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瞬间的无措。
嘴里那口热食也仿佛烫着了我一般,难以吞咽。
费力将口中的食物吞下,我张了张嘴。
他努力柔化那张面瘫脸,“能不能先别这么快下结论,再给彼此一点时间?”
我垂下眼,没再回话继续安静的吃饭。
他也跟着沉默下来。
“这个便当的味道不错。”
他低垂着凤眼看我,“孙纱纱推荐的,你喜欢就好。”
吃完便当后我将他送到门口,打开铁门时我轻轻的开口,“做的很好吃,这一年多辛苦你了。”
“不辛苦。”
回答完他才猛地一晒,微有些狼狈的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说溜嘴了吧。
我朝他点个头,“走好,不送。”
他没有立刻赚将视线从天花板又移回我身上,“我担心你知道是我做的,就不会吃。”
所以才不敢告诉我吗?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
“很好吃,谢谢你。”
他低低的“恩”一声,转身往楼下走。
我松开扶着铁门的手进房,刚走了一步,眼前猛然一阵天旋地转——
“碰!”
身体和地板的撞击声大的吓人,我的眼睛下意识的阖上。
耳边接着便听见铁门慌乱的撞在墙上的声音。
“任金笙!任金笙你怎么了!”
感觉身体被人抱在怀中,我模糊的睁眼,眼前就见到一张失了冷静的脸,“任金笙,你说话啊!”
我心疼的张嘴说话,“这房子是我租的,你刚才这么用力甩门~我的门啊。”
“……”
他窒了一下,额上浮出熟悉的黑犀“你放心,坏了我赔。”
我闻言安心的闭上眼,耳边立刻又传来他紧张的低吼,“任金笙!”
感觉身体被拦腰抱起,我再度恍恍惚惚的睁眼,“你干嘛?”
他紧紧抱着我,一路往楼下冲,“带你去医院!”
我只觉得头晕,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缓过神后于是开始扑腾几下想从他怀里下来,“不用去医院,我还没那么娇气呢。”
他将我抱的更紧,“不行,如果有什么问题怎么办!你刚才都晕过去了。”
死了。
“老板怎么办,现在我觉得很对不起陈曦。”孙纱纱羞愧不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对美男一定会加强抵抗力!”
“什么抵抗力?”温雅磁性的低音响起。
说曹曹就到。
程咬金慢悠悠的进门,“纱纱,刚才我过来时发现咖啡店生意很忙,你是不是该回去照看一下?”
“哦,我这去。两位再见啦。”孙纱纱回头给我扔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打开门出去。
我心下暗暗庆幸早上时陈曦已经被我赶去上班,不在场。自然的冲程咬金一笑,“站着干嘛,随便坐。”
他在我床边的椅子落坐,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帮我削皮,“想不到两天没见竟然是到医院看你。”
“只是感冒而已,没什么大病。”
他突然伸手摸摸我的额头,“是发烧吗?”
我有些窘地偏头,“没关系,现在已经好了。”
“这样啊。”他收回手,只字不提那晚是谁送我来医院的,“任金笙,你真是让人不安心。”
“恩?”我迷惑的看他。
“一周快到了,你还没想好吗?”他扬起嘴角,眼尾眉梢透着点。
“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当兄弟。”我老老实实的再度申明。
“为什么,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吗?”
我依然坦白的说,“不是,我只是现在不想谈爱情。”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办法修复?”他隔着镜片看我,“任金笙,你已经不年轻了。家里应该已经在催你了吧?”
想起太后今年确实开始旁侧敲击,我抿唇,没再开口。
“既然总是要结婚,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我,其实只把你当兄弟。”
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你讨厌我吗?”
我。一开始确实看他不顺眼,但之后这些年大家都混的烂熟了。
“那你目前有结婚的对象吗?”
“是没有。”
“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他语调带着些蛊惑。
我突然诡异地想起那年在普陀山遇见的那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嗫嚅了几下,我还是讷讷的问道。
“如果……你将来有一个女儿,你打算……给她取什么名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我不自觉屏息。
“她就叫……”程咬金思索了几秒,而后低笑着回答——
“程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