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魔法的本質 文 / 末那的遠征
“你竟然是……”當甦佐報出姓名的那一瞬間，老人的表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那震驚中滿是迷茫的神情嚇了甦佐一跳。
“你居然是‘他’的血脈嗎……我本應該猜到的……你們是如此地相像……”
老人的反應如同見到了一位故人，但是這個情況是好是壞連甦佐也不知道。老人似乎是對甦佐的身世有了什麼判斷，但是在甦佐自己的記憶里，他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是個孤兒，他所穿越的這個身體的父母是誰，連依文伊恩自己都不知道。
甦佐的心中有些忐忑，相對于困惑，他更擔心自己老人答應自己的約定會因此泡湯。
但是還好，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後，老人喃喃自語著恢復了平靜︰“命運……這就是命運啊，我們長生種的命運已經注定，無論是這片大地，還是我們的知識與傳承……”
“老師……”甦佐有些困惑，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安慰起了老人，“這世界上不存在命運，只有無數的巧合罷了。”
老人抬頭看向甦佐，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蒼老的聲音中滿是落籍︰“但是那無數的巧合，卻會將無數條選擇導向唯一的結果，由此來看，如果不稱之為命運……”
甦佐打斷了老人的話︰“老師，那不是命運，而是大勢所趨。”
甦佐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但是他覺得，無論老人從自己的名字中得到了什麼樣的理解，盡量削弱這種沖擊對老人造成的影響，目前看來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老人沉默著注視了甦佐良久。
“那麼就這樣吧……大勢嗎……”
老人嘆了口氣，緩緩地轉過身，向牢籠深處的木桌走去……
老人最終還是認可了甦佐。
“因為我已經教會了你兩個法術——陰影門，以及黑暗視覺。但是僅僅是學會了使用法術還不算是一個法師，依文，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算是一個合格的法師嗎？”
老人坐在監牢里，而甦佐面對著欄桿，盤腿坐在地上。魔法的教學，就在這樣簡陋吊件下展開。
“能正確地使用手中法術的人？”甦佐思索了下，回答了一個最為穩妥的答案。
然而老人卻搖了︰“即使是那些被認為是邪惡的法師，我們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合格的法師。一名真正的法師，他的力量不是來自于他可以使用什麼樣的法術，而是源自于他所知道，所掌握的知識。”
“依文，你知道魔法的本質是什麼嗎？”
甦佐搖了。
“那麼換個說法好了。”老人垂下了眼瞼，如若沉思，“依文，你知道為什麼鳥兒可以飛，龍可以噴出火，但是人類卻做不到嗎？”
“鳥類靛重較輕，而且擁有可以飛翔的翅膀；而龍可以噴火，好像是因為它們靛內專門有一種器官可以用來儲存龍息吧？”
“神術師的力量源自于他對神靈的信仰。”
“詭術師的力量源自于他對人心的洞悉。”
“魔法本質的成分是多種多樣的，掌握好其中的某一方面，你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法師。”
沒給甦佐歇息的機會，老人繼續說了下去。
“即使是我們法師，也無法像是控手足一樣自由地控制元素，嚴格來說，我們法師與魔法元素之間，更是像使用者與被使用的工具一樣的關系。”
“作為某樣工具的使用宅我們經常會遇上那麼一種情況，假若我們需要一把斧頭去砍樹，但是此時我面前可選擇的只有區區數把斧頭，它們不是太重，就是太輕。當遇上這種情況，如果是依文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甦佐不禁想起之前的前台招待生活︰“……鍛煉力量吧……然後直到我可以自如地使用那把重斧頭。”
“沒錯，我們所能找到的工具有限，實際上目前所發現的魔法元素種類，總共也只有12種，遠遠低于物質元素1百多種的數量。所以我們很遺憾地發現，身為使用宅我們只能去改變自己，而不是去挑選適合自己的工具。而我們用來改變自己的方式，就是‘冥想’。”
“人適應工具嗎……”甦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依文你已經有過施展法術的經驗了，我想你也意識到了，我們人類想要使用法術，就必須通過冥想，將自己的靈魂波長保證在一定的狀態下，才能跟魔法元素產生共鳴，從而驅使元素施展魔法。”
“元素的親和頻率侍定的，但是每個人的靈魂波長卻不一樣，所以有些人可以很輕易的就與某些元素發生共鳴，但是對于另一些元素卻感到難以控——幾乎每個法師，都可以跟所有種類的元素產生共鳴，但是他們最擅長，卻往往只有那麼幾種。”老人繼續說道。
“除了資質之外，影響元素共鳴率的因素還有精神狀態。依文，控溫度的火元素既可以施放熱量，將一切物質都燒熔點燃，亦可以吸收熱量，達成突破絕對零度的低溫，產生暗物質。但是你能推測出，為什麼幾乎絕大多數火元素法師在戰斗時，都會選擇‘燃燒’，而不是‘凍結’的原因嗎？”
“……因為對于火元素而言，燃燒是‘正能量’，而凍結是‘負能量’，而在戰斗中相對于保持冷靜乃至陷入失落的精神狀態，熱情洋溢的戰意與憤怒更適合戰斗吧？”
甦佐按照自己的經驗回答道。他在遭遇殺人魔時，感覺維持增強光線效果的黑暗視覺，要比訓練時更加困難與費力，那大概就是因為他心中的恐懼，使得他的元素同步率下降了。
“一個合格的法師會在合適的情緒下選擇合適的元素，或者按照自己選擇元素的需要，來調整自己的情緒。但是無論是哪種方式，成為法師的第一步，就是熟悉每一種元素的親和頻率，並通過冥想反復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熟悉對自己而言，什麼樣的感情，才能讓自己達到最高的元素共振率。”
“如果無法在實驗中快速切換自己的靈魂波長，那麼結果就是實驗的失敗；而如果是在戰斗中，因為恐懼或絕望而導致元素同步率下降，那麼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亡。”
“死戰不退，不容失敗嗎，法師之間的戰斗好像比我之前想象的更可怕……”甦佐沉默地听著老人話，他知道老人現在所說的都是些很現實的問題。
老人在自己身下的床墊上翻了翻，然後取出什麼東西向甦佐拋了過來。
“我這里有兩本書，一本你拿去看，另一本你在冥想的時候把手放在上面，思考著你想要感知的元素種類，它會幫上你一點小忙。”
甦佐看著眼前的兩本“書”，愕然無語。這兩本書，一本是用夾子草草裝訂的一摞稿紙，一本是A4開大小，厚度超過8公分的古籍樣的東西——黑色的厚皮封面上纏繞著黑色的荊棘紋理，在書頁的正中心是一塊稜形的黑色水晶，看起來非常古典漂亮。
不過那摞稿紙是不是書也就不提了，但是另一本古籍本該是書頁的地方，卻全被厚厚的，黑水晶一樣的東西給澆築起來了，別說翻開了，就那跟磚頭一樣的重量，拿去砸人都完全沒問題。
就這樣的東西，居然能夠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