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文 / 心宠
所以呢?他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圈禁她爹娘一辈子?
她很想问问他,可是却怎么也张不了嘴,即使其能张嘴,恐怕他也不会回答她吧……何况,这只是在梦中。
梦中得到的回答,算数吗?
“你且在这里住着,总有一天,我会接你出去。莹嫔是个不错的女子,她会照顾你的。”
不错的女子?他不是认为莹嫔对她不利,而将莹嫔关入冷宫吗?为何现在又说人家不错了?
梦,一定是梦。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出自赵阙宇之口。
“潋潋,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的意昧,听起来像个撒娇的大孩子,“潋潋不气了,好不好?”
她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谁在气谁?分明,是他把她赶进了冷宫……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他将她搂紧,话中仿佛流溢出笑意,“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来看你,好不好?”
她能拒绝吗?凭什么只允许他自说自话,而她,却什么也说不了。
周夏潋挣扎了一下,努力想从梦中清醒,但神智依旧昏沉,四肢极度绵软,任由他摆布着。
他枕在她身爆整个人包覆着她,仿佛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俘虏、他的禁臂,没有逃脱的余地。
她起初是想反抗的,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居然也沉溺于这样的禁圈,就像闻到了罂粟花的昧道,明知有毒,却甘心迷醉。
是因为太爱他,还是太没出息?
罢了,反正从小到大,她都没出息,也不差这一回。
对方不再言语,周夏潋依偎着他,在宁静中再次失去意识。
第7章(1)
清晨,周夏潋悠悠醒转,却见自己真的躺在房中,身上盖着温暖的锦被,一如昨夜的梦中。
梦中的男子当然不在身旁,却仿佛留下了一丝他的气息,又仿佛只是檀香的昧道而已。
周夏潋撑起身子,兀自迷惑着。
“你醒了?”莹嫔笑盈盈地走进来,吩咐宫婢摆上早膳,“我命人熬了些粥,你趁热喝吧。”
“我怎么在这里?”她怔怔地问。
“昨日你在那竹榻上睡着了,我怕你再着凉,就命人把你挪进屋来了。”莹嫔道,“你啊,睡得可真沉,居然一点也没感觉。”
“是吗?”周夏潋蹙着眉,思忖着。
“怎么了?”莹嫔瞧着她。
“没……没什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赵阙宇是真的来过,而并非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汤药也煎好了,早膳用完再喝吧,以免伤了肠胃。”莹嫔端过一只瓷碗。
“自然是来……看潋潋你喽。”赵阙宇轻咳一声,莞尔回答。
“妾身已被废,皇上走错地方了吧?”她冷冷地呛了句。
“潋潋,你还在怪我吗?”赵阙宇一脸委屈,“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迫不得已吗?”
“迫不得已废掉我?”周夏潋一口气堵在心尖上。
“当时你为了丞相府的事与我争吵,甚至要自刎,外头一堆人听到动静,我若不下此令,又如何收场?”他轻叹着,“潋潋,你可知道,我夹在你与朝堂之中,左右为难。顾得了你,又堵不住悠悠众口。平息了议论纷纭,又怕失去你……”
他的眼中从未流露出像此刻这般伤感的神色,就算他提及孤苦的童年,提及他逝去的母妃,他也不曾如此。
见他黯然神伤的模样,周夏潋不禁有些心软,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亦收了力道。
他仿佛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笑意浮上俊颜,身子索性往下压,强行覆住她。
“干么呢你……”她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赵阙宇笑着,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潋潋,你好香”
“还一国之君呢,这么没正经”她嚓了他一口,又忍不住想笑。
“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叫赵阙宇的男子。”他叹息,“一个可怜得要命的人。”
“可怜?”周夏潋挑眉,“哪里可怜了?”
“他好不容易才娶了自己中意的女子,可这个女子却不愿理睬他,让他万般苦恼,每天无心政务,总想着怎么才能来看她……”
“所以你就想到这下三滥的法子,把我迷昏了,方便你下手?”她故作微愠。
“这怎么能叫下三滥的法子呢?”他连连,还说:“连莹嫔都夸我这法子聪明呢。”
“对了,莹嫔”不说还没想到!周夏潋拉高了嗓音,“她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是你派来的奸细?”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赵阙宇呵呵地笑,“莹嫔人满好的,难得她不吃醋,一心帮着咱们……”
“等等。”她真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不是你的宠妃吗?不是对你痴心一片吗?”
“痴心一片,那是从前,自从她发现朕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以后,她便死了心了。”他淡笑回答,“这不,搬进冷宫没几天,就跟她的同乡勾搭上了。”
“你知道了?”周夏潋一惊。
“别担心,朕又不会降罪于她。”赵阙宇笑道,“只不过抓着她的这个把柄,倒可以指使她替朕办事。”
“帮你来骗我?”她瞪他说。
“潋潋,看--”他搂住她的腰,“这冷宫修缮得像不像一座行宫?你真以为是莹嫔出的银子,给她自己住的?”
“不是吗?”他还有什么瞒着她?
“是朕想着让你住得舒坦一些,朕每次过来,也能舒坦一些。”他意有所指地表示。
她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迁入冷宫,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其实,这里与藏麟阁没什么区别,都是他藏娇的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