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金刚扛熊(3) 文 / 收割天下
金若离见他说得真实中又有点伤感,不觉间收拾起原先的嗔怒,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份发自心底的好奇。
不过,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二人的关系还没达到无话不说的程度,所以,她按压住刨根问底儿的念头,而是笑着说道:“你这个人啊,有时候挺没劲的,说起瞎话来都不经大脑,唉,真不知将来那个姑娘会遭了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引擎。
“这事儿您就甭跟着心了,不是我左忠堂吹牛,只要老子随手这么一招,天下间想跟老子好的美女就跟蝗虫成灾似的,唉,赶都赶不走啊!”
他像模像样的演了一出独角戏,直逗得金若离笑颜大开,就跟一朵正在怒放的花儿一般,浑身上下都饱含着喜庆的氛围。
越野车在通往沈京城的路上一路飞奔,眼看着前面灯火闪耀,金若离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离愁。
她回忆起这两天开和左忠堂相处的情形,不禁有一种似在梦里的感觉。
她借着调整旁边内视镜的机会,偷偷看着后座上的左忠堂,不自禁的竟然悄蔷了一口气。
“咋的啦?是不是眼看着要和老子分开了,有点舍不得老子啊?呵呵呵,没办法,老子就是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主儿,因为这事儿,都不知道有多么的伤脑筋,唉!”
左忠堂本来是顺嘴胡说,但见到自己痛快完嘴儿以后,金若离竟然没有搭茬,心思的他立时察觉到了,自己的无心之言,很可能说中了美女的心事。
“哎,小狐狸精,老子跟你说一个秘密!”
他探过身子,凑到了金若离的身爆将胳膊拄在了副驾驶座位的靠背上,一本正经的跟金若离说道。
“喂,你都臭死了!嗯,你说吧,什么秘密?”
她一手着方向盘,一手捏着小鼻子,皱起了眉头,不过却没有驱赶左忠堂离她远点,而是蛇随棍上一般地问道。
见到金若离似乎没有太多热情,左忠堂感觉很没意思,说句“算了”之后,又把身子拉了回来,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眼睛望着的外边来往的车辆,显得很安静。
“你看你这人,不问你的时候,嘴巴动个不停,一旦问了,就开始装哑巴,真拿你没有办法!”
左忠堂这一不说话,金若离以为他生气了,便主动挑起了话头。
“你又错了,老子是那种没修养的人吗?其实我也不想瞒你,一想起即将和你分开”
他说到这里,满面离愁,看着直让人的心揪揪着。
然而,金若离却是感到很高兴,咧开小嘴儿笑道:“咋的啦,咋的啦?往下说啊!老娘还想知道下文呢。”
左忠堂“吧嗒吧嗒”嘴儿,欲言又止。
金若离瞪大了眼睛,里面的好奇已经逐渐的转变成笑意。
“咳咳,你明白没有?”
左忠堂已然表情严肃的看着她,那神情,那话语,简直就跟电影里心有灵犀的男主角对女主角的对白。
“我明白什么啦?我就明白你说话跟便秘似的。直到现在,也没听你说了什么!”她看着左忠堂的表情,其实很想笑出来,但害怕一旦如此,将重蹈覆辙,所以她还是十分辛苦的忍住了。
然而,左忠堂拿她的话似乎不以为然,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之后,眼亮如星,说道:“这可是你逼我的,也罢,那我就直说了。”
他又清了清喉咙,郑重的说道:“有些人就像流星一样,彼此来自于浩瀚世界的某一处,通常是风马牛不相及,一辈子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就算在街头巷尾偶然相遇,也只是个陌路;然而,在有的人之间,却发生了如同流星相撞一般的火花,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嗯,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
金若离似懂非懂的摇了,随即叹道:“我说的好深奥,不过,我脑子笨,现在唯一能够懂的,就是你的哈喇子又掉了下来!”
“我靠!”
左忠堂赶紧吸了一下,谁知什么也没有,不由得学着女子般嗔道:“你好坏,就知道骗人!”
“谁让你老骗我,这就叫一报还一报!接着往下说,别跟我在这打太极!”
“有烟吗?通常情况下,电影里男人向女人表白的时候,都需要事先吸点烟装点一下气氛!”
见到金若离连搭理他都没搭理他,左忠堂自感没趣,于是干咳两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朝着金若离说道:“你不说还不要紧,我可以直接表达嘛。嗯,这么跟你说吧,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觉得你是一个,唉,咱不说这个了,怪肉麻的,还是书归正传,眼下,咱们心里都很清楚,一旦我进了沈京城,也就意味着咱们将要分开了,唉”
说到这里,他盯着金若离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复杂而炙热。
“嗯,你继续往下说,我在这里听着呢!”金若离受到了左忠堂神情的感染,原先憋着的笑意早已经在不觉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份浓重的离愁。
她越说声越小,心里也在慨叹着,自己和左忠堂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一想到咱俩即将分开,我就禁不住禁不住高兴!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瞅我?”
见到金若离神色变化已经达到了自己预先的要求,左忠堂再也忍不住,说出了刚才的话,只不过当他仰面朝天,自鸣得意地笑了几声之后,猛然感觉到车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于是随意朝着金若离看去,结果,一看之下,他竟然再也笑不出来了。
“走吧!”
这是金若离在和左忠堂分开之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当左忠堂着上半身,站在南站的街头,看着金若离开着的越野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的时候,他真想狠狠的揍自己几个嘴巴。
我干嘛要开那种玩笑,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妈的
回忆起金若离的一颦一笑,以及她近似放浪粗犷的行事风格,还有她最后离去的冷漠,左忠堂竟然陷入到了自责中,甚至于有着一种想跳到护城河里淹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