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文 / 凯蒂佳
晴儿自从知道小景就是永璂之后,无论唐嬷嬷和桂嬷嬷怎么劝都不肯离开执意要守在永璂床前。皇后半夜醒来后硬撑着下了床,托着容嬷嬷的手进了永璂的房。
永璂双目紧闭,精致的面容微微显出苍白的颜色,却睡得极安稳。目光向下,晴儿伏在床沿,睡得不太踏实,眉头紧皱着。皇后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晴儿和永璂交握的手上,不松不紧,却让人感觉如泰山般坚定,不可分离。
“桂嬷嬷,晴格格如此劳累,你们也不会帮着点吗?”皇后低声责问桂嬷嬷。
“回皇后娘娘,奴才们劝了,晴格格怎么也不肯走。十二阿哥这几夜睡得极不踏实,但只要晴格格在一旁,就睡得安稳了。晴格格这些天一直守在十二阿哥床前,就这么看着十二阿哥。夜里也就是靠在床边凑合着睡了一夜。”桂嬷嬷是老佛爷跟前的老人了,是看着晴儿长大的。晴儿如此劳,她自然也是雄得很。虽然晴儿没说过,但是和晴儿亲近一些的人都知道,晴儿表面上对谁都差不多,但却在一些小细节上的关心会显出心中那个人的与众不同。例如对老佛爷,例如,对永璂。
“这孩子真是……”皇后心中的感激泉涌而出。
与此同时,慈宁宫中的气氛却如同寒冬腊月般,宫女太监皆瑟缩着身子,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自从太监总管李公公进去老佛爷的居室后,老佛爷屏退了众人,面色阴沉。不一会,就从房里传来了瓷器摔坏的声音,老佛爷的怒骂,和李公公求饶的声音。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李公公的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十二阿哥落马的事恐怕另有蹊跷。各位皇阿哥在宫里的驷马场都是有固定的马匹的,也有专人照料。但很明显,十二阿哥的那匹马,是被人下了药的。
“今天的事,有一个人敢说出去,下场是什么,应该也不用我说。”老佛爷的声音并不脯却让众人不由得从心中传出一股寒意。
老佛爷知道实情后,并没有将事情闹大,甚至没有告诉皇上和皇后。西藏土司就要来朝了,告诉皇上现在应该也是□乏术。皇后的身体还虚着,万一知道了,又是一个气急攻心。看来现在只有自己慢慢查。
永璂在躺了好几天,偶尔会醒过来,很短的时间内又昏睡过去了。在睡梦中,永璂总是不自觉的想用手去抓那些豆豆,晴儿只好按着他的两只手,不准他动弹。看着永璂难受的样子,晴儿雄极了。
“水……。”永璂微微动了动手指,眉心微皱。
老佛爷召见,晴儿刚刚离开。旁边的宫女立即将手中的水递给皇后。皇后用银勺将水喂到永璂嘴里。
永璂缓缓睁开眼睛,不由得伸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耳边的声音有些嘈杂。缓缓睁开眼,透过指缝,皇后的面容逐渐清晰。抬起手,放在视线可以清晰到达的地方。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睡梦中那温暖的触感,指引在黑暗中穿行的他找到生命的亮光。难道是皇额娘吗?
呵呵,心中自嘲的一笑。你还在期盼着些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睡梦中的感觉只是自己病重时的幻觉吧。永璂闭上了双眼,掩盖住眼中浓浓的失望。
“皇额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忧了。”永璂挣扎着起身,将房中的人细细打量。原来……真的没有她。一丝苦涩的感觉从心中化开,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几乎要把他淹没。姐姐……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后不禁喜极而泣,声音有些哽咽:“快派人向老佛爷和皇上报喜,十二阿哥醒了。”皇后沉浸在永璂复苏的喜悦中,并未感到永璂眼中的苦涩。
“娘娘,请让奴才给十二阿哥把脉。”钟太医这几夜都在坤宁宫,一听到十二阿哥醒来的消息,立马就过来了。
皇后让出了床边的位置,钟太医将手搭在永璂的手腕上,不一会:“恭喜娘娘,十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已经全无大碍。自是身体有些发虚,要好好调养。奴才这就下去开些滋补的方子。”
“容嬷嬷,赏。钟太医,这些日子有劳了。”皇后见十二阿哥大好,不禁喜笑颜开,精神振奋。
“奴才不敢。”钟太医接过银子,下去开方子去了。心中感叹,幸好十二阿哥醒了,否则自己和整个太医院但医项上的人头就岌岌可危了!
慈宁宫里,老佛爷听到坤宁宫的人来报,十二阿哥大好,一扫几日的阴霾,终于是开了脸。
晴儿站在老佛爷身爆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接着腿一软,昏了过去。嘴揭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等太医宣布永璂过了危险期,坤宁宫终于是散去了几日中那焦急而忧伤的气息。众人皆是认为永璂福大命大,摔着了头部,同时还染上奠花,放在别人身上,那几乎是熬不过去了。乾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高兴,认为自己还是很有福气的。各种补品、药材、金银珠宝绵延不断的向坤宁宫送去。
永璂的身体在转好,皇后放心了,也终于是有时间和心情重新处理塞娅公主的事了。晴儿身体本就不是很好,接连着几天几夜没怎么睡,夜里着了凉,也没吃什么东西,听见永璂没事的消息后,的神经放松下来,人就倒下了。
老佛爷看着烧的浑身发烫的晴儿,雄的不得了。怎么永璂刚刚好一点了,晴儿又……
与此同时,延禧宫一片阴沉。令妃盯着自己帕子,几乎要将帕子盯出个窟窿来。落马摔了头部,加上天花,十二阿哥竟然还能挺过来,皇宫的孩子不是一向娇贵吗?这个十二阿哥命够硬的啊!
皇后这阵子学聪明了,不再事事跟皇上顶着来。还在老佛爷的帮助下收回了后宫大权。自己在皇上面前给皇后上眼药,皇上只是安慰了几句,什么反应都没有。皇上这阵子突然对永璂十分器重,有时竟在自己的面前夸永璂对人对事的见解独到。
十二阿哥是嫡子,是乾隆最有资格的继承人。以前,皇帝看好五阿哥,自己也经常在乾隆面前不经意的说五阿哥的好话,可朝堂上满臣注重血统,而汉臣认为只有长子和嫡子常有继承父业的资格。五阿哥在朝堂上的呼声并不高。要是皇上看好十二阿哥,这一件件,一庄庄的事加起来,令妃不敢再想下去……
自己还没有儿子,七格格和九格格也并不得宠。自己的容颜逐渐老去,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令妃知道,皇上的宠爱什么的都只数眼云烟,远不如皇后的位子和凤印来得实在。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生出一个阿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