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文 / 乐颜
祝嬷嬷暗暗嘀咕:叶绫舞这么瘦,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们家小主子生儿育女?叶绫舞试探地问:“不知祝嬷嬷大驾光临寒舍是?”
“老身是奉太贵妃之名,送两个贴身丫鬟来给吴庸吴公子。”祝嬷嬷把跟着她来的两个妙龄少女叫到跟前来,指给叶绫舞看,说:“这是叶紫,这是叶蓝,太贵妃吩咐,以后内宅就由她们俩服侍照顾吴公子。”
叶绫舞越发疑惑不解,她勉力撑着笑睑,问:“民女和外子感激太贵妃的赏赐,可是……可是无功不受禄,我们……我们怎么能接受太贵妃这样的大礼呢?”她心底其实更想问的是,吴庸怎么又和徐太贵妃扯上了关系?
祝嬷嬷看着一头雾水的叶绫舞,心里却对自家小主子赞叹不已:啧啧,太贵妃还担心小主子会将他自己的真正身分到处宣扬,可小主子的嘴巴可紧着呢,连他新婚的娘子都不知道呀!
祝嬷嬷意味深长地对叶绫舞说:“叶老板,你觉得自己收了个入赘女婿,却不知道其实是捡了一场天大的富贵啊!”
祝嬷嬷将吴庸的真实身分告诉了叶绫舞。
等祝嬷嬷走了,叶绫舞再看着已经返回家的吴庸,心情实在是错综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吴庸见到叶绫舞脸上的表情,也知道她此刻应该是百感交集,他想了想,说:“这个身分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而且到底是福是祸,还很难判断,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他没料到徐太贵妃已经忍耐不了,恨不得昭告天下吴庸就是她的亲生儿子,是身分尊贵的皇子。
今天送来的两个丫鬟叶紫、叶蓝是皇宫里的两名女卫,自幼习武,身手了得,是徐太贵妃专门派来在内宅保护吴庸的。
因为大婚之后,叶绫舞不允许安哲后宅,安哲就将消息上报,徐太贵妃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觉得叶绫舞的决定很正确,是她自己疏忽内外有别,所以这次就再三挑选之后,才派来了叶紫、叶蓝。
当然,要不要将叶紫、叶蓝收房做自己的女人,徐太贵妃由吴庸自己决定,她倒没兴趣插手自己小儿子的房中事。
叶绫舞看着吴庸,过了好久,才心情复杂地对他笑着说:“每一次,我觉得自己已经重新调整好对待你的态度了,可是每次都证明我还是有眼不识泰山。”
吴庸也皱起了眉头,问:“你在怪我没告诉你实情?”
叶绫舞摇了,说:“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考量。”
吴庸又问:“那你还在纠结什么?以前我身分平凡,你瞧不起我?还是现在因为我出身不同了,就要对我顶礼跪拜?”
叶绫舞被他的话剌得脸颊有些发红,她微带怒气地瞪了吴庸一眼,说:“是又如何?知道你出身高贵,我诚惶诚恐了,不行吗?民女何德何能,居然嫁了一位皇子?”
见她又恢复了本性,吴庸反而笑起来,“我是早早就被皇家族谱除名的,哪还是什么皇子?不过和你一样,经商赚钱混口饭吃的商人而已,以后还望娘子不要嫌弃才是。”
叶绫舞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会因为身分问题而在她面前端起架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为一个皇子居然肯入赘民间感到不可思议呢。
第一个是徐太贵妃,太贵妃派人警告他,好好用心办案。
第二个传话的是与永定侯府交好的永宁侯府,来人塞给他一大包银票,告诉他随便抓出几个凶手就罢了,快速结案,不要拖延,以免民间议论越来越多。
第三个则是让府尹吓得几乎腿软站不住脚,因为摄政王霍淳居然亲临京城府衙了!
府尹跪倒在地,后背和手心全是冷汗。
霍淳慢慢坐下,向府衙师爷要了这三张状纸,亲自看了一遍,又放下,才漫不经心地对府尹说:“起来吧。”
府尹小心翼翼地起身,恭敬地站着听候教训。
霍淳右手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了看府尹,说:“好好办案,要对得起这大堂里的牌匾。”
府衙大堂正中,高高悬挂着“正大光明”的牌匾。
府尹立即应道:“是,下官一定秉公执法。”
霍淳又点了点头,才带着一众护卫随从离去了。
府尹瘫坐在椅子上,他身边的师爷说:“永定侯府这下完了,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府尹点了点头。
他的师爷又有些兴奋地说:“老爷这次一定要把案子办得漂亮点,这次王爷亲临,如果案子办得好,定然能够让王爷记住,等王爷登上皇位了,以后升迁定然有望。”
府尹瞪他一眼,“小心别乱说话。”
师爷却不以为意,“老爷,您心底也是这么想的吧,早晚有那么一天的。您瞧瞧王爷那副气派啊,绝对不是凡主。”
永定侯府三件案子被迅速办理,直接犯案人都被押入刑部大牢,而侯府当家主母虞氏夫人因为与三件案子皆多多少少有牵连,被永定侯爷云崇剥夺了内宅管家权,关进家庙清修了。
虞氏一时间在京城名声大噪,不仅妇人们在谈论她,就连男人们聚集喝酒时,也难免谈上一些。
男人们说:“内帷不修,破家破宅。”
看起来娶妻当娶贤,真的是万古不变的真理啊。
至于永定侯府是不是把一个女人推出来做挡箭牌,外人就只能私下猜测,无法下定论了。
永定侯府的事没有热闹太久,因为不久后有一件真正轰动全国的大事发生了……现任小皇帝驾崩,摄政王霍淳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