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死亡密屋》05。 文 / 临江东渡
有时候结果并不能代表什么,甚至在很多人眼里,它的价值一文不值。
比如说,控制中心内的诸位。
他们又一次的想起了之前作死的那个。
一样是用锐器将绳子割开,一样是在做的时候,表现出一副高贵冷艳上档次的淡淡倨傲态度,但跟前者比起来,后者无疑要顺眼很多。
这只会让他们有种“这怎么能这么吊”的惊叹,而不是那种“这怎么敢那么狂”的恶感。
破坏规则的人总是非常的让人讨厌,特别是当他还打算把这种作死的举动当成一种乐趣,作为常例使用,那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好吧,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又有人在作死的不归路上越陷越深.
“那个谁,把这个混蛋给我盯死了,等下即使他找不到磁卡,也给我把门打开,你们都听好了,我·一·定·要·让·他·死·的·很·惨!!!”
仿佛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恶灵从心灵深处发出的怨念。借着无处不在的广播,将一字一句的咆哮声回荡在大厅内。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背后所透露出来的深切寒意,不免让大厅内的诸位有些菊花一紧的感觉。
既之前的数人成功吼住全场之后,又有一个人达到了场控达人的境界。
唐纳德此时简直是出离了愤怒,刚才那种对陈哥欣赏赞扬惮度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就再一次地被某某人摧毁得连渣都不剩。这种像是坐过山车般的急剧情绪变动,让向来是不怎么把负面情绪表露在手下人眼里的他,终于是忍受不住了,全力开启了咆哮模式。
“呵呵不止是偷拿了匕首进去,现在又有墨镜、连发的爆裂,那么下次是不是还给我来一架真正的火炮!”
已经移动到大屏幕的画面将唐纳德怨念的对象完整的展现出来。
一片狼藉的像是被鬼子兵光顾过后的房间内,一个眼戴大号墨镜、手拿一支仿温切斯特单管步的男子,正用州长一样的造型,单手对着电磁门的方向不停扣动扳机,的轰鸣声顺着墙面一直传到这里。
从口处爆裂出的大团橘红色火光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散弹,而只是外形相像而已。
不过,看似恐怖的威力打在门上,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化的效果,每一发只能在金属面上弄出碗碟一样大小的浅坑,看样子,没有个几百次的射击是造不出明显的破坏。
“头儿,根据伤害峰值反馈是P-3级的实弹武器。”
“那就不用担心对了,记得把这段画面切掉。”
听到数据员的回答,咆哮一番过后灯纳德这才用手齐整了一下有些松开的衣领,将脸上的怒容一收。
死亡密屋内的材质全部是用能防范P-5级以下武器破坏力地殊合金构成,只要不是超过这个级别以上的武器,他并不害怕里面的东西会有机会跑出来。
“你是想说,这里面会有一个捷径,保证你们这些参与者的生存率?”
疑问的句式,但话里的肯定意味连小孩都骗不过。
陈汐当然不在意对方那么点小心思,干脆的说道:“其实我也是从你开场的那段话中得到的思路,你说过【欢迎你来到死亡的牢笼,你是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还是去做那个最有勇气、最有智慧的战士】什么叫做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什么叫做最有勇气、最有智慧的战士,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但如果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后,却只有一个答案。”
“只有在死亡的压力下,能真正保持主动的人才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才会是那个最有勇气、最有智慧的战士。”
陈汐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变得无比的肯定。
“相反,如果因为死亡时间的临近,彻底放弃求生的,连一点抵抗都不做的话,这种参与者肯定不是你们想要的那类,所以,假如我是一个为了让游戏变得更精彩而打算淘汰那些不作为的人的设计宅我肯定会将磁卡放在一些能够打碎的东西内,一旦那些有主动意愿的人,因为受不了死亡前的压力,开始拼命对这个屋子发怒宣泄时,他们就能找到那张磁卡。”
“而这,就是屋子内,留给这些人的一条能保证他们存活率的捷径。”
…………
同一时间,控制大厅内已经是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大屏幕上那个侃侃而谈的,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不停地翻涌震惊、错愕、佩服、不相信以及崇拜等等复杂的滋味不一而足,但有一个共同点却可以肯定。
他们被这所讲的内容征服了啊不,准确的说,是被里面包含的智慧征服了。
虽然只穿着一条、光着大部分的身体还高傲地摆着样子的造型有些搞笑,不过这一刻,没有人会觉得那个人可笑,都是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敬畏。事实上,对于这种人来说,外表、形象什么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谁会脑抽的对爱因斯坦那种乱糟糟的头发、不修边幅的形象觉得可笑,只会想到,“难怪能这么厉害,肯定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们最擅长的那方面。”
可以说,他们对于这种废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的全套设计,被彻底凌驾于其上的智慧所打败后的感觉,居然是不觉得失落、不爽,反倒能为了这一幕的出现,感到庆幸和荣耀。就跟LOL在艾欧尼亚和人打匹配,被某某打野拿了个20:0后发现,那居然是诺言的感觉一样。当差距拉大到自己都没有勇气追上的时候,什么嫉妒、愤恨等负面观念,根本连想都不会想起。
“这是那里找来的,我只能说,这样的这样的”
唐纳德觉得他已经有些无法形容对屏幕上的这该以怎么样的观感,似乎一切的困难在他面前都是一种能很轻易度过的感觉,所有的秘密也似乎能一眼就看破。
因此,关于嘴里会连续的打顿而不知道说什么的事情,唐纳德很自然的接受了,放在以前,他身上绝不会出现这么没谱的事情,不然怎么能在四十岁的时候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
他只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后,用广播对负责这人跟踪报道的隔音间里说道:“再问一下他,知不知道磁卡具体放在那里嗯嗯,这个问题一定要问。”
好吧,他居然会认为屏幕上的那个能知道这个几乎不可能有人可以直接想到的答案。
“我是不是疯了?”
唐纳德在心里问着自己,却愕然发现,能听到他这段话的所有人脸上,却同样露出了一副充满了期待、忐忑的表情。
看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疯了唐纳德低头看向自己抓着麦克风的手上,那里的关节已经用力地有些发白。