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五)庄子.蝶梦 文 / 爱爬树的鱼
《庄子.蝶梦》: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戚戚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普陀山地势低缓,山上的树林可谓是郁郁葱葱。整个山体自西向东倾斜,而寺院就建立在西面地势最高的山顶。
这时节到山上上香的人不算多,没有了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倒也还了寺院几分清幽。
我和社长在前面带路,身上那些重量极的行李就通通由身后的男生负责。
男人是什么?是天生的苦力和劳工,怎能不好好奴役。
山路不宽,大概只能容纳4,5个人并排走。我走在内侧,隔壁是张岚,身后,则是陈曦。
一路上我只和张岚交谈,偶尔张岚担心他会被冷落有意扯上他几句,但他一般都是言简意赅地回答完,之后就是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
我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说那夜他等在我家楼下只是偶遇而今天在社团里出现只是碰巧,那就是把我给灭了我都不信。
但你这样一次次追来是想干什么?
要解释要叙旧要忏悔你也得吭声吧,你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直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是为什么?
接近傍晚,我们终于走到了寺院门口。
走过长长的石砖路就看见寺院两侧种着高大的不知名的树,暮色中枝繁叶茂地将大半个寺院都笼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灰气息……
我掏出照相机挑着自己喜欢的景一路拍过去,不知不觉就脱离了大部队。
等我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院门前,周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奇怪,这个寺院有这么大么?
我站在门口朝内看去,里头没什么香客,只有一个约莫是负责解签的老和尚坐在最右侧一角。
鬼使神差地。
一向对这些抽签啊算命啊没兴趣的我不由自主地走进去摇签,几番踌躇后我拿着那根掉出的签走向老和尚。
老和尚正半靠在身后的墙上假寐,我不好意思的小声叫醒他颤颠颠的把那根签双手奉上。
大师,要做一行爱一行,保持敬业态度啊。
他半睁开眼懒懒地接过签看了下,而后那双半开半闭的眼立即完全睁开,捏着那根签对着天光仔仔细细地反复端看……
怎么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和尚反常的反应。
我房间的位置在2楼的楼梯口旁,上半夜楼梯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吵得我失眠。
折腾了大概是凌晨3,4点,所有声音都渐渐消停后我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才刚睡下没多久,朦胧中我仿佛听到外面有喧闹慌张的脚步声——
“快点快点,天亮了就来不及回去了——”
什么回不去?
我揉着眼睛起来开门想看看是谁这样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门刚一打开,我后脑一痛就身不由己地倒下——
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一个阴沉无比酷似王木木同学的声音,“她怎么在这?”
另一个女声则是明显的惊慌失措,“天呐~你竟敢打晕陛下……”
“铃铃铃——”
我翻了个身,好吵。
“铃铃铃——”
铃声继续,我艰难的伸手胡乱摸索着罪恶的源头。没摸到。
“铃铃铃——”
铃声持之以恒地响着,我挣扎着再打了个滚之后痛苦的睁开眼睛——
这是哪?!
眼前是一个约莫只有8坪大的小房间。地板上胡乱地扔满了衣服,在衣服的最上方斜倒着将我吵醒的罪魁祸首,闹钟。而房间里唯一的电脑桌上则乱糟糟地叠着几杯吃过还未扔掉的泡面……
一缕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自记忆中浮起。
我抓抓头发,触手却发觉原本及腰的长发只缩减至肩膀,发色枯黄发尾分叉。
阵阵寒意不受控制地弥漫心头。
我惊恐地奔到梳妆镜前,镜中出现一张浮肿暗黄布满青春痘的脸。
我低下头,腰间厚厚的赘肉阻隔了我看向脚尖的视稀
双手慢慢地捂住嘴……
我,回来了?
还是,只是做了个延续9年的黄梁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