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文 / 潜水鲸鱼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吻自己。

    “醒了？”他问，“还不到五点半，要再睡会吗？”

    “不，”她靠进他怀里，“不想睡了。”

    “饿吗？”

    “嗯。”她在他怀里懒洋洋地回答。

    Percy起身披上一件衣服，离开房间，片刻后回来把她抱到准备好热水的浴缸。

    “我去做早餐，你再躺一会。”

    “不一起吗？”她拉住他的衣服。

    “不了，我可以用清洁咒。”他弯腰吻了吻她的唇，“我继续待下去恐怕会让你更累。”

    她看着他离去。清洁咒直接刮在皮肤上的感觉可不好受，巫师一般还是会选择用水。而他是在为了她忍耐。

    撩起水波，她感到身体某个地方在热水里发疼，刚醒来的时候还不那么明显。

    往下探手，她确认碰到的地方的确是肿了。

    ……这种伤用魔法可以很快治好，很快，不会有任何不妥。

    她坐起身来，却感觉到有什么滑腻的东西在腿间流下，那应该是Percy昨晚留下的……

    她抚上发热的脸。她很少有脸红的时候，可这次她也难以很快处之泰然。

    ……

    Percy的手指落在床单上干涸的血迹上，他看着那块痕迹，依然难以相信昨晚的事是真的。

    消去血迹，他起身去厨房。

    煎好鸡蛋，又把燕麦粥放在炉子上，厨房里弥漫起热腾腾的香甜的味道。

    他盯着那些升起的蒸汽，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曾经轻易被对权力火焰般的所左右，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能够冷静地把那些放在手心里把玩。

    这些改变是她带给他的。

    如果这些年来她没有主动来到他身爆他又会怎样呢？

    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了起来。

    ……这样的念头，哪怕只是想想都让他感到难以承受。

    韦斯莱家的家谱上有一些异体字母，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她才解读出那写的是“高贵不在于血液而在于灵魂。”

    她知道布莱克家的家谱写的是“生而高贵。”对于一个纯血统的家族来说，韦斯莱家的格言太过奇特。

    可是，那的确是事实。

    能够左右命运的，并不是血液。

    虽然“PercyandGinny”即使是她也感到荒谬可笑，但现在做出选择和改变的，是“她”而不是她的身份。

    她知道他们相爱，这就足够了。

    “……十年了。”她抬起头。

    他知道到她指的是什么，“对啊，十年了。”——她来到他的身边已经十年了。

    “你后悔吗？”后悔和他在一起。他握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她，“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是她把他拖下了水。

    “那么，不要放手，好吗？”

    她在他怀里点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打算。

    “我有东西给你。”她稍稍推开他，“就当做是圣诞礼物吧。”

    他搂着她的腰认真地说：“我以为昨晚的礼物已经够好了。”

    她点了点他的唇，“你的确是很好的礼物。所以今天是我给你的。”

    她从袍子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盒子，解开缩小咒递给他。

    那是一个有些年份的木盒子，雕刻着朴素的花纹，却有清香扑鼻。

    他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双精美的白手套，纹着细致的金色花纹。

    Ginny亲自把手套戴在他手上，“我听过一句话，Thereasonfornoblestobenoblesisthattheyweargloves.”

    她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他熟悉的笑意。

    他深吸一口气。他想他懂她的意思。

    上位者的手没有不沾血的，可是他必须——

    学会残忍，以及，学会优雅地承受残忍。

    但如果是和她在一起的话，那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假如有那么一天，你愿意跟我走吗？”她的手捧着他的脸。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他重复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