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十八 天命反侧 文 / 恋海棠
慕容翦紧握着他手里的刀,在人与刀的结合部,温度在渐渐升脯他一本正经的道:“很少有人相信妖灵的存在,就好象他们对于关于妖刀的故事持保留态度一样,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这把陨天剑伴随了先师多年……”
“等等,你说什么?先师?”魏准打断他的话道。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慕容翦哀叹道。
魏准也感叹道:“想不到天剑已经不在了,他也是因为妖刀而死的吗?按照你的说法,他也是被妖灵所杀的吗?”
慕容翦目注手中的刀,肃容道:“我只想说与妖刀零接触的人,是能够感受到妖灵的存在的,他就藏在刀中,你总能感到他呼之欲出,而妖灵同时又是令人生畏的,因为你从不知道他具体的样子,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
魏准忍不住问道:“天剑究竟是怎么死的?”
慕容翦道:“无疾而终。”
“无疾而终?怎么可能?”
“所以我说妖灵可以伤人,也可以杀人,得到妖刀的人,在获得这把刀的力量的同时,也随时可能被妖灵所杀,无论你相不相信,但这就是我的理解——这就是妖刀的秘密。”
魏准道:“按照你的说法,妖刀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详之刃,骆楚云为什么要把妖刀传给天剑?这不是害了他吗?”
慕容翦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
魏准苦笑道:“假如你的说法成立,那天剑竟然是被骆楚云给间接害死的,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慕容翦的脸上露了痛苦之色。
骆真卿忽然道:“不对呀……”
“什么?”慕容翦道。
骆真卿接着道:“假如真的存在杀人于无形的妖灵,那我爷爷当年怎么没事呢?”
“你说你爷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慕容翦问道。
魏准替她答道:“六年前。”
骆真卿道:“你看,二十年前我爷爷把陨天剑给了左前辈,但在余下的十四年里他都好好的活着,对吧?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慕容翦没有理会骆真卿的话,却望着魏准的眼睛道:“魏总管,你一定知道骆楚云真正的死因吧?”
魏准犹豫了一下,痛苦的道:“老城主在二十年前就瘫痪在床,多年来一直在痛苦中过度,最后因为肌肉萎缩,只剩下一点点身体,他死得……”
骆真卿脸上充满了惊疑与不信,道:“我爹不是说爷爷只是患了风湿,需要卧床休息吗?而且我每次看到他,他都对着我笑,还给我讲入云城的故事,为什么会……”
魏准道:“,我们瞒着你,是不希望你难过,你还只是个孩子……”
“这可是你帮我想的点子啊,为什么我一开始没有想到呢?先废了你的武功,再让你在这里慢慢的烂掉,这是多少美妙的主意啊!”不灭法王的喜悦又丰富了起来。
骆白龙忽然爬起来,要朝剑台上跑,对于他现在这种身份来说,也许最最不能够接受的就是失掉武功——一个废人怎么配做入云城的城主?他突然痛恨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人性就是这样,你希望享受别人的痛苦,但同时你又惧怕那痛苦,人性就是如此矛盾而肮脏。
不灭法王一个箭步上前,从后边抓住骆白龙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生生提起来,用力甩到身后,像个玩偶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骆白龙感到身上的骨头都被这次抛摔给弄得散掉了,他的伤口撕裂般疼痛,又开始渗血,他在的痛楚与恐惧中,意识到不灭法王手臂上的力量是多么恐怖,和十年前他们同样作为入云城的首席大弟子时相比,现在的不灭法王已经变得深不可测,绝不是他凭着入云剑法就能够对付的。
“妖夫拽炫,何号于市?
周幽谁诛?焉得褒姒?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齐桓九会,卒然身杀。”
不灭法王像个诗人一样带着唱腔吟着屈原的《天问》,骆白龙困惑的望着他道:“你在唱什么?”
“这几句诗是屈原的《天问》,你没有读过吗?”
“我不读《天问》。”
“噢,差点忘了,你是不读《天问》的,你的爱好是王曦之和黄庭坚的字画和商周的青铜器,你觉得他们更为高雅,更加符合你的身份,对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要你理解这几句诗的意思。”
“什么意思?”
“前两句是个典故:周幽王姬宫涅的王后褒姒原是一名弃婴,被一对做小买卖的夫妻收养,在褒国长大,周幽王三年,周幽王征伐有褒国,褒人献出美女褒姒乞降,幽王爱如掌上明珠,立为妃,宠冠周王宫,翌年,褒姒生子伯般,幽王对她更加宠爱,竟废去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册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因此而叹道:‘周王室已面临大祸,这是不可避免的了。’”不灭法王道。
骆白龙道:“后两句呢?”
“后两句是拿褒姒对比齐桓公的,齐桓公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吧?”不灭法王道。
骆白龙讥诮的道:“齐桓公九合诸侯,创下千秋伟业,褒姒这样的妖妇怎能和他相提并论?”
不灭法王扬起一根手指,道:“现在终于说到重点了,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天命从来都是反复无常,何者受罚何者得佑,这都是人无法预知的,褒姒这样的小人却做了王后,最后害得周朝灭了国,而齐桓公这样的千古雄才却最终受困身死尸朽,这就是天命,难道不是吗?”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人最终的命运并不是由哪个人来评价的,就算我当年被逐,而你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城主的位置,但这都不是最后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