”

    “为她求情就对不住你。她害得你好惨。”

    “不是这么说的。我肯定得为自己洗清冤屈,这个谁也拦不住。但是我不会因为您替她说句好话就责怪您的。您是父亲,这时候不说话,只怕您会一辈子不安。”

    定南侯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卧室里,父子三人也在急急地商议。许萱河说,“父亲,这个事不能急。闹出去两府都没脸啊。我为什么把丫头婆子都打发得远远的?易嫁的真相绝对不能传出去,传出去我们同样是笑话。”

    忠勤候一时悟不过来,问:“为什么?他们连假四儿都用上了,怎么我们反倒成笑话了?”

    “哥,你要是坚定不移地认定四儿是你媳妇,就没有这出戏。是咱们挑肥拣瘦闯出来的祸啊。易嫁之前,文人书生就到处发揭帖骂咱们,这下忠勤侯府聪明反被聪明误,被后娘摆了一道。人家会同情咱们吗?只怕你出门能听见世人一路骂你活该。”

    忠勤侯恍然大悟。

    老侯爷也点头,“对对对,此事不宜声张啊。让人说饶你精似鬼,喝了后娘洗脚水”说到这里,也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父亲,您要是下决心给瑜哥休妻,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老侯爷很坚决,“这个媳妇说什么都不能留。从长计议怎么说?”

    “瑜哥到现在也还在新婚当中,现在呼啦啦休妻,势必引得人人关注,绝非恰当时机。依我的见解,就费点粮食,把徳雅在府中养上三年,三年后以无子为由再休,双方能勉强落个体面,也给定南侯留一点余地。哥哥今天把他打得可怜,那边连一句响亮话都回不上来,让我心里也怪不忍心的。我们不宜逼人太甚。给人留一犀日后好相见,不管怎么说,老七媳妇还在府里,定南侯还是咱们亲家。”

    忠勤侯吸一口凉气,直接把舌头吐出来了。

    老侯爷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千恩万谢,亏着老八不像你啊。你说你干什么事能让我放心?从8岁之后你就像只长岁数不长心。”

    许萱河哭笑不得,您老人家今天骂得也够难听的,50步笑百步吧。

    “父亲,如果您觉得这样做妥当,我们出去就跟定南侯做个三年的约定。这事就让哥哥出面办吧,他是嫡亲的公公,身份比我正。”

    “那成,老大,你就自己出面去办了这个事好了。定南侯那边还得多加抚慰,不能给老七媳妇没脸。”

    忠勤侯直觉一张脸火辣辣地烧,无可奈何地应了。

    老侯爷又说,“老七媳妇说的那些话,难道是真的?老七憋着自己休妻?”

    许萱河点头,“九成是这么想的。看那意思,跟老七媳妇都明说了的。所以老七媳妇有那一番感慨。俩姑娘都被休,驶烦心的。”

    许萱海忽然福至心灵地问,“那休了俩媳妇呢?”

    把他爹和他弟弟问得心里一沉,一门休俩媳妇,说出去何尝不是骇人听闻?

    老侯爷拎起拐杖,恶狠狠地比划一下,“老七要是敢跟我提休妻,就算没死在战场上,我也一定亲手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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