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地一笑 文 / 老诗

    方一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像还是有点心事。

    方一萍和钱彬彬的桌子刚好是面对面。钱彬彬忙着写现代农业的稿子，没有发现方一萍的这一变化。他见方一萍回来了，正好有事就问她：“方一萍，你那里有没有好一点照片？”

    “照片，什么内容的？”方一萍不知道钱彬彬要什么照片。

    “就是现代农业的，昨天不是省报的李主任来江城么，要发几篇江城的稿子，还要配照片，我这里找了几下，好像都不太好。”钱彬彬边说边整理着桌子上的稿子。

    方一萍想起昨天的事，心里又有点不痛快。本来，上面来记者，江总一般都是叫她去陪的。这半路上来了个叫什么张蕾的，人还没来，江总就叫她去陪了，还一起唱歌，玩得挺开心的。

    “我问你呐，方一萍，有没有农业方面的照片？”钱彬彬见方一萍爱理不理的，多少有点纳闷。方一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在以前，她总是很热心，钱彬找她有事，她总是很热心帮忙的。

    “我找找吧。”方一萍回了一句。报社记者不多，平时采访，自己都要带相机，大家都保存着一些照片。方一萍打开电脑，找了几张给钱彬彬。钱彬彬一看，照片还可以，就是都是胡市长的。他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太满意。

    “我这里只有胡市长的。”方一萍一摆手说道，她今天总有点不太舒服。

    钱彬彬想想也是。“你先发给我，到时让江总定。”钱彬彬说着又看了一下方一萍：“这几天在忙什么，没见你的稿子？”

    “不忙，哪像你这么忙，又要跟书记，又要陪主任。”方一萍边说边把照片发给了钱彬彬。她和钱彬彬共事这几年，相处还好，平时相互都关照。大家都在说，钱彬彬和方一萍是江总的左臂右膀。

    “忙有什么好？如果我是你啊，干脆回家，还上什么班啊。”

    “哈哈哈……”方一萍这下倒是笑了起来。方一萍前年结婚，老公家里很有钱，公公是江城小有名气的企业家，老公现在在乡镇当副镇长，也算是年轻有为。说到这一点，在报社她是独一无二的。

    “笑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钱彬彬抬起头看着方萍，接着又说：“你说上班为了啥？还是为了几个工资，还要受多少人管。”

    经钱彬彬这么一说，方一萍好像开心多了。是啊，争什么呐，真是莫名其妙！她在心里这样说了一句。

    方一萍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容易情绪化。开心的时候笑得比谁都响，不高兴的时候，一切都会流露在脸上。现在一开心，她就哈哈哈大笑了一阵，笑过就算过。她突然想到，刚才和江总说的，要向钱秘书问问，政府那边有没有报道的。她打通了钱秘书的电话，钱秘书说话声音很低，一听就知道在开会，说是过会打过来。

    “这当秘书的怎么都这样，说话都变调了，时间一长，不都成太监了。”方一萍放下电话，自己也笑了。

    钱彬彬知道她刚才是跟钱秘书在打电话，马上也笑了起是件苦活。

    “算了吧，你们男人说话谁信。秘书是先苦后甜，你看看，哪个领导秘书后来不都当领导了？”方一萍朝钱彬彬瞪了瞪眼。

    “这倒也是，我们江总就是当秘书的。”钱彬彬做了表情，意思是说轻一点。

    他们的这样聊了一会，钱彬彬觉得方一萍的照片总有点不太好，他想重新去哪里再拍几张。他问方一萍：“真的，你老公今天在镇里吧，我想下午去趟青山镇。”方一萍的老公周卫国，现在是青山镇的副镇长，还是分管农业

    “他啊，天天在镇里，就一个副镇长，弄得比人家书记镇长还要忙。”方一萍说得可是实话，这周卫国其它都好，就是工作太认真，认真得有点过头。

    钱彬彬马上给周卫国打了个电话，说好下午去青山钱彬彬想叫方一萍一起去，方一萍说下午可能钱秘书要找她，就说不去了，她说：“你们都很熟了还要我陪干吗？”

    钱彬彬想想也是，就叫小刘和自己一起去。

    下午刚上班，钱秘书的电话就过来了。钱秘书在电话里问方萍：“有什么事，上午我在开会？”

    方一萍一听是钱秘书的电话，马上说道：“钱秘书啊，是这样的，上午我们江总找我去说过了，要我问问你最近有什么报道的。你可是大秘书，一定要帮帮我啊！”方一萍说得很好听，钱秘书听了心里也是一阵阵开心。

    “这事啊，方一萍，你在单位吧？”钱秘书以为有什么大事，一听就笑了起来。

    “我在啊，”方一萍一直跑政府这条线，和钱秘书已经很熟。

    “这样的，胡市长上午开好会，下午出差了，我来报社一下吧。”钱秘书对方一萍印象不错，有事没事经常会打个电话什么的。

    “好的，我在的，你什么时候到？”

    “最多半个小时吧。”

    “好的！”

    方一萍放下电话，马上就把这事给江总说了。江总是秘书出身。他知道，钱秘书现在是大红人，以后肯定是要高升的。江总对方一萍说：“钱秘书难得有空，你要想办法留他吃晚饭！”

    方一萍想也好，就问江总是否有空，最好一起陪钱秘书。江总说晚上已经答应朋友了，下次全定请钱秘书。江总说得很认真，方一萍当然知道，那不过是官场的那些客套话，不能当真。

    方一萍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钱秘书就来了。

    钱秘书刚三十岁穿戴一副近视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

    “这么快就到了啊！”方一萍站起来给钱秘书泡茶。

    “方大美女叫我，当然要快一点了！”钱秘书坐下后，接过方一萍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

    “这样的，我们江总叫我问问你，胡市长最近对宣传有没有要求？”方一萍坐下后对钱秘书说。

    钱秘书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下说：“最近报纸上好像是少了点，马书记比较多，你说是吧？”钱秘书说话总是这样子，没有明确的态度，让人多少有点捉摸不定。

    “是啊，江总也感觉到了，所以想问问你，想想办法。”方一萍望着钱秘书，她希望钱秘书说话能直接一点。

    钱秘书想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胡市长说过，想来报社调研的，过几天胡市长回来，我再提醒他一下。”

    “能来报社最好了！”方一萍马上笑了起来，她知道，领导来调研是形式，主要是对部门工作的肯定。胡市长能来报社，当然是对报社工作的肯定。她接着又说：“你要记好啊，到时帮催催胡市长。”

    “知道知道！”钱秘书见方一萍这样子，好像她是总编一样：“江总有你这样的下属，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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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样说了一会，钱彬的电话就来了。钱彬在电话里说，他在青山，周镇长很客气，晚上一定要留他们吃饭，叫方一萍一定要过去。

    方一萍说钱秘书在报社，推托了一下。钱彬说正好。一定叫钱秘书也过来。

    “怎么样，一起去？”方一萍问钱秘书。

    钱秘书犹豫了一下。方萍又说：“胡市长不在，你也难得有空，就一起去吧？”

    钱秘书说：“也好。”他朝方一萍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