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三十九 死讯 文 / 恋海棠
“无疾而终。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他只是在发热之后,突然感到很累,很虚弱,然后就去世了,就像他每次挥剑之后,都会感到发热和虚弱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能恢复过来……师傅他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还是秉承着骆楚云前辈的信念,他时常拿诗仙李白的任侠精神教育我,要以手中剑为百姓排难解纷,效功当世;而他自己也宝刀未老,时常用剑在乱世中匡扶正义,可谓是以身作则——不知道有多少强盗恶霸,多少欺凌汉人弱小的蒙古人,多少像拓拔不灭那样的魔头都死在他剑下。”慕容翦道。
慕容翦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当他提到骆楚云的名字时,骆白龙的表情又有了不寻常的变化。
叶风从慕容翦的话里隐约的了解到天剑的一生,为此一阵唏嘘感叹,之后又转入正题道:“按照你的观点,天剑也是死于陨天剑中的妖灵之手,妖刀就好象一把双刃剑,妖刀中的妖灵不但能伤了对手,也会伤了自己。”
世间的事岂非都总有两面性?正与邪、是与非、明与暗、爱与恨……岂非都是常常共存的?
骆真卿听得入了迷,左必君在入云城跟师的时候,她的年岁尚小,因此她对天剑没有什么印象,自然也对他的故事以及他的死显得淡漠了一些,只当是听听江湖奇闻而已,但她现在心里却有了一个事关亲人的疑问,她忽然想起了魏准曾在剑铭殿里告诉给她的话,她忍不住朝骆白龙问道:“爹,天剑前辈是因妖刀而死的,那爷爷他会不会……”
骆白龙沉吟着,他陷入了一种莫明的恐惧之中,就好象真的见到了鬼一样,道:“这个……”
“爹,你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爷爷去世的真相?”骆真卿从骆白龙的表情中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半晌,骆白龙终于叹道:“不错,你爷爷的确也出现过和慕容兄弟形容天剑时相同的症状,那个时候你还小,我们没有告诉你的是——其实你爷爷在去世前的八年时间里,早就已经瘫痪在床了,而且每天都要用冰块和酒来降低体温!”
骆真卿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她难以想象的是爷爷竟然早就被妖灵所折磨,只是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强颜欢笑而已,一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心里边如同在被刀子剐一样难受。
“他是不是因为长期卧床,肌肉萎缩,最后只剩下一点身体,只是下半身都盖在被子里,所以没有让我看到,还告诉我爷爷只是得了风湿而已……”骆真卿嗄声问道,她还想要进一步确认。
“是的。”骆白龙表情沉重的道。
“看来魏总管说的是真的,一点儿也没错!这才是当年的真相!”骆真卿咬着嘴唇道,而她所说的这个真相就是骆白龙刚才会出现那不同寻常的表情的原因所在。
“你们为什么老是要骗我,老是要瞒着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什么妖灵嘛,为什么我们要和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搞上关系?”骆真卿忽然激动的叫嚷了起来。
“真卿,你干什么?”骆白龙带着些许责备的口气道。
骆真卿红着脸道:“我干什么?爹,我从来没这么对您发过脾气,您一直在剑禅宫里神神秘秘的我也从来没有多嘴问过,但可以不把我当小孩子对待吗?我都不敢想象您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你……”骆白龙想要发作,但又因为女儿那张美丽可爱的脸强行控制住了,“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好吗,真卿?”
“我偏要说!”骆真卿道。
叶风都忍不住要开口劝女孩儿几句,但骆真卿却狠狠的瞪着他道:“别说话,你这个花花公子,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
“放肆!”骆白龙终于按捺不住喝道,“你怎么对叶神医这么无礼,他都可以算你的半个哥哥,你如果要再这么闹的话就给我出去!”
骆真卿眼眶里都快有泪水涌出来,望着父亲道:“赶我走是吗?您真的准备赶我走吗?”
骆白龙正在气头上,指着门外喝道:“滚!”
骆真卿一跺脚,道:“滚就滚!”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一时间弄得整个醉凡尘里的美女和客人们都一阵茫然,骆白龙把旁边的几间客房都空了出来,不准人靠近,因此没人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
“我去追卿妹。”叶风边说边往外走。
骆白龙伸手拦住他道:“别去,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救老魏。”
“唉,没关系,我现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公公婆婆交代。”
“你自己的父母呢?”
“他们已经不在了,现在就只剩下二老了。”
“呃……”
“他们家是独子,我真怕二老会一时难以接受。”
“任何人对失去亲人都会伤心,但我相信这都会很快过去的。”
“谢谢你。”
两人带着孩子到了二老的家门口,苏恋萍上前去,门立刻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她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口的这两个人,苏恋萍已经失声带着哭腔的叫道:“娘!”
“你是萍儿吗?”老妇人抓住她的手道。
“是我啊,孩儿不孝……”苏恋萍已经跪在了老妇人脚下。
“你怎么了?小心孩子啊!”老妇人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别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屋里一个老者稳定的声音道。
不灭法王听到这个声音,都忍不住朝屋里望去,他看到的是一个相貌威严中带着儒雅,穿着朴素却极为讲究的老人在写着书法。
“这位是?”老妇人注意到了和苏恋萍一起来的男人。
“怎么,还有别的客人?不是定儿吗?”老者略显意外的道。
老妇人道:“好了,不管是谁,来了就是客,先进来再说吧。”
不灭法王在推脱之下被老妇人盛情的拉进了屋里,他连忙朝两位老人躬身道:“晚辈拓拔不灭,来得有些冒昧,望二老原谅。”
“拓拔不灭?你的名字很是有几分奇怪,你是北魏鲜卑族的后人吗?”老者道。
“是的。”
“恋萍,定儿呢?”
“黄定他……”
“他怎么了?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他出事了!”苏恋萍的泪水已流了出来。
老妇人之前见到苏恋萍的表情就有些不对,现在听了这话就突然震住了,她握着苏恋萍的手已经有些发颤,“他究竟怎么了?”是
“他被元兵杀害了!”苏恋萍跪在老妇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