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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爱与控制(一) 文 / 秦箐

    第五章爱与控制(一)

    第一节供需平衡就是爱

    莫菲说:“人是自私的”。

    韩天桢表示赞同,莫菲却说她理解的不对。

    韩天桢问:“我才点点头你就知道我理解的不对,你是神仙啊?”

    莫菲说:“我就是知道,因为你以为我说的‘自私’是‘恶’的意思。”

    韩天桢反问:“难道不是吗?”

    莫菲并没有立即回答,此时,他们正在看一部爱情剧。导演很意识流的把这部戏拍的极具后现代主义朦胧感。总算主题还算明朗,有人爱,有人不爱,有人被爱,有人寻找爱。这种片子的结尾往往是耐人寻味,各人都会有各人的感觉。莫菲的感觉就是:“人是自私的”。韩天桢的感受则是:“很闷,白花了几元钱买碟。”

    两个人看着片尾曲结束,韩天桢上前退碟,问莫菲:“还看吗?”

    莫菲:“不看了”

    韩天桢:“你刚才说什么?继续啊。”

    莫菲:“不想说了”

    韩天桢:“话说一半不急人啊?”

    莫菲:“哈哈,人是自私的哦。”

    韩天桢把刚退出的光碟扔过去打莫菲,莫菲躲开了,在一旁笑的欢畅。

    韩天桢说:“反正我也不想听,对这种没情节没悬念的故事,你以为我有多好奇?倒是你……”她笑眯眯的看着莫菲“开了头,不说完难道就不着急,你现在求求我,我勉强可以听你讲完,否则,不奉陪!”

    莫菲一本正经的说:“所以,人是自私的。”她把人字加了着重号。韩天桢知道和莫菲兜了半天圈子,还是入了套,索性装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我是自私的,现在自私的人,要赶你出门,要不,请你交房费,影碟费,茶水费……”。莫菲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坐在人家的床上,晚上吃饭也是韩天桢请客。她叹口气说到:“完了,撞上地头蛇了”。

    虽然莫菲和韩天桢已不再一个单位,也没什么机会同从前一般腻在一起。但两人反倒少了以前天天相见的沉闷,多了笑脸。幸好,韩天桢对我和莫菲的关系一无所知。所以,她大肆谈着我的种种,依如从前。莫菲很享受这个过程,明明自己是当事者,却刻意跳脱出来站在旁边,装作没事人一样也是乐事一桩。

    两个人闹腾了好一会,直到累的气喘吁吁。韩天桢不知从何感慨:“还是小时候好”。

    莫菲:“小时候你就疯丫头一个”。

    韩天桢嗤之以鼻:“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倒是某人,比我不知疯多少倍呢。”

    莫菲:“我可是有口皆碑的即文静又有涵养。”

    韩天桢笑:“你装的还真像。”

    你看,韩天桢不说:“你就吹吧你”,而是用了“装”字。可见莫菲的确是被人夸过又文静又有涵养,而这样的莫菲在韩天桢嘴里只得一个“装”字。

    莫菲白了韩天桢一眼反击“你不装,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在帅哥面前低头做含羞状。”

    韩天桢并不生气回到:“这还不是你教的好。”

    莫菲:“不客气,记得把学费补上”。韩天桢:“亏你说是我的好姐妹,收钱?自私啊!”

    自私二字,她说的格外大声。莫菲一愣,到底还是让韩天桢报了仇,一比一平,两个人心照不宣,进入主题。

    韩天桢:“说说你的‘自私’吧,让我也学习学习。”

    莫菲:“先告诉我恋人之间的苦恼有什么?”

    韩天桢:“多了……”

    莫菲:“我觉得最严重的就是A很爱B,却不知B为何不爱她,或者说B其实也爱A,却不知A为何还是不满意,他觉得A心中并不爱她。”

    韩天桢:“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菲:“A爱B,即意味着B能按照自己所要求(希望)的那样做事,说话和思考,并接受控制(服从)。反之亦然。

    莫菲:“你觉得有道理没?”

    韩天桢:“偏激!”

    莫菲:“是你是不敢面对现实,你想想,当你爱一个人时,你是不是会想因为我爱他,所以他因该这样或那样,哪怕是你仅仅需要他上街帮你拎个袋子,那也是你的需要之一。若他爱你,自然会有所回应,若他爱的不够,另当别论。”

    韩天桢:“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莫菲:“男人会对喜欢的女人说什么?亲爱的,我们上床吧”

    韩天桢:“你这个色……”

    莫菲:“举个例子嘛,当然此男不能是色棍或者性变态。他对女人说这句话时,是有爱做基础的。因为我爱你,所以你要和我上床。若女人深爱他,大抵会积极回应。但女人心中有芥蒂,自然会推脱。”

    韩天桢:“似乎有点明白了,爱就是保持平衡时的那个点,供需平衡就是爱”

    莫菲拍手:“对啦,人人都想控制他人,这是人的本能。从爱衍生出去,工作上某人说,我能把握某事,意思不就是这件事我可以控制。父母骂孩子不懂事,让他们操心,不也因为他们无法再让孩子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所以这世上有那么多流泪的情人,叹息的父母,他们不能了解对方,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脱离自己的轨道,按照自己的航线前行。”

    韩天桢:“我怎么觉得那么悲观呢?这世界是不是没什么希望了?”

    莫菲:“怎么会,神会帮我们的”

    莫菲一脸神往的看着窗外,虽然挂着窗帘,但她仿佛已透过那层布看到了天空,深邃而广阔的天空。她接着说“在我们的心中,除了这与生俱来的自私,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存在,虽然微小却也自有一点光明,上苍在冥冥中帮我们调整着轨道,这个一点,那个一点……”

    韩天桢:“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就像神,你等一下,我准备个香炉”

    莫菲笑:“对牛弹琴”她心想“自己还真是无聊,说这些做什么呢?纵使天地间万事万物都能了如指掌,纵使我能说无穷尽的道理也好,歪理也罢,就能改变我的命运,就能退回到认识sunny之前,就能回到离开邹远之前吗?”她在心中一连问了自己许多的问题,每一个都让她忧郁不已。幸好韩天桢早已习惯了她的高谈阔论和沉默不语,她顾自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莫菲说话。莫菲又坐了一会,觉得浑身难受,看看时间已到九点,她说:“走,出去玩会儿”。

    韩天桢答:“出去压马路啊?”

    莫菲:“唱歌”

    韩天桢:“就我们两个人?”自从韩天桢从前一段感情阴影中走出来以后,就不再情愿只有两个人去ktv了,她说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喝酒,说不出的怪异和别具深意。就算光要果汁唱歌,也着实冷清了些。

    莫菲:“我约”。她犹豫了几秒拨通sunny的电话,问他在做什么,sunny简短的答道:“打牌”。莫菲不知怎的心里一沉没说再见就挂了电话。韩天桢好奇的问“谁啊?”莫菲笑着糊弄到“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韩天桢白了她一眼不再言语。莫菲又拨了另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苏易生机勃勃的声音,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对方大声喊道:“喂,什么事啊?”

    莫菲也配合着大声:“没事,看看你干嘛呢?”

    电话里很久没有反应,那边的摇滚乐声音很大,叮叮咚咚的把小小的两个人湮灭其中,过了一会儿,很明显对方找了个相对安静之处,他说:“那你过来嘛”。他没等莫菲拒绝或答应,紧接着报上地名,最后他郑重其事的说:“我们在866包厢,记得,866,找不到的话到门口给我打电话,一会见。”他就要挂上电话了,莫菲赶紧说:“我还有个朋友。”对方:“谁啊?”莫菲讲韩天桢的名字,怕他想不起来,有补充道:“上次介绍对象,我们都凑了热闹的。”对方噢一声,“一起来呗,快点”。

    莫菲挂上电话不停的笑,韩天桢在一旁看的是莫名其妙,拉着她问:“怎么了?”

    莫菲说:“我以为他好内向的一个小男孩,没想到却是我遇到的最霸道,最独裁的人”

    韩天桢眨眨眼睛不能理解“很好笑吗?”

    莫菲咧嘴:“不好笑吗?”

    两个人收拾妥当出门。前后五分钟,因为莫菲第二日白班,便穿了工衣,也懒得换,只是梳了梳头发。韩天桢依旧在办公室里悠哉,穿了一身连衣裙。凡事就怕对比,本来很普通的连身裙,在莫菲工衣的映衬下变成了高贵的小礼服,而韩天桢本人也更显得光鲜明亮。两个人打车来到说好的地点,门口的保安低头问好迎客,走进大门,华丽丽的水晶灯吊在顶上耀眼夺目。莫菲脚上的工鞋笨拙的露着头,上面还留着难看的泥点子。而裤脚上的油污也不知趣的跑出来露脸。莫菲低着头,愈发觉得自己是那样粗俗,心里萌生了退意。

    可是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停的响,周围又仿佛有无数目光正盯着自己。她咬咬牙拉着韩天桢上楼,上楼时夹着大腿。她的屁股上也有一大片污渍,是刚上班时就不知在何处蹭上的,到现在也没能洗干净。终于到了二楼,向来不认路的莫菲仿佛神助,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几步,抬头一看,还真就找对了地方。门上的铜牌上866几个数字让莫菲觉得亲切无比。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几张陌生的面孔,莫菲站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幸好,苏易出现了,原来他坐在靠门的一角。他说:“正给你打电话呢,快进来啊,没狼,不吃人。”莫菲和韩天桢一起笑了起来。

    这个开场白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再坐到一起时,大家不再拘谨,真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而莫菲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因为她看到大家和她一样都穿着工衣。凑了一屋子明天赶早班的人。于是,她也觉不出自己有多粗俗和难看。而韩天桢的一身套装怎么看都扎眼,多了许多做作的成分,再加之她脸上涂了许多脂粉,更有矫情的嫌疑,耳朵上两只亮晶晶的耳环长长的垂在肩上,似是在彰显她的轻浮。韩天桢浑身冒汗,怎么坐都不舒服,怎么看自己都与他们格格不入。莫菲那边一群人都来自甲单位,这边只她一个人代表着乙单位。那边是干体力活风吹日晒的劳动人民,自己是坐在办公室翻翻资料打打电脑的资产阶级,那边一群人有的是实习,有的是被排挤,总之有说不完的怨,表不完的决心和梦想,而自己除了讲点感情的伤,连讲话的资格亦是没有的。最让韩天桢难堪的,是那边一张比一张年轻的脸,而莫菲更是仗着一张素净的娃娃脸,平白的被误会是最小的女孩。再看自己一张诚实的脸,上面如实留下着岁月的痕迹,再配合上今日从头到脚花哨装扮,更是添了许多“成熟”的“美感”。“成熟”或许意味着“品味”“气质”等,但在这群人中,韩天桢知道她的成熟只有一个意思“老”。

    她如坐针毡,勉强喝几口茶,唱了一首歌,嗓子又干又涩,一听就是早已失了水份的女人特有的声音。她拉着莫菲的手,对她频使眼色,莫菲一双桃花眼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似是有所领悟,转身对苏易耳语,韩天桢期待着她在和苏易说再见。谁知苏易却对另外几个玩的热火朝天的人喊道:“别光顾着自己玩,把麦给新来的朋友。”韩天桢的脸涨得通红,苏易却不停歇的说道:“你们也不知道给人家敬敬酒”他说人家的时候手指着韩天桢,然后又朝一个高个男孩招手,“你老蹲在那个角落干嘛呢?过来这边坐”。韩天桢很想对莫菲说:“你这个猪,你这个猪”。但她忍住了,只是狠狠的剜了莫菲一眼,莫菲依然笑着,笑的别有味道。韩天桢一看那张脸就知道她是了解自己方才的暗示,她在故意曲解,让她难堪。

    韩天桢的左右很快挤了两个人,他们在苏易的指示下殷勤的帮韩天桢点歌,给她倒茶和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很明显,今天做东的人是苏易。而苏易一直在莫菲的左右,他们亲密的样子让韩天桢心里堵得慌。韩天桢心想:“中了邪了,自己为什么不爽,莫菲不是我的女人,苏易不是我的男人。”再一细想,韩天桢更是自怜起来,她发现自己不过是在羡慕莫菲,羡慕在她身边总有一些男子会对她格外照顾,而与莫菲时常同吃同住同行的她却不得已站在莫菲的余荫之下。就连自己的老板对莫菲也是格外亲来。自己在毕希明的手下几年光景,他虽一直对自己和蔼可亲,却也只是疏远的上下级关系。而自从莫菲通过我和他们认识后,便享有了那么多特权,她可以坐在领导的椅子上翻他的东西,她可以跟领导说,今天聚餐不吃炒菜,吃火锅……她更可以扯着老板聊东聊西,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莫菲也是热情的,他们对我自然也还好,但是,他们只是莫菲的朋友,只会和莫菲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他们看莫菲时,她便是一个真的女人,他们看我时,我只是同事,同事不分男女,我在他们嘴里永远只是资料员小韩,而莫菲却享有更多的昵称和关爱……

    “这多不公平”,韩天桢喝了一口酒对自己说,旁边的男孩子以为韩天桢在和他说话,赶紧问道:“什么,我没听清”。韩天桢笑笑:“没事”,她转移话题“你们都是一起的?”男孩答:“不,我们不在一起工作,只不过是同一批分过来的学生,莫菲还要比我们晚两个月呢。”韩天桢:“我也是,不过比你们早几年”。男孩问:“那你现在后悔来这里上班吗?”韩天桢:“不啊,我家本来就是这里的,我学的又是这个专业”。男孩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我们”,他用手划了一个半圆“全是外地来的”。韩天桢想,他恐怕是有点醉了。她打算结束对话,但男孩却显然说到了兴头上。他拿一瓶新开的啤酒,满满斟了一杯,又给韩天桢的杯子里添了一些。她说:“我是甲大学毕业的”,“他……”他手指向苏易,“和他们两个”韩天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个头很矮的男孩和一个头发卷曲的男孩。他们的共同特质是都带眼睛,“是乙学校的”,“剩下的全是丙校毕业”。韩天桢想,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你还真?嗦,但她还是礼貌的端起酒杯和男孩轻轻碰了一下,她喝了一小口,男孩却又是一饮而尽.韩天桢打量着他,看他饮酒的架势,定是心有郁结吧。再细细打量,韩天桢发现在这一群人中,独他长的高大英俊,很有些成熟男人的风范,韩天桢对他有了些好感,索性主动又倒一杯酒给他,听他继续唠叨。

    男孩道:“本来学的是这个专业,不和这种单位签合同,在外面是毫无用武之地。我也知道,比起外面待业的,我们这些人也算好运,一毕业就有稳定的工作,工资高,待遇好,可是我咋就活的这么难受呢?”

    韩天桢笑:“吃饱了撑得”

    男孩摇头,韩天桢指着莫菲:“知足吧,你想想她,和你一样学历,上班比你们早,被划拨到这单位来,和你们一样成了新员工,身份却和你们天差地别。等你们实习期满进办公室了,她说不定还是要上完白班上夜班”

    男孩回头看一眼莫菲:“不是吧,她告诉我们她上完高中就没上学了”。

    韩天桢连连说坏了,没对上话出纰漏了,不知莫菲要如何收拾自己呢,她刚想叮嘱男孩不要说出去,那个大嘴巴的男孩就已经开始嚷嚷了:“莫菲,你个骗子,骗我们你只上过高中”

    莫菲笑答:“难道不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

    “你朋友”男孩指韩天桢“她可不是这么说哦!”男孩洋洋得意。

    韩天桢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莫菲,莫菲说:“一样吗?”她开始岔开话题“现在,你们是正儿八经从学校签合同过来的,我是被强行踢过来的,今后,对于未来你们有无限希望,而我有吗?”现在说这个真煞风景,可这却是最好的解围之法,屋里的人沉默中,大屏幕上的歌星嘶声竭力的唱着,可惜没人听的懂歌词,没人读得懂内容。

    韩天桢百思不得其解:“同样的话,咋我和莫菲说出来的感觉会完全不同呢?”

    苏易首先打破僵局,他端起杯子说:“为残酷的生活干杯”。

    这句话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心声,大家都站了起来,酒杯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

    喝完酒坐下,苏易问莫菲:“你什么专业啊?”

    “中文”莫菲淡淡的说。

    “才女哦”苏易拿出起哄的架势,韩天桢也煽风点火,欲弥补过失“我证明,她可是真的才女哦!”

    苏易:“在座的学理科的同仁,你们还不赶紧的过来景仰一下,平时字都写不好的……”

    大家哄的就笑了,都跑过来和莫菲碰杯,莫菲喝的很利落。

    “秘密哈,秘密”她大声说“别逼我今晚给你们拽文,上政治课”她故意笑的奸猾。

    “报告老师,我们保证听话。”韩天桢左边一直没吭声的男孩站起来行礼。

    “就是就是”,男孩干脆行了一个蹩脚的少先队队礼“才女嘛,肯定要保护,大家内部小范围瞻仰一下就行了”。他强调的词是瞻仰。莫菲做了一个敲他脑袋的手势,他故意大幅度的闪躲了一下,接着道:“知道的人多了,说不定会排好长的对,怕是我们把香捧到灭,也送不到跟前啊。”

    莫菲骂:“你就咒我吧,。小心晚上做噩梦。”

    卷发男孩接嘴:“不可能,他晚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从来不做梦”。他的声音有着女孩子一般的柔美,韩天桢心想“这个没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反驳道:“也不知道设哦,上夜班的时候睡觉被抓,摇都摇不醒。更夸张的是,领导看到他的时候,这家伙用两件大号工衣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样,你们知道领导当时怎么说?”他卖了个关子,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的样子,很显然,这个故事是特意讲给莫菲和韩天桢的。

    莫菲:“怎么说”

    不慌不忙的继续:“领导当时就笑坏了,问他,小伙子,你是不是准备冬眠啊?”他说这话时,学着领导的口气形态,学的惟妙惟肖,莫菲和韩天桢大笑。清清嗓子:“这还没完呢,我们领导可好呢,走的时候还说了,你捂得这么厚出一身汗,出门再吹了风,很容易感冒啊!莫菲对卷发竖起大拇指:“不错嘛,对你厚爱有加噢!”

    卷发一脸不屑的说:“屁,分明是出我洋相,他要是对我厚爱有加,就应该立马搬张床给我。”

    “还有你”他呲牙裂嘴的看着“有人查岗你不知道叫醒我,还好意思显摆”。

    “哎……!”说:“开始我没讲吗,推都推不醒啊……”大家笑的东倒西歪,苏易给莫菲补充细节。莫菲才知道,原来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而且才发生没多久。苏易,和卷发在一个站上值班,那天夜里领导来的突然,事前谁也没接到风声,等有人发现时,领导的车已经开到大门口了,两个人慌作一团,赶紧收拾做敬业状。收拾好才发现卷发还独自猫在另一间办公室睡觉,赶紧叫他,推两下没醒,领导走进来了,他亲自吧他从睡梦中唤醒,等他从朦胧中清醒。领导全程都是笑眯眯的,当晚也没说什么重话,第二天开会,几个人被叫到办公室狠批一顿,当月工资扣两百,随后三个人被各自分到不同的地方,苏易结尾:“所以,我才会和你分在一起上班”。

    莫菲说:“那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嘛?开会没听见讲啊”。

    苏易:“领导说了,照顾我们刚分来的学生,自尊心强,脸皮薄。”

    莫菲坏坏的笑:“脸皮薄,嗯,比城墙是还差点”

    苏易并不恼:“就是,他也太低估我们了,好像谁真是什么温室花朵一样。”

    莫菲举杯:“为领导的关心干杯”

    大家积极响应,卷发更是直接拿了一整瓶来碰,莫菲问:“怎么,表决心痛改前非?”

    卷发喝一口,有酒顺着他嘴角往下流,他一抬手用袖子擦掉,莫菲留意到这个动作,若是平时,他看到其他男人这样只会觉得此人没教养至极,但现在,同样的动作搁到卷发身上,莫菲只看到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举手投足都是那样的率性自然,莫菲捂嘴偷笑,苏易不解说:“也不用笑这么长时间吧。”她不答话,只是笑。

    那边卷发开腔:“屁,老子照睡不误。”

    莫菲正色:“这小孩,跟谁学的,说话这么粗鲁?”

    卷发一脸鄙夷:“切……还小孩呢,是你自己幼稚,丫头片子”

    莫菲笑笑,不再接话,大家各自散开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韩天桢的身边依然是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但只有右边身材高大的这个同她讲话,而右边的那个男孩,脸上始终一副欲笑不笑高深莫测的表错,他的眼睛很细,嘴一直抿着,举手投足间明显有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周到。韩天桢直觉不喜欢这人,在他身上有着和年龄相差太远的成熟气息,她自然是爱成熟男人的,但早熟的例外。因为年龄的相仿,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彼此最多也就差个两三岁,混在一起,大家就有了共同的特质,傻傻的稚气,未酬的梦想,沸腾的热血,无所不能的**,他们的大学时代已远去,但书卷气依稀可见,他们还保留着校园里才有的纯净。

    现在,他们学着周遭人的模样喝酒,打牌,偷懒……但他们的内心依旧在顽强的抵抗,他们在堕落中质疑这一切是对是错,他们会问自己,今日所为究竟于梦想何益。他们还不是在岁月中失了棱角的卵石,他们还能察知春风的温柔冬霜的冰冷。他们把自己伪装的麻木和颓废,但他们却无法抵挡年轻心灵特有的敏感。

    至少,他们还会谈梦想

    至少,他们还或多或少有梦想

    至少,他们还分的清梦想和被迫前行的区别

    至少,他们暂时还不会因为“无聊”而喝酒,因为“习惯”而粗俗,因为“麻木”而冷若冰霜

    韩天桢猜,莫菲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喜爱和他们呆在一起吧,毕竟她是一个那样善感的人。

    再偷瞟一眼左边的男孩,韩天桢越看越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格格不入。尤其是他脸上时常一闪即过的鄙夷之色,韩天桢想,他在鄙夷什么?大概是其他伙伴的傻吧。他的脑海中一定有详尽的计划和目标,并且对仕途信心满满。韩天桢不由的“哼”一声,心说“只怕他会失望的,他只看到这群人的单纯,他怎知外面艰险的环境,和比海还深的人心。”果然,在这之后不久,该男孩就和大家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嫌他们幼稚,他们也瞧不起他市侩,虽然最终大家都逃不掉“世俗”二字,但毕竟离“市侩”还有些距离。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韩天桢右边的男孩依然殷勤的照顾着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然后又合作了一首《广岛之恋》,此时,韩天桢的心情已平复,和对方的合作很投入,唱罢,男孩显然对她更多了一层好感,便问:“你多大了?”韩天桢想果然是小孩,全没有绅士的风度,但自己也并非什么名媛闺秀,没那么些矫情。其实说白了,是韩天桢一直就把这些人当小孩,没想和他们有什么更近的联系,连朋友都不想做,若是换了其他聚会,若是在其中有她可心的男人,这份大方自然是无法维系。

    韩天桢答:“25”对方“噢”一声,带着失望,明显对她失了兴趣。

    韩天桢问:“你呢?”

    他:“24”

    男孩又指着莫菲问:“他呢?”这个男孩不是一般的八卦。

    韩天桢漫不经心:“比我小一点,24”话落音,韩天桢突然警醒,万一又和莫菲没合拍怎么办?万一莫菲也是把年龄看的很紧的女人怎么办。她窘在那里,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边男孩又嚷开了:“莫菲,真看不出来你24了”

    韩天桢想掐死他的心都有,那一头汗啊,韩天桢想这哪是什么聚会,分明就是陷阱。一晚上两次,平日矜持稳重的韩天桢都栽在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男孩手里。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莫菲,用眼神祈求莫菲的原谅。这一次,莫菲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又仿佛毫不在意的答道:“唉,所以我叫你小孩嘛!”

    苏易靠在沙发上岿然不动。

    说:“骗人,你看他那德行……”

    高个急了站起来指着韩天桢:“是她说的”。韩天桢有拿头撞墙的冲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人,你探听别人的年龄已经很不礼貌了,还要大小声,还这么较真……”

    韩天桢右边的男孩唯恐天下不乱:“对前辈要礼貌”,他笑嘻嘻的站起来对韩天桢作揖,又转身向莫菲作揖。韩天桢心里愈发讨厌此人,别过头去不理他。倒是莫菲站起来回礼道:“嗯,人家领导可说了,入门早既是师傅,你先大学学四年专业,来这单位又比我早两月,我该给你行礼才是。”男孩突然窜到莫菲面前说道:“这就对了,师傅我不敢当,叫声哥哥吧”。他的个子和莫菲差不多,人又瘦小,在莫菲面前手舞足蹈的很是滑稽。莫菲抿着嘴,眼睛弯成天上的月亮,她拿起一只麦,站到正中央,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傅们,叫姐姐,姐姐发糖给你们吃”。她的声音也有着孩子的甜美。

    众人纷纷报以不屑的态度。说:“你这不是乱整嘛,辈分全乱了”。卷发也嚷道:“厚脸皮,装老大。”苏易跟着起哄:“谁有糖,快给我”,不知谁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巧克力,苏易拿在手里,对莫菲晃晃“来,丫头,叫哥,哥真有糖。”莫菲注意到他的称呼,“丫头”两个字听起来亲切极了,莫菲心里没缘故的一热,她一把抢过巧克力,直接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乖,姐姐明天给你还个大块的”。苏易笑:“丫头,再长两年吧”。男孩更是不客气的抓了一把桌上的果脯,递到莫菲面前:“叫哥,哥真有果子!”其他人纷纷效仿,屋里闹翻了天,韩天桢没想到,两次自己的无心之失,两次把气氛推向**。韩天桢不由的佩服莫菲,因为莫菲的年龄根本不是羁绊,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年长而疏离她,反倒是他们打心眼里认定她和他们是一起的。韩天桢很是羡慕,莫菲举手投足的大气和淡定,以及她拥有的一颗孩子般心灵,做作的幼稚只会让人作呕,质朴的天真才会另人欢喜。因为唯有这样的心,才会生出爱和希望,才会,听的风的声音,看到云的脚步,也才会有无穷尽的伤悲,欢喜,感慨和叹息……

    韩天桢不知道,莫菲其实也在羡慕她,她是她为女子的榜样。莫菲想往着做一个韩天桢那样的女子,真切的活着,现实的活着,利落的活着,规规矩矩的活着……

    这次聚会在大家和莫菲之间的嬉闹结束以后落下帷幕,他们都累了。大厅的灯光依然刺目,这让里面的人更多了些清醒。天晚了,喝醉了,困了,该回家睡觉了。

    莫菲去了sunny那里,她进屋时,sunny已经躺在了被窝里。她没料到他回来的这么早,心里便有些抱歉unny却仿佛一点不在意似地问她:“喝酒了”,她点头:“一点点”unny没再追问下去,他说:“快洗洗睡觉了,明早还要上班。”她听话的换衣服洗脸上床,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方才的那场欢愉抽干了她的心。莫菲想:“sunny并不在乎我。”这感觉如此强烈以致于她快哭出声来。她有时刻意在他面前和邹远打电话,用极大的声音,一点小事也要笑一分钟之久。她知道这对邹远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会给邹远太多莫名的希望和失望,他以为莫菲心里依然爱他,他以为她正在努力重修旧好。他不知莫菲的旁边还有另一个人,他不知自己只是测试的工具,是为了测测另一个人究竟爱不爱莫菲。

    sunny从来没有因此而生气,他偶尔会说几句刻薄的话,但绝不是生气,莫菲想,他为什么不生气呢?若他真心爱我,便会恐惧我再爱别人,若他真心爱我,便会搬一座冰山来压制我心中背叛的火。为什么,没有呢?莫菲常常耍着这样的小把戏,她只想知道,他究竟爱几分。每一次,测试都以失败告终,莫菲先是愤怒,后是失望。她猜,sunny大概根本不想陷得太深,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背转身,sunny从背后环着她,温暖顺着脊柱蔓延全身,独独蔓延不到心脏。她蜷缩着身体,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兽,她已经想不通自己每日所做为何?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交集在sunny的人生轨迹中,她想不通,sunny到底想把她摆在哪个位置。她只知道,终有一天,失望会变成绝望。

    她颓然的躺在床上。她是多么聪明啊,能从纷繁复杂的人生里提炼出“供需平衡即为爱”这样的理论,但又有谁会比她更傻,纵然这理论能得一百分,又能如何。道理都对,可有谁是靠着道理爱或不爱,又有谁因为道理得到幸福?只是因为得不到,怕失去,才会平白的生出这许多理论,聊以自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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