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睡在一個房間里 文 / 東北混哥
黑天以後，我爺爺滿腹焦躁地回到縣城的客棧里，和柳桃桃說了見到賈家人的經過。柳桃桃雖然眼神黯淡了很久，但似乎沒有太大的意外，悲悲戚戚地說︰“俺已經預料到了，賈山他不會原諒俺的。但俺不怪他不原諒俺，本來俺就對不起他了。俺有啥理由求他的原諒呢？要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此刻俺已經是齊家的新媳婦了，正在齊家的新房里等待齊家人來入洞房呢？都這樣了，你說俺還有啥理由讓賈山原諒俺呢？”柳桃桃像說繞口令一般說著，之後又抽泣起來。
爺爺最見不得女人哭，顯得手足無措地說︰“桃桃，你不要這樣，以後再找一個不就好了，天下男人多得是呢！”
柳桃桃又哭了一陣子，抬起淚眼看著爺爺，說︰“那是以後的事情，可俺現在怎麼辦？有家回不去？”
我爺爺雖然被她哭得心軟，但實在是撓頭，就反問她，說︰“俺還想問你呢？你現在怎麼辦？你想好了去哪里沒有？”
“大哥，俺真的沒地方去，只有暫時先跟著你了，等俺想出辦法來再說!”柳桃桃眼神迷茫地望著客棧柱腳上懸掛的煤油燈。
“你跟著俺？可俺怎嘛辦？”爺爺急得直跺腳。眼楮也看著那煤油燈的昏黃火苗突突地竄著。
“大哥你要了俺算了，俺的模樣還說得過去吧，俺也會好好伺候你的！”柳桃桃突然這樣說，無限期待地看著爺爺。
我爺爺當時就被窘得臉通紅，半天才說︰“桃桃，你可不要說這樣的話，俺已經有人了，咋還能再要你呢？”
柳桃桃一陣失望，低聲問︰“大哥，你已經成家了啊？真的還是假的啊？”
“俺沒有成家，但俺心里已經有人了，她會等著俺去娶她呢！”爺爺說這話的時候，暖融融地想著蔣明珠。但此刻他更多的還是擔心和忐忑。
“那個她是誰啊？”柳桃桃有些淒然地問。
爺爺當然不能隱瞞了，就說︰“蔣窩堡屯的蔣家你該知道吧？”
柳桃桃點了點頭。“俺听說了，蔣家是那里的大財主呢！”
“俺的心上人就是蔣家的大小姐蔣明珠啊！”爺爺說起蔣明珠心里就波濤浪涌的。
“你想娶蔣家的大小姐？那大哥你是干啥的啊？”到現在為止，柳桃桃才想起來問爺爺的身份。
“俺就是蔣家的一個長工啊！”爺爺如實地回答著。
“大哥，你是蔣家的長工啊？那你和蔣小姐是定親了還是你們私下里相處啊？”柳桃桃盯著爺爺問。
“俺們當然是私下里處了”
“那能成嘛？你們，你們可是門不當戶不對的，蔣家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長工嗎？”柳桃桃似乎心里很急，說話也不轉彎兒。
爺爺沒有責怪她的直截了當，因為他知道她說的不假，就如實說︰“蔣老爺是不一定同意，可是明珠她鐵了心要跟俺，還給俺留了定情物呢！讓俺拿著這個信物去娶她！”
柳桃桃忽地從客店的床上站起身，說︰“大哥，那是沒把握的事情啊，只要蔣小姐還沒做你的妻子，那就不算把握的，就說俺和賈山吧，私下里早已經海誓山盟了，可俺們不還是照樣分開了嗎？”
爺爺被說的有點灰心，但嘴上說︰“俺們怎麼能和你們一樣呢？”
“有啥不一樣的，女孩子有幾個可以做自己的主的？還不是父母決定終身的？”
爺爺有些焦躁不安，擺著手說︰“你先不要說俺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自己怎麼辦吧？你究竟想去哪里啊?俺也好送你去啊？”
柳桃桃眼神游移著說︰“大哥，俺不是說過了嗎？俺眼下沒處可去，只有先跟著你了，大哥你不會不管俺吧？”
“可是俺怎麼辦？俺來縣城是辦事情的，過兩天俺是要回家里去的，你怎麼辦？”爺爺焦急地說。
“那俺就和你一起回家唄！”
“那算怎麼一回事啊？俺突然間就領回去一個大姑娘，你讓俺怎麼說？”爺爺真的有些急了，叫喊道。
“那你讓俺怎麼辦？眼下俺只有依賴你了，沒別的路可走！”柳桃桃也不講理地這樣說。
“你還問俺怎麼辦？啊？難道俺救了你還出孽了嗎？你自己不好想辦法啊？你這樣賴著俺，你讓俺怎麼辦？”
柳桃桃又六神無主地哭起來。哭了一陣子，似乎一狠心說︰“那好吧，俺不連累你，俺這就走！”
說著就起身整理著大紅袍，然後就哭著出了客棧的房門。
爺爺倒開始六神無主了。一個女人家，你讓她去哪里？遍地的胡子，還有日本人，還有她家里會找她，把她抓回去送回齊家。自己既然救了她，也不能半路又把她推出去又害了她啊？爺爺想到這里，就追出房門，又把她給拉回來。
“你又拉俺回來干啥？俺不是你的累贅嗎？你不是沒法安置俺嗎？”柳桃桃哭得淚眼朦朧的。
爺爺心軟了，就說︰“那你就先跟著俺吧，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想出辦法來再說。那這樣吧，今晚俺在給你開一個房間，你暫時也先住在這個店里吧！”
“大哥，俺不想單獨住一個房間，俺害怕，俺會整夜提心吊膽的，俺都讓那些畜生日本人嚇破膽了。大哥，我就要和你一個房間！”
爺爺幾乎尷尬得要昏過去，說︰“可是就一張床，俺們怎麼睡覺？”
“大哥，那俺就睡在地上好了，反正俺不能單獨開房的！”柳桃桃滿眼祈求和期待。
爺爺實在沒辦法，就說︰“那好吧，還是俺睡地，你睡床！”
就在他們在屋子里說話的時候，，門外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