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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时间结束荒谬(一) 文 / 秦箐

    第七章时间结束荒谬(一)

    第一节被删除的歌,被迫删除的爱

    空气中满是莫名紧张的气息,即使临近新年,我也无法捕捉到一点点喜悦的气息。我已经做好不回家的准备。在这个关口,我必须严防死守。莫菲自然是体察到我内心的烦忧,但她却不曾问我什么,甚至有几次我主动想给她透露一些情况,也被她巧妙的避开。她依然和我一同进出,可我想抓她在我身边停留一分钟却无比困难,她总有忙不完的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上床,睡前也总是有一个漂亮的果盘摆在我面前,她每日去集市上买新鲜的水果洗干净,去皮切块摆放整齐让我吃,她自己却只是看着,仿佛如此就会得到满足,她问我:“好吃不?”我答:“好吃”,有时问:“酸吗?”我答“不酸”,或者她说:“是不是不爱吃,我明天去买些别的”,我答:“喜欢着呢”。对话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起初,我的确是心满意足的,她的谦卑和体贴无限满足着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可渐渐的,我心中生出许多厌倦,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莫菲,虽然我们近在咫尺,可她却离我那样远,她在自己周围划了一个大圆圈,不准我靠近,且她也绝不迈出这圈一步。虽然她依然躺在我怀里,可我却再也觉不出她爱我,她那样努力的对我好,从早到晚,洁白的衬衣领子,干净的袜子,温暖的床铺,热气腾腾的茶水,精致的果盘……,也许她不再爱我吧,所以她竭尽全力愈发对我好,用物质的丰足来抵挡心灵的匮乏。有几次,我心生恶念想掐住莫菲的脖子叫她不要对我微笑,我想对她说:“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终究一次也没有这样做,我是个多么懦弱的男人,不敢爱,也不敢恨。我配合着她,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表情虚伪的让人作呕。

    她早晨很早起床,轻手轻脚的从我身边溜开,穿衣服,走出卧室,把门合上。我闭着眼睛,心里清醒着。她依旧唱《很爱很爱你》,一遍一遍,隔着门,声音似有若无。但其中的忧伤情愫却一点不剩的扑进我心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房是敞开的,可是她关着门,她因为把我关在门内才放心的打开自己的心门,很多次,我都想走出门告诉她:“莫菲……”是的,我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可那些话是什么,除了叫声“莫菲”,我一句也说不出来。也许直到最后,我也只有这声“莫菲”吧!

    新年前一个星期,莫菲回家过年,她走时依旧平静,只是头天晚上,她拿了我手机自己唱一遍《很爱恨爱你》录下,并一再让我保证不会把他删掉,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要求我做的事,我很爽快的答应了。她显得很开心,把脸贴在我胸膛上撒娇,让我心中萌生了不少希望,也让我有了她依然爱我的错觉。那真是个少有的愉快夜晚,直到清晨,空气里也依然是浓的化不开的香甜味道。直到她出门的一刻,我们依然其乐融融。但我想送她却被她拒绝了,她拖着行李下楼,我站在门边看她,她走两步却又转过身来,我们谁也没有动,就这样注视对方。许久之后,我觉得心都要僵硬了,“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心想“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她“快走吧,没多久就又见了”。我这句话说的干巴巴毫无美感可言,莫菲却深受感动似地,她说:“sunny,我会想你的,如果你也想我,就听我留给你的歌”,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别删了”。我心想这小丫头真是古怪的紧,便换了玩笑的口吻道:“肯定不删,呵呵,等你回来检查”。

    我以为她还会说些什么,她却仅仅点了下头,转过身去。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看我,我想关门手却似千斤重,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眼中,一点一点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恐慌的紧,等到她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我赶紧跑到窗边去寻她的踪影,昨夜下了小小的雪,地上只有浅浅的连不成片的积雪。我看见莫菲专挑那些有雪的地方走,从楼上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仿佛是想留下她曾在这里的印迹。可是今日天气晴好,也许到中午,雪便会融化,我就再寻不到这些足印。我心里难受的要命。在一月晴朗的早晨,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我很想喝酒,喝最烈的白酒,赶紧把自己灌醉了事。

    莫菲走后第三天,我到车站接到了妻子和儿子,她们是来陪我过年的。这之前,我故意把屋里弄的脏兮兮的,莫菲费不少功夫叠整整齐齐的衣服也被我扯了个一团糟,我不想让妻子看出任何细微的不妥,而且,我删了莫菲唱给我的《很爱很爱你》,也许将它保留在手机里也没什么,只是一首歌罢了,莫菲又唱的那样好,只说是铃声也没什么,或者妻子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连问都不会问。可人就是这么怪,因为莫菲反反复复强调这首歌的缘故,以致于我一看到这歌就如临大敌,藏哪里都不妥当,放哪里都是一颗定时炸弹,更别提打开听了,字字句句都有莫菲清晰的身影。我心想等莫菲回来,我只说手机坏了,中毒了……给她陪个不是,大不了让她再录一遍好了。可我删掉它以后,心里也跟着空了许多,仿佛我删掉的不是一首简单的歌,而是莫菲的全部。

    这个年过的平淡无奇,没有和莫菲通过电话。年三十晚上也没有拜年,我以为她至少会发条信息给我。可是没有,整个晚上,手机不停的响,电话,短信,祝福,恭喜,发财,幸福……但都没有莫菲的信息,我心里猫抓似地,想给莫菲打电话,无奈公寓房间远不如家里宽敞,妻子和儿子轮番在我身边转悠。我只得作罢。隔了一日,大年初二的晚上,终于盼来莫菲的电话,她问:“你好吗?”我说:“好”,她又说:“新年快乐”我说:“新年快乐”。刚巧我妻子带儿子下楼放炮玩,屋里只有我一个,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谁知她却说道:“你忙吧,再见”。我脑袋里闷闷的,也跟着一句“再见”。挂上电话,我恍恍惚惚的下楼看儿子放炮,我一边挽着妻子的胳膊咧着嘴笑,一边想莫菲,怎么想都觉得莫菲那句“再见”说的凄婉异常,好像自此以后再也不见。

    初七一过,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返回单位。妻子又多住了几天,过了十五,就带着儿子返回家中。单位的公寓毕竟不如家里头来得舒服,起居都甚是不方便,儿子也腻味了在这狭窄的房子里转圈,嚷嚷着要回家,家里有他的玩具、动画片和小伙伴。一个父亲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想来也不过如此。

    送妻子上了车,打电话给莫菲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连拨了好几次她都压掉了,我心里烦躁起来,发了短信过去“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耐心等待她的回应,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等来。弄得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或卡出了问题,于是有一日出去买了一部新手机,又反复给其他人发些无聊短信测试,结果还是一样。

    3月,冬日凛冽刺骨的风依旧留恋着不肯离去。我以为自己已经很习惯这样恶劣的气候,可是,每一天,当我走在冰冷干硬的土地上,看那些枯黄的草茎和沉睡的枝桠,心里依然难过不已。今年的沙尘暴特别多,尘土扑面而来,钻进我眼里逼我流泪,钻进我嘴里逼我叹气,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钻进我的心,逼我疼痛。是的,我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我不该这样善感且动不动就流泪。可怎么办才好呢?莫菲真就长成了我心里的刺,无时无刻不在刺痛我,拔不掉,忘不了。

    仍旧没能等来转正的调令。我每日走过大李的办公室,看到他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报纸的姿势都不曾改变。我想象着他的屁股已长处了根,这辈子都不会挪动一步。好在我的心境改变不少,从最初的焦虑到后来的暴躁,诅咒,发火,生闷气,到现在的平静。时间连钢铁都能腐朽成渣,更别说我这颗肉质的心。我漠然的看着大李,心如死灰。耐着性子几次明里暗里拜访领导,领导好脾气的安慰我,让我等等。我孙子似地点头哈腰“好的,好的。”这种上下不得的境地捆住了我手脚,老板拍胸脯告诉你路已铺好,自己又怎好去找旁的路走。况且我也舍不得拼搏多年才得来的这个机会,若是再退回去,光是看笑话的人就能把人逼疯,大丈夫能屈能伸固然可贵,但这一曲一伸也得有个空间才好。我蜷缩在密不透风的小盒子了,一天又一天,有时我会想,这个办公室也许就是我的坟墓吧。我如此消极,莫菲却不再身边,她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很需要她的肩膀依靠吗?

    倒是和小孙的交往频繁许多,自然90%都是我主动贴上去,他的语气维持着原来的尊敬和亲热,但脸色却日渐的不好起来。我假装对此视而不见。他也许是尽了力的,所以对我“不懂事”的打扰颇为烦恼,毕竟他无法分太多精力在不相干的我身上。闲谈中他有几次暗示我不要再寄希望在他身上。最近上头不安定,暴风骤雨就要来了,他自己自身难保,但总是语焉不详,我也顾不得许多,只当是他推诿之词。直到3月中旬,还真有股风吹了过来,先是一两个人,然后是一群人,最后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上班时间常常在办公室里要么找不到一个人,要么就是很多人正扎堆聊天。内容只有一个“改组”。

    第二节让我们彼此,干净

    sunny妻子回家的那天,莫菲坐车上来。长途车在中途有一个据往返距离差不多的固定地方吃饭,因此莫菲有幸见到了sunny的妻子,她那日穿着酒红的风衣,白色流速长靴,头发松松的挽在颈后,和照片上一样光彩照人,小家伙很活泼,笑起来真的很sunny一模一样。莫菲有意和她们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席间,她故意逗着小孩和她亲近,心地纯洁的孩子还真就喜欢上了莫菲,阿姨阿姨的叫个不停,莫菲抱了他一会,小孩子的身子软软的,软到了莫菲的心里,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告别前莫菲拿了许多吃的给他,她掏空了自己的背包塞满孩子的口袋,sunny的妻子没怎么推辞,只是和善的对儿子说:“也不知道谢谢阿姨”。又问莫菲的电话,说等有机会到家里做客。那边小家伙大声说:“我刚谢了,你问阿姨”。莫菲赶忙摆手:“没事的,他真的很可爱,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她目送母子二人上车,自己则等到司机不耐烦的打喇叭时才回头。剩下的路途,莫菲一直紧闭双眼。

    上班后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闷了便和邹远打电话消耗时间。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心里依旧乱糟糟一团。她一方面应承着妈妈相亲这事,这次回去两人见了一面,莫菲对那人的印象很淡。那边的反应倒是出人意料的热切。一方面,莫菲又常常梦见和邹远手牵手站在礼堂之上。她偶尔有辞职的念头,但并不强烈,人大抵是很容易麻木的动物,再恶劣的环境,呆的久了,也觉不出有什么不好。而且,莫菲觉得,自己并不厌烦现在的生活,虽说不上快乐,但也决计没什么让人大悲大痛之事发生。一潭死水而已,莫菲知道,自己只是这死水里的石头,不痛不痒不悲不喜也一生一世。

    只是她愈发沉默寡言起来,有时上白班时和苏易跑到山上去看落日,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苏易和漫不经心,心事繁杂的莫菲,配上夕阳西下的背景,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落寞的感觉。看完夕阳后的莫菲心情会好一些吗,回程的路上也就多了点人气。苏易大学学的是地质,对石头颇有研究,莫菲便一路捡些石头问苏易,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路边的山壁上有些风蚀的洞,她也要拉苏易去看看,问问他,那土学名是什么?有什么成分?有些苏易能答上,更多的苏易在一通装模作样的研究后说“不知道”或“没学过”。莫菲就笑:“我都出校门这么久了,上学那点东西忘了也情有可原,你才出来几天啊,一看就不是个好学生”。苏易也不争辩,只是这样几次之后,有一天上夜班时,苏易抱了很厚的几本书放在莫菲的桌上,莫菲一看都是些苏易上大学的课本。她翻了翻笑道:“九成新,果真没好好学习,挂科挂惨了吧?”

    苏易跟他一起笑:“我运气好的很,没挂过。”

    莫菲:“噢!原来是拿过来和我显摆呀!”

    苏易:“说啥呢,送你的,我看你兴趣那么大,专门儿找出来给你,以后学会了教教我。”

    那些书后来一直放在莫菲的抽屉里,有空时翻上几页,书上尽是些理论知识,专业名词又多的要命,莫菲每每看上一会就困得要命。她惊叹教科书的威力这么多年来一点不减当年。以前上学时,莫菲最怕数学,于是每晚睡觉前看的都是数学书,看着看着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梦都不做,一觉到天亮。莫菲更加爱惜苏易给的书,中午想午睡睡不着翻几页,晚上想早点睡着翻几页,九成新的书很快被翻成旧书,只是书上写的究竟是什么,莫菲愣是一点儿没记住。

    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继续下去,生活也许是另一番景象吧。

    3月20日,苏易和莫菲结束了偏远小站上的美好生活,处于实习期的苏易首要任务是熟悉每一个站点的情况。所以他被调往新的站点。而莫菲,则被发配给了另一个人很胖却坚信自己帅绝人寰,说话喜欢拽文声音却和太监无差的男人。莫菲郁闷的看着新搭档,也只有“发配”二字可以表达她的心情。虽然不再一起搭班,也一样是朋友,但莫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难过。在和苏易上最后一个白班时,莫菲几乎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意识到,这些日子里,苏易一直扮演着自己的精神支柱。他是她安于现状安于身份的理由,他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多么痛恨日日和扳手,机油打交道。

    是苏易,让她情愿每天早早来上班,一丝不苟做事。让她心甘情愿低声下气,被指责或处罚,像滩泥巴似地被人揉来捏去也无所谓。她明知他是要离开的,但她却不停幻想,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现在她意识到,自己把自己骗的有多深。莫菲什么话也不想说,况且说什么都是多余。她以为自己会看到苏易蜕变甚至堕落的那天,现在才知道这根本是一件奢侈的事。苏易也没有说什么,他或许是有一点伤感的,所以那一天办公室里罕见的安静。下班后,他对莫菲说:“一起去喝酒”。莫菲沉默的跟着他去了酒吧,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这是仅有的一次。同去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平日熟识的朋友,莫菲一直缩在沙发的一角抿着嘴笑,不喝酒也不唱歌。包间里灯光昏暗,莫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人都灰头土脸,沧桑味十足。

    苏易自从进包间就吆喝着大家喝酒唱歌,又找人玩了一会五十十五,小蜜蜂嗡嗡嗡之类,两瓶酒下肚,他才坐在莫菲的身边,说道:“喝一杯”,莫菲笑:“不想喝”。隔了一会,苏易又问一遍,莫菲拒绝,反反复复好像在演独幕剧。几次以后,苏易失了耐性,兀自端着杯子喊大家碰杯,也不理莫菲,莫菲侧身看他,他喝的又快又猛,赢得一片赞赏之声,莫菲摇头叹息,不忍再看,跑到点歌台前,高个子的张壮一个人唱的欢畅,苏易也不理他,直接把歌切到了下一首。张壮不满的跑过去和莫菲抢控制板,他拎小鸡似的揪着莫菲的领子往外拽,莫菲索性扒着桌角不松手。两个人闹的不亦乐乎,那边喝酒的一群人都停了下笑着看二人“老鹰捉小鸡”,苏易却绷着脸跑了过来,他拿了一瓶酒递到张壮面前“就你一人唱了,搁那边喝会儿酒去”。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张壮也没在意嘿嘿笑道:“逗她玩呢,我要真想跟她抢,早把她提溜起来扔出去了!”说完又对莫菲做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小样!”到底还是把话筒递苏易,接过他手里的酒瓶一摇一晃的走开了。

    莫菲笑眯眯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苏易把话筒塞到莫菲手里,“唱吧”,然后他低头找了首歌,自己也拿了只话筒,莫菲一看屏幕上的歌,张学友和汤宝如的《相思风雨中》,莫菲皱着眉头“不会唱”,苏易说:“不会学呗”。苏易摆手:“唱不好”,苏易说:“自己人玩,又不是叫你比赛”。被抢了话筒的张壮一看莫菲尴尬的表情,有心报复两人,便跑到二人中间大声叫道:“安静,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苏易和莫菲身上,“现在,欢迎莫菲和苏易为大家带来一首《相思风雨中》”,张壮带头鼓掌,其他人跟着起哄,不知谁还打了几声口哨。即使光线不好,莫菲还是看到苏易的脸微微的红,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而自己的脸也隐约发烫。两个人都有些扭捏,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了现行。被这样一搅和,两个人的歌都唱的哼哼唧唧,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唱完后,两人如蒙大赦同时叹口气,彼此相视一笑回到座位。这意外的刺激反倒使莫菲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苏易的心情也明显见好。两个人都有了喝酒的兴致。尤其是莫菲,竟把那酒喝出了橘子汁的问道,一杯接着一杯。

    结束时,苏易扶着莫菲出门,莫菲直觉自己是清醒的,只是身子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脚底下高一下低一下就是落不到实处。苏易的手环在她腰间,手掌极力紧绷着,局促不安的不知落在哪里较为妥当。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家,走到门口时,莫菲突然无比忧伤,她恍惚记起曾有一个如此相似的夜晚,自那天以后,她的每一天都过的像出悲剧。她想着想着竟落下泪来,她的头倚在苏易的肩上,眼泪打湿了男孩单薄的肩膀。苏易没有问什么,也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在他心里,定是以为这善感的女子为二人被迫疏远的现状感伤。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

    他们走进楼道,莫菲一步也走不下去,她索性倚靠在墙上,冷冷的月光穿过狭窄的天窗,把黑暗晕染成浅浅的灰,这灰色吞噬了莫菲,在看的清和看不清之间,在仿佛光明和彻底黑暗之间,在前进和退避之间,在爱与不爱,情感和理智之间,在生活与梦想,在余青青与邹远,他和他之间……莫菲的眼前一下子涌现出无数组合,步步紧逼,逼得她想喊想叫想撕碎了一切看个清楚。她的心是小小的野兽,凌厉的眼,尖利的牙。是酒精把这小兽引来的吧,可是既然来了还拴着链子,莫菲想,连喝酒,都喝在欲醉不醉之间,哪怕再多喝一杯,一杯而已,那链子也该断掉。她真想现在就扯断他,让那小兽吞了自己,把自己也变成只野兽。可是,只差一杯酒啊!莫菲没有勇气脱下为人的外衣,她的内心如潮水般跌宕起伏,她的表情淡然的和这月光一样。她靠在墙上,泪水还未干,笑已弥漫开来。我没醉”,她含糊不清的说。“丫头,别胡闹。”苏易欲伸手牵她。她顺从的把手放在他手心。他大概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应,他只是想牵住她的手腕罢了。苏易的手又一瞬间的颤抖,然后他紧紧握住了她。“认识你真好”。莫菲说。

    “丫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和从前一样。”

    莫菲仿佛没听见一般的呓语“真喜欢你叫我丫头。”

    “走,快回家去”。苏易用劲拉她,他想更温柔的对她,但因为一只手已经牵着她,另一只落在何处都显得暧昧不清,显然苏易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会产生何种效果。他们就像演电视一样,莫菲被酒精麻痹的身子毫无悬念的扑在苏易的怀里。如果恰好有第三者看到,这百分百是一出**新闻。但实际上,二人当时的第一反应的脸红。幸好楼道没灯,月光不足以把这些细节暴露出来。可以说,在那当口,他们的大脑都处于空白。苏易虽抱着她,但双手却支乍着,而莫菲,也只是头搭在她的肩上,她硬着脖子,以免挨到他的脸或其他部位。他们保持着这种相当费劲却很暧昧的姿势。没人动也没人说话,至少有半分钟吧,莫菲突然就松懈下来,苏易明显感到压在身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她轻声说,“抱抱我”,苏易僵硬的手慢慢柔软,他抱着她,他们好像两个受伤的小孩,眼神里全是无助和迷茫。

    “丫头……”苏易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给她说,可他已太习惯沉默,他脑袋里飞速翻过一些光影,一桩桩,一件件,恍若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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