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托 文 / 边可

    雁姬带着珞琳回到房间，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已经早早在屋子里等着的努达海。

    “雁姬你……”努达海一看到雁姬就冲了过来。

    雁姬见努达海神色就知道跟新月晕倒脱不了干系，她不愿意珞琳见到努达海这样失去理智的一面，于是让珞琳先回房休息。

    珞琳望了望努达海和雁姬，犹犹豫豫地带着丫头离开了。

    “雁姬你给老夫人出的什么主意？你是昏了头还是怎么了？！我已经跟新月分开了！我们分开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还要这样费尽心机地把云娃塞过来，你一定要把我逼到绝路上去吗？”努达海也顾不得珞琳刚刚离开，立刻大着嗓门喊了起来。

    雁姬皱了皱眉头，跨进房间，转身将房门关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努达海愤怒地指着雁姬喊道，“你听不懂？你怎么会听不懂？这一切不就是你一手安排策划的吗？说什么我看上了端亲王府的人，老夫人就去跟新月讨云娃！是你，都是你！”

    雁姬闭了闭眼睛，淡然地说道，“努达海，我说过你看上的是云娃吗？还是，你希望我直接跟老夫人说，你看上的是云娃的主子——新月格格呢？”

    雁姬的冷淡态度和犀利言辞把努达海噎住了，半晌才说，“你凭什么多生事端？要你跟老夫人多说什么话？这件事情你难道还想捅出去吗？我已经清楚地知道我不能跟新月在一起了，我注定要辜负她对我的这一片真情，我对她有再多的遗憾，再多的歉意，也只能够埋在心里。你都看见了，我已经在疏远她了！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你喝得烂醉如泥，在家里闹的不成体统，我还能替你遮掩几分。可是你不知道见好就收，要在望月小筑对新月酒后吐露真情，又哭又嚎，府里上上下下都看见了，你叫我如何再替你遮掩？还有，骥远是我要送走的，我就是再舍不得，也只能把他早点送走。你休想拿这个当借口蒙混过关，到底是谁不识大体？你做的事别拉我来给你背黑锅！”雁姬再也按捺不住，愤而反击。

    努达海不自然地说道，“你就替我遮掩一下又如何？左不过是说你舍不得骥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老夫人听了，也能够理解！”

    雁姬觉得努达海的无理取闹已经上升到她无法容忍的地步了，“闹够了就走吧，我累了。”

    “雁姬，这件事一定要你出面跟老夫人说清楚！我并没有要讨云娃，你也别再怂恿她去动这份心思。还有，新月和克善也不会赚骥远这段时间就让他去朋友家做客，小住几天，别回来了。等珞琳婚事一完，就送他离京！这些你都好好安排，别在无事生非，多生事端！”

    雁姬听到这里，冷笑起来，“要动这份心思的，是你的额娘。你不想讨了云娃当姨娘，自己去跟她老人家说去！别攀扯上我。”

    努达海睁大双眼，这样事事推脱不肯出力的雁姬让他陌生极了，这事还得求着雁姬帮忙才行，这才勉强按捺住情绪，“这件事是你闹出来的，你不去谁去？再说，我要是去跟额娘说了，她不见得相信，你去，你去说是你误会了。再跟额娘一起去跟新月赔个不是。”

    “我赔什么不是？我看你努达海是猪油蒙了心肝！色迷心窍也就罢了，你自己不要脸面也就罢了，这些浑水我看都不想看，你别指望我去给你的新月心肝赔礼道歉!我欠她什么了？我缺吃短穿虐待她了，还是非打即骂欺负她了？自从她来到这个家里，里里外外谁不把她高高捧着供着，小心翼翼的。你跟新月背地里那些个事情，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是不知道了，你还要我去跟她低头？你欺人太甚！”

    “你错了难道不应该去道歉？新月是无辜的，是我，错的是我。我才是情不自禁的那一个。新月何其无辜？你做什么要迁怒于她？”努达海痛苦无奈地劝着雁姬。

    “无辜？真正无辜的是骥远，是珞琳，是我们这些被牵扯进来的人！”雁姬被努达海这种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想法气得身子轻轻起来。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是对不起你和骥远还有珞琳。可是，我真的没有任何伤害到你们的意思。只是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是难以平均分配的呀！我所能做的，只能尽量地补偿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吧。”努达海已经是低声下去地恳求了。

    “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努达海的事！”在雁姬房门外的新月听到努达海的恳求，突然推开房门冲了出来，拦在努达海面前，回头怔怔地看了努达海一眼，“扑通“一声跪在了雁姬面前。

    新月拿着手绢紧紧捂住胸口，一脸慨然地哭着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对努达海情不自禁，我不该跟他分开以后牵肠挂肚。对不起，对不起，几千几万个对不起，雁姬你一向是宽厚的，求你原谅我吧！”

    雁姬往后退了两步，侧着身子不肯受新月的跪拜，“这是我和努达海的家事，跟格格又有什么关系！”

    新月挣开努达海来扶她的手，跪行几步，“不，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要不是我晕倒了，努达海也不会这样气冲冲地来找你。我已经猜到，你知道了我和努达海的事情，只是不敢开口向你证实。”说到这里，新月的声音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好像鼓足了勇气一样，声音大了起来，“可是，我刚才已经听到了，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努达海之间的事情。给你造成这样的伤害，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很内疚，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我。”

    雁姬打断新月的自说自话，“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你！”

    新月如同被人当头猛地打了一，怔怔地说，“你的伤心难过，我都明白都理解。我今天带着一颗充满歉意的心，跪在这儿祈求你的原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诸多诸多的不是和不妥，使你很生气很难堪。可是我对努达海已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求求你成全我，让我在心里默默爱着他就好，我不会再要求更多的！我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你就成全了我吧！”

    新月说完，就给雁姬磕起头来。

    努达海早就被新月这一番充满感情的话震住了，看到新月给雁姬磕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赶忙扶住新月。新月挣扎着一定要给雁姬磕头，努达海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近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痛苦地说，“我努达海何德何能，能让你对我如此一往情深！”

    “你……你们无耻！”去而复返却看到这样一幕的珞琳愤怒地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