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苏念衾因为公事必须去一躺日本。
“不要告诉我,你想走路去。”桑无焉揶揄他。
“为什么要走路,我可以乘飞机。”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坐飞机吗?”桑无焉瞪大眼。
“不喜欢并不等于不坐。”
桑无焉气鼓鼓地打量着这个越来越爱钻语言空子的男人。
“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有个很重要的时装展,公司刚刚涉足这个产业很需要宣传。”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不到十点,苏念衾便卧在沉沉地睡着了。他为了将公司的事情打点好转交给余小璐,忙活了好几天,几乎没睡。
桑无焉蜷缩在他身,肩上是他搭过来的左手。
此刻,外面的电话突然响了。
桑无焉轻手轻脚地下床,迅速跑到客厅去接。肯定又是小璐忘了什么事情,桑无焉提起电话的时候想。
“喂—”
对方迟疑了少许才说:“桑吧,我是余微澜。”
桑无焉一怔:“……你好……”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念衾睡了,我去叫他。”桑无焉准备像逃亡一般地搁下话筒。
“不,不,不。”余微澜急忙和善地制止,“我找你。”
“找我?”
“桑好像不太欢迎我?”
“没有,我……”桑无焉口拙。
“没关系,作为一个曾经被念衾厌恶的后母,脸皮早就已经练得足够厚了。”余微澜说了一句玩笑,缓和气氛。
桑无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从超市出来,看到一楼居然有卖冰糖葫芦的专柜,她就想笑。第一次骗苏念衾吃了颗里面的山楂,他酸得眉毛都拧到了一起。那样一个顽固又j□j的男人,居然会怕酸。
桑无焉回到家,发现不知道有多少未接。
“桑无焉,你这么晚去哪里了?”一接起听筒就传苏念衾的咆哮。
“念衾,我想你。”桑无焉没有理会他的怒气,耳朵贴着电话轻轻地说。
国际长途的另一头怔忪了片刻,没有说话。
“很想,很想,很想……”桑无焉继续说。
另一头的东京已经深夜,他刚刚同公司的律师谈完一个案子,中途休息时走到外面拨的电话。所以桑无焉时不时听见路人踏在走廊上的脚步声,还有苏念衾的呼吸。
“你一个人要乖乖的,我会尽快赶回去。”他说。
然后有人出来找苏念衾,他只好匆忙挂了电话。桑无焉看看墙上的钟,九点过十分。她才晚归十分钟而已,他也太没有耐性了吧,这也要发脾气。
然后,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完一切,提前了一周回家。
随行的小秦,后来时时回想起那段时间的办事效率都觉得可怕:“再多出几次这样的情况,绝对要出人命。
他们搬回旧房子以后,按照桑无焉的要求把二楼改成了一个的温室花园。然后,便要决定婚期在下半年的确切时间。
桑无焉先电话询问过桑妈妈之后,突然对苏念衾说:“我好像应该去你们家一趟。”
“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
即使回答得这么肯定,但在路上桑无焉依然不禁紧张。
“看见小璐的姐姐我应该怎么叫她呢?”这个问题没有解决的话,老是心头大患。
“余女士,余微澜,苏伯母,苏夫人,小璐她姐……随你选。”
“你怎么叫的。”
“余微澜。”
“……”
须臾,桑无焉又问:“你爸爸性格怎么样,会不会很吓人?”传说中这样的人都很古怪,何况还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怎么会,他现在老了人很亲切,脾气和我一样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