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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孽海妖刀行

其之三十六 破阵 文 / 恋海棠

    秦雄的心在下沉,往恐惧的深渊里下沉,像他这一类的人,不会害怕杀人的屠刀,喝过几口酒壮胆之后,也许连死也不会怕得那么厉害,但他们对于无形的东西——那些诸如妖灵之类的东西,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

    为什么?答案就在他们自己心里。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世上存在着超自然的因果报应,但只要你漠视这些超自然的现象,你就一定有机会亲身体会,无论以何种方式。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没有铁血的法律严加束缚的社会,就是这些东西在维系着人的道德尺度。

    骑兵忽然都一个个从马上坠了下来,他们本来是组成了坚不可摧的奇门遁甲阵,以往他们不知道用这种阵法歼灭过多少汉人的军队,这本是他氓城拔寨地殊利器,他们几乎常常是毫发无伤的杀掉数量多过自己数倍的敌军兵团,但现在却连一个江湖刀客都对付不了。

    不灭法王把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发出一阵悠长尖锐的口哨声,那些战马立刻也发出了尖啸,似乎是在作出回应,然后全部调头跑掉了。

    不要轻易的认为马只施人类奴役的动物,他们也和人一样,有着细腻的情感,只要你擅于抓住他们的情感,你就能够驾驭他们,你就能够成为类似他们领袖一样的人,不灭法王就是这样的人——而马被奴役之后,最本能的情感就是反抗,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反抗,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的认为你已经完全征服了他。

    顷刻间,秦雄在马上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慌乱,他已经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跳下马,用力摇动那些士兵,但没有一个人醒来,他们都陷入了昏睡。

    “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不灭法王冷冷道:“看来我有必要在你受罚之前让你明白。”

    秦雄那粗糙的大手已经握紧了刀,他能够想象不灭法王口中的受罚是什么含义。

    “你的第一个疑问,我拿出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龙甲神章,我不知道你对那一千零八局的奇门遁甲究竟知之多少,但你一定听过这样神器。”

    秦雄动容道:“你怎么会有龙甲神章?那东西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无可奉告。”

    秦雄沉默。

    “你的第二个疑问,应该是我如何破了你的阵,我现在告诉你,无论多么高明的奇门遁甲阵,都是由三奇、八门、九遁、六甲组成,而破阵的法门就在于八门上,龙甲神章就是专门布阵和破阵的神器,他告诉了我你用骑兵摆成的八门生化的缺口在正南方,于是任你的方阵怎么移动,我都能借助龙甲神章通过那缺口破了你的阵。”

    那缺口就是位于正南方的那几个骑兵,不灭法王只要率先攻击那几个骑兵,阵就破了,这些话他虽然没有详细的说出来,但秦雄已经能够想到。

    “畜生!”苏恋萍怒喝道,“姑娘,你怎么不跑呢?你傻吗?”

    拿娘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说。

    不灭法王能够想象秦雄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她一定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遭遇,她是不是已经麻木了?

    “闭嘴,臭婆娘,这姑娘不到十八岁,我想即使是你这样的大魔头也不希望如此她如此大好的青春,就从你手上断送了吧?”

    “我的手上?”不灭法王心中问道,“为什么是我的手上?”

    为什么世人的生死通常都会与他联系起来?为什么无辜的生命都通常会因为他而断送?这是为什么?

    不灭法王忽然沉哼了一声,他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他没有愤怒,没有激动,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雄在少女身后露出的小半个身子,这和他在平凉的地牢里要挟丹青时的情景是多么的相似啊?

    法王的心中不禁为之一颤,但他的右手却触向了妖刀的刀柄,他还是要拔刀吗?就在此刻,另一只手,一只冰冷却的手将他的手一把抓住,这是苏恋萍的手。

    不灭法王疑惑的回头转着苏恋萍,女人的目中带着乞求,“别动手,别让拿娘就这么死了,这个疯子应该什么都做得出来!”

    法王真的竟就此迟疑了,而就在这时,只听到秦雄“驾”的一声,蒙古马发出一声惊叫,疾速朝镇口奔去,不灭法王望着秦雄的后背,他挣脱苏恋萍的手,准备拔刀,他现在出手,一样可以一刀杀了秦雄,但苏恋萍却又一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你的刀是妖刀,你很容易会伤到拿娘的!”

    不灭法王冷冷道:“你认为他在那个杂种的手里,就不会继续受到伤害了吗?”

    苏恋萍低着头道:“这个……”

    不灭法王叹了一口气,他的愤怒不会对一个像苏恋萍这样的女人去发泄,他望着秦雄远去的方向,留意到马的屁股在流血,上面插着一把匕首。于是他更加悔恨了。

    苏恋萍在不灭法王的帮助下安葬了丈夫的尸体,虽然不灭法王根本没有和这个男人有过任何交流,但他却欣赏这样的汉子,因此他还特意找来一壶酒,洒在他的坟前。

    三河镇已经不是不灭法王和苏恋萍的久留之地,因为秦雄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像他这样的人,除了把他摁进坟墓里,是不会安分下来的。

    不灭法王和苏恋萍必须要离开,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孩子,孩子是生命的延续,那是他选择壮烈的父亲血脉的唯一延续。

    苏恋萍的选择是回娘家,那里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去处,她的公公和婆婆也住在那个小山村里,她和丈夫本就是同乡,她也同样要给二老一个交代,虽然她不能大老远的把丈夫的遗体送回去,她希望夫君能够早日入土为安,但他的一些生前遗物是必须送回去的。而不灭法王出于对苏恋萍的怜悯之情和对其亡夫的敬佩,承诺用车马送她回乡,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是没办法骑马的。这种怜悯和敬佩是不灭法王靛内流淌的冷血中极少会流露出来的温情。

    于是两个人带着孩子,也带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包括苏恋萍的一些换洗的衣物便上路了,不灭法王略显意外的发现这个女人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的家庭并不富裕,只是靠着一些手工活和小生意谋生,但却并不是个落入世俗的小妇人,她对服饰搭配和衣服材质的选择还是极为挑剔和讲究的,一根普通的发带,都能在她手中变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花样,从这一点来说,她与不灭法王的品位倒有几分相似。更让法王感到惊奇的是,苏恋萍的行囊里还有一件笛子,这是玉制的曲笛,在元朝这个戏曲盛行的时代,这可是非常时尚的伴奏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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