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聚餐地点的那一刻,我和陈曦不由一怔。
以原木为主的装潢,用盆景和各种小摆设巧妙隔开的小包间,大厅左上角放置的钢琴,身着统一制服安静地在各个包间里穿梭的服务生们……
离别那天仿如昨日。
进了一个包间,我仔细辨认着坐在身边的一溜子同事,发现认识的果然没几个。拿起筷子摆开架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食物上,所有涉及人名的话头全都一律用恩恩啊啊来回答。
开始时碍着我大家都还很拘谨,等酒酣耳热吃得有5,6分饱后大也放开胆子渐渐的活跃起来。
“这是家老店,在这一带至少成名了快十年呢。”路仁嘉热心的跟我搭话,“不知道任组长以前有没有来过?”
“很多年前曾来过。”
一个面熟的女新人颇有些八卦的说,“这家店的消费可不便宜啊,组长那时候是一个人吗?”
我停住筷子,“不是。”
她明显志趣高涨,“嘿嘿,那就是有人请咯。组长,给我们暴料一点吧?”
“十八岁生日时同学请的。”
“呀~十八岁!”
那票女人兴奋的唧唧喳喳,“好浪漫,看不出组长这么冷的一个人也有轰轰烈烈的青春哦。”
“那人怎么样,帅不帅?能到这家餐厅就表示那人家底不错,后来你们还有来这吗?”
“后来?”我放下筷子,“……再也没来过。”
陈曦伸出手覆在我的左手上,没有说话。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这什么表情?都是些陈芝麻烂谷的事,早抛了。”
他不吭声,将我的手抓的更紧了。
我脸一热,不期然想起先前在办公室两人差点擦走火,不自在的缩回手忙碌的捧碗扒饭。
周围的女同事也发觉气氛有些微妙,恋恋不舍的放弃了追踪冰山上司年少情史这一诱人话题,风头转向了我身边的面瘫美男开始蠢蠢欲动。
路仁嘉向我敬酒,“听说你是N大的风云人物,在那里很有名呢。”
我微笑着点头,听见女同事一号对陈曦说,“经常在公司见到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恩,今天这羊肉太腥。
路仁嘉再敬,“能考上N大而且成绩优异,平时一定很用功啊。”
我微笑着再点点头。听见女同事二号对陈曦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也是和我们产业相关吗?”
啧,这青菜也太老。
路仁嘉三敬,“刚来时看见你这么年轻其实大家还有点不服气,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不可貌相。”
我继续微笑点头。听见女同事三号接着说,“经常工作完就往我毛司跑,你一定很辛苦吧。”
唔,这肉片也不新鲜。
……
饭局才吃到一半路仁嘉就已莫名被我灌倒,我瞟了眼已经挺尸的某男,竭力稳住自己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食物上。直到……
一女娇羞的将电话号码放在陈曦面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不知道有空能不能一起出来玩?”
叮!
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滑落。
我豁的站起身优雅的捏起她的电话号码往包里一放,转头温柔地对她说,“小妹妹,该快点回家好好休息咯。不然……姐姐很担心你以后会没什么时间休息呢。”
他收紧手臂,波澜不动的脸上变了色,“任金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被他像面人一样烙在怀里,摇着头安抚他,“别慌,今晚我喝高了,全是些胡话。”
他将下巴抵在我发上,努力回复冰山气质,“以后要禁酒。”
我好声好气的说,“不禁。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说这样的话,好不?”
他不满的又追加一句,“也永远不准消失。”
这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但我还是应了声,“好。”
四下渐渐的沉寂下来。
我在他怀里又依了良久,直到感觉这个姿势有点腿麻,便将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活络一下手脚……
咦?推不开。
他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我加大力气再推一次……汗,还是推不开!
仰头刚想对他说什么,却被那双的眼吓到,一句话硬生生梗在喉间。
控制不住的又想起在办公室那段暧昧,我尴尬又羞窘的僵在他怀里。
他仿佛猜出我此刻在想什么,沙哑着声凑进我说,“任金笙,我想再来一次。”
我的脸“轰”地一下炸锅了。
抵着他的肩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这样啊……”
他的热气拂在鼻间,感觉他的一只手向上扶在我脑后,另一只手也热烈的将我挤压向他。
我脸暴红,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全身只隔着一件薄薄的秋装和他紧贴在一起。
丫的,他又变身了!
我心跳如鼓,抵在他肩上的手揪紧他的衣服,慌张的瞪着他慢慢俯下的脸——
烫。
他的唇很烫,在碰到我冰凉的唇一刹那我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但后脑被固定的牢牢的,动弹不得。他的唇压在我嘴上先定了几秒,而后拦在我腰间的大掌越收越紧,他的嘴也越压越用力,接着滚烫的唇动了一下,感觉到我的牙关被撬开,之后是……舌,舌头!!!
我唔了一声,惊慌的瞪大眼。他也没有闭眼,在月光下那双氤氲的眼和我对视。
蓦地嘴巴一痛,我低叫一声,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稍稍松开对我的钳制抬起我的下巴察看伤情,但另一只手还是牢牢的将我锁在他怀中。
嘴里都是他的味道。我缩回下巴捂住嘴,脸红的可以煎蛋,他急促的喘息声也惑人的回荡在耳畔。
刚,刚才就是传说中的舌吻?!
我试探地动了下舌头——咝,好痛!幽怨地抬眼瞪着眼前这个一脸不的罪魁祸首,这哪里是接吻,明明是吃人!
他眼神迷离的又凑过来,大掌再度轻易的将我制住,沙哑着声要求,“再来一次。”
我捂紧小嘴,努力摇着脑袋。
他单手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我的手拿开,我的唇再度欺下来——
混……唔唔,混蛋!
……
那一晚被他抓着食髓知味的啃了也不知道多少次,第二天上班顶着红肿的香肠嘴面对整个公司瞠目结舌的暧昧眼光时我硬是一脸镇定的坚持,“是吃过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