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丫环&小妾 文 / 蓝羊
桑采青知道沈老爷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府，感觉内心一阵失落。
“润雪？你怎么来了？”桑采青惊讶的发现自己儿时的妹顾润雪竟然出现在沈家。自从去了省城念书，桑采青和顾润雪就来往的很少了，因为每次见到润雪就会让她想起自己那不堪的身世。让桑采青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并不是沈家的庶出二，只是一个石匠家的女儿……
“放肆！润雪是你能叫的吗？这是沈家未来的姨奶奶。”王嬷嬷生气的呵斥道。王嬷嬷最看不惯桑采青明明只是一个卖身为奴的丫环，却一副沈家二做派。呸！一个丫环，竟敢仗着老爷的宠爱就不知轻重起来。
“王嬷嬷，你快别这么说了，还是没影的事。再说采青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这么多年都叫惯了的，您就……”顾润雪赶忙在旁边为采青打圆场道。
“润雪，进来，见见我姐姐。”正在这时沈流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的，二少爷。”顾润雪不好意思的对采青点头笑了笑，就向沈流年的方向跑去。
“和你说多少次了，叫我流年。叫一次听听……”沈流年笑着埋怨道。
“流年……”润雪小声叫道。
沈流年快速偷亲了一下顾润雪的脸颊，坏笑了起来。
王嬷嬷狠狠瞪了桑采青一眼，也转身离开了，独留桑采青傻傻的站在那里。桑采青实在不明白，那个顾润雪到底哪里比自己强，怎么一下就成了沈家的姨奶奶，自己的主子。想起二少爷平时对自己的不友善的态度，心里更难受了……
“流年，这是？”沈流云看着微低着头，一副小女人状微慢半步的跟在沈流年身后的女人问道。
“姐，她仕润雪，小时候来我们家做过一段时间丫环的那个。我前些日子去桃花庵赏花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水边哭，怕她想不开就上去劝了一下。后来才知道，她爹将她卖给萧家大少爷做四姨奶奶……姐，你知道，那个萧家没有一个好人，萧家大少爷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娶妻不到一年就纳了两房小妾，可这萧家也不知是怎么作践人的，那两房小妾，刚刚过门不到一年就死了。润雪要是嫁到萧家，那是死路一条……所以……”沈流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哦，所以你就英雄救美，将她……嘿嘿……”沈流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趣道。沈流云暗想，这可能也是遗传吧，流年越大越像沈渊，连多情的性格也越来越像了。算了，润雪虽没逃过做妾的命运，但嫁入沈家，总比嫁入萧家好。看娘的表情，对这个顾润雪还是比较满意的，顾家虽说已经没落，但以前也算得上是青城的大户人家，有名的书香门第，虽无法嫁入沈家做少奶奶，但做妾却是绰绰有余的。其实要不仕老五，也就仕润雪的父亲，贪钱，顾润雪是完全可以嫁入一个中档的富庶家庭当正房的。想到这里，沈流云不得不承认，那个她一直厌恶的沈渊比之这个顾老五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姐~~”流年不好意思的叫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去找娘。娘啊，我从省城给你买了些礼物，我到你房里去给你看，我们不让流年知道。”沈流云勾起梁玉茹的手说道。
“姐，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沈流年听后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来。
“娘，我在省城还学了一种新的发式，我给您梳梳？”沈流云走到梁玉茹的身后笑着问道。
“你这丫头，到省城也不学些好的，尽学些……”
“孝敬娘的东西。”沈流云不等梁玉茹说完就接着说道。
“你呀！”梁玉茹轻点了下女儿的额头，还是坐到梳妆台前由着女儿折腾。这个女儿从小就懂事，比流年那个只知道傻玩的臭小子要贴心多了，再说女儿这半年才回来一次，她又怎舍得不顺着自己的女儿呢。
“娘，说真的，那个润学不会已经抬进来了吧？”沈流云一边帮梁玉茹梳头一边说道。
“哪能啊。这还没娶妻呢，哪能纳妾，我们沈家怎么能出这种坏规矩的事。娘已经看好了你表舅家的女儿谢晚晴了，润雪的事等晚晴过门后三个月再说吧。现在润学只是你弟弟高价买回来的贴身丫环。”梁玉茹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就知道娘不会干那种糊涂事。”沈流云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没取妻就先纳妾，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要是那样，好一点人家的女儿都是不愿意和沈家说亲的。
“鬼丫头，现在放心了吧。娘已经吩咐厨房做你最爱吃的芙蓉鸭了，等会多吃点……”梁玉茹哪会不知道女儿那点小心思，但也不拆穿，只是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沈流云高兴地把头靠在梁玉茹的肩上撒娇的说道。
……
桑采青看见顾润雪从沈流年的房间走了出来，赶忙对她招了招手。顾润雪点了点头，就随着桑采青去了沈家花园。
“润雪，你怎么会给二少爷做妾？你难道不知道这沈家的夫人和大有多么的刻薄……我娘以前就告诉过我，宁做穷□，不做富人妾……”桑采青走到沈家花园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就忍不住拉着顾润雪的手问道。
“采青，快不要这么说了。你不知道，我爹为了五百块大洋把我卖给萧家大少爷做妾，萧家大少爷是什么人相信你也知道。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二少爷救了我，而且夫人也答应等二少奶奶进门后就抬我做姨奶奶，我感他们的情……采青，你是知道我爹的，如果我不出嫁，他肯定会再次拿我去换钱，那时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好心的二少爷了。嫁入沈家为妾可以说是我最好的出路了……”顾润雪被儿时最好的妹指责，心里一阵难受，说着说着声音也就哽咽了起来。
“但你也不能就这么自甘堕落啊……做妾的哪有什么好下场？”桑采青听完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这都是命……只要二少爷能对我好，我什么也不在乎……”顾润雪被采青说道了伤心处，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润雪……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想哭了……”听润雪这么说，桑采青想到了自己的娘，想到了自己，忍不住和顾润雪两人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