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女孩已死去 文 / 清风载歌

    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有些宴席，已是曲终人散；而有些场景，已是彼年豆蔻。

    那些已经渐行渐远的人，弥足珍贵的情感，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总是能那么轻易掉起人们的伤感，只因那曾经紧紧握在手中，就算再疼痛也不舍得放开的人和事，已经再也不属于你……

    苏天启自嘲笑了笑，感叹自己这么一个冷血残忍的人居然有这种感伤的时候。

    苏天启看了看身后依旧沉默不语的陆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别去找她。”

    他的语气平静而富有力量，带着些许缓缓而来的气势，让人无法反驳也无法反抗。

    他太了解这个叫陆城的男人了，有着令人胆寒的隐忍、执着以及狠毒。

    这些是优点，但苏天启希望他能用对地方。

    陆城抬头看了看，入目的是平静如水的表情，他咬了咬牙，沉默着不说话，从他紧握着的手指甲嵌入手心的拳头依旧可以看出他的挣扎。

    苏天启低沉地说道：“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看着陆城轻咬着牙，固执倔强的样子，苏天启想起了那个叫阿君的女人，心中有些疼痛。

    阿君叫陆君，是陆城的姐姐。

    尽管她滥情、残忍，但她是个好女孩。

    第一次和阿君见面就是一幅残忍的画面：银白色的管闪着寒芒，她的纯洁就像被压土机碾过一般支离破碎，血液沿着管流下，这个地狱般的世界，给了这个聪明善良的女孩子一个血的教训，让她知道，想要活着，要么苟延残喘，要么比别人更恶毒。

    他没有救她，那时的他偏执得觉得这世界没人不该死，任她在那端绝望地挣扎，一个就这样被拽入深渊的女人，在之后爬出来后拥有了一种名为绝望的力量。

    “天启哥，我不会杀了她的。”陆城看这苏天启的脸色，小心翼翼得试探。

    苏天启摇了，冷静而又偏执的人总是太难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准碰她，一根头发也不行。”

    阿城不说话了，亦步亦趋得跟着苏天启的步伐。

    “你不要想着纵什么意外。我最后重复一遍，不许伤害她。”苏天启面无表情得说着，实际上平时大部分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除了和方方丫头说话的时候，“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陆城看着面容沉静的男子，他总是很轻易得看透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让人有着被毒蛇盯着的恐惧感的同时又让人忍不住想去崇拜依赖。

    “你本质上是一只狼，具有敏锐的发现敌人和捕捉敌人的嗅觉，被你盯着的猎物很难有逃脱掉的时候；向敌人发起攻击时，有那种勇往直前的勇气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临场还有着遇事善变的机智，把凶狠与机智相结合，可以说，作为一个战争机器，你很完美。”苏天启对陆城道。

    在这个时候，陆成会格外认真得听着苏天启的每一句话。

    “但你有个很致命的缺点，在大局上你缺乏太多的考虑，你看不清局势。你的狠毒性格决定了你想做的事情有很高的成功几率，但陷得太深也同时意味着你很难有安然脱身的机会。就像七八年前你杀了你女人的人，或许你想着最悲惨的结局也不过是一命换一命，但很可惜，替你承担罪名并死在国外的是你的姐姐，你低估了她对你的爱，你很难想象你姐姐所受的苦，那是会比死亡恐怖残忍的多。”苏天启停住了脚步，转身盯着他。

    他身上那种浓郁阴暗的气息慢慢凝聚，你很难想象一个人有着这么惨烈可怕的气势，他那内敛的力量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得爆发，这才是战场上真正无敌战士、单兵之王。他那满是杀气的独眸里闪着红光，陆城在他的注视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确定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会高于那个女孩子？”

    “你确定没在我的允许下能杀了那个女孩？”

    “你确定你在杀了那女孩后会得到我的原谅？”

    “你确定你那弱小的力量能抵挡得了我？”

    苏天启慢慢弯了弯腰，那张让人恐惧的脸携带着刀锋般的气势逼近陆城，嘴角浮现出嘲讽般的笑容，露出的雪白牙齿闪着森冷的光。

    “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为了她的安全而提早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