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年 文 / 一夜织秋

    “周希，东街的道和武馆，要十五晶币的里脊肉，你切十四斤三两八钱拿过去。”

    第九街肉铺前，摆放一头长有三米，重达千斤的野猪。这是周希半夜从幽恶岭猎杀回来。野猪旁爆放有一柄木刀，做工极差，感觉就是大人随便削给小孩子的玩具。

    而他，要用这柄木刀，去切割这头皮糙肉厚的野猪。

    听到店铺内三师傅的嘱托，他面色发苦。

    他的苦，并不是因使用木刀而苦，而是听到要送肉去武馆，心生恐惧。在他看来，武馆那些弟子，每一个都比这头野猪恐怖。

    可是，师傅的嘱托他不会拒绝，就算刀山火海也必须去闯。

    他拿起木刀，左手往野猪背部摸去，指如弹琴一般不断按压，数个呼吸后，他停止动作，目露了然之色。

    随后，他左手四指压住野猪脊骨偏下方两寸位置，右手持刀，对准脊骨上方一寸位置，猛力一挥。

    “举轻若重！”

    其手臂肌肉高高鼓起，那木刀似乎变得沉重无比。

    “啪！”

    刀身拍下，野猪受巨力通体一震后，脊骨断裂爆开。的力量由内而外，直接撕裂皮与肉，在背部形成一条三尺长的整齐裂痕，深红色猪血与灰白色脊髓缓缓流出。

    “啪！”

    周希再一拍，脊骨裂痕再度扩大，鲜嫩的里脊肉顿时显露出来。

    “啪…啪…”周希以刀背、刀身、刀口变换，不断在野猪背部不同位置拍下，伴随骨裂的“咔擦”声，原本横躺近三尺高的身躯，随着肋骨的折断，现在只有一尺左右。

    约摸十数次后，周希停刀，伸手进野猪背部裂缝，直接扯出一块里脊肉。肉色鲜红，肉块四周纹理平滑，不比直接用利刃切割的差。

    ……

    一路上，与周希打招呼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临西原住民。他们生在临西，长在临西，对第九街有近乎信仰一般的尊重。连带周希，也被他们客气对待。

    “嚯！嚯！”

    靠近道和武馆，就有响亮的晨练声传出来。周希极不自然，他放慢脚步，艰难地踏进去。

    武馆里面，甚是开阔。演武场中，十数个少年在练拳，他们大部分是这十年间随父母迁入临西镇的外来人，对周希可不像其他镇民那般客气。

    “咦！老鼠周希，他送肉来了！”其中一个黄衣少年，大声喊道，引起他人注意。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岁的弟子，也兴奋喊道：“废物周希来送肉，这次有得玩了！”

    他与另外几人对视一眼后，停止动作，朝周希围拢过去。

    周希自然听得到叫喊，什么“老鼠”、“废物”这些侮辱，他不是第一次听。

    不过他不想在此闹事，将肉放下后，直接冲那黄衣少年说道：“你们要的肉，放在这里，钱我下次来取。”

    “哎，慢着！”黄衣少年伸手拦住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废物，挪揄道：“不要急嘛，我们马上就去取钱给你！何必等到下次。”

    这少年说完，一个光着上身的武馆弟子迅速奔入房中，很快就走出来，双手背负身后，显然拿着东西。

    周希看不见那弟子身后之物，却能猜到是什么，那不是钱，是他惧怕之物！

    “不用了！我赶时间，下次吧。”他两手一伸，轻易拨开拦在身前的武馆弟子，匆匆向外走去。

    “骸”黄衣少年见此，怒哼出声，大声嘲讽，“你别忘了，你是第九街的人！连钱都不敢要，真是白瞎了第九街那几人的眼睛，收了你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徒弟！”

    “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