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X梦了无痕 文 / 伶人歌
双林向，不适者勿入！
（本章纯洁，请脑补到马赛克产物的姑娘们自行面壁去！）
有句话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然，恶魔林歌不信这套。
如果这句话属实的话，她早该梦到那个人，一千遍，一万遍……
可事实上，她的梦里从来都没出过那个人，复活前如此，复活后亦如此。
那么，现在的情况，该如何解释？
恶魔林歌漆黑漆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使眼睛已经酸涩不已了也不敢眨动一下。
她怕她一眨眼，这眼前看到的，就化作泡沫消失了。
近在咫尺的，是一张有着柔和的面部线条、略略透着稚气的脸，很熟悉，每天洗脸的时候都能在镜子或者水的倒影里看到。
自己的脸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可是，她睁着眼睛，而这张脸上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秀眉舒展，神色放松，轻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是正在熟睡中的人的脸。
……看来不是郑吒在她睡的时候，在她枕头旁边树了个镜子。
恶魔林歌脑子里冒出这么个无厘头的想法，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去证实心底的猜测。
原本静静伏着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恶魔林歌以为是呼出的气息缘故，连忙屏住呼吸。
她走的不是强化路犀所以不一会儿，小脸就憋得有些红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用那么热切的眼神盯着，除非是睡得实在是沉，否则都会被惊醒。
林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慢慢转醒的。
“唔……天亮了吗？”林歌迷糊地嘟囔了一声，双手抱住身边的人，熟练地找准对方的脸，蹭了蹭。
颤动的眼睫毛经过一番困苦挣扎，终于完全睁开，不甚清醒的眸子里还带着明显的睡意，林歌模糊不清地声音在恶魔林歌耳边响起：“小歌……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贴过去的时候感觉温度有点超出平常水准，林歌终于完全清醒了，随之又注意到另一点：“呼吸，小歌，呼吸……别闭着气，来，呼吸……”
又是顺背又是拍肩，终于把恶魔林歌从缺氧边缘救了回来，林歌好气又好笑：“你打算憋死自己吗？”
恶魔林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梦吗？
恶魔林歌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安静地看着她。
她伸出手，抚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施粉黛，秀气的眉是天然的青黛色，灿若星子的眸子里氤氲着温和的笑意，带着浅浅弧度的唇像是染上了春天里开得最艳的桃花……
她的手被轻轻地握住，恶魔林歌看到眼前的人脸上出现些许无奈和……宠溺？
她听到那个人笑得很温柔很温柔，连声音里都是满溢的：“真是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吗？”
她看到那个人在靠近她，一直靠近到她的视线里被白色睡衣里微露的锁骨占据。
她觉得自己的脸又烧起来了，想躲，却被对方提前封住了逃避的路线。
然后。
她感觉到有什么的温暖的她不敢猜测的东西碰触在自己的额头上。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轻得像羽毛飘落池面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她被抱进那个人怀里，像是整个人都被保护在那个人的羽翼之下，和她相似又似乎哪里不一样的馨香一下子占据了她全部的嗅觉。
她听到那个人在她耳边说：
“早上好，我亲爱的小歌。”
这……真的不是梦吗？
“小歌？”
她看着坐在身边的人，一派茫然。
“我脸上有什么吗？”林歌问。
她摇了。
“可你一直盯着我看，从卧室出来……啊不对，是从今天早上我醒了以后。”林歌指出事实，从早上她醒过来以后，这丫头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就像是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消失了一样。
恶魔林歌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在饭桌爆面前摆着早餐，烘焙得恰到好处的牛奶土司片被细白纤长的手指拈起，抹上果酱，然后放到她的嘴边。
“来，张嘴！”
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的，她张嘴咬下一小口，松软的面包配上自制的新鲜果酱，很美味。
“好吃吗？”林歌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由自主地点头，她有些茫然地回想，在那个拥抱和那句早安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发生了什么？
起床，洗漱，换衣服，到楼下，在餐桌边坐下……
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她不确定地想道。
“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惯西式早点呢，厨房里就剩下做这个的材料了，先凑合着吃吧。”那个人把土司片放到她手里，然后点了点她的鼻尖，“别发呆了，先吃，不然都凉了，等下我们还要去游乐园玩呢……还是说，看着我的脸能下饭？”
离得不远的少女轻轻地笑着，眸光清润似水。
她在对方星子一样晶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表示喜欢甜蜜的同学就在这里止步吧，虽然不虐但绝对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淹没在的棉絮里，走路像是踩在云朵上，那么不真切。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摩天轮里了。
她心心念念想了那么久的人就坐在身爆连体温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透过相握的手。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在另一只手里。
“这里，是最高点的摩天轮上。”
她笑着，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可惜，这个世界是假的。”
然后。
把她推下摩天轮。
站在摩天轮座舱门口的人飞速变小。
那盈盈的笑容慢慢变得模糊。
那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安然无恙地落在地上，似乎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的是假的。
人是假的。
那些情绪也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然后发生了什么？
不太记得了。
反正，郑吒是醒过来了。
她快死了。
幻境里受到的伤害很大。
濒死的时候，她慢慢地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去那个人身边。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人对一切绝望，对一切都不抱希望前，曾经很认真地许下一个愿望。
我想有一个半身，可以一直一直陪着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半身。
不论转生多少次，不论前方是地狱天堂，不论世人如何看待。
皆能，携手共进。
那个人慢慢对一切绝望了，但潜意识里，这个心愿却留了下来。
在主神复制的时候，在她对那些记忆错乱的时候，这个潜意识苏醒了，成了她人性的主干。
意识在消散，她却笑了起来。
太好了。
我的诞生，是她的心愿。
所以，她对我的存在，不是一无所知。
她知道我的诞生。
太好了……
摩天轮还保持着原样，这里似乎成了整个世界唯一保有颜色的地方。
那个人竟然还在摩天轮最高点的座舱里。
事实上，从恶魔林歌落在恶魔郑吒前的那一刻起，这里时间就都暂停了。
她坐在座舱门口，静静地看着远方。
整个幻境都在坍塌，从最远出的地平线开始，如同积木一般，坍塌下去。
因为幻境的精神力提供者恶魔郑吒醒了，而控幻境的佛瑞迪被他杀了。
一切都在崩塌瓦解。
她扬起手，从远处那个已然死去的少女身上收走濒死的记忆，连同那个许愿的记忆，改掉那个潜意识。
这样，等到她复活了，慢慢地，就会淡忘……
即使是复制体，也该拥有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受到本体的潜意识侵扰，失去自我。
“这个世界是假的。”
她轻轻地说，没有人听见。
“但我是真的。”
中洲队，林歌睁开眼睛，一向清亮的眼神略显疲倦。
楚轩走到她身边坐下：“很累？”
林歌摇了，把手在面前摊开。
琉璃一样纯净美丽的小球在手心里浮动。
“这是什么？”楚轩好奇地问。
林歌缓缓收紧五指，似乎想捏碎它，却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楚轩以为林歌会把它重新收起来的时候，那琉璃一样美丽的小球突然自己破碎开来。
星星点点的碎屑，折射着光，像钻石一样美丽。
林歌静静地看着那迷离梦境一样的美丽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这是不会在现实中出现太久的东西。
“很漂亮，到底是什么？”对于没见过的东西，楚轩一向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如果不是林歌的情绪有点不对的话，他早就用各种手段把那个小球拿去分析了。
“没什么。”林歌看着自己空白一片的手心，就在刚才，那个琉璃一样漂亮的小东西还在自己手心里。
“那只是，一个人……最纯挚的感情。”
她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一切。
只是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