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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番外(三十五) 文 / 爱晕

    赐生赐死难赐梦之一——康熙番外(三十五)

    鎏金的竹节博山炉里,苏和的香气缓缓溢出,索额图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茶碗盖,看着袅袅升腾起的青烟,都说博山炉着海上的蓬莱仙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曹国舅这样的好运气,历经数朝而隆宠不衰,高寿而终,一样是皇亲国戚,那索额图哪里比纳兰明珠差了?论身份,他是太子舅公,论出身,他阿玛索尼是四朝老臣,太祖亲口御封的“巴克什”,他纳兰明珠算什么?叶赫部的罪臣之后,靠着耍耍嘴皮子哄着皇上开心,投机取巧,竟让他从一个小小的牛录章京混成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前几天上了个折子,写了几条整饬军务吊陈,竟哄得皇上擢升了他当了兵部尚书,兵部落到了纳兰明珠手上才没几日,大阿哥在在乾清门前见这他,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竟只从鼻子里哼了含就扬长而去了……

    “索大人,茶凉了,奴婢再去给您重新沏一杯?”揽翠轻柔的语调打破了索额图的沉思。

    他下意思的又掀开茶碗盖呷了一口,一盏凤凰单丛早被他喝的寡而无味了。

    “太子到底去了哪?”索额图一边问,一边将茶碗递给了揽翠,揽翠伸手来接时,索额图瞥见她的手腕内侧红肿了一片,不禁皱了皱眉头。

    揽翠眼中的愁绪一闪而过道,“何总管已经打发人去寻了,索大人且宽坐,太子应该就快回来了。”

    索额图叹了口气道,“太子年纪还小,处事还不稳重,你是我千挑万选的,太子要是有什么不妥当,你要时时提点,等过阵子,我和太子说,先封你做个格格。”

    揽翠咬着唇别开了脸,垂首道,“奴婢不敢。”

    索额图闲闲一笑,“本相的面子,太子总是要给的,你出身虽低,好歹也伺候了太子这些年,做个格格,也是当得的,有什么敢不敢,将来你要是肚子争气,为太子生下一儿半女,到时侧妃也能当得呢?”

    揽翠在听到“生下一儿半女”时,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方要开口,直听咣的一声,毓庆宫惇本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一脚踹了开来!

    太子胤礽怒气冲冲的迈进殿来,一进门就把桌上的博山炉扫落在地,揽翠上前请安,胤礽暴喝了一声,“滚!”

    挥手一个巴掌就扇到了揽翠脸上,“太子!”索额图不重不轻的唤了一声。

    胤礽一愣,这才注意到索额图的存在。

    “舅公!”

    胤礽立时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太子这样生气,到底为了何事?”

    胤礽气咻咻的往酸枝木太师椅上一坐,“一个一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顿了顿,抬头见索额图似是脸色不豫,又撇了撇嘴道,“欺负我是个从小没额娘的孩子!”

    这句正戳到了索额图的心里,心中一软,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柔了下来。温言道,“太子可是受了什么他委屈?”

    胤礽轻哼了一声,索额图望向跟在胤礽身后的何玉柱,何玉柱上前一步打了个千,扁着嘴道,“今儿个太子爷在上书房受了大阿哥的气。”

    胤礽顺势提高了几分嗓门道,“胤褆那个j□j材儿算是什么东西,今儿个在上书房,皇阿玛来考教窗课,问起如今漠西的葛尔丹勾结罗刹人,蠢蠢欲动,该当如何处置。”

    “哦?”索额图眼中精光一闪,“那太子是如何答的?”

    胤礽俊脸一红,抿了抿嘴道,“我同皇阿玛说,我大清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区区一个葛尔丹又有何惧,只需择一良将为帅,发五万大军,葛尔丹指日可平。”

    索额图嘴角轻轻一抽,端起新沏上的茶喝了一口,“那大阿哥又是怎么回的皇上?”

    胤礽嗫嚅了一下,避开索额图的目光道,“他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眼见着索额图的脸色又不好看,胤礽噌得站起来道,“呸,这些是他说的吗?《孙子兵法》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呢!偏皇阿玛还夸他!”

    索额图一时陷入沉思,这些年,大阿哥年纪渐长,已经办了不少差事,皇上也夸赞了几回,纳兰明珠圣眷正隆,在朝堂上已经隐隐有了与他分庭抗礼之势,原先他与纳兰明珠相争,总还有六七分赢面,可自从皇上南巡回来之后,他总觉得皇上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同往常的意味深长。半个月前,两淮都转盐运使出缺(1),他举荐了门下的伊勒德,明珠则举荐了他侧福晋的表弟温都斯,论出身,论资历,伊勒德都比温都斯强,可皇上的恩典却给了温都斯,若是别的位置也还罢了,朝庭每年岁入白银八千万两,其中仅盐税一项就占了四千三百万两,盐税岁入半天下,损益盈虚,动关国计,这两淮都转盐运使不仅管着苏北沿海一带的盐务,还兼为大内采办贵重物品,更兼着为朝庭打探各方消息监督江南清流的重要职责,所执的密奏匣子,能直接上达天听。盐运使更是个大大的肥缺,两淮乃是渔米之乡,盐商富可敌国,随便扒拉两下,就有数不尽的民脂民膏,纳兰明珠自己坐稳了兵部,如今又把手伸到了大清最大的钱袋子里,皇上面前,太子又每每被大阿哥压制,这往后的局势可真不好说。“

    这厢索额图沉默不语,只脸颊上不住的一下一下抽动,那厢胤礽仍发着脾气,他一边烦燥的来回踱步,一边说,“还有老三,也是可恨,他生辰那回,皇阿玛赐了幅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我瞧着喜欢,明里暗里的跟他说了好几回,他就是装傻充愣不理会,舅公你说,总这么着,我这太子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一个一个的都来作践我!”——

    (1)这是个三品的官,掌实权的,上边还有个无定品的巡盐御史根据皇帝的需要而设,这里所说的两淮盐区,泛指苏北沿海一带生产海盐的区域。这个产区南起吕四港,北迄赣榆县,南北距离至少有800华里,所占面积大约有330万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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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生赐死难赐梦之二——康熙番外(三十五)

    胤礽忽得抓紧了胸口的衣襟,全无了平日里的傲慢乖张,他望着索额图虚弱的问,“舅公?你说我这身衣服,还能穿多久?”

    索额图的目光落到了胤礽的胸口,明黄色的袍服上,精功细绣的雷纹团云金龙高贵而又威严,五爪金光闪闪,透着狰狞的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赫舍里氏一族所有的兴衰与荣耀,尽皆系于太子一身。双手安抚性的搭上胤礽的肩膀,“太子宽心,万事有我,舅公无论如何都会护你周全!”索额图的脸上挂着和蔼慈祥的笑意,眼瞳之中,却尽是寒粼粼的光。

    ******

    晚霞如一支神奇的画笔,为翠绿色的芭蕉叶涂上了一层金红色的闪亮胭脂,风徐过,树叶哗哗作响。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雨珠淅淅沥沥的落到肥绿的芭蕉叶上,象是害羞而又多情的少女,用她含嗔带娇的小拳头,一下一下敲打着情人的胸膛。

    目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抬头仰望金灿灿奠空,我的心情有些郁郁。那日刚上书房,问起如何应对漠南蒙古,胤礽轻描淡写,说发兵平叛即可,好似他谈论的不是几十万人的生死,他不知战火所至,生灵涂炭,黎民遭灾。而如战事一起,大军调动,轮输转运,国力耗损甚巨,如府库虚浆朝廷势必以重赋征天下银粮,如果因此而至人心思变,动荡不安,则大清危矣。身为天子,畏首畏尾固不可取,但如杨广赢政一般穷兵黩武,则更要不得……

    手指被轻轻的一扯,胤禩软软的小手轻甩着我的,“皇阿玛,您有什么不开心事吗?”

    我不解的问,“你怎知皇阿玛不高兴?”

    胤禩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眉心道,“皇阿玛的这里,一直皱着。”

    我苦笑着按了按眉心,“皇阿玛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并没有不高兴。”

    胤禩的身后,樱花开得仍艳,花朵繁复,粉白相间,如云卷舒,清风徐来,漫天匝地,瞬间,我有些恍惚,仿佛在这一刻,胤禩的一手牵着我,另一手则牵着小菊。

    “阿玛,你是不是在想额娘?”

    我全身一震,对上胤禩的眼神,澄明无垢,却直望到我的心里。

    胤禩低头望了望鞋尖,复又望向我,“为什么……阿玛从来也……不去额娘那里?”

    我哽住声,无言稻息。

    “儿臣听九弟说,皇阿玛常常去……去宜母妃那里,”胤禩忽然顿住了声,勇敢的注视着我,“为何皇阿玛从来不去额娘那里?”

    “皇阿玛你知道吗?额娘宫里,有一棵西府海棠,每年的这个时候,花开满枝,满园都是香气……”

    胤禩仍在喃喃自语,而我的思绪,已经飘去了远方。

    我怎么会不知道,就在那棵海棠树下,我对着小菊水雾雾的眼睛,把她红菱样的嘴唇亲了又亲。树旁还有我特意命人架起的秋千,可惜内务府的差事没办好,这秋千一个人坐嫌大,两个人坐又嫌小,只有小菊侧坐在我腿上时,才刚刚好……

    旧日美梦,久远回忆,如今想来,我才明白,时光的流逝,只有两种方式,疲惫无奈和岁月静好。

    “滚开!”我一把推开他,任由雨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无情的和鞭挞着我的身体,天地一片浑浊,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眼里一片热辣辣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的屈辱从外到里狠狠的凌迟着我的心,容若,朕今日所受之耻,就算倾尽天下三江三河之水,也难以洗濯干净。

    眼前阵阵发黑,万念俱灰间,我只想仰天大叫,借以渲泄心中的情懑不平。

    张了张嘴,却发现口中苦涩难当,几不能言,噬心之痛终于击垮了我,喉头一甜,我脚下一软,颓然倒下,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身子象是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地里,心慢慢陷落到黑暗之中。

    醒过来的时候已躺在乾清宫的暖榻之上,身上已然换了干净的衣物,天还未亮,而老天已敛了神威,雨势趋缓,绵亘而又哀愁。要不是李德全仍衣衫尽湿的模样,我几乎以为适才发生的事只是我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捧在掌心细呵护的珍宝,被人玷污了。

    胸口还在火烧火燎的痛,神智却反倒清晰起来,静若寒冰。

    无人值夜的咸福宫,媚香,四年前被我外放去古北口的容若,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安排?

    头一阵阵的抽痛,我按住太阳揉了揉,幸好皇祖母和太后半月前已经去了小汤山温泉行宫,不然此事,只怕瞒不住。

    瞒?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怔住,我受了这天下但凡是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羞辱,心中想的,竟是瞒住?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小菊和容若免不了一死。可是,皇家的尊严,我的面子,都抵不过我害怕失去小菊的心情。

    该如何善后?——

    (3)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语出自《诗经。召南。小星》,这首诗是写一位小吏,日夜奔忙,为了公务,在万户入眠之时,忙于公事,离开妻子,辜负香衾,这里的小星,有个非常隐晦的意思就是小妾,暗指的就是小菊的身份。

    (4)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他就是用这一曲,打动了卓文君。

    (5)出自《诗经.郑风.风雨》,相信大家都该看过金大侠的《神雕侠侣》,这本书里,程英对杨过的情愫就是通过这句话深刻而又绵长的流露了出来,明明爱意已是融入骨血之中,却故作风清云淡,丝毫不着痕迹。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又不肯袒露心迹。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见到了我心上的人儿,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6)《凤求凰》的曲调犹在耳爆我们多情的司马同学已经要纳妾了,卓文君是骄傲的,所以她说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如果亲们对这句不熟,那这首《白头吟》里的另一句,大家应该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已经被万千穿越女主一再强调。

    (7)李隆基排行和玄烨一样,也是老三,杨玉环最喜欢就是叫李隆基三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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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生赐死难赐梦之四——康熙番外(三十五)

    头又是一阵巨痛,我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站在床帷前的李德全惊喜交集道,“皇上,您可醒了。”说着便从一旁的暖觚里取出一碗药来,端到我面前道,“胡太医已经来过了,说您无大碍,只是伤了肝脉又受了些寒气,服了这剂汤药便可。”

    李德全不愧在御前当差了这些年,竟只字不提之前发生的事。

    我接过药一饮而尽,微眯了眼看他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媚香?”

    李德全身子颤了颤,低声道,“回皇上话,奴才初进宫时,跟着师傅在敬事房当差,奴才的师傅当年跟着豫亲王多铎,豫亲王在江南那会,收罗了不少汉人的女子,若是碰上性子烈,不肯相从的,便……便要用上这名叫‘化蝶’的媚香。后来豫亲王见了喜,师傅便辗转进了宫,(8)奴才跟着师傅时,曾闻过这香,只因化蝶香气特别,似麝非兰,奴才这才记得。”

    如果是小菊与容若私下里暗通款曲,那要媚香何用,难道是有人故意构陷?

    “那现在这‘化蝶’是只有大内有呢,还是别的王公贝勒府里也有?”

    李德全道,“奴才不知,这化蝶是原来宫中就有,流传了出去,还是由外面流进了宫里来,奴才确实不知道。”

    我隐隐觉得,此事必是有人在从中作祟,容若明明应该在古北口练兵,若不奉召,他不该私自回京,就算他回了京,他又是如何避过两黄旗的守卫的?一时间我心中千头万绪,只觉疑点重重,却又偏偏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李德全,咸福宫那些奴才朕就交给你处置,此事太过蹊跷,你要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越快越好!”

    李德全垂首道,“喳!”继而他抬头望了望我,“皇上,若是他们死鸭子嘴硬……”

    触到我肃杀的目光,他迅速的把头一低道,“奴才明白了!”

    **********

    夜是那样的静,月光清冷如水的洒进了小屋,洒到了她的发鬓上,好似那个人的手,温柔的轻抚.已经有很久没见他了呢!勾样的月儿渐渐隐入的云层,也顺便带走了一室的银灰,风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呜呜咽咽的,就象谁在低低的抽泣.

    温娣就斜躺在窗口,风吹得她有点凉,可是她却一动也不想动,身上的痂不知结了几层,已经和衣裳粘在了一起,每每一动,就穿心帝,所以她能不动,就不动。

    “咣当”一声,小屋的门被人从外面粗鲁的一脚踹开,带进了一阵狂风.把温娣吓得一激灵,又要来了.

    小多子侧开了身,李德全不紧不慢的踱进了屋子,和之前不同,李德全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温娣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事,从挣扎着爬起,双腿一软,匍匐着朝李德全爬了过去,抓着李德全的裤腿道,“李谙达,饶命啊,李谙达饶命啊!”

    李德全轻轻把腿一撩,避开了温娣的手,寻了张椅子坐下.

    “咱家说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给咸福宫里的奴才下,是谁让你在主子的屋里点那种香,自然就会饶了你。”

    李德全倾身挑起温娣的脸,指着桌上的碟子道,“诺,你要是说了,这两锭银子归你,咱家这就送你出宫,绝不会为难你,你要是再不说……”李德全手指往边上一偏,指是银子旁的白绫道,“可就别怪咱家无情了!”

    温娣双唇着,直愣愣的望着桌上的绫子很久,月华如练,照得白绫也染上了一层银光,那个人啊,她总是觉得他穿起月白色的衣裳要比那身明黄好看得多,可惜,她命短福薄,以后都看不到了呢,想了想,温娣终究还是垂首摇了,“谙达明鉴,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李德全呲牙一笑,表无面情的冲小多子和另一个小太监一扬下巴,“还等什么呀?动手啊!”

    “喳!”

    下一刻,那条白绫已经绕上了温娣的脖子.

    温娣只觉胸口巨痛,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手扯着脖子上的白绫,另一手五指成勾,在空中不住的虚抓着什么,可却什么也抓不到,白绫象缠住她的一条毒蛇,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喀"的一声,她听到了这世上最最恐怖的声音,自己的颈骨……断裂了!

    她的瞳孔猛的放大,眼前泛起了一片白光,白光里,那个人依然温柔,“小娣,我的小娣….”温娣的五指蓦的伸直,终于重重的落下,一动不动了.

    小多子用脚尖踢了踢温娣的膝盖,温娣的身体跟着晃了晃.

    “师傅,她没气了!”

    李德全抚了抚袖口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走到温娣的手边,“哎呀,不是咱家心狠,你犯了这么大的事,让你多活了这些天,又留你个全尸,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说是不?”说着,他的眼睛扫过两旁,“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

    夜更深了,风穿过刀裁似的树叶,如泣如诉,二个小太监熟练地把温娣拖了出去,一块半旧略有些泛黄的的白帕子从温娣的袖子里滑落出来,被风托起,渐吹渐远.

    (8)在古代,人密出天花叫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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