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半年多前,他曾经和陆子睿去到一个夜总会陪客户吃饭、唱歌。那家夜总会的小姐是比较出名的人靓、歌甜,并可提供特殊服务。当时,他和陆子睿路过一个偏厅,见一堆小姐正坐在那里;他的眼睛向来极利——尤其对女人,于是乎,一眼便撇到了这个莫绮,登时觉得眼前一亮——这女孩儿不仅外貌与身材绝佳,堪称极品;且气质与众绝俗,一看就和一般的小姐绝对绝对不一样,可谓双料极品小姐。她那天穿着一条细吊带子的纱制长裙,直拖到脚踝子处,目光幽幽,在抽着一支极细的女士香烟。当时他还对陆子睿道:“喂——你看那小姐怎么样?真不错啊……”尔后,进到包厢里唤小姐出台之时,他令妈咪换了几拨儿小姐,都始终未见那女子;当时,他还极是不高兴,怪妈咪把极品都藏起来了,那妈咪直呼冤枉,说她带进这间房来的都是顶尖儿的漂亮小姐。不过,这种风月之事他向来极多,也就没太往心里去,也即作罢了。
想不到自己竟以这种方式与这女子又度见面了。此际,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一向稳重闲适的他也略有片刻的呆滞,细瞧这女孩儿,气度冷傲绝艳,其实怎么看也不像做过小姐的人;但……反正当今世上的男男女女都极会演戏,孰真孰假,哪是一时半刻分辨得出的呢?可是,这女子可以凭正当职业赚取不错的薪水,却为何还会去做小姐呢?……种种疑团笼在他心底,不得而解。
而莫绮也是极敏感的女人,见那个周总一直不时地向自己偷瞄,眼神怪异,虽颇有点反感,但这种事自她记事已经便多不胜数,也不甚在意了。继续听陆子睿讲案子,并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既然这个食品的目标客群大概是在15——25岁左右的年轻人,那么视觉上色彩应该是尽量绚一些的。因为这个客群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相当强,也愿意有自己独特的个性,那么广告形象与色彩不妨就标新立异一些。”
“是,现在当务之急不仅仅是在形式上,更重要是让品牌形象建立起来,从精神上打动消费者。”simon道。
又讨论了一阵子,大家基本对产品的定位达成了一定的共识,也有了初步的想法,陆子睿当即便道:“既然定位已经比较明确了,大家开始着手吧。有什么问题大家及时沟通、及时开会。”
另外几个人都点头称是。莫绮也拿起了记事薄,缓缓出了会议室,回到了创意部。里面的同仁正在热火朝天的边工作边聊着各色话题,同时还有音乐声为伴奏。莫绮细听了几句,原来大家正为一个当红女明星的容貌问题发表着见解。尤其是朱帅、辛迪、米朵朵三人,讨论得尤为激烈。
只因这三人都是八十年代生人,又都算是北京人(米朵朵为半个北京人),故此,熟识之后,立即结成帮派小团体,时常同仇敌忾共事荣辱,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再差一个名额就可联成“四大家族”了)。
“其实说实话,她长得也还成了,不错。虽然长得挺妖的,显得不那么高贵。”辛迪道。
“反正我心目中的美女就只有年轻时的关之琳和李嘉欣——当然,我只是觉得她们外表长得漂亮,对于为人不作评价。”朵朵道。
“嗯,她气质确实是差了点儿。不过毕竟没方儿比呀——香港比大陆经济上还是发达很多的,人的气质自然不一样。”辛迪道。
“你们简直是审美观有问题,不管为人怎么样,她长得确实是很漂亮嘛。我看你们是嫉妒吧!”丁俊冷不丁地开口,不忿地道。
米朵朵立刻回嘴道:“哼,我觉得这个可能和见识有关系。我们从小到大,一路走来不知见过多少美女。自己没见过世面,把母猪当美女,还要别人的审美观和他一样低下,好没意思。”她惯来伶牙利齿,一席话说得丁俊无言可对,只是怒目而视。
隔了片刻,几个人又开始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侃起了八卦新闻,谈及一极工心计、上位频频的明星。长于大城市的她(他)们,看待问题往往角度不同,对于不择手段的人都不大喜欢。所以,先是米朵朵上气不接下气地捂着肚子笑道:“我前两天还听chris说,有多崇拜她,说她很智慧又勇敢……哎哟天哪,逗死我啦!”
朱帅几乎喷血,也笑道:“我对chris有新的了解了,从此对她的看法改观了!我想我要重新认识她。”
“唉……”辛迪摇着头,道,“这种人都和咱们有严重代沟,属于脑子里整天有两只蚂蚱在打架的那种。”
朵朵故作严肃地道:“candy,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做人要厚道!顶多说人家脑袋里面有雾嘛!”
“是伦敦雾吗?”朱帅逗道。
“靠,你不要侮辱伦敦雾行不行呀!”辛迪大声叫道:“人家好歹也是个正经八百的牌子呢!”
“我觉得这可能与价值观有关系,”朵朵正经了些,道:“咱们从小就接触经济社会,这种人对咱们来说不稀奇。但对于很多地方的人,就觉得那样的人很前卫,好比《红与黑》里的于连似地,处在资本主义初期的人会很欣赏他,但慢慢发达了以后,真正进入发达的资本主义时期,慢慢从物质财富上升到精神贵族的时候,可能就不喜欢这种不择手段向上爬的人了。而且,她根本算不上智慧——智慧是什么?是过人一等的见识和一览众山小的胸襟。她连聪明都算不上,用精明和工于心机来形容还差不多。”
“什么于连?还黄连呢。”辛迪向来不大爱看书。
“对对对,其实于连是种很珍贵的药材,是专治痛经的。”朱帅哈哈大笑道。
“朱小帅,我警告你——你现在立刻从窗户给我跳下去!”辛迪叫道。
“唉,我跳下去倒没什么,但到时候哭得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你!”朱帅调侃道。
“你——去——死!你死了我一滴眼泪都不掉。你前脚儿跳下去,我后脚儿就开香槟庆祝我!”辛迪大笑道。
“你们俩可真能斗。诶,对了,你跟傅裕到底为什么吵架呀?”米朵朵又转变了话题,问道。
“嗨,甭提了。”辛迪没好气儿地道:“他们公司有一女孩儿,小前台,才十九岁,特喜欢傅裕,整天缠着他,而且特别有心眼儿的那种。”
“我不讨厌人家聪明,我就讨厌那种特别精,整天想着怎么算计人的那种人。”朵朵道。
“是呀,那女孩儿就是!但傅裕这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还说我多心,真受不了他!”
“嗨,算了。咱们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老女人啦,别跟十几岁的年轻mm一般见识了。”朵朵劝道。
“唉,说真的,我现在还真是觉得自己远不如当年了,”辛迪唉叹着,道:“皮肤都越来越松驰了,唉。”
“唉,现在我已经不行了。想我当年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不知迷倒天下多少女子。”朱帅也跟着起哄。
“去!——甭跟我们这儿捣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辛迪逗道。
“男人是不怕老的。男人是越老越值钱,女人是越老越不值钱。”朵朵叹息道。
丁俊听到此际,又开始不平了,忿道,“你们真是无病呻吟,脑筋有问题!年纪轻轻的什么老呀老的,胡思乱想!”
辛迪摊手耸肩,道,“不是呀,我们只不过是比较有自知之明而已。”
“对呀,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要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天高地厚!”朵朵利牙利爪地道:“不过,这个牵扯到出生年代、生长环境等很多问题,大城市里的孩子,尤其是生于八十年代的,心智是会比较早熟一些的。”
莫绮听及如此,不禁暗感叹这帮孩子的厉害。自己虽然比她(他)们不过大了那么两三岁年纪,但想法上却差了一大截子,看来,自己才是真正老了。又突然想到刚才那周总奇异的眼神,生出一丝莫名的不解来。不过,她生性清冷内敛,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可谁承想,麻烦事儿一桩接一桩,竟令她目不暇接。
由于连日来一直忙于新案子,莫绮连觉都不大有时间去睡,可无心去管那周总每次看到她都怪怪的目光。这一日,正自在座位上构思着新案子的海报创意,却听外面惊呼着,“哇!今天又是谁的玫瑰呀?!”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女孩子拥簇着一束玫瑰来到创意部,喊道:“monica,有人送你玫瑰!”
莫绮一呆,随即接过花束来,签收后,花店的送花员又递给她一封信,道:“这是送花的人托我送来的。”
她扬扬漂亮的眉毛,放下手中的花儿,将信笺刚打开来,就立即吓得叫那封信掉了地上,轻声尖叫了起来,“啊——”( 桃色广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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