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殊摸摸鼻子,大言不惭的说道:“臣偶感风寒,的确是病了,不过皇上亲临敝舍探视微臣,那微臣的这点小小病痛,自然不药而愈了。”
皇甫瑾瑜冷汉“那明日可以上朝了吧?”
沈殊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皇甫瑾瑜心中满意,便抬足朝着园内走去,随口说道:“沈相,陪朕四处走走吧。”
沈殊低眉说道:“是。”
他转身对薛晚灯说道:“晚灯,你带着元享和小录子随意玩耍吧,不用跟着来了。”
薛晚灯脸色一黑,为什么又是他?
皇甫瑾瑜饶有兴趣的四下打量着,算算日子快有小半年没来了,上一次来记得还是夏日,园子里的花开的甚好,园中还有一个小池塘,他还在池塘边钓过沈殊最喜欢的锦鲤。
记得那一日沈殊好像不在府中,他偷偷钓了两尾锦鲤,和小录子两个找个一个没人看的见的地方烤着吃了,那滋味美妙的,至今还记得。
当沈殊回来后,气的脸都白了,一脚一个,将他和小录子都踢进了水塘。
皇甫瑾瑜唇边不知觉的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他这皇子在宫中从来不受宠,但是回想起来,最开心快乐的日子,竟都是在遇见沈殊的这两年中发生的。
转眼间,就到了那个小小水塘前,天气寒冷,水塘都已经结了冰。
皇甫瑾瑜站在小石桥上,遥望着水塘,问道:“沈相,那些锦鲤还在吗?”
沈殊神色莫辨,淡声说道:“都死了。”
皇甫瑾瑜讶然转身:“怎么会?”
沈殊沉默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吧。”
皇甫瑾瑜怔了怔,惋惜的说道:“可惜了,味道还真不错。”
沈殊嗤笑道:“没滋没味的,真不知道哪里好吃了。”
皇甫瑾瑜脸色讪讪的,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和小录子偷着烤鱼那次,的确没有盐,没有作料,但是那味道真是到今日都甚是怀念。
“沈相你也太小气,不就是吃了你两条鱼吗?还用得着把朕踢进水中?”
这话说的有些大不敬了,只不过因为是沈殊,没人敢去参奏他,诚郡王也只冷冷一笑,没再理会他。
皇甫瑾瑜觉得今日的沈殊火气特别大,觉得最好不要招惹他,于是说道:“那么,就按沈相的意思去办吧!”
因为漳州一案牵连的官员甚多,所以接下来沈殊又任命了一些新的官员去了漳州为官。
诚郡王细细听了,全是沈氏一党的人,不禁暗暗撇嘴冷笑。
且让你得意几日,天长日久的,不着急。
好容易熬到下朝,沈殊的黑脸一直维持到回到了相府。
气压冷凝到连阿薰见了都不敢去招惹他。
沈殊冷着脸下了暖轿进了府,迎面撞见正好端着一个漆盘的沈红尘。
沈殊怒冲冲的大喊一声:“红尘!”
沈红尘一抖,几乎没将手中的漆盘扔了出去。
阿薰叹为观止,一向沉稳镇静的沈红尘,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红尘变了脸色,匆匆上前几步问道:“怎么了?”
沈殊紧紧握着拳,声音冰冷:“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永远也不用再垫那个可恶的东西!”
红尘的脸色可疑的泛起了绯色,默不作声的将漆盘上放置的一个碧玉盏拿起来递给他,“喝了,喝了你会舒服点。”
沈殊恶狠狠地接过来,一口灌了下去,嫌恶的几乎吐出来。
“呸!”他恨恨地吐了口口水:“不是苦就是酸!有没有正常一点的味道?”
红尘正色说道:“这就是正常的药味。”
沈殊恼怒道:“我不管,你开个方子,我要这辈子都不再垫那个劳什子!”
红尘柔声说道:“别说傻话,去榻上躺着,我给你做了一个暖袋,你每日绑在小腹上就会舒服一些,多喝点热姜茶,也会好过一些。”
他拉着沈殊,低声哄着走了,阿薰掩唇低低一笑,还是红尘有办法啊!
看来,午膳要为少主多准备些补血的饭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