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呆呆坐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梁月。梁月实在是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刚刚失去爹娘,现在又要失去唯一的哥哥,这就是是要闹哪样呀。
虽然爹娘不在了,但是还好有一个哥哥,让别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在这样的旧社会里,家里要是没有一个男子,那些亲戚可以随便将你怎么样,想卖了就卖了,卖了还拿不到钱,就连告官都没法告,因为这个时候就是这么规定的。
所以,梁月很是担心,梁斯言这一赚自己那无耻的二婶会怎么样。好吧,梁月完全忽略了还算公正的祖母。
“小月,你怎么了?”梁斯言走到梁月面前问道,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出门一趟妹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梁月听到梁斯言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将刚才村长来通知的消息告诉梁斯言。
“怎么会这样?”梁斯言喃喃自语道,脸上也有些担忧的样子。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这件事弄得糟糕起来,就好像空气都无法流动了一样,凝重得让梁月受不了。
而且,让梁月担心的事情还不止如此,这个战乱的年代,当兵那就是要上战场的,是死是活,那可就不好说了,而且,死亡的可能是比活下来的可能要高得多。
一个晚上梁月都没有睡好,要么就是迷迷糊糊的,要么就是噩梦连连,不停的梦到梁斯言死了,二叔二婶狞笑着将自己卖给别人,她不停的求救,但是周围的人只是一脸她在无理取闹的样子,完全无动于衷。
梁月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刚才那只是一个梦还是已经真实发生的,喘了一会儿气之后才想起来,刚才那只是一个梦,是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情,心里这才平静下来。
“小月,你怎么了?”旁边传来梁斯言温柔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关心,以及担忧。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旁边的梁斯言并没有说什么,室内安静极了,梁月甚至能听到梁斯言的呼吸声,有些诡异的感觉。
不过随即旁边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中间的帘子被拉开。接着月光,梁月能看到是梁斯言,他走了过来,坐在自己的床爆一脸温柔的表情,对着自己说:“小月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哥哥陪你?”
月光从狭小的窗户里照射进来,照在梁斯言身上,让他看起来真的是俊美得不可方物,却又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样。
梁月被自己这诡异的想法惊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梁斯言又变回了那个梁月熟悉的哥哥。
“小月,要不要我陪你睡?”梁斯言再一次问道。
虽然理智对梁月说:你都已经二十几岁的,睡觉还要人陪着,你好意思吗,还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梁月将晒干的粮食筛选干净,将里面的杂物和空壳的全部筛选出去,在隔壁孙海棠的帮助之下,将需要交的租子和税全部称好,然后将属于自己的粮食装起来。
“小月,没想到你家的收成还挺好的,我看比村里所有人的收成都好。”孙海棠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只是运气好罢了。”梁月客气的说道。
“小月你叫租子的时候说一声,我帮你将粮食推过去。”孙海棠说道。
梁月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孙海棠便回自己家去了。将粮食全部都堆放在屋里,梁月便出门去借独轮车。
在这个地方,马匹也很少的,很多时候都是用独轮车运送东西,但是这东西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的,至少梁月他们家就没有。
梁月将门关好,然后往宋玲家走去,他们家就有一个独轮车。在梁月家后面,还有一户人家,由于房子修建的位子是在后山坡上,所以屋子的前面是用石头硬生生砌起来的一块平地,房子这才修建在上面。
这户人家不仅用石头硬生生砌起来一块平地建房子,还修了一个高高的院子。梁月便要从他们家门口经过,而且这条路在那户人家那里便转向了,在转角处,由于被高高的围墙和石头砌的地基遮挡,这个转角两侧的人都无法发现彼此。
梁月便是沿着这条路往宋玲家走去,还没有走到拐角的地方,就听到有熟悉的说话声,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家里只有五个儿子,一是女儿都没有,在村子里那真的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拽得不行。
“你看,那不是赵春花吗,又在那里勾引谁呢?”
另外一个梁月不她熟悉的妇女声音响起:“现在她男人不在家,更加有恃无恐了。”
“就算她男人在家,也管不住她呀,前段时间,她还不蚀引过梁大的儿子,还没有十五岁呢,她也下得了手。”这又是另外一个声音,也都是村子里的妇女,很是年轻的感觉。
梁大便是梁月的爹,因为排行老大,所以村子里的人一般都叫他梁大,至于他的名字,则是没有人叫的,他们正在说的人,很显然就是梁斯言,所以梁月连忙停下脚步,听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嫁过来没多久,所以不知道。赵春花当年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梁大,可是她家自持她长得好看,要的聘礼是在太多了,梁家付不起,只好另外娶了一个。”
“难怪呀,不过梁大的儿子长得倒是挺像他的,而且小小年纪就这么俊,长大了怕是更不得了,也难怪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人耐不住。”
“说起来,前些日子她家梨花将梁大的女儿推下水,差点冻死,你们说,是不是赵春花教的?”那个稍微年轻的女子问道。
“那肯定的呀,那个小心眼的女人,当年没有嫁给梁大,心里肯定嫉恨着呢,舍不得弄死梁大的儿子,还舍不得弄死他女儿吗。”
……
梁月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也足够一排的乌鸦从她头顶飞过,致留下一排黑线。简直是太扯了,梁月心里忍不住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