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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文 / 未知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假差不多完了,她也要准备开学了。安妮告诉我说,基本上,祖儿和上次说的那个篮球队队长走在一起的事,同学们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太过敏感,我总觉得祖儿不像表面那么开心的。

    第五集第二章初恋情人(四)

    这星期娱乐版的头条又被那可恶的小子“凌风”全部包揽了。他虽然在上次的交通意外顶包案件中侥幸得以脱身,只是在拘留所里闷了十多天,但那件事之后,他的人气急坠,几乎可以用过街老鼠来形容了。因此他一直不断的做些小动作,希望可以找到重新上位的机会。但他背后的宣传人员不知是为他好还是想他死,围绕着他身边的,总是连绵不绝的绯闻,不是说他泡上了哪个青春玉女,便是说他和哪个什么过气天后私会……总之都是一团糟的负面消息。

    而他最新的绯闻对象,赫然便是我们的老板娘──李玉莲了!

    不知哪份杂志竟然那么神通广大,把上次老板娘和凌风到日本外游的事抖了出来,还绘影绘声的说凌风“煲老藕”,收了一百万元陪女名流旅行。杂志当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那位名媛是谁,但那些看起来好像很隐讳、事实上却又很明显的露骨描述,只要不是瞎的,谁都知道他们写的是谁。再加上凌风这小子每次在被追访时故意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暧昧答案,更加剧了这宗牵涉到上流社会的丑闻的哄动性。

    我是现场目击证人,当然对这绯闻不会意外,但其它同事可没有那么安静了。因为老板娘虽然一直都有在外面“偷食”的传闻,但她一向都是很低调的,对外更是一贯的全盘否认,像今次这样被详细报导还是头一遭。因此今天当我回到公司时,竟然看不到同事三五成群的在“八卦”一番时,真的有些意外。

    到娉婷端咖啡进来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娉婷,今天大家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竟然没有人谈论老板娘的新闻的?”

    自从我接手新界发展计划后,几经辛苦终于和环保团体恢复了对话。而一直僵持不下的争议也开始有了些转机,因此我们整个部门的士气都好了起来。娉婷像被同事们感染了,对我的态度也有点改善了,泡错咖啡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很多,偶然还会有一两次泡出对我口味的。反正称赞人又不花钱,我可绝不会吝啬夸奖我手下的机会。

    她嘛?又习惯性的瞪了我一眼,照例不会爽快地回答,只是从我的文件堆中翻出了一张由人事部发出的备忘录,摊在我面前扁着小嘴说:“你啊!总是不理会这些内部通讯的备忘录!”

    我皱着眉接过来一看,原来人事部明令警告:所有员工不准在公司内谈论老板及其家属的私人事件,违者实时解雇。

    “哎唷!好险!几乎要被炒鱿鱼了。”我抬头看着娉婷吐了吐舌头,笑笑说:“幸亏妳提醒我!要不然一会儿我胡里胡涂的,照旧出去乱爆内幕就死定了。”

    “我才不相信你会乱说。你的口不知多密啊!”可能是女孩子天生喜欢讨论这些小道消息,她竟然难得的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而且鬼才会相信你也知道什么内幕啊!”

    我吃吃笑地说:“妳可别小觑我,说起这些‘八卦’话题,我不会比妳们女孩子们逊色的。而且说到内幕消息,正是我的强项,妳知道吗……”我顿住了没再说下去,可能由于娉婷真的很少这样友善可爱,我忍不住想逗逗她。

    她果然被我惹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怎样了?”那兴奋的样子比平时板起脸的臭模样不知可爱多少倍!

    我打个哈哈,向她招招手。待她凑过来时才小声的说:“不告诉妳,那是秘密!”

    她登时醒悟到被我耍了,马上杏眼圆瞪的鼓着腮嗔道:“衰人!”嘴角却带着点甜丝丝的笑容。

    我呆呆的看着她,被这难得的妩媚笑容摄住了!

    她被我瞧得有点尴尬,满脸通红的避开我的眼光啐道:“杨先生!”

    “噢!对不起!”我醒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说:“娉婷,妳应该笑多一点,妳知道吗?刚才妳真的很漂亮。”

    “是……是吗?”她红着脸忸忸怩怩的说。

    “绝对百分之一百的真心话!”我抚着心口,竖起了三只手指。

    “鬼才信你!”她瞟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笑着说:“对了!几乎忘记了。云妮刚才打电话来说十时半开部门会议。啊!差不多是时候了?”她瞄了瞄腕表。

    她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往会议室的路上还和我有说有笑的。但才走到会议室前,她看到迎面而来的一行人便马上静下来了。我有点诧异的抬头一看……是李察!而在他旁边的赫然是亨利!

    “杨光,怎么了?看到我们回来很意外吧!”亨利轻蔑的笑着说。他旁边的李察没有说话,闪烁的眼光却停留在娉婷的身上。我直觉地感到身后的她猛的缩了一缩……她认得李察吗?

    唉!人在江湖,我只有马上堆起虚伪的笑脸向太子爷打招呼:“亨利,你说到哪里了?这公司根本就是你的嘛!谁敢不欢迎你回来呢?”我欠一欠身:“先来介绍,这是我新聘请的秘书,李娉婷小姐。”

    “李小姐妳好。”李察不愧是泡女高手,早已一个箭步抢上前来和娉婷握手了:“我叫李察,请多多指教。”语气又诚恳又彬彬有礼。

    “李先生你好。”娉婷也礼貌的回应着。反而亨利没有表示什么,眼光还有些古古怪怪的。不会又看上了我的新女秘书吧?

    “咦?亨利,怎么还站在这里?快进去吧!不要让你爸爸等得太久。”一把又甜又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的心头登时一震!因为我认得这声音的主人。她不是别人,正是最近的绯闻女主角,我们的老板娘──李玉莲。

    老板的身体似乎真的不行了,但他唯一的继承人亨利又那么不长进,董事会那边听说都不支持他在这个时候接班。因此他唯有把自己的老婆推出来,暂时支撑着大局。他宣布老板娘将会在他往院期间出任副行政总裁的职位,而亨利则会担任自己母亲的特别助理一职。即是说,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流放生涯之后,他终于可以回朝了。

    从这样的安排,便可以看到大老板心目中其实始终没有放弃亨利。他仍然希望可以扶植儿子做接班人的,虽然他也知道亨利并不是太理想的人选,但也没有办法了,谁叫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接照大老板设定的时间表,如果亨利以后循规蹈矩,表现良好的话,两、三年内应该可以让其它董事接受的。但在这段期间,只有找老板娘当他的监护人了。

    大老板还特地宣布了一连串的工作安排,一方面当作向老板娘介绍主要的高层职员,一方面也在向我们一班手下暗示目前的地位不会受到影响。其实私底下我总觉得他是在警告亨利不准胡搞!例如西北区那大型发展计划,他便指定了由我全权负责,而且如果没有他的批准,谁也不许更改这个安排!

    我其实不大喜欢这样的“厚待”。虽然那表示我至少可以安心的完成这计划,但却肯定会加深了亨利对我的顾忌。看来长此下去我也得有个打算,忠臣遇着昏君,相信很难会有好下场的!

    在会上老板娘和亨利都对老板关怀备至的,一副贤妻孝子、幸福家庭的模样。但我看到大老板萎顿的样子,心中也不由一阵难过。一个人就算如何精明能干,雄才大略,但却没可能斗得过衰老和疾病。

    会议后老板娘召了我单独去见她。

    “副总裁,妳好。”我恭敬的向她打招呼。

    “不用客气了!杨先生。”她友善的站起来和我握手:“不若我跟王先生一样叫你做‘小光’好了。反正我们又不是初相识……”

    “这当然没有问题了,王太太。”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暗自里却摸索着她字里行间的深意。

    “小光,”她坐了下来,挨坐在高背的真皮大班椅上,一股成shunv性的妩媚马上不经意地展现出来。要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说她才三十来岁也一定有不少人会相信。她微笑着接下去:“近日公司里流传着些和我有关的流言蜚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呢?”

    我心中一震,连忙澄清说:“王太太,我什么都没有听说过!而且我这个人非常善忘,看过的事很快便会忘得一乾二净的了。”

    “嗯,我也相信一定不关你的事,不过顺口问一句罢了。”她满意的笑了笑:“听说你是刘夫人的妹夫,是吗?我跟她是妇女会的会友,私底下的交情也不错。她也不时有提起你的。”

    我的脸上一红:“是吗?刘夫人和我太太两姐妹间的感情很好的,我们也常常有见面。”

    “听说她最近有喜,还飞回大马安胎了。唉!我倒没有机会亲自恭贺她了。”

    我心中一跳,但脸上当然没有表现出来:“是啊!她结了婚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了。”

    “孩子对我们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老板娘叹了口气:“尤其是我们这些倚靠丈夫生活的女人。”

    “王太太……”

    她别有深意的盯着我:“我们都是爽快的人,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小光,亨利是我的儿子,也是我下半生的依靠,我做妈妈的当然要护着他了。但看在朗奴的面上,我也不可能不看着你。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和再他过不去了,好好的帮助他,好吗?”

    “王太太,”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来就没有要和亨利作对,一直只是他要和我过不去罢了。”

    “是吗?”她叹了口气,带点惋惜的看着我:“我早就应该知道。从我第一次认识你开始,我便知道你和朗奴是同一类人……”她说着,陷入了沈思之中。

    “……”我没有s扰她。

    “小光,朗奴好吗?”她忽然抬起头来问道。

    我定一定神,答道:“他的身体该没有大碍了,不过需要静养一大段时间才可以复原。”

    “他是个一等一的好人,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老板娘若有所思地说:“王先生说他们两父女都辞职了,是吗?”

    “是的!”我感到有点奇怪,她应该一早知道这消息的啊!

    “噢!”她似乎注意到我的诧异,轻咳了两下才正色地说:“小光,你有兴趣代替朗奴往上海长驻吗?”

    “上海……”我心中一动。近年大陆发展蓬勃,应该还大有可为的啊!而且又可以避开和亨利的正面冲突。还有,小倩和海潮都在那里……

    “你不一定要马上答复我的,”她微笑着说:“回家和太太商量一下吧!”

    我带点尴尬的笑了笑:“对啊!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谢谢妳提醒我了,王太太。”

    “对了,这安排是王先生和我刚刚想到的,只是个初步的构思,暂时还不适宜公开。你明白吗?”在我回身离开时,她叫着了我。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我明白的。”

    说实话,我对往上海这安排是有些心动的。虽然老板娘没说,但接替朗奴驻守上海分公司,其实即是让我晋升到最上层的管理阶级了。当年朗奴也用了八年才爬上那个位置……而且离开了香港这个是非地,避开了和亨利正面冲突的机会,说不定还可以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了?”娉婷端咖啡进来时,见我正想得入了神,忍不住便问了一句:“杨先生,今天开会时,大老板亲自点名称赞你的工作表现,你就算不受宠若惊,也应该沾沾自喜才对啊!为什么好像心事重重似的?”

    我呷了口咖啡,咦?又退步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娉婷,妳的中文水平和泡咖啡的手势一样都变差了。‘沾沾自喜’是个带贬意的形容辞啊!”

    她没有反驳我,只是对我扮了个鬼脸,还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我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苦笑着顺口问道:“娉婷,妳有兴趣往上海吗?”

    “上海?”她十分诧异的看着我:“你准备带我出差吗?”

    “不是出差,”我补充着说:“我指的是长期逗留在那里发展。”

    “杨先生,你要调往上海吗?”她皱起了眉头。

    我竖起手指小声的说:“当然不是!只是说不定会有这个可能罢了。我也只不过是多口问妳一句,如果属实的话,是否需要替妳找个出路而已。”

    “那多谢了。”她答道,表情怪怪的:“我会考虑的。”

    “娉婷,”我叮嘱她说:“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这时我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了,娉婷望了望我,识趣的退出去了。

    “喂,我是杨光。”我拿起话筒。

    “光,是我。我回来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登时呆了!

    是凤仪。

    “光,是我。我回来了。”话筒那一边的声音一片平板的,和我急速起伏的心情正好相反。

    “凤仪……”我应了一声,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光,他走了!”平板的声调中现出了一丝的哀戚:“……我想见你。”

    “我马上来!”

    我手忙脚乱的迭好凌乱的文件,抓起外衣便冲出了办公室,百忙中只赶得及回头对着满脸惊讶的娉婷嚷着说:“我下午有点急事,要早些儿走,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便拨我的手提电话吧!”

    她连响应都来不及,只是呆呆的拿着电话筒,目送着我快步离开了。

    我赶到的时候,凤仪早已在别墅的花园里等着我。她一见到佣人领我进去,便忍不住扑了上来,毫不避嫌的伏在我怀里放声的哭了起来。

    她背后的老工人也是眼红红的,怜惜的看着正在忘形地放声大哭的女主人,也流着泪抿着嘴忧伤的说道:“先生离开了之后,太太还是第一次哭出来了……”

    哭了整整一个钟头之后,凤仪才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用衣袖擦着哭肿了的眼睛,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竟然“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凤仪……”

    ……是不是伤心得疯了?

    “我没事……”她从我那被眼泪鼻水弄得一塌糊涂的胸口离开,直了直身子,还伸了个娇慵的懒腰:“哭完了!”伸手抚平弄乱了的秀发,又掏出小镜子照看被泪水糊花了的化妆。

    “凤仪,妳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她嫣然一笑:“我还是很伤心,但我不会再哭的了。”她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发觉真的很湿,忍不住笑着说:“谢谢你的肩膀,看来我除了欠你一笔人情之外,还该赔你一件新的上衣。”

    她皱着眉看着我一脸的木然,叹了口气说:“不好笑?”

    我摇了摇头。

    她又叹了口气,转身站了起来。

    “我忍得很辛苦,但是我不想在他的家人面前哭。”她停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偌大的花园,午后的艳阳化成一条条光柱,穿透厚重的纱帘,在她的发鬓上镀上了一条金黄色的柔边。

    “……他们只会说我在演戏。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我对他的爱是真的。”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她伸手在脸上揩抹着:“……直到我看到他睡在棺木里面那安详的面孔的那一刻,我才醒觉到我对他的怨恨,原来早已经被他这些年来对我的真心爱护化解了。我真是爱他的。”

    “光,对不起!”她呜咽着说。

    她的道歉让我心中一阵落寞。说真的,我的确有点儿失望──我心里一直奢望凤仪仍然会爱着我的。上次我们差点旧情复炽,虽然最后我们都把持得住,临崖勒马的没有做出背叛自己伴侣的事。但其实事后我也曾卑劣地后悔没有把她硬上了的。她绝对是个非常美丽而且充满了成熟魅力的女人,还是第一个令我刻骨铭心的女孩子。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仍然存在那种心跳的感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叹了口气……但也松了口气!在摒除了这自私的大男人心态后,我其实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凤仪,我明白的。”我体谅的苦笑着说。

    “光,你不会明白的。”她仍然背向着阳光,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我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自嘲和无奈:“你知道吗?原来就是他陷害我爸爸,弄到我们家里破产的。”

    “什么?”我冲口而出。

    “那是他临终前对我忏悔的。”她半转着身倚在窗边:“当年是他亲手策划整个圈套的。”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撼,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他故意布置了一个圈套,让爸爸踩进去。而在我爸爸生意失败后,他再一次又一次的设下陷阱,使他愈踩愈深的无法翻身。因为他很清楚,除非我们变得一无所有了,否则他是不可能得到我的。”

    “他的计划非常成功。爸爸真的破产了、我们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而我也真的受不了贫穷,在舒适的生活和贫困劳碌中选择了前者,跟从了他。”

    “……他唯一失算的,是爸爸竟然抵受不了生意失败而自杀了。他原本打算娶了我之后,便马上替爸爸取回失去的一切的……爸爸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她慢慢的转过来,美丽的脸庞朦朦胧胧的藏匿在y影之中:“可惜他算错了!爸爸比他走快了一步。”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我,但却从此赔上了一生的内疚!这些年来,他背负着这个罪孽,只能用尽一切的力量来补偿我和我的家人。还要终日提心吊胆的,怕我知道真相后会马上离开他……”

    我默言无语。想不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我真傻,是吗?我原本应该恨他的。他害死了我爸爸、摧毁了我最纯洁的初恋、迫使我离开了一生中最爱的男人、欺骗了我十多年……但是,我……竟然没有恨他!”

    “我骂我自己!我应该恨他的!”

    “凤仪……”我用力的把她拥进怀里:“已经过去了。无论他当年怎样对不起妳,这些年来他都偿还了。作为一个男人,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爱妳爱得多么的深,我相信就算叫他为妳去死,他也会毫不犹疑的去做的。而作为一个丈夫,我也完全理解到他对妳的那份歉疚。我相信要他一直对妳隐瞒着这个秘密,比要对妳坦白承认一切,还要辛苦得多。”

    “我知道……我知道的。”凤仪在我怀中无力地呜咽着:“但是他害死了爸爸,我是应该恨他的啊!”

    “我应该恨他的……”她抽泣着说。

    她激动的抬起头来,冰冷的樱唇飞快的贴上了我的嘴巴。我们紧紧的相拥着,口涎透过激烈交缠的舌头交流着,毫无保留的向对方开放出自己的心灵。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但已经深深的感受到对方内心的关爱和抱歉。

    外面光明的世界慢慢的隐去,像为这段无悔的苦恋划上了句号。我们还是紧紧的相拥着,就像当年我们还是深爱着对方的那个年代一样。只是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刻已经彻彻底底的过去了!凤仪现在仍然紧抱着对亡夫的思念,要她再接受另一个人的爱,相信会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我相信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我也不可能放开我目前的生活,这一点凤仪当然也很清楚。我们依然紧紧的相拥着,大家的心中都没有一丝的欲念,都很清楚我们只能做一对好朋友,一对不可能牵涉到男女之间的qingyu的好朋友。

    “阿光,对不起。”凤仪轻轻的松开手,但仍然把脸躲在我的怀里。

    “不用对不起,妳没有亏欠我什么。”我明白她想说什么:“我明白的,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

    “谢谢你。”她仍然伏在我胸前,我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电话又再次响了,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凤仪叹了口气,轻轻的推开我,慢慢的支起身来接了电话。她一边整理着凌乱了的衣襟,一边脸色凝重的听着。我听到她说什么“嗯……办得好。”又吩咐佣人预备晚餐。

    不一会,凤仪的佣人便敲门进来,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凤仪有点讶异的瞟了我一眼,然后低声的吩咐了两句,那佣人猛点着头回应,跟着便鞠着躬的退出房去。

    “有什么事吗?”我好奇的问。

    凤仪已经完全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笃定:“只是些小事。我亡夫的家族一直对他把大部分遗产分了给我感到很不服气,因此常常想抓我的痛脚,例如是……我对他不忠的证据。”她向我眨眨眼,妩媚的笑着:“我的保镳发觉又有私家侦探在附近监视了。”

    我吸了口大气,我们刚才……

    她摇摇头拨了拨秀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吧!一小时前我的保镳已经扮成你驾着你的车子离开,把那个私家侦探引开了。”

    “但,他有我的车钥匙吗?”我愕然道,下意识的摸摸口袋。

    “如果他们需要问你取锁匙才能开走你的车的话,我早把他们‘炒’了!”她“噗嗤”的笑起来:“喂,阿光,你这j夫的角色可不合格啊!”

    我登时胀红了脸,讪讪的苦笑着说:“说真的!幸好我们刚才没有……否则就算不合格,也不得不认做妳的j夫了!”

    凤仪促狭的笑着说:“还在说风凉话?阿光,你可要小心。要是你真的撩起了我这个风流寡妇的春心的话,你可不要后悔!”

    我伸了伸舌头,笑着说:“说笑罢了!不要认真!”她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可我总觉得她爽朗的笑声里面有些苦涩的味道。

    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婉媚,告诉她我在凤仪家晚膳的事。凤仪还约了我们星期天全家来玩,顺道谈谈小怡入学的安排。婉媚兴奋地答允了,还一再的叮嘱我要代她多谢凤仪呢!

    晚膳时凤仪向我提到回港定居的打算,她还说只是暂时代亡夫打理遗产罢了。在一切整理清楚后,她会把遗产成立信托基金,归还给亡夫的家族,她自己一毛钱也不会拿走。反正这些年来,她已经重建了自己的家族生意,根本就不希罕那笔遗产。

    我也曾小心的试探过她在感情方面的打算,她只是幽幽的白了我一眼,便没有再说下去。到我几乎忘记了这个话题时,她才忽然的爆出了一句:“我不会为他一直守下去的!”她垂下了头,沈寂了下去。

    我呆住了,好一会才意会到她在回应我刚才的发问。

    “阿光,”她抬起头来,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我知道他也不会希望我这样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应该说什么?

    凤仪的保镳把我的车泊在我公司附近一个停车场里。反正又不急于用车,我便坐凤仪的车回家。当我下车时,她的司机向我指了指一辆停泊在我家大厦对面马路的客货车,他说那辆车便是那个私家侦探的了。

    说也奇怪,那辆客货车很快便驶走了,似乎知道被人发现了。反正我和凤仪光明正大的,也不担心会被人查到些什么,所以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家里,我还把被人跟踪的事,当作笑话的告诉了婉媚。

    ……直到几天后我接到了凤仪的电话。

    “阿光,事情有点奇怪!”凤仪的语气很讶异:“我找人查过,那天那私家侦探受雇监视的人不是我……是你!”

    “什么?”那怎么可能?

    凤仪冷静的分析:“阿光,你是不是和什么人结怨了?”

    “和人结怨?没有啊!”我一头雾水:“凤仪,那么妳知不知道那私家侦探受雇来查我的什么事?”

    “详细的我暂时还未查到,”凤仪说:“你知道干这一行的,始终要顾全些许职业道德的。我只知道他是这几天才开始跟踪你的。”

    她关切地提醒我:“阿光,你自己也要小心!”

    第五集第三章美少女二人组

    安妮一看见我,马上飞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感觉到警署里面那些人的诧异目光,只有强忍着紧紧的拥抱着她的冲动,轻轻的把她推开,扶着她的双肩温柔的问道:“安妮,妳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我感觉到她的娇躯还在不断的哆嗦。

    那个正在替安妮记录证供的女警马上站起来说:“她受惊了!我们怀疑这次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蓄意袭击这位小姐!”

    我是在接近下班时接到祖儿的电话的。她在电话里说得不很清楚,我只听到安妮放学回家时被人袭击,还受了伤。我急起来马上和祖儿一起赶到警署。祖儿比我更担心,她说安妮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袭的了。上星期她晚上去兼职时也曾被人袭击过一次,不过那贼人三两下子便被安妮打得落荒而逃了。安妮以为是普通的打劫,也就不以为意,连警也没报。

    “光哥,我没有什么事!”安妮擦着眼泪说:“幸亏我机警闪得快,只是扭伤了手。不过大厦的看更伯伯却被硫酸烧伤了。”我看见她除了手臂包扎着绷带外,倒没有什么伤痕了。只是鞋子上却明显的留下了几点被硫酸烧烂的污迹,她的背包烂得最厉害,满是腐蚀得融融烂烂的破d。

    那位中年女警十分凝重地说:“她今次避得过,纯粹是好运!要不是刚好有扇防烟门挡一挡,又或者她避得稍为慢半秒的话,她的脸一定会变成这背包一样!”她说得绘声绘影的,祖儿听了登时惊呼了出来,连我也感到一阵心寒!

    安妮终于比较安静下来了,但还是死挽着我的臂膀不肯放开,我只有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着她。

    “究竟是什么事?”

    “我们也感到很奇怪……”那女警招呼我们坐下,又翻开档案簿:“据我们初步调查所得,这位小姐年纪那么小,而且也算是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应该不会和人结怨的啊!”她上下打量着我:“杨先生,她说你是她最亲的人了……你们是什么关系?”眼光里还有些暧昧。

    我看了看一脸惶恐的安妮,解释着说:“安妮是我的小姨子的同学,和我们一家人都很熟稔。我们知道她虽然无依无靠,连唯一的姐姐也不在香港,但是她却没有自暴自弃,仍然坚持洁身自爱,自力更生而不靠别人,所以都十分欣赏她。因此她虽然和我们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但我们差不多把她当成一家人般看待了。”理由挺冠冕堂皇的,我早预备了有人会这么问,所以一早想好了个合理的答案。

    “嗯!从数据看来,她的确是个好女孩。”那女警翻看着资料,似乎没有怀疑:“那你们有没有怀疑是谁要对她下此毒手吗?据目击的证人说,那狂徒是先叫出这位小姐的名字,待她转身时才泼出腐蚀y体的,因此没可能是认错人!而且匪徒施袭后,大厦门外马上便有车辆接应逃走,因此这宗袭击事件不会是意外,绝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根据匪徒犯案那么熟练的手法看来,很像是黑社会寻仇,或者是受雇的专业流氓。”她一面说,我的心一直往下沉。这和我被私家侦探跟踪的事会不会有关连呢?我和安妮曾经得罪过的会是什么人呢?

    会不会……是……

    “噢,她之前有没有被人袭击过的前科?”那女警忽然记起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买凶寻仇的话,警方可以帮到的不会太多。江湖事只有用江湖的方法处理,我知道应该找哪一个人帮忙。

    “啊……”祖儿似乎记起了安妮上次遇袭的事,正想说出来,却被我在桌子下踢了一脚制止了。幸好她够乖巧,登时住嘴没再继续,只是疑惑的瞟了我一眼。

    我怕祖儿会再乱说话,连忙抢着说:“madam,正如妳说的一样,安妮是个乖乖女,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谁?而且妳看看,她已经累了整天,再加上吓得半死,看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甚么新资料的了。不如先让她回家好好休息,待她惊魂甫定后才再调查吧!”

    “也好!”那女警看了看仍然像惊弓之鸟的安妮,叹了口气:“实是难为了她!她也实在太累了,就先让她休息好了。”

    “今晚让安妮来我家吧!”祖儿点着头说:“我爸爸从前也是当警察的。”

    “是吗?”说起来才知道女警和岳丈大人原来是认识的:“原来是世侄女!那更加要帮了,你们放心,一定可以很快抓到那凶徒的。”

    是吗?我可没那么有信心!

    我们留下了祖儿的地址和联络电话,唯唯诺诺的告辞了。

    送了安妮和祖儿到岳父家里安顿好后,我约了一个很久没联络的人出来。不错!是爱莎!凭她哥哥的力量,我知道她一定可以查出是谁主使袭击安妮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爱莎第二天已经找到了那个向安妮泼硫酸的流氓。原来他真的是被人收买向安妮施袭的,而辗转地出钱雇用他们的,竟然真的是……李察!他透过一些小混混,用十万元来收买安妮的一张脸!

    真可恶!我当然知道在李察背后主使的是亨利!李察和安妮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亨利却因为慧琪被救走了的事而栽了一大跤,不但天鹅r吃不成,又被老爸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还被发配到边疆去挨了个多月的苦。他不知道整件事其实是我在幕后搅的鬼,于是把所有的帐都算到在事情中唯一曝了光的安妮头上去了。安妮还告诉我,上次在渡假屋她为了抢救慧琪,把亨利打得很惨,因此他不对安妮恨之刺骨才怪呢!

    虽然安妮在应征时报上的是假地址,连身分证和联络电话都是伪造的,但透过专业的私家侦探,要在香港这小地方找到一个懂空手道的美貌女孩的数据,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整理着零碎的片段,慢慢的推敲出目前的情况。亨利一定是从安妮身上发现原来我在慧琪的事件内也有点关系,于是便找个私家侦探来跟踪我。由于他爸爸明令过不准他s扰我,所以他对我还有点顾忌。但安妮可不同了,亨利绝不会对她客气的。

    我愈想愈气,他们竟然对一个女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幸好这次安妮总算吉人天相,逃过了一劫,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爱莎说原本这些江湖事是管不了的,但她哥哥今次看在我和她的面上,已经颁下了江湖密令,说安妮是他朋友。那个收了钱要把安妮毁容的流氓当然不会敢再向她下手,而且以后本地各个大小帮派的人,应该再也不敢再动她半根头发了。

    我才放下了一半的心,爱莎却补充着说,但如果凶徒只是些初出茅庐的小混混,又或者是从内地偷渡下来犯案的省港旗兵的话,她便不能担保了。因为他们未必会知道她哥哥的命令,又或者根本不会卖他的帐。因此如果想再保险一点的话,最好还是让安妮离开香港避一避。

    爱莎也提议过找人教训亨利和李察一顿,好让他们以后有所顾忌。我考虑了一会,最后还是拒绝了她这个充满诱惑的提议。一来李察他们应该已经从那个收了钱的流氓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牵连到黑道的大人物,多数不敢再胡搅下去的了;二来我也不想再抖缠上更多的江湖恩怨,同时也暴露了我和向先生认识这个秘密。而且看在大老板的面上,我暂时仍然不适宜和亨利搅得太僵。

    想不到第二天上班时,我竟然冤家路窄的,和李察在停车场的电梯里遇上了。

    “光哥,早安。”他假笑着说,东张西望的似乎有点慌张。

    “怎么了?这么慌张的。是不是作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被人寻仇了?”我冷冷的瞪着他。

    他故作镇静的笑着说:“光哥,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不明白啊!”

    “是吗?”我背着他,对着电梯门的镜面整理着领带,若无其事的说:“你还记得安妮吗?”镜子里的李察明显地一震:“……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暑期实习生呢!听说她最近牵涉入黑帮的仇杀事件中啊?是不是很骇人?”

    “谁……告诉你的?”李察额角上的冷汗早已出卖了他:“我孤陋寡闻,倒没听说过……光哥,你和安妮很熟稔的吗?”

    我不经意地一笑:“我们还不算太熟!不过我听她说过,她好像有个世叔是姓‘向’的?”我故意强调那个颇为特别的姓氏:“喂,李察,她不是参加完那次由你安排的欢送会后便突然消声匿迹的吗?而且你的好朋友戴维还好像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她的啊!她的事似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李察脸色惨白的伸手揩抹着额上的冷汗,他肯定已经透过那流氓知道向先生c手的事了。

    “李察,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也知道你帮着亨利办事。但俗语说得好:‘精人出口,笨人出手’,戴维的事正好是前车之鉴。我一直都把你当是朋友,因此才给你一句忠告:你醒醒吧!不要再受人利用了。”

    “哦!朋友?”李察的语气一转:“光哥,真的谢谢你那么看得起我!我不像你那么懂做人,精明能干,又得到女人欢心,连大老板和老板娘也对你特别的垂青。我这些低三下四的小人物,可真的是身不由己啊!波士吩咐到的,难道可以拒绝吗?”他倔强地看着我:“而且他就算不叫我去办,也可以找其它人去啊!你也知道他根本不会听我的……”

    “李察,你听也好、不听也好,千万不要为别人干犯法的事。无论报酬有多大也好,但如果要赔上一生的前途的话,也是不值得的!”我转面向着他语重心长的说。

    “是吗?我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而且我已经学懂得了分辨谁才是我真正的朋友,又或者只是挂在口边说说的朋友了!”他避开我的注视,交叉着手望着电梯的天花板。

    我知道他不会听我的,只有长叹一声:“唉!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听不听要你自己决定了!”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李察马上抢着出去,临行时还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你的话我会记着的,谢谢你了!朋友!”

    我喝住了他:“无论你知不知道都好,马上叫那混帐的私家侦探滚蛋。否则我会报警,控告他侵犯我的私隐!另外,代我告诉亨利,要对付我的话,便明刀明枪的来,不要藏头露尾的,也不要牵连到其它无辜的人。”

    我把吓呆了的李察丢在电梯旁边,径自大步的离开了。

    这……算是正式宣战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十分平静,像极了暴风雨前的死寂。亨利和李察一点动静都没有,爱莎那边也没有新的消息。凤仪更告诉我,那个私家侦探已经停止了对我的跟踪,因为他的雇主着他取消调查了。至于安妮的案子方面,由于向先生的命令,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在毫无进展的情况下,只好把案件暂时搁下了。看来也是任由它不了了之便算了。

    只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那个周末下午,我藉词陪安妮回家取些衣物,把她送回家去了,祖儿也跟来了。我把爱莎的忠告和安排安妮到加拿大读书的提议告诉了她们。

    安妮当然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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