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家下场 文 / 抹云客

    五阿哥的人前来回报，乾隆不想听到这个儿子的消息，心里一阵烦躁，就要打发人下去。却听到说是小燕子趁索绰罗氏生子一片混乱时，趁乱抱走了五阿哥新出生的孩子，跑了出去，不知所踪。现在别院内一片混乱，五阿哥气得到处派人找小燕子，可惜他如今是个被圈禁之人，手下也没几个家仆，一时之间还真调不开人手。索绰罗氏刚刚生产完，正在喘气恢复神智时，就见小燕子突然从窗户里爬进，朝接生婆扔了一把石灰，单手跑到床边抱起孩子，又从窗户跑了。

    她急得大声呼救，五阿哥等在门外，刚开始还以为是女人生孩子正常的叫唤，听了几声来觉不对，可惜进来时孩子已经不见了。索绰罗氏大哭着要找她的绵忆，五阿哥没法，只得在她房里搂着安慰，连声保证绵忆没事，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不得已才进宫禀报的。

    皇孙失踪，这事可大了。乾隆虽不待见永琪，但绵忆毕竟是他的孙子，怎么可以落在那只鸟的手里，以那只鸟的脾性，绵忆真的可能会凶多吉少的？

    “永瑸，你带兵，先在城里找，一定要找到小燕子！”

    永瑸应了之后马上行动去了，紫薇抱着毓麒，心中感慨，永琪和小燕子走到这一步，遭罪的竟是无辜的孩子，希望那只鸟真的不要对绵忆怎么样才好！

    小燕子一只手抱着绵忆，在街上狂奔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会宾楼早就被封了，柳青柳红也被撵了出来，回了山东老家。她想回大杂院却又害怕被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去哪里？直到她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影，眼睛一亮，喊道：

    “萧剑！”

    “谢谢你，萧剑！”城郊隐秘的农家内，小燕子对萧剑万分感激地说道。

    萧剑指指身旁的一对老夫妇，对小燕子说道：“这是老陈和陈嫂，是我的朋友！”他看着小燕子手里的华贵布料包裹着的婴儿，眼中闪了闪，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闻言，小燕子立马粗鲁地将绵忆放在桌上，初生的婴儿哪经得住这样，哭闹了起来。“真烦！”小燕子捂住耳朵，不想听。萧剑见了使了个颜色，陈嫂马上将孩子抱了出去哄。

    “小燕子，你得老实回答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就在街上隐秘地查探，忽然见到一个丑陋的女子抱着个婴儿在街上狂奔，跟过去后才发现是小燕子，于是把她带了回来。

    至于福尔康，听说不久前被斩首了。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由福侍卫变成了福公公，在牢里受尽了嘲笑与辱骂。福家一族的人因为他们而受无妄之灾，自然将气都撒在了他们身上。福伦和夫人这些年来巴着令妃也是享受惯了的，如今令妃倒了，尔康却给自己闯下弥天大祸，害得自己身陷囹圄不说，还得受族人的气。早知道这个儿子是如此“优秀”地把自己葬送，当初还真应该让他去西藏和亲。

    福尔康心里很不舒服，自从受刑后，这里的见了他都“热情”地称呼自己“福公公”，想到自己尚格格的梦想破碎，他禁不住一阵阵地咆哮，害得人家值班的都没睡好，天天揍他来解气。

    这边福家众人凄凄惨惨，那边尔泰终于和塞娅进京了。乾隆还是拨空见了他们，再怎么说塞娅诗主，福尔泰也是他亲封的贝子兼驸马。尔泰也不啰嗦，恭恭敬敬地献上礼物，表达西藏的臣服之意后，便跪下请求饶福家一命。

    他在见乾隆之前曾经去过各大臣家里，请求帮忙说说好话，谁知福家父子做人太过不留余地，见他们落难，不踩上一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碍于尔泰身份，面上都舒规矩矩客客气气的，可就是话里绕弯，不愿意去捋乾隆的龙鳞。尔泰多方求告无门，没法只得自己孤身来求乾隆了。他虽愤恨父母与尔康将他远嫁西藏的动机，但毕竟骨肉相连，福家倒了对于自己也没有半分好处。

    乾隆见尔泰求得情真意切，不由动容。他本就自诩为孝子，想到不如给西藏一个面子。于是答应放了福家其他族人，将福伦夫妻贬为平民，没收田产，逐出京城。至于福尔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活下去的了。

    尔泰经过西藏一番历练，已非昔日阿蒙，自然明白这已经是皇上最大的让步了。痛哭流涕地叩谢皇恩，表明自己将竭力为大清与西藏的和平而努力。乾隆自然是大大表扬了他一番，让他去狱中接父母。

    尔泰与福伦夫妻见面后，他们才知道自己和族人是这个平时自己看不上的小儿子全力救出的，皆羞愧不已。族人们对尔泰都大存好感，千恩万谢。而福伦夫妻这时才明白，究竟谁才是自己“优秀”的儿子？对于尔泰没救出尔康也就无所谓了，自己还被他连累的不够吗？况且他现在都是废人了，活着也是丢人！

    至于福尔康，乾隆下令将他于菜市口处斩。福家族人也联名除了他在宗谱上的名字，福家夫妻整天围着尔泰塞娅转，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在行刑前一晚，尔泰买通了狱卒来见尔康最后一面。谁知尔康却把他当作仇人，口口声声地骂着他不识好歹抢了自己的位置，现在又来抢自己的功劳。他本就因生理变化而引起心理扭曲，见尔泰有出息反而更加嫉妒。尔泰想着他活不久了，也不跟他计较。末了，长叹一声，默默地走了出去。这就是自己从小“优秀英武”，只能仰望的哥哥，如今看来，扭曲得让人恶心！

    据说福尔康处斩的那天，他在囚车上一路咆哮，怨恨着命运对他的不公，从女人到兄弟都欠了他。他独特的尖细的嗓音引来观者无数，大家虽然都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个谋反被斩的“福公公”吃力的咆哮，但还是吓坏了不少小孩子，导致“福公公”一度京城年度恐吓小孩的恐怖人物排行榜，高居榜首。

    至于尔泰看见兄长伏法后，给了福伦夫妻一笔钱，不顾他们的挽留，带着塞娅回了西藏。而福伦夫妻从来都过不惯清寒的日子，没多久就把钱用完了，夫妻俩又不事生产。族人们念着连累自己入狱受惊吓的事，都不肯接济他们，最后福伦夫妻俩只得杵着根流落街头，无奈地加入了丐帮，晚景凄凉！

    “只是可怜了绵忆，刚刚出生就遭到这么大的事！”对于绵忆，她是真的感到可惜。好容易恢复正常，做回了索绰罗氏的儿子，却又遇上了那只疯傻的燕子，性命堪虞！做了母亲，紫薇才深刻地感受到索绰罗氏现在的感受，深深感叹。看着怀里静静沉睡着的毓麒，她是一阵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