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一定有深意 文 / 浮世流影
雖沒當場向宮主任問明讓自己跟郭養德去送禮的緣由，可高雲澤的心里卻非常清楚，宮商南的這次安排，一定是有真麼深意的。
既然領導的安排帶著某種深意，那就應該挖空心思地去把領導的深意弄清楚，只有時刻解領導心思，才能被領導視為心腹。
高雲澤雖然還揣摩不出宮商南的聲音，但他有一種預感，就是和宮商南關系還算不錯的張璇，肯定能知道宮商南安排自己跟郭養德送禮的深意。
周日晚上，高雲澤便給張璇打了通電話，問她方便不方便見面。張璇說方便，現在她剛好忙完了一些手頭的事，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跟他吃個晚餐。並且約在鐘樓路公交車站牌下見面。
見了面，兩人一起找了家養生館，在包間里點了菜肴，開始吃起晚餐來。
用餐期間，兩人寒暄了一些簡單的話題，隨著交流漸漸深入，高雲澤放下杯子，認真看著張璇說︰“璇，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這次中秋節宮主任讓我配合郭養德去給市里的領導拜節，我感覺這方面我有太多的地方不理解，希望向你請教一下。”
“你說的這事我也已經知道了，這次你和郭養德是負責去給市委市政府兩個系統的那些領導拜節的，我看你對去給領導拜節的一些注意事項並不了解吧，你只是因為第一次負責給領導拜節感到緊張和興奮，所以才會向我了解這個事兒吧。”
“璇，你可真懂我，我現在的確是這樣的心理。但這並不是最關鍵的，其實宮主任讓我負責這件事，還有一個細節性的東西讓我感到很費解啊。”
“說說看，到對是什麼細節性的事兒讓你費解。”
“宮主任安排我跟著郭養德去給領導拜節時，還強調給市領導拜節是個復雜的事，你說這是我太敏感了還是宮主任有什麼暗示啊？”
“既然宮主任讓你留意，你就好好地留意，給領導拜年拜節其實就是給領導送禮，既然是送禮，當中的門道可就多了去了。你是第一次干這個活，老實跟在郭養德的身後就是，不該說的話別說，郭養德也是按照名單去送禮品。給領導送禮中，辦得成功不成功標準只有一個，就是看你和郭養德的東西送出去了多少，送出去的越多說明辦得越成功。也許你在個一些領導送禮時，他們都是讓領導手下。有的比較體諒我們，也不多說什麼，收下了說聲謝謝，有的領導別扭得很，實在難弄，送什麼都不收，好像我們這是行賄似的，這些我往年去送禮的時候也都遇見過的，所以我不說這次你跟著郭養德送禮能夠學到什麼吧，但對你來說，的確是一個可以見見世面的好機會啊。”
可听著張璇說這麼多，高雲澤感覺張璇並沒說到重點上，便氣道︰“你說到很對，但我覺得這和宮主任的暗示，好像沒多大關系吧？”
“我剛剛跟你說的是送禮過程中可能會遇見的麻煩，既然是宮主任讓你留意郭養德，估計就是想讓你觀察他在給領導送禮的過程中會不會做什麼手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高雲澤立馬一激靈︰“你說郭養德會做手腳？”
“可能每個單位負責給領導送禮的人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吧，就是比如你給某個領導送禮品時，本來應該是兩箱茅台的，但是送禮的人可以利用自己職務之便扣下一箱，將扣下的換成錢裝進自己的口袋，這也是單位拿他們沒有辦法的？因為沒有單位的人會去問領導你昨天收了我幾箱茅台幾條香煙啊什麼的，就算了基本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領導們壓根也不缺那點酒那點煙，誰記得上別人送了多少，這就造成了很多送禮人中飽私囊的現象發生。”
高雲澤沒想到給領導送禮這個小小的事件當中，竟有這麼多的門道，看來宮主任安排自己留意郭養德的動向的確是很有深意的啊。
高雲澤想到張璇對自己這麼肯教，心里不禁感激了起來，隱藏在內心里的愛意瞬間爆發了出來，忍不住伸手摸著張璇的手背，道︰“對了璇，我還有件事不方便不方便問你？”高雲澤醞釀了好半天，才將自己想問的問題說出來。
“澤，跟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
高雲澤再次猶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氣道︰“其實我想要問你的問題和金世界大廈有關系——”
“是那個龔曉華又纏上你了吧？”張璇好像看穿他心思一樣。
“嗯，沒辦法啊，他天天纏著我，我不管他吧，畢竟我們朋友一場。可若說幫他吧，說實在我對這個項目又一竅不通的，再說我也只是跟你……”
見高雲澤面露難色，張璇微微一笑︰“澤，看來這件事還真是把你難住了啊。”
“唉，最近龔曉華一直把我當救命稻草纏著，所以我心里也煩，今天跟你提這事，就是希望你給個準話，這個龔曉華到底有多大的希望拿下這個項目，要是他沒希望的話，我覺得你們沒必要吊他胃口嘛。畢竟他也就那點收入，都拿去給林清揚買古董了，我怕……”高雲澤裝模作樣地把目的說了出來。
“你以為林清揚是在向龔曉華索賄？”張璇一臉神秘地問。
“璇，難道龔曉華跟林清揚之間的事你都知道？”
“林清揚是集團的老人了，他的年薪就三百來萬，你覺得他那樣的人會在乎龔曉華送的那點小古董？”張璇突然反問道。
“那倒是啊，不過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讓龔曉華出血呢？”
“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讓林清揚個龔曉華接觸，就是為了讓林清揚去試探龔曉華的能耐，看看他背後的那個老板是不是真有能耐拿下這個項目。”
“你是說，林清揚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試探龔曉華？”
“對呀，不然你覺得林清揚為什麼這麼做呢？金世界大廈的拍賣並不是一般的東西拍賣，其中關系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如果龔曉華是個一點悟性也沒有的人，我怎麼感把這個項目給他呢？”
听完張璇的話，高雲澤要是沉默了。
“這麼說，目前龔曉華還是沒有通過你的考驗了？”高雲澤道。
“嗯，當我還沒有看清楚他的實力之前，我是不會給他開這個口子。”
“嗯，听你這麼說，我知道今後該如何跟龔曉華說了。”
高雲澤笑了，這時候他的心里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