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清脆的鸟声叫醒,抬眼寻找小牛子,见他正坐在我的不远处。低头一看自己,发现身上正披着他的外衣,这就是我梦中的香被子?取下外衣递还给他,别扭的道了声谢,毕竟第一次这样受男人的照顾,心里好似有小虫爬过,麻麻的,痒痒的。
开始采集草药了。小牛子随便扫了两眼刘伯的画,便着手采集,我则手拿着画对着找。没多久,他就采集到几种了,而我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抱怨刘伯的破画,既不是彩图,又没有标明图和实物的比例,而且画还染了血,让人怎么看嘛,简直是残次图样。(作蘸还不是你自己拿去擦血的。)算了,让他一个人采吧,这样效率还高些。
小牛子在一边采草药,我在一边采花,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捧,兴致勃勃的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示意小牛子看,他宠溺的笑笑。
“小牛子,你知道吗?古代神很多都喜爱编花环做发饰呢,你看我象古代女神吗?”说着,转了个圈,摆了个POSE。
他郑重其事的答道:“很象,欧……欧姑娘。”什么时候变磕巴了。
这时,一株花转移了我对小牛子磕巴的注意力。花很细小,淡白色的上点缀着形似水滴的红,散发着哀怨般的幽香。我伸手去采。
“别!”
我被小牛子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一抖就碰到了花的茎,感觉象被玫瑰的刺扎到一样。小牛子这时已到了跟前,二话不说,立即就把我被刺的手指放入他的嘴中。非礼我!我惊讶之极。只见他使劲的在我手指上吸了一口血,随即又吐了出来。
“这花茎有毒。”
咦?这么快就从几丈之外到了我跟前,他身形竟如此矫捷!
手指麻麻的,不知是残留余毒的作用,还是其他原因。心也麻麻的,看来五指连心果不其然。顺便证明了另一个道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中毒了吧~
小牛子处理完我的伤口,又再一遍的仔细查看确认,最后才松了一口气,“此花名为红泪茱,花娇美,颈剧毒,有个传说。”跟我学?讲传说,没新意!
“相传,丈夫中剧毒过世,妻子身穿白衣,悲痛欲绝,流下红色血泪,深拥丈夫而死,夫妻一起化作红泪茱,茎花相依相持,永世相伴。”
我思忖着,古代女子死了丈夫,这一辈子就算GAMEOVER啦,再想盼个第二春也不太可能了,怪不得这么想不开。也是,想想以后谁给她扛大米啊。(作蘸=_=|||人家哪个女的死了丈夫先想这个啊。丈夫死了也得被气活过来。)怪不得这花这般怨毒,我就把它改名成“寡妇毒”吧。(作蘸小牛子给你讲的是生死相随的忠贞爱情故事,怎么被你糟蹋成这样,连花名也不放过。)
其实你也别怪我感动不起来,我这人的神经和一般人有点出入。记得大学的时候,宿舍女生看爱情悲剧的时候坚决不让我在场,是因为有我在边上做剧情外解说,这悲剧都变成搞笑喜剧了。还有一次,一个男生请我去看恐怖电影,大概是想能享受女人被惊吓时投怀送抱的温香暖玉吧,结果到电影放被拨了人皮的尸体的大特写时,我竟然说“我想吃红烧羊腿了”。这个没担待的男生竟然吐了,真是的。(*_*您那是神经嘛,分明是钢条!)
“小牛子,这花的香味我挺喜欢的,你能不能替我摘些,我回去做香囊。”
讲完,喝了口洗脚水润喉咙。我们这是讲故事大赛呢?一路上,他传说一次,我传说两次。我整个一“二传手”,他一“一传手”!再加上天天折腾鱼网的刘伯作“拦网”,半个排球队都齐了。
我这边嘀咕着,小牛子那边也反复的低声念着牛郎两字。你喜欢这名字?突然一诡计冒上心头。“小牛子,我以后就叫你‘牛郎’可好?”
他突然脚下一顿,一踉跄,我这边鼻子猛然就撞上了他的背。别紧急刹车啊,开车要有公德心!我揉着鼻子忿忿的想。
他没回答,拔步继续赶路。既然你没出声反对,我就当你默认啦。“回去我给你家题个字命个名,就叫‘夜总会’。”奸计得逞。
“牛郎!”我柔柔的一唤,只觉他背一僵,全身。新名字不适应?反应如此之大?适应能力真差!我继续说:“这次采药全是你一人的功劳,而且我还拖累了你,你不怪我当初执意要跟来吧?”(作蘸你害他毁了一条丝帕,外衣沾了口水,喝了你的洗脚水,嘴沾了毒,被夺去初吻,罄竹难书啊。)
“我很开心。”被我拖累了还开心?估计他背我累糊涂了,不和他计较了。
口头忏悔似乎不够有诚意,我决定送个东西。从头到脚打量了自己一下,身无长物,送什么好呢?对啦!我拿出刘伯的画,折了只千纸鹤,还特意挑了张被我擦过血而染红了的纸张,有点色彩比较好看。(作蘸你个财迷,就用张纸把人家打发了,而且这纸还是刘伯的。=_=)
我爽快的递给小牛子,“牛郎,我送你的。”(作蘸就张纸你能不爽快吗?)
见他一脸茫然,我继续解释:“送你一只鹤,让它载你去见你的织女啊。”小牛子沉吟不语。不会看出我拿张破纸哄弄他吧。看来他不好骗,得下点重药。“你可别小看这纸鹤,这纸鹤名叫千纸鹤,据说在爱人生辰之际送上一千只千纸鹤,不仅能让她接受你,而且你也能实现一个愿望。”小牛子听后微有动容。
“我只偷偷告诉你一人,你可不要外传啊。”我思量着,他家那么穷,这时代纸又不便宜,寻常人家买不起太多的,等他有钱买一千张纸叠的时候,我早跑了。但是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总保不准有些人有钱也有闲的去折,到时没实现愿望来拆我这个神棍胆。
听罢,小牛子果然视若珍宝般的把纸鹤放入怀中。(作蘸小牛子这个大好青年是被你彻底毁了,一张沾了你脚气的纸都当宝贝收着。)
快到村子的时候,小牛子将我放下,可是由于我在他背上不动的时间过长,脚已经麻了,突然着地,一下没站住就要歪倒。小牛子忙扶住我,边给我揉脚边不停的自责。过了好一会儿,才扶起我亦步亦趋的往我家走。
到家的时候,刘伯已经回来了,不过奇怪的是,院子里并没有象往常那般挂着鱼网,难道我不在家刘伯就不出去打鱼了?
刘伯验收完草药,小牛子便回去了。我本想留小牛子吃饭的,但是几次暗示,刘伯根本不接话茬,我也只得作罢。
小牛子刚赚刘伯立即要求查看我脚上的血泡。解下包扎的丝帕,端详了下,就撂在了一旁。用银针沾了沾小牛子给我上的药,闻了闻,又想了想,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嘀咕着:“竟然用百旖珍露。”接着,淡淡的对我说:“脚上没什么大碍,明日便好。我去给你配敷眼的药,大概要连敷七八日。”说完,就去摆弄那些草药了。
这年代怎么是人就带根银针呢,我撵也搞根随身携带。(您别扎到自己!)小牛子和刘伯都用银针扎我的脚,难道他们怀疑我脚上有毒?我就高中时曾被传上过脚气,现在早好八百年了,你们至于对我扎来扎去的当毒药看吗?不过话说回来,小牛子的药还挺有疗效的,刘伯就更厉害了,困扰我多年的近视,他老人家用中药治疗竟只需一个星期,真是病患者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