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银河联邦·地球 文 / 温守恒
老人披着白色军服，笔挺地站在一睹全透明的水晶墙前，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墙外血色漫天的大地，一脸的痴迷，满心嫡醉。
那是一个怎样的地狱啊：炽热但阳放出毒辣的光犀高温在行星表面不断蒸腾起浓密的红色血雾，在地下热浪的催逼下不断向上攀升，遇冷收缩，又化作黏稠的血雨不断地降下，冲击着它们起源的血雾，血雾在雨点的冲击下不住地翻腾，不时露出地面的狰容。无数的血管和蠕动的肉块到处可见，却不见半片泥土。有大虫在里面跑动，或红或黑，形态各异，但个个都像是地狱跑出的恶鬼，沾满了鲜血。大虫们彼此厮杀，不时引起剧烈的爆炸，看上去好像一个个的浆泡在血海中爆开，那些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yu望，看一眼就让人浑身发冷。玻璃墙上不时发出砰砰的声音，那是外面的邪恶生灵在撞击墙壁。天空中忽然落下一头黑色的巨兽，奇快无比地砸在大地上，大地顿时爆破，肉块和血浪四溅而出，将它全身染得血红，接着又在高热下变成了血雾，血雾越发浓厚了。仔细看，那巨兽就跟战舰变化后的模样十分相似，只是体型略小了几分，皮肤也没那么硬实。恐怖的咆哮声响起，血雾中暴起闪电，不要命地往下狂砸，转眼间就有无数幼虫被电成了焦炭，剩下的则被巨兽张口一吸，杀得干干净净。
“太美了……”老人按着墙壁，把脸贴近，用痴迷的声音轻轻说道。正赞叹间，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着库图拉军服的男子快步来到他身边。
“劳伦斯大人，刚刚收到我族战舰发出的求救信号，有人在希拉斯星域遇难……”男子往外看了一眼，道。
“求救信号？希拉斯星域？”老人愕然转过身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道，“那不是离我们这儿很近吗，他们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干什么？”
“好像是因为空间传送发生差错才偶然过去的，战舰损伤应该很严重，因为信号非常微弱，很快就连接不上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是这样……”劳伦斯这才点点头，然后骂道，“该死的，这帮蠢材，不会被银河联邦那帮野蛮人发现了吧。”
“很有可能，他们最近好像又开始了宇宙探索。是不是立刻派人救援？”男子道，“若是让银河联邦的人得到我们的战舰，怕是于我族不利吧。”
“救什么？”劳伦斯的视线回到墙外，道，“你不知道各司其职吗？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救援就交给上面吧，你通知一下就成。”
“是。”男子行了个军礼，转身匆匆离去，很快，一份报告从这颗血色行星上发出，通过茫茫宇宙，传递到了亚美尼亚基地。
与此同时，银河联邦主星地球，太平洋中心新升起的母大陆北部，联邦第一行政特区，总统府办公室。联邦总统赫斯思忖半天，又看了一遍报告，搓了搓额头，将报告书叠好装进一个精致的公文包里，然后拿着公文包向办公室里面走去，墙壁上雕刻的奇异纹饰上闪过一丝淡淡光晕，然后他就像鬼魂一样投入墙壁消失不见了。
东亚上海郊区，被誉为地球三大家族之一的叶家的住所。占地数十公顷的别墅群中间，夹着一座小小的中式庭园，时间正值五月，春guang明媚，园景怡人，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清瘦中年人坐在假山旁瞪椅上翻着书，神色平和。这人叫叶明竣，是叶家的家长，联邦前总统，年前才刚刚卸任。刚刚翻过一页，边上亮起一道水样的光华，将他的吸引力拉了过来，光晕中浮现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露出个阳光的微笑，道：“曾爷爷，赫斯总统来了，他有重要事情找你。”叶明竣一坐而起，合起书，道：“让他在客厅等一下，我马上就到。”少年道：“知道了，我已经请他坐好了。”叶明竣露出个赞许的笑容，随手将书丢下，沿着卵石小道快步向园外走去。
“赫斯，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叶明竣走进客厅，就见赫斯面色凝重坐在沙发上，不由问道。赫斯站起来，道：“正是有件大事。刚刚收到林锐传来的报告，你猜报告里说什么了，他说发现了艾恩格拉斯那边的战舰……”“什么？！”叶明竣吃了一惊，道：“竟有这种事……”赫斯将公文包解锁，取出文件递给叶明竣，叶明竣拿过来就看，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一言不发。赫斯叹道：“八百年了，从先祖到我们一直担心艾恩格拉斯对我们地球采取行动，没想到直到今天才误打误撞地接触他们……”叶明竣叹息，道：“唉，艾恩格拉斯，我倒宁可这种偶然永远不要发生。”又叹了口气，道：“对了，这种事你直接魔法传讯不就行了，怎么直接过来了？”
赫斯道：“我来这边是想请你父亲叶成博士出马，负责主导那艘生体战舰的研究，我试过联系他，可是联系不上。”叶明竣笑道：“你白走一趟了，他正在度假。当然，我想只要他听说这件事，一定会飞奔而来的。呵呵，他主张加大生物技术的研究已经很久了，可是当年神殿上落下的碎片太少了，他的技术始终敌不过现在的魔导战舰，这么个机会送上门他会发疯的。”赫斯笑道：“我想也是，既然这样，通知他的事就拜托你了。”叶明竣点点头，又道：“你跟林家联系过了没有，这艘战舰虽说极像神殿变化的那一艘，但不同之处也不少，是不是属于艾恩格拉斯的东西也是说不准的事。”
赫斯略一沉吟，道：“我好久没去看他了，他的状态允许吗？”叶明竣想了想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帮我们辨认一下而已。”赫斯道：“是吗，那我就把资料送过去给他看看。”叶明竣道：“如果找到了艾恩格拉斯，那么拉克尔那些人也应该很快会有线索……”“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赫斯道，“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联系他们的。不过，不知道你们那个师祖怎么样了，如果有他在，对我们地球人就很有利了，就是不给我们技术，多几条魔力法则也是极大的收获……”叶明竣道：“这个恐怕……”
赫斯瞥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道：“林锐将军的舰队差不多该回来了，告辞了。”叶明竣起身道：“我立刻联络老头子。”赫斯点点头，倏然消失。
库图拉族第七舰队司令办公室，佩吉安卡听完汇报，皱皱眉头，道：“这个欧米茄真会给我惹麻烦，连穿梭空间都出问题，这运气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边上的帕克伍德笑道：“不过能活下来，应该说还是比较幸运的，怎么样，是不是立刻派人去搜救？他可是你的爱将啊。”
佩吉安卡道：“嗯，这个就不劳我们出手了，基地已派人过去了，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把他送回来。”
帕克伍德微微一笑，道：“不过他一手毁掉了两只小分队，你准备怎么处置他？还继续让他当大队长吗？”
佩吉安卡淡淡地说道：“他是美尼斯议长看好的人，我可不敢拿他怎么样，何况这两件事他虽有责任，但意外的因素应该更多一点。”
“反正他是你的人，随便你怎么处置。”帕克伍德笑了笑，道，“说起来，这回他们流落的地方离地球很近呢，我曾听美尼斯大人说过，他就出生在地球上……”
……
墙壁上到处都是眼睛一样的紫色纹饰，微微地眯着，周围绘满了玄奥难明的图案，其间是各式的魔法字符。所有的“眼睛”都对着中央，大厅的圆心位置，五芒星魔法阵的上空。“眼睛”里射出明亮的光束，照定了中央静静悬浮着的半截黑色物体，那便是刚刚从外太空运来的库图拉族战舰。这个地方，就是北太平洋军港的地下实验室。在运到真正的研究所之前，科学家们先要对它做个初步分析，这次他们请来了生化科技方面的权威，联邦自然科学院的叶成博士。
战舰后面绕出一个将近五十，花格子衬衣，蓝色短裤的男子，头上挂着墨镜的男子，他无视重力地走在战舰的裂口处，来回仔细观察，一会儿，他从上面跳下来，落在等候的众人面前，这人就是半小时在度假中心得到儿子通知后急速赶来的叶成了。一个年轻人道：“博士，这是否就是当年的神殿战舰？”叶成笑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了，只是比过去改进了一些而已。好了，可以运回研究所了，它正在自我修复状态，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年轻人点点头，挥了挥手，环形墙壁上所有眼睛同时猛然张开，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光怪陆离，战舰透明虚化，化作无数粒子消失在虚空中。
三天后，联邦军事监狱地下，林锐一边领着两个穿着黑法袍的男子向走廊深处前进，一边说道：“这两个人很棘手，灵魂有某种特殊力量保护着，精神魔法很难渗透，而且他们意志也很强，我看你们的精神力也就与我相当，真的有把握对付他们吗？”左手边的男子道：“放心吧将军阁下，我们两人有精神感应，意识可以相通。”林锐一愣，赞叹道：“原来是精神叠加，那我就放心了。”三人加快了脚步，穿过戒备森严的长廊，渐渐向地下行去，最后穿过一扇略微向下倾斜的甬道，来到一个小房间里。
砰的一记重拳打在洁白的墙壁上，墙壁纹丝不动，反震力却将欧米茄的手震得发抖，欧米茄呲牙咧嘴地骂道：“该死的，银河联邦的科技竟然这么先进，为什么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嘟囔几句，回到后面的坐下，随手在旁边书架上拿起一本画册。虽然做了囚犯，但联邦方面给他的待遇还算不错，欧米茄心中也放宽了许多，一边看着几乎没有文字的白痴画册——这显然是给文字不通的外星人看的——，一边在心里不断咒骂，将林锐骂了个狗血淋头。
封闭的门上魔力微微颤动，随后一道光亮的门缝出现在那里，足有数米厚的不知魔法物质构成的大门缓缓向外移动，与此同时，一股神秘的力量从门口处蔓延开来，向内侧墙壁逐渐延伸，将欧米茄往后推去，这股力量的推进与大门倒退的速度相当，强大无比，欧米茄使尽全身力量也抵挡不住，心道这显然是防止犯人逃跑的系统，按理不会伤到自己，就索性放弃了。他被这股神秘力量一直往后挤压，这股力量无视囚室内的器粳只对他产生作用，一直将他牢牢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
大门终于脱离墙体，悬浮在外面，接着，林锐带着两个法师迈进了房间。林锐看了欧米茄一眼，笑道：“这会让你很不舒服吗？”
“无所谓，我们库图拉人的身体比你们想象得强悍得多。”欧米茄冷笑道，他的意念充满了攻击性，上次林锐企图控制他的精神后，地球人也被他看作了敌人。
“是吗？”林锐脸上露出微笑，用意念道，“本来我是想把你放下来再说的，不过既然你觉得无所谓，那我就不多事了。”
欧米茄哼了一声，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奚落我的吗，地球人，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王祺微笑着看着他们，没有说话。王天却笑道：“小，这么小就有地盘意识了这还了得，这时候不去上学不怕我去告诉你老师吗？”左边的小孩子道：“你是什么人，连今天是星期天都不知道，含你想去说就去说吧，看我怕不怕你……”王天笑道：“原来今天是星期天啊，那我陪你们玩玩如何？”右边的小孩子道：“含可怜的。你没事可干吧，我们才不欢迎你呢。咦，你怎么……”那小孩忽然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然后跟边上的同伴窃窃私语了一阵，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却同时飞过来揪王天的面皮。王天全不在乎，把两个小孩脑袋在中央一碰，左右一个抓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头，这是干什么？要摸去摸小女孩才是，摸我作什么？”
王祺等人啼笑皆非，只见两个小孩挣扎了一阵，始终脱不了王天铁箍般的手，却破口骂道：“谁摸你了，谁要你整容成这个样子的，一定是你原来长得很丑吧。”
王天笑道：“这话倒奇怪了，我这副模样可是天生的，你们怎么能无缘无故怀疑我是整容的呢？难道是嫉妒我的美貌吗？”
“呸，你又没用掩饰相貌的魔法，不是整容怎么会长得跟王祺一模一样。”两个小孩子齐声说道。
众人都是一愣，王天与一脸惊讶的王祺对望一眼，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问道：“你怎么知道王祺这个名字的？”
“他是我的偶像，我当然知道了，”一个小孩子道，“我早就认识很多字了，电视上也在播，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王天笑了两声，把他放下来道，“我倒不知道呢，你给我说说看他到底怎么成了你的偶像，电视上又在播什么？”
“我就知道你一定很无知，要不然也不会整容成这样，真是不知羞耻。”那小孩指着他道，“你以前上课时一定不认真听讲了，一定旷课了对不？”
“算是吧，哈哈……”王天笑道，“这些无关紧要，你说呀，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成了你的偶像？”
两个小孩对望一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哔了一声，上了飞行滑板往远处飞去，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去书店看书都不会吗，白痴大哥。”
王天摆摆手，自嘲的一笑。
街尾，旧书店。这家店外面看着不大，但进门后就会发现里面宽大异常，显然用了空间魔法扩大了空间。空旷的大厅里整整摆放着数十排书架，读者倒是不少。
门口就蜀台，柜台里面有个五十来岁的人正趴在书堆里念书，众人走近了连头也不抬，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愿理睬。
王天敲了敲柜台，道：“这位大叔，有没有关于王祺这个人的书啊。”那人没有回应，王天又喊了几声。
“大叔？你叫我吗？”那人终于抬起头来，惊诧地问道，“看你一百岁都不到吧，我都快四百岁了你叫我大叔，有没有搞错？”
“四百岁？”王天一呆，随即想起法体仪式，疑云顿消，道，“抱歉了大爷，我找关于王祺这个人的书，你这里有吗？”
“怎么会没有，喏，那三个书架全是……嗯？你怎么……”老大爷终于注意到王天的相貌，王天却转身走了。
“三个书架，看来你名气不小啊。”王天边走边道，“我猜到了，一定是叶枫他们干的……”
王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与众人一起走到店长指的三个书架边上，这三个书架却是最里面一列的外面，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书，其中不乏超级大部头的著作，还有三四个人在阅读，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都回头看来，注意到王天后便是一呆，然后都露出鄙视的眼神，走到一边让开了位置。王天很是郁闷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书来。
“看看这本是什么，《大导师手记》，我师王祺对魔法的后期探索……作者叶枫。该死的，我就知道是他。”王天恨恨骂道。拉克尔扫视了一圈，也抽出一本书来，道：“这是什么……《血战克里特》，大导师王祺以及弟子的最后一战……作者怜怜，可可，好啊，又是两个弟子……”王天道：“还有这本……《论大导师掉落水晶墙后生还的可能性》，作宅呃，这我不认识……应该是后来的作品。”还是王天道：“……《王祺传》，作者XXX……《法体仪式增强版》，叶枫辑录，行了，我看够了……”
王天拍了拍王祺的肩膀，道：“你成大名人了，可怜我却被人看成了白痴。”王祺微微一笑，道：“你不就是我吗，分得这么清楚干嘛？”随手拿起一本最厚的书，念道：“《魔力法则》，温守恒著。”他随手翻开读下去，作者自云是采访所有相关人物后集合而成，书里面记录了他在地球时的几乎所有活动，有些他自己都忘了。书里面还有完备的照片辑录，不光有他，还有拉克尔，希露达，和早期协会和神殿两方面所有魔导师，以及关联比较多的阿尔多等人，自然叶枫等弟子和王祺的弟弟和父亲也在其中。
王祺摸着照片，沉湎良久，叹道：“走吧。”王天笑道：“不看了吗，这可是写你的书。”王祺摇，道：“无聊的时候再说吧，我想先去几个地方。”
众人出了书店，消失在门外，留下书店里一群人议论纷纷。一个男子推了推边上某人道：“你不觉得刚才那些人有点不对头吗？”那人道：“怎么不觉得，那个高个子简直跟王祺大导师一模一样，肯定是哪里整容来的。”先前的男子道：“白痴啊你，我不是说他，我是说后面那几个，那个女的好像是希露达……”边上的人道：“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嗯？好像另一个男的也有点熟悉啊。”先前的男子道：“他不是跟拉克尔一模一样吗？”边上的人连忙翻书，然后目瞪口呆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临江市郊外，八百年的岁月流逝没有给这里留下太多沧桑，东方家那栋别墅依旧伫立在那里，只是墙上又多了几分绿意。此外，门口竖了块标牌——王祺的老家，分别用十几种语言写成。时不时有人在里面进进出出，看打扮都是游客。王祺摇，转身道：“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说着，众人再度失去了踪影。
就在他们消失的一刹那，二楼阳台上忽然跑出一个人来，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见众人已经消失，他连忙用手指在空间微微勾勒，魔力颤动间，一道水样的屏幕倏然出现。画面中正是叶明竣，他放下书，笑着说道：“林恒，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有空联络我了？”林恒没空跟他闲聊，绷紧了脸道：“明竣，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叶明竣笑道：“你怎么也这么惊讶，难道是看到师祖了不成？”林恒道：“你还真有几分灵验，我就是看到师祖了。”叶明竣笑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林恒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会开这种玩笑吗？”叶明竣的脸色也变了：“你说真的？”林恒道：“当然了，那绝对是他。我还看到了希露达和拉克尔，错不了的。”
叶明竣刷地站起来，道：“你现在在哪？”林恒道：“我在东方家老宅，不过你过来也没用，他们已经离开，暂时不知去向，我来不及叫住他们。”
“你通知一下东方家，我们三家合力，把他们找出来，”叶明竣道，“我要召集家人，到时候你家集合。”说着，就切断了通讯。
夜晚降临，赤道海深处的生化研究中心上方。海水突然爆开，冲上天空，半截战舰腾空而起，变成了一头巨兽大声咆哮起来。不过数声，无数道光束瞬间破开海面，将怪兽击落水中。巨兽历啸数声，海水猛然爆炸，接连不断地爆炸掀起的海浪，向四面快速扩散开去。巨兽重新化作战舰，往宇宙中飞去，这回不是，而是天空中射来光束，又将它死死压了下去，它犹自不肯屈服，在光束压制下不断向前移动，带起了的海啸，不住地向东，无视前方挡路的光束。
研究中心内，一队研究员站在大屏幕前，望着海上的战舰一脸的喜气洋洋。这艘战舰不是自己跑出去的，就在刚才，他们用自己培养的生体组织修复了战舰的部分损伤，让它恢复行动能力只是为了测试，根本不担心它会借机逃跑或者破坏。叶成满脸笑容，道：“实验成功，也该让他回来了，收回吧……”一个助手正要下达指令，屏幕上忽然有光一闪，然后战舰瞬间枯萎，成了灰烬一般的东西，纷纷扬扬地落入海中。叶成惊呆了，大叫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攻击？”众人面面相觑。
“慢镜头重放，我要看看是谁搞得鬼……”叶成恼怒之极的叫道。屏幕上的画面立刻减慢，清晰地显示了一道红色的光束由远而近，打在战舰上的整个过程，若不是亲眼看到，任谁也不敢相信一道指头粗细的光束竟能消灭秒杀一艘战舰，而且如此彻底，不留任何后患。叶成未说完，一个声音忽的传来，是魔法传讯，叶成接通后道：“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祖师的下落？”白天的时候，他的儿子叶明竣已将王祺出现在地球上的事情跟他说了，只不过他的研究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才没有过去。
叶明竣的声音很悲戚，道：“还没找到，我不是为这件事找你的。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噩耗，林家老祖宗快不行了。”
“什么？”叶成顿时呆了，道，“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对一旁的助手随便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