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无间道1（五） 文 / 随想狂客
我的眼睛没法移开，我的面皮开始在抽动，我要力竭声嘶地叫嚷，黄Sir，对不起呀，我是否不够专业？
没了，我要被取消资格，我知道这样会令你白白牺牲，我知道你感到好失望，可是没有办法，我失控了，我要呼天抢地痛哭一场。
黄警司：（画外音）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黄警司：（画外音）25号是你的生日嘛，臭小子。
“仁哥，走呀！有很多警察呀！快走呀！”
突然有人过来拉我的手，他叫我赚我大力甩开他，他再过来抓住我，他是傻强。
傻强一脸慌张，他的慌张唤醒了我，我魂不附体地被他拉扯着，耳畔传来声，大批警察从右边抵达，我的同党从大厦拥出，向左边撤退，负隅顽抗，我跟傻强上了车。
透过挡风玻璃，我抬眼呆望横陈的黄Sir，他的四肢悬垂到车顶外，头向后仰，像一头放在祭坛上的猎物，祭坛两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迪路中了，子弹大概贯穿了他的心脏。
车子驶离了林弹雨，一直往前驶。
往前驶……
傻强开始喋喋不休。
06：55林国平：头儿，麻烦了，黄SIR出事了！
07：50电视新闻：下午时分，在上环区发生的击案。三名凶徒
死亡，另外有多名凶徒，警察和市民受伤。警方证实，其中一名
死者的身份，是有组织及三合会调查科警司黄志诚。行凶动机未
明，警方并不排除有仇杀成分。现正通缉多名活跃于油尖旺区的
黑社会份子。警务处处长发表声明，对黄志诚警司的死，表示沉
重的哀悼，并且表示，会尽快破案。
08：18傻强：嘿，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险呐。你一说去啊，
都不到十分钟，琛哥就说要做事了。
傻强：哇，真是怕呀，你知道我一向，来真格的溜到最后的嘛。
哼。
08：32傻强：啊，尚且还有嘛。
傻强：我真想跟大家说，哇，我有事，先走了。哈，哼。
08：42傻强：啊，前两天，琛哥啊，他叫我去他的房间里头，他
问我，阿强啊，你跟我多久了？我哪儿记得啊？然后他就说：阿
强，你跟着我五年了，你这在这几年里头呢，都很能干。如果有
个问题想问你，就是说如果有兄弟，啊，是卧底，你敢不敢杀了
他？他就这样面对面问我，我当然说敢了，你当我真的是傻瓜啊？
09：18傻强：啊，结果怎么样呢？当然是找不到那个卧底了。
傻强：哇，那个警察硬骨头，把他抓了上去，他们把他抓了上去
，足足打了十分钟，十分钟。十分钟。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嗯。
09：49□陈永仁：阿强！
嘿，平日假装正义之师，想不到志诚为了立功，可以这样卑鄙无耻。他陷我于不义，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他害死Mary，却是罪无可恕。
换成是当年的我，在得知真相后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去找他，亲手把他杀死……，然而在这几年，我变了，我变得计算，我变得怕死。
我的改变，现在算起来，都是志诚给我带来的吧？
我变得麻木不仁，以往我奉若神明的道义，现在我觉得不值一哂；我变成一个利字当头的毒枭，被功利冲昏头脑……这些你以为我不了解吗？但是你知道我为何明知故犯吗？
我不断争名逐利，逐鹿中原，不是担心打后“何以为生”，我清楚我有多少财产，我的财产已足够我安享下半生。我所以不能停下来，因为我怕一停下来，在每个醒过来的清晨，我都会反复问自己“为何而生”。
很麻木吧？做人就是要想方设法去避免自己陷入反省，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路，已不能回头，只得向前赚至死方休。
电话响起，是大块头：“琛哥，黄Sir死了，但内鬼抓不着，”他喘着气，“刚才发生激烈战，迪路当场倒下，许多兄弟也倒下了，我现在藏身屯门……”
“阿仁呢？傻强呢？”我问。
“我不知道，情况好混乱，我不知道。”
我沉默半晌，大块头催促：“琛哥，琛哥，你还在吗？46阿章：根据闭路电视的录像，黄警司4点15分大厦。
凶徒，20分钟后到达。在4点38分，我们收到刘警官的通知，在
我们到达大厦八分钟前，有人堕楼，那个是黄警司。死的和受伤
的疑凶，全都是韩琛的手下。有很多疑凶跑了，人数不知道。
12：16一个警司：知不知道黄警司去那干什么？
⊙刘健明：是我，我叫CIB跟踪的。
阿章：你们CIB为什么跟踪黄警司？
警队主管：这是内务部的事。
12：31阿章：现在黄警司死了，就和我们重案组有关系。
警队主管：你这什么态度哇？
阿章：黄警司尽忠职守，你找人调查他，内务部又是什么态度哇？
警队主管：我们高层的事用不着你管。
阿章：现在你的人做错了，不然的话黄警司不会死。
12：45警队主管：现在我跟你谈公事。
阿章：我跟你谈私事！
⊙刘健明：谁也想不到会这样,OK？
⊙刘健明：对不起，是我疏忽，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对不起！
阿章：嗯！
13：11警队主管：黄警司的电脑里面，有派去韩琛那里做卧底的
档案，不过有密码锁着，但是电脑部的同事又解不开，刘警官，
你和CIB合作，尽快想办法，把它打开，（⊙刘健明：是）把那个
卧底找出来。OK？（⊙刘健明：嗯）还有，黄警司是个好警察，
他的葬礼，应该办得风光一点。知道吗？
13：38大家：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