戦女神VERITA (13) 魔導鎧砲擊 文 /
在山頭的最前方，佇立著一位少女，目不轉睛地看著海雪之間，但在我還沒走近之前，少女就已經發覺，直直地朝我走過來。
少女的身上穿著一襲重甲，身體、手腕全部都包覆在盔甲之內，只露出了頭部和腿部，看上去具有相當的重量，事實上也是如此，但少女走起路來卻感覺只是穿了件平常的衣服，絲毫沒有因為沉重減低了速度。
少女的身體仍然繼續成長，雖然身穿厚重鎧甲，但兩團圓挺挺的乳房，倒沒有就此遭到埋沒，反而是由於胸甲往中間推擠，讓乳肉更為集中，即使包得密不透風，照樣鼓起了渾圓飽滿的曲線。
這件鎧甲是先史文明的遺物，副作用就是會吞蝕穿戴之人的意識，這種物品，普通人聽了只會退避三舍，只有身懷野心的人，才會不顧後果找人去穿上她，偏偏在制壓深紅之間後，被我雇用的魔法師-艾迪卡娜，就是這樣一個魔法狂，找了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名字的村民試試看，結果除了被觸手玩弄之外，還附帶摧毀大腦套餐一客，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少女沒有了意識，沒有了自己的思考，等於是被先史文明操縱的一尊美麗人偶，卻也因此，她的判斷幾乎不可能出錯。少女右眼戴著奇妙的道具，分別有三個鏡片，聽艾迪卡娜的解說，似乎是用來進行砲擊瞄準，上面隨時浮動著各種未明的數據，至於沒有物品遮掩的左眼，一如以往沒有活人該有的生氣，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所以，少女的報告聲音，自然也是冷冰冰的，就算身前的人是個國王，她的語氣也不會作出改變。
「依照命令，已經阻止敵軍往前推進。敵軍數量比我軍略多，但若以戰力而言，我軍具有壓倒性優勢。」
機械化軍團長，機工術士-雪拉聽從我一開始下達的指令，只需把魔族牽制住就行，以這一點來看，她還是一樣完美地達成任務。
我曾經跟迪亞娜率領的魔族軍打過幾杖，自然知道海雪之間的魔族，肯定不會有多好鬥，魔族各個種族具有各自的異能，除了外表通常很嚇人之外，還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攻擊，光是想到怎麼應付就頭大，更何況兵力還沒有對面多，如果就這樣直直衝進去，連躲都不躲，肉做的身體也是會痛，肯定得吃上好一頓大虧。
所以，雪拉在山頭建築了一座砦，當作防守據點，將機械化軍團和兵器予以集中，加上有阻止飛行部隊的結界，假如魔族軍忍耐不住，出來襲擊的話，這些重裝的魔法兵器，可不是擺出來當作裝飾品的。
做好萬全的把握，在雪拉的帶領下，我走往視野最好的地點眺望過去。海雪之間不愧為布雷亞多迷宮之一，光看那廣大的面積，搭配上白色大地的視覺震撼，真令人有種身處於雪海一般的感覺。
「有什麼關於敵軍的情報嗎？」
我約略看了一下，魔族軍還守著海雪之間不動，換句話說，我們目前是安全的，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已經解決，畢竟我來到這裡，是要消滅他們，而不是打算跟他們比耐性的。
經過幻燐戰爭，我和卡莉安的能力都有一定成長，假如能夠放手大殺一場，不管三七二十一開路的話，倒也不用怕什麼，但是，戰爭並不是可以逞英雄的地方，如果被大批雜碎圍著打，時間一長，英雄也只有當冤魂的份。我望著海雪之間，儘管魔族軍人數不少，但展現出來的氣勢卻沒有多強，跟迪亞娜的軍隊比起來，差了不止一個級數，即使如此，我也不打算去和那群嘍囉硬碰。
就算姬將軍遭到流放，導致菲彌琳絲的詛咒無力化，魔族的力量也不可能因此就通貨膨脹，物以稀為貴，中級、上等惡魔原本數量就不多，即使是迪亞娜的魔族之國-艾迪卡奴，面對梅因費魯的軍隊時，上等惡魔也是死一個就少一個，必須配合戰術，到不得不用的情況下才會出場，而不是當作推土機無腦地往前撸過去就行。
從海雪之間散發出的氣息感覺起來，實在不太對勁，儘管為數不少，單單數人頭，甚至可能比雪拉的軍團還要多，但能夠拿來掃場子的上等惡魔，並沒有感覺到幾個，一般的魔族，大概就只能當作犧牲的肉盾。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魔族軍直接守著不動，倒也是合情合理的打算，至少他們會比較有安全感。
跟同為闇夜之眷屬的魔族開戰，這種經驗倒也不是第一次，但這次的情況跟以前總是居於劣勢的戰鬥不同，敵人沒有魔神等級的怪物，上等惡魔也沒有多少，心理的壓力也輕鬆了些，不過，還是得要真刀實槍的打上一場，除非我把機械化軍團固定在這裡，否則還是得要消滅他們，而且速度要快。
「無法推測，關於敵軍的戰略情報，目前還有所不足。但是，由於菲彌琳絲敗北，對於魔族的壓制力減弱，導致敵軍有所行動的可能性最大。」
雪拉答得斬釘截鐵。
既然雪拉這麼說，結果就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可以確定海雪之間的魔族，同樣也是因為菲彌琳絲的緣故才出現，那就必然跟深凌之楔魔有某種程度的關係。
海蒙當時在東市街道那一番話，應該沒有什麼挑釁的意味，但從他對應的態度來看，我的一舉一動，對他而言似乎極為重要。他究竟有什麼企圖呢？既然猜不到，我也只能直接向統領這群魔族的首領，當面問問看了，只要能夠套出一些情報，此行就有了十足的意義。
按照雪拉的觀察，海雪之間的魔族，固然是棘手的敵人，但光憑機械化軍團就足以取下。海蒙不是個光有力量的魔神，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可以知道他每個行動都有著妥善的計畫。我並不知道魔族軍是否對他有所期望，但我非常清楚，他是不會來插手這種勝敗已決的戰爭。
「既然如此，就由我親自去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後，我看了海雪之間一眼，跟著直接下令。
「雪拉，將敵軍據點周圍的部隊清空。」
我之所以會派出機械化部隊到這裡，就是為了這一刻，敵軍沒有任何動靜，應該還搞不清楚這邊打算弄什麼名堂，正是攻擊的最佳時機。
海雪之間的魔族，或許是認為梅因費魯軍團還隔得老遠，頂多只能看到無數個小點在移動。無論是肉搏戰還是扔魔法，都一定要靠近到某個程度才會有效，在這樣的認知下，我們自然不能對魔族軍怎麼樣。
然而，在幻燐戰爭之中，這個規則已經遭到打破，海雪之間的魔族，或許是因為才剛醒來不久，來不及刺探相關情報，正好梅因費魯就是有這種專打遠程、大排場、大場面、效果十足、威力強大的兵器。
身為機械化軍團長的雪拉，自然知道我派她過來此地的用意，在一開始的佈陣地點，她就已經算準距離，做好該做的準備了。
「遵命。」
對於我的命令，雪拉是百分之百服從。她右眼的狙擊鏡跑出一連串數字，同時轉向在附近待命的自軍部隊說道：
「──傳令全軍。第一戰鬥準備。再次重複──」
下達指令之後，機械化軍團的士兵紛紛開始操作兵器。
這些士兵們長期操作這些先史文明遺留下來的魔導砲和魔法銃，早就已經駕輕就熟，短短時間內，就發出驅動能量的巨大聲響。雖然先史文明基本上非目前的水準所能理解，可以做到以往難以想像之事，但既然是製造出來的，本身就必須遵循該有的物理原則。
這些兵器一個接一個運作著，除了噪音之外，還泛著異樣的淡綠光芒。隨著音符逐漸拉高，光芒也變得越來越亮，飄散在兵器的周圍，彷彿形成了保護結界，未知的能量開始聚合、壓縮，光芒也被吸收進去，最後整個消失，也成為能量的一部分。
同時，雪拉鎧甲的右肩部份，冒出了細碎的機械聲音，先史文明的智慧快速運作，還通體泛著異樣的火紅光芒，任誰都看得出來，裡面必然醞釀著高度精粹的能量，等到鎧甲展開完畢之後，雪拉的左肩出現一個巨大的鋼鐵十字。
巨大十字的前方，自然是用來進行攻擊的砲口，有問題的是十字上方，隆起了比雪拉頭顱還要大上幾倍的鐵柱，看起來相當突兀，但當中蘊藏著的龐大能量，卻又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鐵柱跟鎧甲一樣呈現奇特的深藍色，散佈著許多不知作何用途的圓孔，還跑出許多無法解讀的數字和符號，但是，就算我看不懂，只要有人知道怎麼使用就行了。雪拉整個身體傾向一側，方便自己的頭對準鐵柱最大的圓孔，右眼的狙擊鏡跟圓孔合為一體，朝向了海雪之間。
跟著雪拉的動作，所有魔導砲也拉高了砲口，由於敵人只聚集在一個方向，砲口自然早就對準了海雪之間，現在只需要聽雪拉的命令，把砲口的角度對準就行。
這麼龐大的準備動作，還有數量龐大的魔導砲、魔法銃，就等於無數個喇叭，彼此相加上去的音量可不得了。還好，魔族軍雖然有一部分注意到，但並不知道我軍的用意，只是轉頭看著這邊，軍隊依舊停著不動。
當然，就算他們突然朝攻過來，我也不會太緊張，先不提縮短距離需要點時間，幻燐戰爭中，梅因費魯都能擊敗兵力十幾倍的加魯西亞軍，沒有道理害怕這群魔族吧？
我拍了拍身邊的卡莉安，她身為梅因費魯的一員，機械化軍團的實力，她總不會不知道。而且，幻燐戰爭幾場較慘烈的戰爭，她常常是砍人砍最多的那個，大範圍魔法亂扔的真實場面見得多，就算會恐懼也已經麻痺了，所以，她的表情並沒有多緊張，甚至可能還期望戰爭趕快開始。不過，卡莉安熱血有餘，卻從來不是個會看清楚產品注意事項的人，還是得先提醒她才行。
「卡莉安，記得摀上耳朵，『雙手』。」
我特別加重強調最後兩個字。
目前的聲音，連老遠的海雪之間都聽得很清楚，站得離機械化軍團最近的我們，耳朵當然也很不好受，然而，先史文明兵器是將能量極度壓縮，一旦開始攻擊，將能量釋放出去，聲音肯定是現在的好幾倍。
如果不先將耳朵塞住，待會就會被聲波震得七暈八素，眼前有漩渦在轉的話，別說要砍人，沒有先變成傷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樣不就沒辦法迎擊了嗎？」
卡莉安一臉狐疑，用手指著腰間的劍鞘。
「戰鬥還沒那麼快開始，想活動活動筋骨的話，不久就能砍個過癮了。」
我直接回話，用自己的雙手摀著耳朵。
看到我這麼做，卡莉安雖然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乖乖摀著耳朵了。
魔導砲、魔法銃的運作準備即將終了，聲音也逐漸減弱，但是真正的威力，從此時才要真正展現，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也不過就是個巨大喇叭而已。假如只是普通地把能量集中，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魔法也做得到這一點，以自身魔力配合空氣中相應的自然元素，達成能量集中予以使用的方法。但是先史文明不只是把能量集中，而是進一步把能量強行壓縮，經過元素的分裂、聚合後，產生無以比擬的龐大能量，再一口氣釋放出去。
等到聲音真正停下來之後，雪拉原本佈滿全身的火紅光芒，全部聚合到右手腕上的巨大鐵柱，光芒的顏色變成深紅，已經把能量全部集中，接著迅速縮小體積，而機械化兵器的砲口，也閃爍著半透明的未知晶體，經過無數道轉換過程的能量，一齊瞄準著海雪之間。
「我的主人，攻擊準備完了。」
雪拉身體不動，目光焦點全部放在右眼的狙擊鏡。
機械化軍團的士兵，雖然沒有用手摀著耳朵，但先史文明兵器操作了那麼久，他們應該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耳朵接收到的音量減到最低，不用多做擔心。
我點了點頭，做出命令。
「攻擊開始。」
「……攻擊開始。」
雪拉得到命令之後，所有操縱著機械化兵器的士兵一起動作。
那一瞬間，所有砲口立刻啟動，迸出令人難以直視的光芒，同時，累積許久了能量，朝著海雪之間飛了過去。
──機械化軍團的砲擊。
或許是能量過於龐大，在砸往海雪之間的時候，還做足了十足的聲光效果，我雖然用手摀著耳朵，耳膜卻還是陣陣刺痛。
純能量體的巨響，連我軍所在的山頭，都感覺到有點搖晃，不過原本這裡就已經設下了結界，無形的魔力起了保護作用，倒楣的只是海雪之間而已。
這些聚合起來的能量，目標就只有一個。雖然一開始的設定，就只是要打在海雪之間旁邊，但這並不代表迷宮不會受到影響。幾百、甚至上千的魔族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在砲擊中買了帳，被風輕輕吹過之後，連個渣子也沒留下。
就算是魔族，也不是那種被打成了灰還能復活的生命體，否則當初父親-古拉札也不會被人類的勇者殺死。所以這樣看來……消失的魔族應該是死定了。
砲擊的能量墜落地面之後，除了砸出一個巨大坑洞之外，還爆出了好大一下聲響，把魔族的哀號聲掩蓋過去。直到這一刻，魔族才終於知道我軍真正的意圖。
看到這個壯觀的場面，同樣身為闇夜之眷屬的卡莉安，倒是沒有什麼兔死同悲的同情心，反而是用原本摀著耳朵的雙手不斷鼓掌，拼命叫好。
「哇喔喔～～～～魔導鎧的集中砲擊，還是一樣要命呢～～～～」
相較於卡莉安興奮的表情，雪拉只是淡淡地報告，絕美的臉龐，連一絲緊張的感覺都找不到。對於被先史文明吞噬了意識的少女而言，感覺之類的情感早就被拔除得一乾二淨，對人偶來說，那只是無用之物。
「……攻擊範圍內，生物反應減少一半。不久之後，敵軍將與我軍接觸。」
短短數秒之內，海雪之間的魔族就被打掉一半，戰果比我想像得還要豐富得多，看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合，機械化軍團操作兵器的能力，已經可以完全配合雪拉的指揮了。
雖然砲擊相當成功，可以看見海雪之間飄出一朵大大的磨菇雲，但雪拉後面附加了一句話，表示魔族軍將會立刻攻過來。這點倒是沒錯，從山頭的高度往遠處眺望，可以看見魔族軍慌慌張張地朝這裡前進。如果再被轟一砲的話，魔族軍這仗也不用打了，乾脆投降還比較省時間，所以他們選擇衝過來，也是合理之事。不過這下子魔族軍的氣勢更為減弱，部隊也零零落落，就連迪亞娜的魔族軍，吃了敗仗也不會這麼慘，看來他們應該是還沒從砲擊的震撼中恢復才對，而且可能是首次見識到這種攻擊方式，還不知道怎麼應變，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往這裡闖關試試看。
「這下子要怎麼辦呢？迎擊嗎？我的必殺技可是蓄勢待發呢！」
卡莉安這麼提議著，雙眼放光，怎麼看都是很想立刻上去打一場的樣子，如果這個時候攻上去，就可以打得非常過癮。
但是，我搖了搖頭。
「稍微再等一下。傳令，全軍採取防禦陣型。保護機械化部隊。」
就跟催動魔法前，需要念一段不知所云的咒語一般，先史文明的武器雖然好用，重新裝填能量也是需要時間的，否則直接不斷砲擊就好了，幹麻還要大費周章，找陣地、設結界呢？
機械化軍團並不是只有驅動兵器的士兵而已，還得有人來保護他們、負責成為肉盾的角色抵擋敵人才行，尤其是這種重武裝部隊，威力無比強化的同時，相對代價，就是機動力也是特別的差，如果沒有人替他們犧牲的話，這些先史文明的魔導砲，沒多久就會被打成廢鐵了。
對我軍而言，原本可能面對的一場硬仗，在魔導砲的威力之下，即使是魔族軍，士氣也去了七七八八，但是，對手畢竟是魔族軍，打起來是許多莫名的魔法滿天飛，還有各種屬性攻擊、來自飛天魔族的支援，實在是防不勝防。
然而，機械化軍團不擅長近接攻擊，但是徹底強化了防禦，真正是皮厚肉多，而且有了雪拉的領導，更是讓戰局天平徹底傾向我方。雪拉是集先史文明之大成，幻燐戰爭更是幾乎無役不與，連與迪亞娜的戰鬥，她也尬上了一角，早就記錄了各個種族特有的戰鬥方式與特殊屬性。魔族軍以往面對人類軍隊，能夠佔有極大優勢，很大的一個因素，是因為人類無法完全了解魔族變幻繁多的奇妙攻擊，難以預測，連防禦都很難，但雪拉經過這麼多場戰鬥，加上先史文明的瞬間運算，完全預測到魔族軍的攻擊伎倆，一旦有所準備，再難以想像的怪怪魔法，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根本不用我和卡莉安上場殺敵，只聽到雪拉根據魔族軍的攻擊，自行判斷、應變，做出許多詳細的指示，機械化軍團也忠實地配合，士兵不斷變換著陣型，彼此互相守護著，如同化作了一個堅實盾牌，把魔族軍完完全全擋住。
可是，我和卡莉安特地來到這裡，是要打進海雪之間，可不是把場子炒熱後當觀眾的，我的目光一直看向海雪之間，而卡莉安是一直不耐地跺著腳，不停地問我究竟可以出場了沒。
就在我快制不住卡莉安的時候，再拖下去的話，可能拉也拉不住。就在我考慮是否要改變計畫時，她的表情突然一變，因為在海雪之間的後方，出現了一支數量不少的軍隊。這裡是人類與魔族勢力交界的地方，中原諸國的勢力也沒有拓展到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一支軍隊？然而，看軍隊攻擊的方向，擺明是把海雪之間當作目標，響起了殺伐之聲，同時開始冒出了硝煙。
這時，雪拉給了我明確解答。
「蒼森飛龍旗，瑟魯諾王國軍，將領為拉碧絲-瑟魯莉索王女。」
一聽到這裡，我才終於放下了心。卡莉安則是呆了兩秒，跟著才回過神來，拍了一下手掌，笑著問說：
「你就是一直在等拉碧絲嗎？」
「沒錯。」
魔族軍久攻不下，轉頭才看見自己的老巢快被人端了，發覺情勢越來越不利，開始撤退。拉碧絲的突然殺至，也正是在幻燐戰爭中一路鍛鍊出來的，真正打亂了魔族軍。
戰機一瞬即逝，絕不能讓魔族軍回到海雪之間，我立刻下令：
「雪拉，轉移指揮權，由我來發揮梅因費魯的力量。」
「遵命。──通知全軍。轉為野戰陣型，開始前進。」
「李維！你不是要向對方的首領問話嗎？還不快點！」
卡莉安這麼催促著，劍也握在手中晃呀晃的，等不及要撲上去砍同類了。
我苦笑著點了頭，跨上士兵們牽過來的馬匹。
「騎馬隊在前，步兵在後，聽我直接指揮。雪拉，等到我進入海雪之間後，立刻進行威嚇砲擊。」
「遵命，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