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倾慕 文 / 抹云客
晴儿在宫外的日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舒服有趣。原因就在于,她——还是单身!
那天她跟着紫薇去了多隆家看吟霜,也去了和亲王府看启娜。这两位姑现在可是各自夫家的大红人,被多隆和永璧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见她俩来了,都兴奋地拉着她俩唠嗑。刚开始,晴儿还颇有兴致,但聊着聊着,她就发现,她们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绕着自家老公和将来的孩子打转,这让她顿失兴趣。以后紫薇应约前去时,她都找借口推了。
虽然她嘴上没说,紫薇还是多少猜到了一些,也就由着她穿成男装,在北京城里闲逛。
这天晴儿依然换了男装,嫌人跟着劳累,索性一个人沿着河堤散起了步。正是四月好时节,春光明媚,很多人家都出外踏青,呼朋引伴,有美相携,好不惬意。她曾读过袁宏道的《满井游记》,对在北京城初春踏青早有向往,自然是出了东直门,往满井去了。
眼前土膏微润,一望空阔,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山峦娟然如拭,鲜妍明媚。陶醉于眼前美景,她不由得喃喃自语,“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古人诚不欺我也!”
可惜如此景色却总也煞风景的人,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晴儿,是你!”
晴儿不用转头都知道这熟悉的大嗓门是谁了,无奈地转过身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真是幸会啊,福侍卫!”
福尔康才不管晴儿敷衍惮度,“晴儿,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尔康的吗?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福尔康对晴儿冷淡的称呼表示不满。他原本以为晴儿和紫薇交好,晴儿也一定不会理睬他,想不到她这次竟然会帮助他们找到小燕子,救了小燕子一命。这使得他感慨不已,晴儿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啊!
晴儿见福尔康话说的暧昧,心里也很懊恼,早知道,自己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这不,又把鼻孔君给招来了。“福侍卫,你是御前侍卫,我这样称呼并无不妥。”
尔康见她强调自己的官职,心里一得意,只当她是女儿家羞涩为避嫌,也就不在意地笑了,“晴儿,你什么时候出宫的?对了,上次之事,我们还没好好谢你呢!”
晴儿摆摆手,“那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也只是顺便而已。”
“怎么能不提呢?你可是救了小燕子啊,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善良美好,温柔美丽,一心为我们着想的晴儿。可惜永琪不能来谢你,他还在为小燕子被关的事努力——”
打住!晴儿有些懵了,自己什么时候跟他们是一个阵营的了,不行,可不能让福尔康给会错意,不然自己就有得受了!
“福尔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我也希望,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我跟你们不是很熟!”
晴儿见他死缠不放,心里的火早就燃起来了,她当机立断地一脚踩在尔康的脚背上,尔康吃痛松开了她,但也不小心地撞了她一下,晴儿一个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谁知没站稳,刚刚站的地方又靠近永定河,脚下一滑,就落入了水中。
“晴儿!”福尔康大惊,就要跳入水中救美。但他不会水,犹豫了一下,正打算跳下去。一道身影已经先他入水,抓住了在水中的晴儿了。
定睛一看,福尔康不由火大:“怎么又是你?”
晴儿其实会游泳,她只是掉在了岸爆水其实并不深,她只是从没试着以这样的姿势下水,一时间有些懵。等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揽住了她的腰,往岸边划去。
岸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见她被救上岸,都欢呼起来。尔康急忙跑过来,关心地问道:“晴儿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差点把我的心给吓停!”看样子,他是完全忘了自己是导致落水的元凶。
而因为落水,晴儿全身都湿透了,自然也就显露了女儿身。旁边的人这才明白过来,都对福尔康大白天纠缠人家姑娘面露不满。福尔康却丝毫未觉,只是伸出手要去拉晴儿。一只手挡住了他,尔康回过头来怒视:“永瑸,不要太过分!”
永瑸直接打掉他的手,径直将手下递上的披风给晴儿披上,虽是初春,但乍暖还寒,在河里泡了一下,还是冷的晴儿直哆嗦。
“福尔康,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是永瑸救了我!”晴儿不满,这人怎么这样,贼喊抓贼。永瑸还算是他上司呢,真是没眼力见儿。
“晴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一向是那么的善良的,我又不是外人。”福尔康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眼神更是充满着受伤。
“含好笑!一个三等侍卫什么时候跟格格成了自己人?”永瑸出声讥讽,不过是仗着令妃横行的喽啰罢了,也敢跟皇家攀上关系。
果然福尔康被他这么一说,激动了起来,“我跟她的关系不用向你禀明,虽然你官位比我脯但你也无权干预我与晴儿之事。”
永瑸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但他这样,却让福尔康的火气越来越大。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了,就要上前理论。
晴儿却出声喝止:“福尔康,我跟你没关系,请不要对我乱扣帽子,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什么舒矩吧!”紫薇就曾经吃过这空来风的亏,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
“不是的,晴儿,你听我说——”福尔康急了,刚想上前解释,晴儿却适时打了个喷嚏,永瑸见了,扶着她上了手下临时租来的马车。尔康还想上前拦住,但被永瑸冰冷的眼神给制住,不敢上前。
将晴儿扶进了马车,永瑸翻身上了马车旁的骏马。坐在马上,他朝福尔康看去,眼里满是警告,弄得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